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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伴讀

  • 歸榮吟
  • 樾筱
  • 4734字
  • 2023-08-26 10:31:44

夕婧給謝老夫人和葛氏請完安后,便將今日在宮中發(fā)生的事娓娓道來。

“甚好,甚好。”謝老夫人點頭,柔昭儀答應替謝夕嫻牽線,于謝家,也算有利無害。

夕婧為常和公主慶生,還面見了圣上,一切順遂,也是夕婧作為伴讀的一個好開頭。

“這幾日你悶在屋里,連為娘都不常見得到你,唯恐這次你獨自入宮出了紕漏,如今看來,倒是為娘多慮了。”

“如今女兒安安穩(wěn)穩(wěn)地回府,那阿娘今夜應是能睡個安穩(wěn)覺。”

“能,能!你呀!”葛氏無奈。

“聽聞今日閔中公主回京,婧姐兒,你在宮里,可有聽過?”

謝老夫人這話一出,整個氣氛頓時變了。

閔中公主是太子的嫡親妹妹,皇七子阜慶和謝長昊就是在她的封地里面出事的。理順這一切,夕婧的臉色也變得嚴肅,可她今日在宮中,確實沒有聽到過任何關于閔中公主的消息。

看著夕婧搖了搖頭,謝老夫人的眸子微微一垂:“也罷,今日你是去給常和公主祝生的,應付起來,想必花費了不少心神,這閔中公主回京沒有聲張,我們也是從勇承公府的人去公主府吊唁才知已她回京,而且駙馬似乎出了事。”

“祖母,閔中公主一回京,父親的事,應該有個定奪了吧?”

“葛家那邊才傳了信,明日早朝,你外祖父會上一道奏章,你明日入宮伴常和公主左右,萬事小心。”

“孫女省的。”

……

熙和宮——

“你是說,閔中公主神色黯然地出了清乾殿,太子原是去接人,卻被陛下請了進去?”

“是。”跪在柔昭儀面前的,正是熙和宮的總管太監(jiān)隸安。

柔昭儀舒了一口氣:“來人!替本宮更衣!”

……

鳳棲宮——

自蕭皇后病重,鳳棲宮外便多了一隊侍衛(wèi),美其名約護衛(wèi)中宮,可實際的意思,不過是軟禁罷了。

圣上是拿到了蕭皇后害死阜錦的證據(jù)的,不過蕭皇后是一國之母,如果廢后,必定會引起動蕩,若再加上儲君更迭,需做好萬全的準備才可施行,如果可以,蕭皇后“病逝”是最好的選擇。

這些日子,蕭家一派上躥下跳,時常在朝堂上上書,詢問國母病情,大有逼著圣上讓蕭皇后痊愈之意,可是圣上既然做了初一,又怎會在十五出紕漏?蕭皇后是真的病了,整個鳳棲宮彌漫著濃濃的藥味。

“見過昭儀娘娘,娘娘怎么來了?”侍衛(wèi)頭子領著眾人行禮,而后問到。

“陛下口諭,皇后娘娘病重,陛下心甚憂,奈國事操持,分身乏術,特命本宮前來探望,開門!”

柔昭儀一襲青色宮裝,立于鳳棲宮門前,這是今日圣上離開時,柔昭儀向他討的口諭。

侍衛(wèi)頭子聞言,恭敬地領命開門。

……

“娘娘,柔昭儀來了。”

“她怎么來了?陛下尚未讓本宮病愈,倒讓她進來。”蕭皇后正要喝藥,聞言推開了宮女送至唇邊的碗,沖宮女道,“拿下去。”

宮女不敢違逆,低頭拿走了。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

不一會兒,柔昭儀進了殿,她的精致華貴和蕭皇后的病容臥榻,兩相之別,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兩人對視了一眼,柔昭儀垂眸,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禮請安。

“你起來吧,本宮患病月余,你倒是第一個能讓陛下開口來見本宮的人。”說完,蕭皇后一頓,“本宮記得,今日是常和的生辰,本宮雖患病不能出去,卻還是派人送了一份禮,她可喜歡?”

“娘娘厚愛,玲兒很喜歡您送的白玉如意。”柔昭儀假模假樣地應和著,實際上,阜玲并未對蕭皇后送的如意表示出欣喜之情。

蕭皇后點點頭,沒再說什么,柔昭儀突然前來,定是有事,她大可不必著急。

“臣妾方才見娘娘殿里的宮女端了滿盞的湯藥出去,娘娘的病可好些了?”

