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卓羅開著車，把羅薇帶到川主寺。

拉著她進了川主寺的大殿，按著跪下。

“你現在當著佛祖的面，你發誓，沒有背叛過我！”

羅薇瞪了卓羅一眼，倔強的看著他。

“我沒有背叛過你。我不需要當著佛祖的面發誓。”

卓羅蹲下來，摸著她的臉。在她耳邊輕語道:

“精神出軌，也一樣是背叛！你跟張鯤……就差最后一步了！你把我的尊嚴狠狠摔在地上，還要踩上兩腳！是嗎？”

心中的火焰幾乎燒的他發狂了。

“就算我跟張鯤有什么？那也是我們結婚前的事。這你也要過問！？”

羅薇此舉無異于火上澆油！卓羅徹底被她激怒了！

他粗暴地一把拽起羅薇，拉著她撞撞跌跌出了川主寺。

卓羅把她撂上車，發動了車子。羅薇一言不發，像個破碎的布娃娃任由他擺布。

卓羅開著車去了川主寺附近的酒店。

羅薇到了地方不肯下車，卓羅硬拉著她進了酒店。

多吉駕車一直跟在后面，看著卓羅進了酒店。他把車停好，進了酒店大堂等著。

前臺的兩個服務員正在商量要不要報警。

多吉用手敲了敲前臺。“別多管閑事！人家是夫妻！”

一個前臺皺著眉問:“關你什么事？”

“是不是用女的身份證登記的？那女的叫羅薇。沒錯吧？”

前臺點了點頭。

“所以，別多管閑事。”

多吉拿了放在前臺的名片，轉身走到大堂的沙發坐下，隨手抽了本雜志翻看。

這家酒店也是仁安集團的。多吉知道卓羅是不會用自己的身份證登記的。

到了房間，卓羅捏著著羅薇的臉，盯著她的眼睛。

他感覺心痛難抑，摸著心口深吸了一口氣。

空氣里仿佛有一股辛辣的味道，不停刺痛著他敏感的神經。

“今天，你不是我的妻！”

卓羅的語氣如萬仞冰山般透著徹骨的寒意。

……

高原的天空，繁星閃耀。星河緩緩流動，如壁畫中空行母的披帛一般，漂浮在穹頂之上。

卓羅的心臟一陣絞痛，他從睡夢中醒來。他看著羅薇，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她臉色慘白，嘴唇也毫無血色。

卓羅拍著她的臉，喊著：“羅薇，羅薇。”

羅薇一點反應也沒有，卓羅把她抱在懷里，揉著她的臉。

“你別嚇我。你別嚇我，羅薇。”

他手忙腳亂地給羅薇穿上睡袍，裹上外套。給多吉打電話，問：“你在哪？”

“在車上，你住的酒店下面。”

“夫人病了，把車開到酒店門口等我。”

“好。我現在過去。”多吉掛了電話，發動了車子。

卓羅抱著羅薇上了車，多吉開著車就往醫院的方向絕塵而去。

卓羅抱著羅薇一路小跑到急診室，著急地喊著:“醫生！醫生！”

女醫生看著他懷里昏迷的女人，問:“什么情況？”

“可能是高原反應？今天我們住在川主寺附近。”

醫生看了眼卓羅，問:“怎么你身上都是血？”

卓羅看了眼自己的手臂，衣袖上確實沾著黏膩的血液。

“我不知道……她是我妻子。可能來例假了。”卓羅慌亂地說道。

女醫生給羅薇用聽診器聽了心肺，看著她脖子上的傷痕，還有肩膀上的淤青。

醫生皺著眉。“你出去吧。我給她檢查一下。”

說著拉上了簾子。

卓羅和多吉坐在急診室外面的長椅上，焦急地等待著。

看著護士進出著急診室，卓羅慌亂地不知所措。

多吉握著他顫抖的手，安慰他:“夫人不會有事的。”

醫生從急診室出來，把聽診器掛在脖子上。

“病人是高原反應。已經用過藥了，還要注意觀察……”

“很遺憾，肚子里的孩子沒保住。”

卓羅一把抓住醫生的胳膊，問:“什么？”

醫生跟護士說：“拿手術同意書，給這位先生簽。”

醫生看著卓羅發愣，催促著:“現在病人血流不止，需要做清宮手術。簽字吧。”

卓羅后退了一步，瞬時感覺如墜冰窟。多吉扶著他。

看卓羅遲遲不肯動筆，醫生有些訓斥地語氣說道：“現在知道后悔了？她懷孕了，才一個多月，你們不該做那么激烈的運動。尤其是在川主寺那種海拔高的地方。”

多吉兇狠地瞪著醫生。“你說夠了沒？”

說著拿過護士手里的同意書，拉著卓羅坐下。“少爺。簽吧。”

卓羅的情緒終于崩了，他抱著多吉。“我都做了什么？你告訴我，我都做了什么？……她為什么不告訴我，她懷孕了？”

“也許夫人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少爺，先把字簽了吧。”

卓羅最終在同意書上簽了字，羅薇被推進了手術室。

“我想著她自己也不知道的。不然，她不會抽那么多煙。”卓羅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著今天羅薇的舉動。

他突然抓著多吉的手。

“打電話讓卓瑪過來。我會告訴醫生，不許提她懷孕的事。你也不要告訴她。”

