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羅湖鎮*粽葉蚱蜢
- 七情大陸事件簿
- 郁所錦
- 12542字
- 2022-12-29 22:27:04
司儀聽她這么說,終于都放心:“你現在正常了。”
千雪瞪了司儀一眼,拿起筷子吃飯,她有點餓,不和司儀計較。
容止有些擔心,問道:“無殤,怎么回事?”
無殤道:“剛才千小姐你走神了,剛才發生了什么事?”
千雪疑道:“什么走神了?沒發生什么事,不就是去叫瞳桂吃飯。”
無殤道:“瞳桂怎么說?”
千雪不耐煩道:“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她說不餓,不用等她。”
無殤道:“剛才你說怪怪的,什么怪怪的?”
千雪想了想,然后道:“沒有怪怪的,不過我覺得今天瞳桂的聲音特別好聽。”
無殤眉頭一皺,瞳桂怎么了?
千雪見幾人都疑神疑鬼的樣子,問道:“喂,你們到底怎么了?還吃不吃飯?菜都涼了。”
這一頓飯只有千雪吃得最香,幾人都食不知味。
晚飯一結束,無殤和容止就離開了大廳,至于去哪里估計大家都猜到。
澄碧本來是想去看看瞳桂怎么回事的?但見無殤和容止先了他一步,心中氣惱,只得回房間去了。
容止和無殤二人來瞳桂的房門前,現在已經天黑了,里面居然沒有點燈,不禁有些擔心。
“瞳桂,你在么?”容止敲了敲門。
瞳桂還泡在水里,現在已經好多,體內的燥熱差不多全退了。聽腳步聲她知道有兩人,能和容止一起來的應該是無殤。
“在,有什么事?”
二人聞言,這才放心下來,但剛才千雪又是怎么回事?
“瞳桂,剛才千雪來叫你吃晚飯,你怎么不來?”容止問道,其實他是明知故問,因為無殤懷疑剛才和千雪說話的人不是瞳桂。
“我不餓,晚點再吃。”
聞言,容止和無殤相視一眼,剛才的確是瞳桂和千雪說話。
“瞳桂,我可以進來么?”容止問道,他還是不放心。
“我正在沐浴,有什么事么?”瞳桂問道,心中覺得奇怪,容止究竟想打探些什么?
“沒什么,你怎么不點燈?”容止又問道。
“我看得到,所以懶得點燈。”
“那你遲些記得吃晚飯,我走了。”容止道。
“好。”瞳桂應道,心中的疑惑更大了,容止和無殤究竟要問些什么?難道剛才發生了什么事?
容止和無殤走遠了才停下來。
“看出了究竟么?”容止問道,雖然瞳桂的舉動有點奇怪,但他確實看不出個究竟。
“不知道。”無殤皺著眉搖了搖頭。
“對了,我之前跟你說過瞳桂在六月那個夢魘,你有辦法治療么?”容止有些憂心,每年六月都這樣發病,一定痛苦極了。
“不好說,這種病不像一般的病可以用藥物可以治好,最好就是先找出導致夢魘纏身的原因,原因通常都是發生過一些病人難以承受的事情,或者極力想忘掉一些事情,導致選擇性失憶,而這些事情在夢里重現。”
“瞳桂的過去我一概不知道,但無殤你是怎么認識瞳桂的?而瞳桂好像并不認識你?”容止問道,這是他最覺得奇怪的地方。
“抱歉,這個我不能告訴你。”無殤道,他只會告訴瞳桂。
容止見無殤不愿說,他也不多問,只是心中失落,無殤比他更早認識瞳桂,甚至曾經無殤和瞳桂關系匪淺。
“既然你以前認識瞳桂,那么應該知道瞳桂的過去。”容止道。
“不知道,那時候我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很短,而且她已經忘記,也不可能再記起。”無殤有些憂傷地說道,若不是瞳桂一切都沒變,他以為是一場夢,幸好她還是瞳桂,性情,習慣,愛好都和以前一模一樣,她就是瞳桂。
容止皺了皺眉,問道:“那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無殤笑了笑,道:“容止,你這是在打探情敵的虛實。”
容止臉色一沉,他剛才的問題的確有這樣的目的,但更多的是想了解瞳桂。
無殤知道,容止這人對事物極為忍讓、厚道,決不會乘人之危,射影含沙。但是澄碧和莫凝熏這些人就不同,他們會為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
現在一個澄碧就夠他嗆了,莫凝熏一旦處理完事情就會來找瞳桂,到時候他又多一個對手,他不想有任何情敵,但現在的情況是不可能,所以,相對來說他寧愿和容止成為情敵。
“相信過不了多久莫凝熏就會來找瞳桂,莫凝熏這人奸詐狡猾,不好對付。”無殤道,他心中已經有了計劃。
容止一聽,這都不是讓他擔心的,而是瞳桂好像對澄碧有些意思,若是加上澄碧的手段,瞳桂很可能會接受他。
無殤見容止苦悶的樣子,便知道他的話奏效了。
“那又怎么樣?”容止嘆息一聲,他無能為力,無法阻止。
“誰說不能怎么樣?或許我們可以聯手,先解決瞳桂身邊那些‘無謂’的人。”無殤眼中狡詐的光芒大現。
容止看了無殤一眼,他從來都不知道無殤是這么奸險,說實話,他也想自私一點,可是理智一直在警告他不可以,他不能夠阻止瞳桂喜歡某個人,更不能背后下手使壞,他害怕這樣丑惡的一面會讓瞳桂討厭。
無殤:“別這樣看我,我一直都是這樣的,有些事情不能不自私,而且這也沒什么自私的,對付莫凝熏和澄碧這種奸險小人,只能用奸險的方法,而且你也不想瞳桂被這樣的小人欺騙吧。”
容止沉思了一會了,道:“那你準備怎么做?”
