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杰不知道,燕殊一挨上他的手掌,更驚訝萬分!難道是那些江湖人傳言有誤?或者是自己感受錯了?這十八歲小子的內力,居然如此之強!自己若是只以七分力相對,只怕輸的就是自己!她尚未明白這是怎樣一回事,只好又加了一分力,試圖壓過敵手。
正在此刻,聞人杰將掌一撤,抽劍攻來,燕殊知他求勝心切,收掌揮袖阻攔,纖纖素手中,自有不可抵擋的內力,將劍挑開,兩人來去攻守,已經過了五回合,未分勝負,心中都暗自敬佩對方,收招落地,“嗒嗒”兩聲,站在秦始皇陵中,未再動手。
“既然過了五招,聞人杰,我問你,你為什么要在江湖上做出那些事,惹出許多恩怨?”燕殊質問。聞人杰看向嬴漣殤,他見他眼神,會心一笑,代他答:“教主,他做了什么事情?恩,就是解開了的怨,怨,不過是解不開的恩!他與江湖,我與他,都是如此!”
燕殊告訴他們:“若你們是這樣講江湖恩怨,我無話可說。但聞人杰為何作出這些事來,你也沒拿出個好因由。我們再過五招!”她雖是出掌,卻是以手背為手掌,輕輕劃去,看似無力,卻將那力道都聚在五指關節處,如同夜晚星空,那幾顆星卻能照亮天地。
聞人杰急中生智,張開五指,將內力頂在指尖,恰好用那五指,按住燕殊手掌上的五處關節,旁觀的雖不知道,他們兩人卻同時感到,那兩股內力交織起來,幾乎將兩人手掌震碎。燕殊收手,再出四招,聞人杰但憑做殺手的經驗,加以化解。
聞人杰已感覺到很累了,燕殊卻連些氣喘都沒有,他知道要是再斗下去,自己能勝過的希望,就更加渺茫。這時,燕殊突然想起什么,如大悟過來一樣,道:“又是五招了。聞人杰,我問你件事。你身體中的內力,是不是由一個有些瘋癲的老人那里學來?”
聞人杰正要問她為什么知道,燕殊又補充說:“那老人,是不是有接近一百歲的樣子?練的是《修魂經》中的逆內力,眼深鼻高,有點像西洋人,頭發灰白,但也不全白,若他是練逆內力失敗,血會向四面濺出,如同在地上撐開了傘一樣,是不是?”
聞人杰越聽,越是膽戰心驚,她所描述的,與自己所見,真是一點不差。燕殊看他表情,也知道自己說對了,才又告訴他:“這個人,就是我們七門教的老教主,放著七門教武功不練,偏要修習逆內力,幾年前,他被我打敗之后,就瘋了,我們一個沒關住,讓他跑了出來。他所學的,只是逆內力較淺層次,修魂經的另外半部,早已遺失。只要你能找到,有了他的功底,再加以修煉,只怕連我也不是你的對手,其余的,你好自為之!”(分章)
燕殊說完,又轉向嬴漣殤:“我還想請教你一個問題。你和他之間,究竟有什么,幾日不見,卻成了這樣?”嬴漣殤居然抱著劍坐下:“告訴你愛一個人和恨一個人的方法,那就是看著他長大。相處不過幾天,我卻看著他在改變,只怕不是因為恩仇,而是因為這個。”
燕殊說了句:“這樣啊。我再同他過招,五招后我們再說。”又要向聞人杰攻去。他暗自喊聲“不好”,不知用怎樣方法,才能敵過這一次,卻一眼看見嬴漣殤突然倒下,目光虛弱,眼睛幾乎不能睜開,干咳了幾聲,那咳嗽聲很是異常,卻像是要咳出血來。
“嬴公子?”燕殊也發現此事,沒有再戰,和聞人杰一同沖到嬴漣殤身邊。聞人杰見他虛弱不堪,忘記了與他的仇怨,讓他把頭枕到自己手臂上,小聲附在耳旁問:“你怎么樣了?”燕殊卻將二指搭上了嬴漣殤的脈搏,只是一觸,先吃了一驚,立刻又明白過來。
“沒有大礙,只是一時急病。”燕殊向聞人杰隱瞞道,她看見嬴漣殤以極其感激的眼神看著她,只是報以一笑。燕殊正要教聞人杰:“你做殺手的,也該會一點急救法吧?我告訴你,你現在……”正說話時,卻見一支飛鏢,直直向他們背后的嬴漣殤射去!
燕殊背對嬴漣殤,縱使看到飛鏢來路,也來不及去阻攔,幸虧聞人杰正對那鏢,兩指一夾,不僅將其截住,更把它夾成兩段。“出來!”他向飛鏢的來處喊道,之后果然見幾個高輩弟子模樣的人,從隔墻后鉆了出來,他們身上所穿,竟是七門教的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