多吉點著頭。“我知道了。”

卓羅守了羅薇一夜，多吉讓他去休息，他不肯。

多吉出去給他買了東西，他也不肯吃。

羅薇終于在早上睜開了眼睛，卓羅趴在她身邊睡著了。

她把手從卓羅的手里抽出來，別過頭不看他。

卓羅睡得很輕，此時也醒了。他拭去眼角的淚水。“我叫卓瑪進來。”

卓瑪進來給羅薇梳洗了一下，羅薇坐起來喝了粥。卓羅一天都安靜地坐在角落里。

到了晚上，多吉和卓瑪都走了。羅薇起來上廁所，卓羅要扶，羅薇露出無比嫌棄的眼神。

卓羅只得在外面等她出來。

看著羅薇躺好。卓羅給她蓋上被子。乖乖地坐在一邊。

羅薇漠然地看著天花板，眼淚順著她的眼角落在枕頭上。

卓羅看著她流下的眼淚，就抽了紙給她拭淚。

羅薇就這么木然地看著天花板，緩緩地問：“你現在告訴我。我是你的明妃？還是妻子？”

他拉著羅薇的手，放在唇邊。滾燙的熱淚落在她的手上。

不停地說:“羅薇。我錯了。你原諒我。原諒我……”

過了兩天，梅朵夫人來醫院看了羅薇。

“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阿媽，謝謝你來看我。恐怕，我跟卓羅的婚姻，要走向盡頭了。”羅薇略帶悲涼的語氣說道。

梅朵夫人拉著羅薇的手。“你要離開卓羅嗎？”

羅薇拭去眼角的淚。

“我配不上他，所有人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這就是人家說的，德不配位，必遭災殃吧。”

“卓羅的性子，我很了解。含著金湯匙出生，擁有的太多。他似乎對物質不怎么在乎，對燒錢享樂沒什么興趣。”

“難得，你們有緣分。他愿意還俗，跟你在一起。這就是命中注定。”

“你嫁過來，對外不許你上班，對內不讓你操持家務。怕你辛苦。這一切，是你想要的嗎？女人，要給自己底氣。現在有一條捷徑可走。那就是依靠著德欽仁家，開創你自己的事業。想做什么項目，你也想一下。我會給你投資的。”

羅薇出院后，跟卓羅回了九寨。

九寨的酒店業務也需要卓羅來處理。卓羅以仁安集團的太子爺的身份，開始涉足集團業務。

這天，卓羅回家。羅薇又是對他愛答不理。卓羅不明就里，他問卓瑪：“夫人今天怎么了？”

卓瑪也漸漸摸清了羅薇的脾氣，她說：“夫人今天看了關于XZ的紀錄片《廢奴》。”

卓羅嘆了口氣。“我又要代他人受過了。”

到了晚飯時間，卓羅給羅薇夾菜，羅薇又夾回他盤子里。

“今天我一回來，就開始給我臉色看。我哪錯了嗎？”

羅薇看了卓羅一眼，說:“惡心！”

“你說什么？”

“我看見你惡心，一想到我嫁的是德欽仁家就讓我惡心。”

卓羅覺得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呼吸都有些困難。

“你這話讓外面的人聽見了，他們該怎么想？”

多吉在旁邊聽不下去了。“夫人！你過分了。這話是什么意思？”

羅薇看著多吉。“不是嗎？德欽仁家不是LS的大貴族嗎？曾經也擁有莊園，無數的農奴！都什么時代了！你還稱呼他“少爺”。可笑至極！”

說完，羅薇站起來就要走。

卓羅抓著她的肩膀，激動地說：“1959年，XZ廢除農奴制。我出生的時候已經沒有農奴。你不能把氣往我身上撒！”

“你告訴我，什么是阿姐鼓？你可別騙我說是，美麗的啞巴少女失蹤了，她妹妹到處找姐姐的故事。”

卓羅的心一下子沉到底了，他看著羅薇冷漠地臉。

“哪個宗教沒有黑歷史？你總不能一桿子打翻一船人！”

羅薇冷笑了下。“怎么？心虛了？要動手打我？你又不是沒打過。想打，你現在就可以動手。”

卓羅頹然地放開羅薇。

羅薇挖苦著卓羅:“少爺！沒什么吩咐的話，我就先回房了。”

說完，羅薇頭也不回地走了。

多吉給卓瑪使了眼色，讓她先下去。

羅薇確實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卓羅也松了一口氣。醒來的時候，她以為自己來大姨媽了。

卓羅的心里充滿了對她的歉疚和不安。

這些天他都小心翼翼，看著羅薇的臉色行事。

羅薇最近心情不好，一直在找茬。卓羅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回到客房，多吉給卓羅倒了水。

“去拿酒。”

多吉去拿了酒，給他倒滿。卓羅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舉著空杯，多吉趕緊又倒上。

卓羅喝了一整瓶，然后放下酒杯。“不喝了。明天還有例會。”

多吉終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相愛相殺。

這些天，多吉親眼看著羅薇想盡辦法磋磨卓羅，他們爭吵的內容，多吉沒有聽懂。但是，他實在是忍不了。

卓羅車上的定位系統，是有錄音功能的。多吉聽了錄音以后，心中對羅薇的恨意更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