無殤心中大喜,容止算是同意和他聯手了,現在瞳桂不待見他,有容止在說不定可以扭轉他和瞳桂的關系,還可以聯手踢走那些無謂的人。
“方法暫時還沒有,不過現在要做的是盡量杜絕瞳桂和那些無謂的人相處,讓我們多和瞳桂相處,給瞳桂一個好印象。”
“目的達成之后呢?”容止也不笨,無殤說是和他聯手,一旦達到目的后,無殤的下一個對付的就是自己。
“各憑本事,除非你對自己沒有信心。”無殤道,容止是很好對付的,怕的就是瞳桂對容止上心了。
容止沉默,各憑本事,他的確對自己信心不足,他根本看不透瞳桂對他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千雪和司儀出去一趟,中午的時候牽回來了一個人,千諾。
千雪給千諾說了這兩天的事情,說什么九死一生,有驚無險,還會在暢意園暫住一段比較長的時間,若千諾沒事做,希望他也留下來。
千諾心中千愁萬緒,但聽到千雪他們被追殺的事情,心里是極想留下的,但又怕長期留下會被瞳桂發現他的心思,或許已經被發現了,只是大家都裝作不知道,他也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千雪不管千諾愿不愿意,已經讓人把千諾的馬牽去喂養,讓人給千諾安排了房間。
暢意園。
千諾看到這個門匾時,想起寧城的快意園,可那時候的心境和現在已經完全不同了,此刻他甚至有些不敢面對瞳桂。
“七哥,這座暢意園是我和瞳桂司儀的,你是我親哥哥,也就是你也是這里的主人,所以你不用客氣,對某些閑雜人等一律不用客氣。”
“嗯?”千諾疑惑地看了千雪一眼。
“這里還住了澄碧,容止,無殤,這些都是閑雜人等,懂不?容止和無殤是死賴著住進來的,若你看他們不順眼的,隨時可以對他們進行人身攻擊,不用客氣的。”千雪解釋道,澄碧、容止、無殤這三人不是不好,只是相較于她的七哥,這些人都是閑雜人等,都得靠邊站。
千諾一聽,心中有多了幾分失落,那么他住進來也沒意思,瞳桂根本看不到他,或許這里有沒有其他人,瞳桂都看不到他,千思萬想,最后只能苦嘆一聲,或者能讓他看到瞳桂是最好的。
“差點忘了,還有莫凝熏估計過不了多久也會來這里,他說處理完事情就會來找瞳桂的。”千雪突然想起還有一個莫凝熏。
千諾一聽,心中的失落更甚了,瞳桂身邊已經有很多人了,那么他的存在是不是可有可無?
“七哥,這些人最奸詐的就是莫凝熏和無殤,莫凝熏這人是不要臉的禽獸,內心陰暗,做事絕對是不擇手段的;而無殤這人雖然是大夫,但腹黑奸險無比,表面上對任何人都好,實質巴不得你死,所以你千萬不要聽信無殤這人的話。”
“七哥,還有,容止這人雖然正直一點,但也不是好相處,是個孤傲的人;還有澄碧,其實我最看不清的就是澄碧,不過瞳桂說澄碧很毒,很冷冽,所以你要小心。”
千雪滔滔不盡地把暢意園里的幾人都細說了一遍,好像千諾即將要進入的是狼窩,面臨的是老虎、豺狼、毒蛇。
司儀跟在后面,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這暢意園將會不安寧。
這時候正準備吃午飯,眾人見了千諾紛紛有些意外,隨即個個都神色各異。
表現得最明顯的是澄碧,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眼中的全是冷色。
而容止心中又是失落又是苦嘆,瞳桂對千諾好像也有些不同,就單憑那次圍剿,瞳桂欺騙他就因為千諾,足以證明瞳桂信賴千諾多過信賴他。
無殤神色微斂,隨即換上一張微笑的臉,莫凝熏還沒到就迎來了一個千諾,好極了,好讓他一次性解決所有人。
千雪早就猜到會有這樣的情景,她也不生氣,一臉高興地拉千諾坐下,又是斟茶又是問候的。
瞳桂來到前廳,見到千諾后驚訝了一番,千諾不是回寧城了么?怎么會在這里?
