第73章
第二天，楚臣就上門來算賬了。多吉趕緊小跑著去跟卓羅稟報。
卓羅問:“楚臣帶了多少人？”
“氣勢洶洶，一個人來的。”
“讓前院的人攔住他。趕快去后院去通知我大哥，讓他躲躲。”
不一會兒的功夫，多吉小跑著回來。
“嘉措少爺說他不躲。楚臣已經闖進后院了。”
“真是頭犟牦牛！”
他急忙跑到后院，楚臣已經跟嘉措打作一團了。
嘉措明顯不是楚臣的對手。
卓羅跑上抱住楚臣的腰，使勁把他往后扯，德欽仁家的幾個兄弟們趁機一擁而上架住楚臣。
楚臣氣的腿一直往前踢著嘉措，嘉措只后退了一步。平靜地看著惱羞成怒的楚臣！
楚臣大聲地說:“放開我！讓你們放手聽見沒？”
“大過年的，你這是干什么？到我們家來打架？”
“打的就是這個王八蛋！敢打我妹妹！”
又罵著嘉措:“我tm今天弄死你！”
卓羅呵斥道:“你怎么不問問蘭澤嘉措為什么打她？”
“離婚！必須離！”楚臣氣憤地說道。
“你以為我不想離！早就想離了！”嘉措擦了下嘴角的血。
德欽仁家的幾個小兄弟放開楚臣，他氣呼呼地甩手走了。
過了新年，嘉措和蘭澤辦理了離婚手續。這段名存實亡的家族聯姻，終于結束了。
蘭澤遠走美國，羅薇和卓羅也去機場送行。
蘭澤取下脖子上的烏嘎。
“還給你，卓羅哥哥。”
卓羅擺著手，說:“不用了，送給你了。”
“我不再需要了，謝謝你。”說著，把烏嘎給了羅薇。
楚臣擁抱了蘭澤，久久不愿意分開。
“我處理完手上的事，就去美國陪著你。”
蘭澤點頭答應著“好”。囑咐楚臣照顧好自己。
蘭澤又拉著羅薇的手。
“要跟卓羅好好的，有空去美國看我。”
“我很快就去看你。”羅薇抱了下蘭澤。
看著蘭澤跟陪同她一起去美國的人進了登機口。
楚臣嘆了口氣，說:“謝謝你。”
“謝我什么？”卓羅說道。
“蘭澤能這么快，離開德欽仁家，你也下了功夫的。”
“我大哥也愿意離婚的。”
楚臣瀟灑地拂了下鬢邊。
“德欽仁·卓羅咱們倆的坎，算是過去了。”
卓羅笑著抱了楚臣，拍著他的背。
“什么時候去草原上騎馬？”
楚臣有些不太習慣卓羅的擁抱。
“等到草原賽馬會的時候。”楚臣也拍著卓羅的背說道。
上了車，羅薇用濕巾擦了手。扔在垃圾桶。
“大哥這兩年也不知是怎么了？喜怒無常，還有些神經質。”
“我要是他，我也得瘋。”
羅薇問:“為什么？”
“蘭澤早就在外面有人了，嘉措每次提離婚，他阿爸硬攔著不讓。兩大家族的結合，哪是那么容易分開的？嘉措也是個眼里不揉沙子的，背叛他的又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
“難道是康巴丹珠？”羅薇皺著眉問道。
卓羅看了羅薇一眼。“原來你也知道？”
“只是懷疑過。我看到他和蘭澤在一起過。但是，我曾聽你說你們都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所以，我也沒多想。”
“蘭澤懷孕了。”卓羅的語氣有些頹然。
聯姻破裂，兩個家族都感到臉上無光。
幾個月后，羅薇去美國看望了蘭澤。和蘭澤漫步在草地上，羅薇看著蘭澤的肚子。
“什么時候生？”
“下個月。楚臣剛走，有些事他必須回去處理。”
“康巴來看過你嗎？”
“沒有。分手了。”
“怎么會？他不是孩子的父親嗎？”
“我不知道這孩子的父親是誰。我跟嘉措，那天他喝多了……所以，我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我跟康巴說我想留下這個孩子，他是這樣跟我說……”
……
康巴:“蘭澤，我們以后還會有孩子的。”
蘭澤微笑著:“我知道了。”
……
“所以，你看當他跟我說那句話的時候，我突然發現，無論如何，這孩子是我的。跟他們也許沒有關系。”
“我不明白，嘉措哥哥是草原上馳騁的駿馬，而康巴丹珠，是一頭野性難馴的牦牛，你為何會喜歡他？”
蘭澤嘆了口氣，看著湛藍的天空。“都不重要了。”
正走著，蘭澤感覺一陣溫熱，羊水破了。蘭澤比預產期提前20多天生產了。
