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側便是奄奄一息的老皇帝,風澗澈緊緊的護著他,面前那兩個豺狼虎豹一般的兄弟.....
“哎呦~!我的大哥呀!你可真的是....他原本怎么對你?你都忘了?如今給你點好顏色竟這般護著?”三皇子把玩著自己手上明晃晃的綠寶石金戒,滿不在乎的說。
“.....”
“大哥!你一直久居白廬,并沒有朝堂的勢力,就算這老東西真的扶你即位了,你可想過你還走得下去么?”七皇子也得意洋洋的說道。
張家和許家久居朝堂,早已將朝堂死死的握在手中,原本以為自己的對手是彼此,卻不想,一直到現在才知道那老東西竟然從來都不是真心地....
殿外的廝殺聲漸漸的弱了下去,七皇子和三皇子的臉上也漸漸的洋溢起得意洋洋的笑意。他們晃了晃手中的筆墨紙硯,輕蔑的笑著對老皇帝說“不寫點什么么?也許能保命呢。”
“你!噗”老皇帝顫抖著手指著眼前的孽子,怒急攻心,一口血噴了出來。
“哎呀哎呀!父皇,您這又是何必呢?手心手背都是肉,哪個兒子登基不一樣么?”三皇子那副偽君子的嘴臉,多看一眼都吃不下飯。
風澗澈看了看無人通報的門口,想了想,突然笑了起來。
七皇子向來急躁,一見風澗澈笑著這樣肆無忌憚,怒從心中起“你笑什么?等一下,老子讓你跪在老子腳邊叫爺爺。”
風澗澈冷笑的看了看門口的方向,詭笑著說道“哦?等下誰叫誰還沒有定數呢,門外沒有聲音了,你們怎么就能確定是你們勝了呢?有人來通報么?”
那小子回來的倒是及時,這悶聲憋大招的風格,是那小子沒錯了,想來白廬那邊已經安排妥當了。
“不可能,根本沒有人救得了你們”瞧著七皇子那理當如此的自信,風澗澈不由的好笑,張皇后那樣陰邪狡詐的一個人,生出這樣一個蠢貨,也真是有趣。
三皇子瞄了一眼門外,雖有些狐疑,卻也沒有立刻信了風澗澈,用眼神示意身后的親兵出去看看,他自己便上前兩步。
“父皇,您是知道兒臣的,兒臣向來是最為守規矩的,實在是大哥握住我與南唐之間的一點小生意不放手,實在是逼不得已呀。”
此時,老皇帝躺在床上,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風澗澈看著這個他恨了一輩子的人,直到看到他苦苦掙扎之時,才發現,心中原來在最深處,還藏著不舍和依戀。
他拉住老皇帝的手,卻別開了眼,他不會原諒他的。因為就是他,沒有護住娘親,讓那兩個...
自三皇子那親衛出門探查,已有半盞差的時間了,竟一直不見人影,三皇子也不由的有些慌張。難道.....難道那個兔崽子早有安排?不可能,他早就做了調查,此番,這野種進京也不過帶了百余人,還有一部分駐扎在城外。
風澗澈低著頭,并沒有著急,那人總是喜歡在別人最著急的時候進來。
七皇子早就等不及了,見人一直沒有回來,也是有些慌了“那個臭小子去了哪里,你再去看看”說著便要自己的親衛去瞧瞧。
風澗澈嘴角的笑意漸漸拉深....沒錯,就是現在...
“年輕人不要這么大的火氣,氣大傷肝!”
郎朗之聲從門外傳來.....之間走進一人,一身白袍,披散著銀絲....
“李.....李.....”躺在病榻上的老皇帝早就說不出話來了、
“是!李駿救駕來遲,請陛下海涵,說著他身后沖進許多的人來,將三皇子七皇子等人團團圍住。
風澗澈皺著眉看著這一幕,他卻沒有想到,原來李駿也是他父皇的人。
“你竟是.....”
李駿點了點頭道:“不僅是我,還有白將軍和謝參軍。”
當年陛下不放心年幼的風澗澈獨自在白廬打拼,便將自己最信得過得人送到他的身邊,這其中的周折更是三言兩語難以說的清的。所以....當年的李駿為了救他不惜以身試藥,白將軍更是將命都交托了......
看著這一切都已塵埃落定,李駿忙上前抽出三根銀針,扎下。他又開始替陛下號脈....
許久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若是我能早來一個月.....”
此時的陛下已經緩過神來了,招了招手對李駿說“一切都是命....苦了你了。”
他們都懂這其中的含義
李駿含著淚說道“不苦,當年的小殿下懂事的很....”
陛下安詳的點了點頭,對他說“將眾臣喚來.....”
此時傳眾臣....所為何事...他們都心知肚明,也不敢耽擱,急匆匆的讓人去將百官召集。
一整夜沒有合眼,風澗澈直直的坐床上,看著明燭閃爍.....
他恨了一輩子的人,到頭來.....如今卻要面對他隨時歸天的準備,他能如何準備嗎,他還需要如何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