“瞳桂,我七哥來了。”千雪向門口的瞳桂招了招手,說得好像瞳桂十分掛念千諾的樣子。
“小諾。”瞳桂踏進大廳,她只叫了名字,因為她不知道說什么,若說你來了?好像是在問候一個普通朋友一般疏離,她和千諾也算不上普通吧,而且千諾是千雪的哥哥,還是不要客氣的好。
千諾從瞳桂踏進大廳那一刻就一直看著她,分別了三天,他覺得好像三年那么漫長,現在一見,又好像昨天才見過一般。
“瞳桂。”千諾也只叫了名字,千言萬語都抵不過這個名字。
瞳桂笑了笑,記得以前千諾是十分冷酷的,毫無表情,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不過現在的千諾似乎更可愛。
千諾見她笑了,心中的緊張終于放下,也回以一笑。
千雪看得心情舒暢,剛才遇到千諾時,問他去哪里,他說隨便走走,千雪見他不回寧城,估計是放不下瞳桂,可以看得出千諾不是一般的喜歡,千諾這人冷漠,很難喜歡上什么,冷漠的人一旦喜歡什么就很難改變,所以還是決定再給二人一個機會,以后的事情誰也說不定,或許有一天瞳桂也會喜歡千諾。
容止眼簾微垂,不看二人的笑,會刺痛他的心。
澄碧眼中的冷色更甚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女人招蜂惹蝶的本性是改不了的。
無殤雖然在笑,但給人的感覺就像背后有冷氣竄起,陰森森的。
“吃飯了,吃飯了,不菜都涼了。”千雪見三人嫉恨的樣子,于是拿起筷子擢了擢桌面,大聲叫道。
幾人神色各異地坐下用餐,有人歡喜有人愁,所以這頓飯快快就落幕了。
……
午飯過后,千雪就找瞳桂說明了一切。
瞳桂聽后確實有些意外,原本她也猜得出千諾的心思,只是想不到千諾是認真的,千諾這人冷酷無情,不,不,這是千諾的外表而已,千諾是很可愛的,特別和她在月上樓穹頂喝酒的時候。
“喂,那你接不接受?”千雪推了推瞳桂,千諾絕對不比容止差,為什么那容止作比較呢?因為容止什么都好,但是千諾更好。
“我考慮一下。”瞳桂想起了和千諾喝酒的日子,她不排斥他,但是要作為情人又覺得褻瀆了他。
千雪一聽就知道有希望了,笑得像朵花似的:“那你要對千諾好一點。”
瞳桂一聽,差點吐血,千雪這是什么話,弄得她好像拐跑了某家的良家美男似的。
“咳咳,我還沒答應,而且你所謂好的定義是什么。”
千雪的臉色變了,不高興道:“瞳桂,你剛才說考慮,也就是有可能,既然你也喜歡千諾的,我不管你對其他人怎么樣,但你一定要對千諾好,起碼要比對其他人好。”
“我對哪個其他人好過了?”瞳桂挑了挑眉。
“哼,現在還沒有,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而且你這個身體好像是西月國或天水國的人,以你的花心程度,身邊必定美男環繞的。”千雪羨慕忌妒嫉恨。
“那你還敢把千諾帶回來?!”她并不想荼毒千諾這也是這么久她一直避開他的原因。
“哼,你以為我想的?還不是千諾放不下你我才制造機會,我也不強求你一心一意,但是你不能太傷千諾,直到千諾不再喜歡你,你才可以不喜歡他,在千諾喜歡你的期間,你一定要喜歡千諾。”
瞳桂一聽,這是什么邏輯?她完全沒有選擇的余地。
“你別露出這個表情,弄得好像很為難你似的。”千雪沒好氣道,千諾是多么純潔的,居然栽在瞳桂這種女人手上,最委屈的是千諾。
什么叫護短,這就是;什么叫蠻不講理,這就是。
“這不為難?”瞳桂質問。
“行了,行了,是有一點為難,不過我跟你說,莫凝熏這種人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他是魔宮宮主,身邊必定女人環繞,還和傅紅霜有一腿,你要擦亮眼睛看清楚。”
千雪實牙實齒,莫凝熏是魔宮宮主,邪魔外道,這種人陰險,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她先要為千諾清除這個障礙。
唉,瞳桂無奈地搖了搖頭,千雪已經為千諾而瘋了。
千雪又嘮叨了好一陣子,在瞳桂的驅逐之下才依依不舍地離開,現在她找千諾去。
……
千諾的房間安排在離瞳桂的房間不遠處,當然,這是千雪刻意安排的,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
而且這個房間是千雪親自去整理過的,盡量做到和千諾在千家的院子的風格一樣,把很多裝飾物都去掉了,讓管家換上了素色。
千諾見到這個房間頗為感動。
千雪興高采烈地來到千諾的房間,正準備把瞳桂的意思告訴千諾,但是一想,還是不要那么急進,感情這東西來得快,去的時候就困難,還是細水長流好。
“七哥,我有話跟你說。”千雪笑道。
“十妹請說。”千諾已經習慣了千雪時不時找他說話。
“七哥,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究竟,究竟有多喜歡瞳桂?”千雪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這種問題實在太尷尬了,但不得不問。
千諾一怔,有些尷尬,千雪總是問他一些非常私隱的問題,尖銳,直白,每每讓他不知所措,啞口無言。他承認在感情方面遠遠不如千雪,千雪大膽,敢愛敢恨,不會抑制自己的感情。
“咳咳,七哥,我們兄妹倆有什么不可以說的,我已經和千家脫離了關系,我最親的人就是你了。”千雪連兄妹關系都用上了,尷尬也要說!