羅薇叫了蘭澤的侍女，打電話叫了救護車，把蘭澤送到了醫院。蘭澤在美國生下了一個女孩。羅薇抱著懷里的孩子，摸了摸她的小臉蛋。
手術室開始頻繁進出護士，羅薇隱約感覺不對勁。一個多小時后，醫生出來宣告了蘭澤的死亡。胎盤早剝，引起的羊水栓塞！致命率幾乎百分之百！
羅薇的眼淚滴落在孩子的小臉蛋兒上，剛才還在跟羅薇說話的人，這會兒已經冰冷的躺在手術臺上。
兩天后，楚臣，卓羅，康巴，嘉措。陸續到達美國。
楚臣看著蘭澤冰冷的尸體，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哭出聲。
他抱著蘭澤冰冷的身體。
“為什么？我為什么沒有在美國陪你？”
羅薇沒有見過這張冷峻的臉哭過。他哭的那樣撕心裂肺，仿佛被剜去了心肝一般。
羅薇想:如果今天躺在這里的是卓羅，或者是我，我們都會為了彼此，而如此哀慟。
羅薇在此刻終于釋然了，她跟卓羅之間的信仰之戰，也許就是個笑話。她拉著卓羅的手，卓羅與她十指緊扣。
康巴丹珠和嘉措在外面互相指責，甚至還動了手。他們都采集了樣本準備跟蘭澤的孩子做親子鑒定。
楚臣走出來，吩咐手下:“毀掉樣本！”
“你說什么？！”康巴急切地說道。
楚臣朝著康巴的臉上給了他一拳。
“都是你害死了蘭澤。你這個王八蛋！我饒不了你！”
打完康巴，楚臣環顧著眾人。
“現在我告訴你們。我會撫養這個孩子，這孩子是蘭澤的，我是這孩子的舅舅。這總沒有錯吧？這孩子沒有父親！”
說完，給羅薇深鞠了一躬。
“謝謝你！卓夫人。”
孩子被黨項家族的人，先帶回了LS。
楚臣要留下處理蘭澤的后事。他不忍心把蘭澤一個人留在美國。火化后，攜蘭澤的骨灰回了LS。這都是后話了。
一年一度的雪頓節到來，羅布林卡熱鬧依然。
多吉突然來報。
“夫人跟旺姆小姐打起來了。”
卓羅馬上跑過去，只見羅薇揪著旺姆的頭發大喊著:“你說誰生不出孩子？你以為我聽不懂你說的話，是不是？”
卓羅笑著跟多吉調侃著:“瞧瞧。現在可不光是嘴上不饒人了。”
卓羅走過去呵斥道:“羅薇，你干什么？”
羅薇撒開手，小聲地咕呶著:“是她先說我的。”
卓羅背著手，看著羅薇。
“那你干嘛要動手？”
羅薇抬起頭，不服氣地看著卓羅那張冷臉。
卓羅把羅薇拉過來。
“以后讓多吉動手就是了嘛。”
羅薇“噗呲”一聲笑了。
旺姆氣的臉色鐵青。
“德欽仁·卓羅。你！你跟她，一起欺負我。我要告訴我阿爸！”
卓羅回頭看著旺姆小姐。
“去！馬上去！”
說完拉著羅薇走了。他跟羅薇小聲說:“打的好！”
羅布林卡過去一個月后，蘭澤的骨灰到達LS。楚臣請了喇嘛誦經，他在葬禮上沒有哭。
楚臣的手下過來跟他附耳說著:“吉娜跑了。”
“什么時候的事？”楚臣皺了下眉。
手下:“就前些天的事。”
“我知道了。”
蘭澤的葬禮過后，康巴丹珠被人打了。
出院后，他的腿瘸了，明眼人都知道是楚臣下的手。這也算是他手下留情了。
康巴丹珠是個利益至上的人，羅薇至今也想不明白。他圖個什么？現在，把德欽仁家得罪得死死的。如果，他娶了蘭澤，將得到黨項家的支持。但是，他猶豫的的瞬間，蘭澤徹底對他死了心。楚臣也要跟他勢不兩立了。他以后的路，也許真的很難走了！
或許，他求過蘭澤。蘭澤不肯原諒他，而遠走美國？這一切，終將是個迷了。
羅薇在接下來幾天，感覺特別累。午覺都要睡兩個多小時。
“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會不會是高反？”卓羅給羅薇倒了杯水。
羅薇把一根兩條杠給他。
“我現在是中隊長了。”
卓羅放下水杯，激動地抱起羅薇。
“我要做爸爸了！太好了！”
羅薇摟著卓羅的脖子。
“快放我下來。”
卓羅把羅薇放到沙發上，興奮地來回踱步。
“我前些天買了顆藍寶石，你肯定喜歡！找設計師畫了圖，等做好了項鏈。就送給你！正好！這是慶祝你當媽媽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