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殊莫名,聞人杰盯著她,仿佛是在大聲質問。嬴漣殤勉強撐起來,向燕殊道:“燕教主,如果你真殺了我,皇上太子,恐怕只有高興的份兒。我已經決意與聞人杰一同對抗正道,我現在不是輔政王,就是江湖中的無名小卒!話放在這里,要怎樣,你說!”
聞人杰走過來扶著嬴漣殤,那幾個人也一一上前見過燕殊:“教主在上,我等冒犯。”燕殊仔細看了幾眼,向他二人說:“這幾個人,確實為我七門教中弟子,而且還有些身份。但是這些高輩弟子行事,都要經過我的準許,而他們卻沒有,我怕他們是被外人所利用?!?
聽見被揭了私弊,那幾個弟子滿面通紅,不發一言,走到燕殊腳邊跪下:“教主,教主!我等確實是受人蒙蔽逼迫,才來殺嬴王爺!我們絕無背叛七門教的膽量!我們將功補過,行不行?指使我們的人,還派了更大的一批,隱藏在陵墓內,就在那邊出口處!”
聞人杰問:“指使你們的人,是誰?”幾個弟子紛紛搖頭道:“從來不知道!我們所見的,都是一些信使,真正幕后的人,誰也沒見過!”聞人杰冷笑:“看來,這后面的官司還大的很哪?,F在,王爺身體虛弱,我與燕教主內力耗盡,哪里還能出去,都是你們害的!”
嬴漣殤想了一想說:“算了,這些武功平平的弟子,受人挑撥蒙蔽,經常的。你們隨我到那邊隔墻后來,我教你們幾句話?!蹦切┑茏右娪芯刃?,急忙尾隨他去。沒想到才一到墻后,嬴漣殤背身回轉,抽劍刺去,那幾個弟子毫無防備,一聲沒吭,當即斃命。
聞人杰正不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就見嬴漣殤向他二人招手,喊他們過去后,說:“我有辦法,快些,把外面穿的衣服換了,換上這些弟子的,把我們的給他們套上。”聞人杰說聲“知道”,開始換衣裳,燕殊也背過身去,將自己的衣群褪了下來。
聞人杰聞見一陣極罕見的香氣,不俗不媚,直浸骨髓,令人魂飛天外,細細想來,應該是燕殊的體香。他忍不住轉頭看了看,卻見燕殊正在穿衣,通體只裹著一層白紗,渾似東海圣女,又如銀河飛仙?!跋胧裁茨兀墒悄愕那拜??!甭勅私艽驍嘧约旱南敕ā?
三人更衣完畢,各提起一個弟子的尸體,向外走去。嬴漣殤向走在最前的聞人杰說:“聽我講,我喊句‘扔’,你就把手上的人甩出去,別可惜那身衣服,出去了我找人給你做!之后,別管我們倆,從尸體上方躍出去,沖到門外,到越寬敞的地方去,越好!”
“好啊。不過,你不覺得我和你在一起很危險嗎?要是我是個怕事的人,早溜了!”聞人杰戲謔道。嬴漣殤勾起嘴角:“如果你會因為和我在一起的危險而在意,我早就離開了。我既然早不離開,就永不離開!好,別說閑話,向前走——扔!”
聞人杰聽他命令,將那穿著自己衣服的尸體“噗”的一聲拍在地面,自己向上躍起,余光掃到嬴漣殤與燕殊也都將手中之人擲下,一同躍了過來。正在那時,就聽見隱藏在巨石土墻叢林中的箭、石、飛鏢,險險從身后擦過,緊接著,追著他們三人過來!
“快出門!”嬴漣殤讓聞人杰盡快開門?!艾F在是下午三點,用什么點穴手法?”聞人杰急急問道,眼看那些影子就要從墻角那邊轉過來,嬴漣殤喊:“用肘!”聞人杰頭一次知道,手肘還能點穴,沒想肘一碰到“荊州穴”,那門果真打開了!
聞人杰向后一讓:“嬴漣殤,你先出去!”嬴漣殤也來不及再說什么,從門縫隙中鉆了出去。緊接著,燕殊也順利離開,聞人杰正打算出去,卻見腳下的一塊殘片有些眼熟,似乎是從嬴漣殤身上落下的,忙揀了起來,再轉出門外,將門緊緊關上,逃到山外空地上。
初從秦始皇陵出來,看見陽光,聞人杰還被刺的瞇了一下眼睛,卻見嬴漣殤已經躺倒在草地上,大口喘著氣:“沒事,沒事,只要出來了,他們失去了陵墓里的掩護,不敢在這里和我們動手的。我回頭去查,這些人是誰指派。誒,你手里是什么?”
聞人杰差點把那東西忘記了,再張開手心一看時,驚得大喊一聲,幾乎跳起來:“這是……嬴漣殤,你到底把我祖父母怎么樣了?他們的遺體骨灰,究竟在哪里?”
嬴漣殤還很是奇怪,不知他為何突然變臉:“怎么了?你手里拿個東西,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到底是什么?”聞人杰沖將上來,把他的衣領拎起,拽的他站起來:“你會不知道?這是不是從你身上落下來的?你連換了衣服,都把這個帶著,就說明它有多重要!這是什么,我再告訴你一次,這是我祖父母生前就買好的骨灰盒,他們還說,要合葬在一起,我被送入組織之前,四歲的時候,不小心被它磕破了頭,發脾氣在上邊刻的幾刀,印記還在!”
嬴漣殤聽他說完,將他的手打落,直盯著他道:“你聽好了,你祖父母的死,我知道,他們過去也一直在后秦國保護之下,后秦是因為和某個人有了協議,才聽他的意見,殺了你的族人和祖父母。他們的骨灰遺體,我保存的很好,從來沒有褻瀆過。我說過,讓你把你的父母交給我,你也答應了,我也好好的照顧他們,從未加以傷害,你還要說什么?”
“你殺了人,是不是還很有道理?”聞人杰更怒,“我不管你和誰達成了什么協議,我現在要你把我祖父母的骨灰交出來,燕教主可以作證,讓她聽我問你一句,你幫過我,我承認,我希望你能放棄那錯誤的立場,站到我這邊來,和我坦白清楚!”
嬴漣殤悵然嘆息:“幫你可以,但是我永遠不會站到你那邊,去放棄我的國家,我的立場。我們倆也只能如此了。過去的事情,我們都不再提了,我們不說恩,只說仇!你的父母,現在就在我手上,我話說到此,我就是以他們的性命要挾你,這事,不準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