“……我不知道。”千諾淡道,很迷惘,無法解釋心中的悸動和渴望,甚至成為了一種欲望,一直沉淪,不愿醒來……
千雪撓了撓頭,這真是折騰人的,一般喜歡就一般喜歡,很喜歡就很喜歡,怎么會不知道呢?難不成千諾是木頭?這樣悶騷型的男人瞳桂會不會喜歡的?
“七哥,打個比方吧,如果瞳桂要和容止成親了,你會怎么樣?”
“不可能!”千諾冷聲道。
千雪嚇了一跳,有時候千諾冷起來的時候挺嚇人的,記得她第一次見千諾的時候就被嚇倒了。
“我、我說的是比方,但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果,如果是真的,你會怎么做?”千雪再次強調如果。
千諾沉思一會,然后淡道:“如果瞳桂也喜歡的,我會祝福。”
“那七哥你不傷心么?”千雪有些挫敗,千諾居然選擇祝福,如果是莫凝熏和無殤,哼,絕對會破壞婚禮,拆散他們。
“但我更希望瞳桂幸福。”千諾淡道,他會心痛,無法承受的痛……
“七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不要告訴別人,其實瞳桂是西月國或是天水國的人,所以瞳桂將來會有很多男人的。”
千諾一聽,居然沒有失落,反而還有些慶幸,既然這樣,即使瞳桂和某個人成親了,他還有機會站到瞳桂身邊。
“七哥,你愿意么?”千雪看著他,千諾是男權國的人,大男人主義很強,但瞳桂是大女人主義,只能夠有一方愿意放下身份才可以走到一起。
千諾心中雀躍,千雪問他愿不愿意,估計是有八成的把握才問的,那么瞳桂是不是愿意接受他?喜悅來得太快了,不過他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千諾一時之間不知如何作答,若直接說愿意會顯得太唐突了,還有些輕浮;若點頭又顯得太含蓄了,又怕千雪會錯意,該怎么回答才能不差分毫地表達出他的意思?
千雪見他神色萬變,久久不說話,她一時之間也猜不透千諾的意思,好歹也給她點表示。
“七哥,你介意么?”千雪再次問道,愿意和介意就一字之差,但回答方式卻恰恰相反。
“不介意。”千諾毫不猶豫道。
“呃?為什么?你忍受得住瞳桂身邊有很多其他男人么?”千雪有些意外,她就忍受不了。
千諾心中苦澀,相對忍受這些,他更想和瞳桂在一起,若他對瞳桂很好很好,瞳桂應該會記住他的,那么他也不吃虧。
“這是注定的。”千諾淡道,聽千雪這么一說,加上從寧城到羅湖鎮的方向剛好是去西月天水的方向,估計瞳桂離開寧城是為了回去,幸好他出來一趟了,不然這生可能和瞳桂錯失了。
千雪一怔,注定的?注定的,是啊,有些東西是注定的,無法改變的,那么只能接受,并且要以微笑的姿態接受,能愛就不顧一切地深愛,不能愛就瀟瀟灑灑地放手。
千諾還沉醉在喜悅之中,他在想以后該用什么身份面對瞳桂?雖然千雪來說明說辭了,但瞳桂還沒正式跟他說過什么,他又不敢表現得太過出格。
千雪見他一臉糾結的樣子,心中疑惑,千諾到底在糾結什么?
