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收拾完后，已近后半夜。顧惜之跟范澤勛一起抱團取暖，補眠許久，才想著爬起來去上班。

…………

“晴朗，給你看，這些都是你以前的照片。”范澤勛打開自己的QQ相冊讓她翻，“在非洲丟手機是常有的事，為了不把你弄丟，我把它們全上傳到相冊里，想你的時候，就會拿出來看兩眼。”

“我這倒沒有關于你的任何蛛絲馬跡，”顧惜之輕笑，“可能，過去你把郝晴朗傷的太深。”

范澤勛倏地抱住她：“怎么，都已經做回我女朋友，還想批判我？”

“誰知道你以前都干了些啥。”顧惜之看著窗外長得跟國內無二的鴿子，感嘆道，“你的痕跡被清理的一干二凈，想尋找以前的記憶，還真不容易。”

“那你就看我留下的照片啊，這里面全是以前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范澤勛掰過她的小腦袋，“你看嘛。”

顧惜之的臉被捏到變形，她的嘴一張一合不乏倔強：“我才不看你這個偷拍狂的作品呢！欣賞不來，不過不得不承認，你偷拍的角度顯得我還都挺美。”

“所以范范，你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不告訴你。”

“你說嘛，是被我的舞姿迷倒的？一見鐘情？到底什么時候對我有感覺的？”

“就是不說，怕你驕傲。”

“你！愛說不說。”

…………

2019年的上半年，老阿一直處在時不時罷工（grève）的狀態，他們不僅罷工，還搞游行……只因2019年12月12日會進行總統大選。只要還沒進行投票，街上就會時常見到門店關閉、馬路游行。

這時，上到機場罷工無法出入境，下到想買面包買不著，出門常堵車，鬧事者玩煙霧彈等物玩的滿天飛。這時候的警察是最忙的，他們忙著治安，忙著消除恐慌，忙著各種事。

這天，顧惜之出門辦事被困在了街上，因為此時街上正鬧著游行，顧惜之坐在車里倍感無聊，便發了條朋友圈，偷偷吐槽這里的狀況。讓她沒想到的是，沒過半小時，范澤勛便沖進了包圍圈救她，雖然他們平安逃出來了，可最后卻被帶回憲兵隊做筆錄，簽了PV才讓走。

顧惜之一邊感嘆原來自己微信還有召喚范范這功能，一邊旁觀范澤勛跟憲兵各種解釋。

哼！玩兒現了吧！我還不如在那車里待著哪也不去呢。

解決完問題出來后，顧惜之沖著沉默不語的范澤勛喊道：“還生氣哪？”

范澤勛依舊不搭理她。

顧惜之跑上前攬著他胳膊：“我沒讓呂杰陽過來陪我過年，是他自作主張非要飛過來的。”

范澤勛突然開口，語氣中火藥味十足：“他回回過年都來陪你，是幾個意思。”

“算啦，”顧惜之想順下他的氣，“總共也才兩次，每次沒幾天，你就別吃醋了。”

“你還想讓他多待幾天？！”范澤勛怒瞪顧惜之，“我快被你氣死了！你一點也不拿我當回事！”

顧惜之也有些氣急：“我不拿你當回事，會去選擇當面跟他說清嗎？！我不拿你當回事，會讓他新年過的這么不痛快？！不想理你！”

…………

蘇曼回國前，跟假扮她男友的云啟航說：“我要回去了，以后……就不用再麻煩你做這些違心的事了。”

云啟航忙搖頭：“不違心，到現在你還沒感覺出來嗎？我是真的喜歡你。”

蘇曼苦笑：“喜歡到你上司李部長給你穿小鞋，你還是要固執己見嗎？你就不怕因此毀了自己的事業？！憑他的本事，分分鐘能讓你在這混不下去。”

云啟航捧起她的手，眼里滿是真誠：“我不怕，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讓我做什么都行！”

蘇曼無奈勸他：“你又不能跟我回去發展，我們還是分手吧。我受不了這樣的兩地分居。你知道嗎？我以前的同學結婚的結婚，生子的生子，我不想在這個歲數，還去談異國戀。我沒有那么多耐性了。”

“況且，我當初只是在利用你，跟你假裝在一起，只是為了自己在阿國能有個靠山，不讓別人再欺負自己。”蘇曼一針見血的說出真相，“所以你覺得，咱倆之間的感情含有多少水份？”

“如果你不想分開，我可以改回國發展的。”云啟航仍想挽留這段虛假感情，他愛的太卑微。

“別，打住，你出來這么遠是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掙錢？你放棄這機會回國發展，只為了一文不值的我？”蘇曼搖搖頭，“別給我這么大壓力，我負不起那責任。”

“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無價之寶。”云啟航看著蘇曼眸中自己的身影，“我暗戀你許久，終于等到老天給我這得來不易的機會，你讓我怎能輕易放手？”

“每個人都該先為自己活，”蘇曼看著他，“人得清楚自個兒想要什么。祝你好運。”

…………

為了幫公司忙，原定2019年7月19日回國的顧惜之，調去了正在進行終驗的項目，多待了近三個月。

和范澤勛分開的這段時間，顧惜之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滿滿當當。只是，遠在及爾的范澤勛似乎并沒放松心里的那根弦。

她不知道他還要在國外發展多久，也不知回國后要等多久，他才會回來。

一切都是未知的。

這天，范澤勛突然跑到現場去看她，卻見她正在跟呂杰陽視頻聊天，這下他氣不打一處來，整整生了三天的悶氣，跟顧惜之冷戰，想等她主動來哄自己，跟他解釋清楚那些只是誤會。

可一直到他要離開這里，準備回及爾前的最后那晚聚餐，他依舊沒能等到她的解釋，最后反而聽到了她回國的消息。

或許，她心里依舊還有呂杰陽。或許，她從未喜歡過自己。

他到現在還記得今年過齋月（Ramadan）期間，她對自己說過的話：“老阿認為不吃不喝就能凈化心靈、治愈疾病，那我可以做到嗎？”

齋月期間老阿下午下班都很早，這樣也可以提早回家準備晚餐。可那天司機還是被顧惜之拽走，去海邊吹風。

除了留下那句陰陽怪氣的話，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