“七哥,你回去寧城么?”千雪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回去做什么?”千諾疑道。
“呃?回去……,千家的產業你不用打理么?”千雪問道,千家雖然敗落了,但產業還是有不少的。
“我一向都不管這些事情的。”
千諾道,有時候就去一去月上樓而已,他已經為母親報仇了,在千家的恩怨結束了,他也沒有必要回去。
“這樣好,我也舍不得和七哥你分開。”千雪高興道,能和所有最愛的人都不分開,還有繼續實現自己的夢想,最大的幸福也莫過于此。
千諾心中有些感動,他也不舍得。
“對了,七哥,你最好找個機會跟瞳桂表白,然后死賴著她。”千雪奸笑,她七哥已經屈身了,若你死瞳桂還不領情的,那你真的是天怒人怨,人神共憤。
千諾一聽,有些遲疑道:“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臉皮要厚,死纏爛打,所謂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想當年我倒追某個男生的時候,一天表白三次,短信情書不斷,最后他還不是拜倒在我石榴裙下。”千雪甚為得意,雖然一個禮拜后她就把那男生甩了。
千諾有些汗顏,他這個十妹還不是一般的剽悍。
千雪又給千諾說了一大堆戀愛法則,一直說到晚飯時間到了才收口,因為她口渴了,肚子也叫了好幾次。
到了晚飯時間,眾人又聚到大廳里用餐,最后到來的是千雪和千諾。
千雪一臉笑意地挽著千諾的手臂進來,一副好妹妹的樣子,并且一一看過眾美男,容止,無殤,澄碧,不看司儀,因為他不是美男。
三人收到千雪的目光,是得意的目光,千雪有什么好得意的?
千諾看了一眼瞳桂就收回目光,心中既緊張又喜悅,至今他還有些不相信,這種喜悅來得太快了,他感覺就像一場夢。
瞳桂一頭霧水,千諾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吃飯,吃飯。”千雪拿起筷子催促道,她都快餓死了。
這里最悲催的是司儀,他覺得每頓飯都是暗潮洶涌,氣場強大,讓他食不知味,特別是開場和收場的時候,他總感覺有些氣流在較勁。
晚飯結束后,瞳桂第一個離場,先去散步一會兒,有助腸胃消化,她這幾天要把身體調理到最好的狀態,再擇個日子練功,趁著在羅湖鎮這段時間里有所突破。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月亮也出來了,隱約看見夜空上掛著幾顆星星。
庭院里栽了一些青竹,沒什么花卉,這青竹是瞳桂讓人種的,原因是青竹不像花草那般脆弱要隔三五差打理,甚至連澆水都不用。
瞳桂走了幾圈,時候差不多了就回房間,經過澄碧的房間時,突然想起不知道澄碧的傷怎么樣了,于是決定去問候一聲。
“澄碧,在么?”瞳桂敲了敲門。
沉默一會還是沒人應。
“澄碧,在么?”瞳桂又敲了敲門,里面點了燈,聽氣息里面一定有人在,估計澄碧是故意不開門,或者刻意讓她在外面等的。
還是沉默。
“澄碧,你不開門的我就要撞門了。”瞳桂道,非要她動粗的。
腳步聲,接著喀嚓的一聲,門開了,露出澄碧那張有些冷的臉。
“有什么事?”
“不請我進去么?”瞳桂望了一下里面。
澄碧思考了兩秒鐘,然后側過身讓瞳桂進房間,瞳桂進去后就坐下來。
澄碧關上門后,坐到瞳桂對面,看了她一眼,道:“有什么事么?”
“你的傷怎么樣了?”瞳桂問道。
澄碧一聽,心中冷哼一聲,原來是來問他的傷,若不是他受傷了,那么這女人是不可能來找他的了?
“很好。”澄碧不冷不熱道,每天喝那苦得要命的藥,怎么會不好!這藥一定是無殤做了手腳,不然不可能這么苦的,這歸根到底都是這女人的錯,若不是這女人,那個無殤會針對他么?
“讓我看看。”瞳桂瞄了瞄澄碧的腹部。
澄碧一聽,怒視著瞳桂,簡直無恥!原來這才是這女人真正的目的!三番四次扒了他的衣服不僅,現在還無恥地提出這樣的要求,把他當成了什么人?!
瞳桂有些無辜,她又什么時候得罪的澄碧,用得著這樣仇視她么?她只是關心他的傷口,難道他擔心我會在他的傷口下毒不成?
“不能看么?”瞳桂問道。
這話在澄碧耳中的的意思是,不能讓我看你的身體么?
澄碧眼中的怒火更甚了,如同浴火的罌.粟,這么無恥的話枉她說的出來?居然問他能不能?
瞳桂悲催中,她連哪里得罪了澄碧都不知道,澄碧這人是出了名陰晴不定。
“你別動怒,對傷勢不好。”
澄碧怒氣稍微下降了一點,這女人還有那么一點關心,不至于滅絕人性。
“那現在可以讓我看沒有?”瞳桂見他臉色有所好轉,于是好聲好氣問道。
澄碧聞言,怒火又竄起來,原來這女人還沒放棄,還三番四次不要臉地問,無恥至極!
“澄碧,不如你說句話吧。”瞳桂有些無奈,她進來那么久,問了一個問題卻換了好幾遍的問法,澄碧依舊一聲不響,一直仇視著她。
“出去!”
呃?瞳桂當場風化了,她沒聽錯吧?居然趕她出去?還沒有人敢趕她走,特別是男人,澄碧是第一個。
“為什么?”瞳桂實在不解。
澄碧更怒,居然不要臉地問他為什么?難道這女人以為她自己可以隨便看他么?簡直是對他極大的侮辱!
“出去!”澄碧的語氣冷了幾分。
“喂,你好歹也給我個理由吧,從我一進來你就開始怒視我,一直沒消停過,原因是什么?”
“你有隨便看別人身體的癖好?!”澄碧冷聲道。
呃?瞳桂再次當場風化,她只是想看傷口,澄碧的身體她沒想過看,不過被澄碧這么一提起,她又想起在山洞時給澄碧搽酒的時候,澄碧很瘦,皮膚白得幾乎透明,手感不錯。
“你別生氣,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口怎么樣?我不看就是了。”
澄碧一聽,難道他剛才會錯意了?但這死女人的確是愛好看男子,本來就是無恥,他也不算錯怪。
“若沒有別的事情,我要睡了。”言下之意是沒事就你請出去。
現在還很早,這么早睡?瞳桂估計是澄碧不想見到她,唉,算了。
“那你好好休息。”語畢便起身出了房間。
澄碧的怒氣沒了,卻無故生了一肚子的悶氣,他也不知道氣從哪里來,心中就是不舒暢。
……
瞳桂離開房間后,回自己的房間去,察覺到屋頂上有人,一看過去就見到一身黑衣的千諾,他正在看著她。
“小諾,你怎么跑到屋頂?”瞳桂問道,千諾似乎很喜歡站在屋頂上,就像在月上樓的穹頂。
千諾有些恍然,他感覺又回到月上樓的穹頂等瞳桂,一直看著樓下面,直到瞳桂來了,就請她上來,然后一直喝酒看著夜空。
“瞳桂,你要上來么?”
“好。”瞳桂笑了笑,這句話在月上樓的時候她聽到過幾遍。
千諾眼睛一亮,如黑曜石般,就連天上的星星都會失色。
二人坐到屋頂上,這個屋頂下面好像就是千諾的房間。
瞳桂想喝酒,但還是作罷了,她還要練功,不喝為妙。
千諾有些手足無措,瞳桂就坐在他旁邊,他突然想起千雪讓他向瞳桂表白,現在是個好時機,但又覺得太急進了,還是遲一點再說,以后有的是時間。
二人又像以前在月上樓一般聊天,看星星,直到深夜才回房間。
……
無殤感到源自于千諾的危機感,昨晚他見瞳桂和千諾在屋頂上一起看星星,于是去問了容止有關千諾的信息。
一聽他就覺得不妙,瞳桂和千諾有秘密,關系十分微妙,瞳桂還為了千諾而欺騙過容止,也就是說千諾在瞳桂心中的地位可能比容止還要高。
他越想越覺得不妙,要迅速行動才行,看現在的情勢,他先要接近瞳桂,不讓千諾有機會接近瞳桂,等莫凝熏來了,再假意透露瞳桂和千諾的關系給莫凝熏知道,挑撥莫凝熏和千諾,讓二人相斗。
但是莫凝熏和千諾相斗只是次要計劃,最重要的是他能夠擄獲瞳桂的心,這才是最終目的。
第二天一早,無殤就出去了一趟,直到中午才回來,只帶回來了幾片棕葉,用了一個早上的時間,可見這幾片棕葉不好找。
吃過午飯后,無殤就回房間搗弄了,直到就快黃昏的時候才出來。
容止疑惑,見無殤拿著這些棕葉在房間搗弄了一個下午,奇怪極了,無殤對什么事都不上心,就連學習醫術也是用來打發時間,無殤幾乎沒有愛好,也不會去刻意學習什么,但卻一身才華,并且從不張顯。
“無殤,你今早找回來的棕葉是用來做什么?”
“沒什么。”無殤沒有告訴任何人的意思。
容止見無殤不愿意說,他也不再追問下去,能讓無殤上心的只有瞳桂,估計那幾片棕葉是和瞳桂有關。
晚飯結束后,瞳桂和平時一樣到庭院里散步,從她一出前廳,無殤就跟上來了。
庭院里就成了有兩個人在散步,這時候天色開始暗下來,月掛在樹枝頭。
無殤看了看月亮,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應景極了。
瞳桂摸不透無殤的意思,無殤的身份比澄碧更為神秘,她對無殤一概不知道,查了好幾遍都沒有一點蜘絲馬跡。
無殤在閑云谷有個師父,不過已經逝世很多年,身邊有個叫青玉的藥童,她甚至讓人把青玉也調查,青玉的身份倒是沒什么特別的,青玉父母,孤兒一個,八年前身染重病時被無殤的師父所救,就一直留在無殤身邊。
她甚至從青玉口中套過話,青玉比較單純,她還沒問,青玉就一股腦地說出,最后結論:無殤很聰明,無師自通,醫術高明,會作畫,至于什么琴棋的從沒擺弄過,沒有愛好,唯一的愛好就是看著青山發呆;至于性格,冷漠,冷眼旁觀,見死不救。
無殤的身份真是滴水不漏,或者無殤的身份本來就這么簡單,但無殤一定有秘密。
“瞳桂,在想什么呢?”無殤笑著問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事情?”瞳桂看了看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極少直視無殤,無論在任何場合,能把無殤忽略就忽略,從心理的角度來看,她這樣潛意識的舉動是懼怕,但她為什么要懼怕無殤?真是可笑至極!
“你在想事情的時候目光很沉寂,臉色有些冷然,有時候眉頭會微微蹙起,若在走路的時候,你會把步伐放慢,走路沒有聲音。”
“是么?”瞳桂笑了笑,但笑意不達眼底,她心中已經翻起了巨浪,這的確是她的習慣,無殤究竟是從最近的觀察出來,還是從‘她’身上得知的?若是后者,那么‘她’和她為什么會這么相似?容貌身體,甚至連胎記都一樣,這已經讓她覺得很不可思議,若是連性情都一樣,那么除了記憶外,她和‘她’有什么區別?
無殤看到她對他的懷疑,質疑,防備,他心中微微一嘆,瞳桂的疑心很重,不會輕易相信一個人,更不要說讓她愛上一個她在懷疑的人,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夜幕降臨,月亮高掛,夜空上星星點點。
“瞳桂,送給你的。”無殤遞了個小東西在她面前。
瞳桂一怔,是一只用棕葉編織的蚱蜢,十分精致,讓她有片刻失神。
“你不要,它就要跳走了。”無殤笑道,這樣的情景恍若昨日。
瞳桂也不知是神差鬼使,還是一時沖動,居然伸手接過了,綠色的蚱蜢,小小的,兩條觸角長長的,精致極了。
無殤的笑意更深了,開始時他還害怕她不會要。
“謝謝。”瞳桂道,既然已經接受了,就沒必要還回去。
“不用謝,它是為你而存在的。”無殤笑道,一直都在瞳桂的手心,即使她不要,他也要硬塞到她手心。
瞳桂聞言,神色一冷,是為‘她’而存在的,她不是‘她’,她是21世紀的法醫,殺手,她的存在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人可以替代她,她也不可能替代任何人!
“無殤,不管你以前是不是認識我,都請你不要拿現在的我和以前的我比較,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我。”
無殤微微一怔,是他太執著過去了?他一直都把瞳桂當作以前的瞳桂?她不再是以前的她?不,不管她變成怎么樣,她還是她,變的只是時間和地點,他的心沒變就行了。
“那好,我會從新認識你,從新接受你的一切。”無殤看著她,既然上天從新安排他們,那么他會從新迎接她,或許從新開始更好,一切都是新的,新的就代表著希望。
“不需要。”無論無殤是對‘她’還是對她,她都不需要。
“為什么?”無殤有些挫敗,不過他是不會放棄的,他知道擄獲瞳桂的心不容易。
“沒有為什么,正如你為什么非要我喜歡你,沒有理由!”瞳桂冷冷道。
“有理由的,因為我愛你。”無殤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那你愛我什么?你愛的是以前的我。”瞳桂有些嘲弄地說道。
“我愛你的一切,不管是以前的你,還是現在的你。”無殤看見她眼中的嘲弄,他心中微微苦澀,瞳桂根本不相信他,甚至還討厭他。
瞳桂眼中的嘲弄更甚了,還多了幾分陰狠之色,難道她和‘她’就那么的相似?無殤是個絕頂聰明的人,也不至于看不出她和以前的‘她’的不同,那么只能說她和‘她’很相似,相似到讓人辨認不出。
“這個話題無法說下去。”語畢,瞳桂轉身就走了。
無殤站在原地,看著她遠去,曾經他也這樣經常看她的背影,一模一樣,她說她變了,他不知道她有沒有變,但瞳桂在他的記憶中一直沒變。
……
瞳桂回房間去,途中她想把那只蚱蜢扔掉,不是給她的東西她不會要,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最后還是沒扔。
她有些心煩意燥地回到房間,那只蚱蜢就躺在她手心上,她很少喜歡什么東西,但確實喜歡這只蚱蜢。
“瞳桂,我可以進來么?”千雪在門外叫道。
“進來,門沒鎖。”瞳桂道,她正想找千雪。
千雪一進來,驚訝地看著瞳桂手上的蚱蜢,原來今早無殤找那些棕葉是為了編蚱蜢給瞳桂,可是今早無殤拿了好幾片棕葉回來,足以編織幾十只蚱蜢,難道只編了一只?
“給我看看。”千雪伸手過去拿,編得精致極了,她喜歡這樣的小玩意。
瞳桂手一移,千雪拿了個空。
“我只是看看,又不會要你的。”千雪有些意外,瞳桂應該不會喜歡這些小玩意,但此時瞳桂這么寶貝這只蚱蜢,那么只能說這只蚱蜢的意義非同一般。
“找我有什么事?”瞳桂看了千雪一眼道,她還有事想問千雪。
千雪看著瞳桂曖昧地笑了,最近她覺得千諾好像不怪了,也不再冷不防地散發冷氣,千諾的心情好像不錯,千諾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所表現出一點點愉悅,就證明他內心是極為愉悅的,愛情的力量果然強大。
“你這是什么目光?”瞳桂挑眉。
“呵呵,你和千諾的進展如何?”千雪坐到瞳桂旁邊的椅子,靠近了一下瞳桂,曖昧地笑著問道。
“什么進展?我還沒答應呢。”瞳桂沒好氣道,說得她和千諾好像有一腿似的。
千雪一聽,臉色就沉下了,千諾都答應了,瞳桂還敢不答應?真不知好歹!
“我不管,你明天就去跟千諾約會吧。”千雪早已安排好了,感情可以培養出來,要在莫凝熏到來之前讓瞳桂接受千諾。
“約會?約什么會?”瞳桂疑惑,約會這東西她早八百年就不玩了。
“春游。”千雪一笑,她已經幻想到瞳桂和千諾牽手在河邊漫步的情景。
“拜托,現在是夏天。”瞳桂撫了撫額頭,春游?現在連小學生都不玩這東西。
千雪一窘,她怎么連現在是夏天都忘了,不不,夏天也可以游,羅湖鎮這么多水光山色,哪里都可以游,瞳桂和千諾都不喜歡熱鬧,就選個寧靜的地方好了。
“那你想去哪里?”千雪問道,還是征求一下瞳桂的意見,至于千諾,估計瞳桂想去哪里千諾都會去。
瞳桂本來哪里都不想去,但想到她要練功,調理身體,出去走走也不錯:“有沒有人煙稀少的山,空氣好、古樹多的地方,最好是有些古老和靈氣的山。”
“嗯?你去這樣山做什么?”千雪疑惑,她還以為要大費口舌一番才能把瞳桂哄去。
“吸收日月精華。”瞳桂半開玩笑道。
“徹!你意在去這樣的山,根本不是想和千諾約會。”千雪有些生氣道,瞳桂也太無情了,連這樣約會的機會都利用,沒人性!
“一舉兩得不好么?若你不愿意的,那我就一個人去吧。”瞳桂有些無奈,千雪那目光是什么意思,弄得她好像犯了什么不可饒恕的罪一樣。
“那你告訴我你去這樣的山做什么?”千雪問道,好歹也讓她知道,好讓她想了想要不要找千諾去,萬一到那里后瞳桂那撲街把千諾忽略在一邊,千諾豈不是冤死,失落死。
“純粹是游玩,別無他意。”她的可信度就那么低?
“暫且信你一回,等會我去打探一下,絕對有適合你們倆游玩的山。”千雪曖昧地笑了笑,千諾聽到后一定會很高興。
“千雪,有件事我要問你的。”瞳桂的臉色有些凝重,秀眉輕蹙。
“什么事?”千雪瞪大了眼睛,什么事這么嚴重?
“你知道你這個身體以前的千雪是怎么樣的人么?”
“你問這個做什么?”千雪疑惑,她還以為什么大事。
“你快說吧,最好詳細一點,把你知道的事無巨細都說出來。”
“這個啊,我醒來的時候滿頭鮮血,當時我被嚇壞了,正被那些仆人丫鬟欺負,見我流血了就紛紛跑了,后來我才知道她經常被下人欺負,連飯都吃不飽。”
“性情習慣之類的呢?”瞳桂又問道。
“這個啊,比較懦弱膽小,順來逆受,溫婉寧靜,還會琴棋書畫,還有刺繡之類,至于習慣,也沒什么特別的習慣吧,我就知道這些,其余的不太清楚。”
“也就是說她和你一點都不相似?”瞳桂皺了皺眉,她和千雪出現在這里已經是很不可思議了,就連容貌名字和性情都相似,那真的太可怕了,就像另一個自己生活在不同的空間。
“怎么可能相似?我和她在不同的環境成長,接受的教育和觀念都不一樣,思想和性情怎么可能相似?”
瞳桂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她也想過這個問題,不可能有兩個完全一模一樣的人存在,但無殤熟知她又怎么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