蕭皇后沒有開口說話,倒是她的宮女替她道:“回昭儀,皇后娘娘還是老樣子,前段時間還咳嗽不止,這幾日倒是好多了。”

“好極,娘娘鳳體安然,是臣妾等的福氣。”

“你平日少言,卻是一貫會說這些場面話的。”蕭皇后輕嘆一口氣,“說罷,你來鳳棲宮所為何事?”

“與娘娘說一門親。”

“噢?你是要本宮懿旨賜婚?”蕭皇后眼底有了些興趣。

“非也,臣妾是想與娘娘做親……”

蕭皇后聞言沉默良久,她之前確實在幫兒子阜閔留意各家閨秀。

“本宮雖有心替閔兒相看一二,可閔兒年紀還小,總得等六皇子和七皇子成親了,才輪得到他。”

“那想來娘娘是不會拒絕八皇子大婚前,身邊能有個知冷知熱的人伺候著。”

“這倒不會。”蕭皇后答,若是細看,這個時候,蕭皇后的眼神有些渙散。

……

熙和宮——

“噗!”一口鮮血,染紅了正殿。

“娘娘!”服侍柔昭儀的蘭茴大驚。

“莫要聲張!”柔昭儀轉(zhuǎn)頭瞪了蘭茴一眼。

蘭茴拼命點頭,聲音壓低:“娘娘,您這是怎么了?奴婢去請?zhí)t(yī)吧。”

“不必!”柔昭儀抬手擦拭嘴角上的血漬,“扶我去榻上。”

柔昭儀躺在床榻上,望著屋頂出神,沒想到這次進行催眠后的反噬竟如此嚴重,不過也是,蕭皇后鳳命之身,比之圣上龍命之身也不差多少,對圣上進行催眠后還不足一月,她的心神氣本就未恢復完全,如今又對蕭皇后施術,要付出的代價自然更大。

蕭皇后那兒,這次的催眠興許能維持七日,只盼這位中宮之主動作能利索些,早早下旨。

“公主回來了嗎?”柔昭儀問。

晚膳后,阜玲去探望生母順婕妤了。

“還未。”

……

翌日,夕婧甫一進宮,便遇到了阜玲的宮女蘭苷。

“奴婢見過縣主。”

“快起來吧,常和公主殿下呢?”夕婧虛扶了一把。

“公主殿下在熙和宮里等著縣主。”

“嗯。”夕婧點頭表示知曉,每日去太學院讀書,伴讀需先給主位娘娘請安后才可陪公主們前往太學院。

“縣主,公主有話。”蘭苷頓了一下,“昨日,公主去見過順婕妤后回宮,想給娘娘請安,可是娘娘早早就睡下了,公主并未見到,今日一早公主就在娘娘殿外,想見一面娘娘再去太學院,可是蘭茴姐姐傳了娘娘的話,讓公主自去即可,娘娘體乏,不想見公主,公主頗為傷感,想著縣主進宮是要進去給娘娘請安的,一會兒,公主便和縣主一起進去。”

“娘娘連常和公主殿下都不肯見,會見我嗎?”夕婧深表懷疑。

“權請縣主一試。”

蘭苷的話說到這份上,夕婧自是應下。

果然,柔昭儀不見阜玲,自然也不見夕婧,只說中午用膳時再見不遲,讓夕婧服侍公主先去太學院進學。

……

“母親為何不肯見我?”走在去太學院的路上,阜凌突然開口問。

“娘娘不是說體乏嗎?皇后娘娘抱病,娘娘也不用前去請安,正好在宮里多歇幾個時辰。”夕婧以為,柔昭儀不過是想睡個懶覺罷了,前世班上的同學都愛睡覺,上課不行,每個課間都不放過。

“你少胡說,母親每日都早起,怎的今日……噯,你說母親是不是生病了?”想到這個可能,阜玲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

夕婧聞言張了張嘴,卻不知能說點什么。

“殿下莫急,娘娘不是說中午一起用膳嗎?應當無礙的。”

“又不是你的母親,你當然不急!”阜玲不滿地吼了夕婧一聲。

夕婧一訕:“那臣女培殿下回宮?可是回宮,娘娘就會見殿下了嗎?”

“還不是你!什么本事都沒有,都不能讓母親松口見你!”

夕婧心中一嘆,這都是什么事?柔昭儀不想見阜玲,與她何干?這小公主的脾氣真是古怪。

回想起一個月前的初見,那個又乖又糯的小姑娘哪里去了?對于換伴讀這件事,這位嬌公主的意見就這么大?

“殿下息怒,時辰不早了,還請殿下以進學為重,先去太學院可好?想來這也是娘娘的希望。”

“你少拿母親壓我,你是我的伴讀,你得聽我的!”

“……”夕婧頗有些頭疼,這個小公主怎么就犯倔了呢?她張了張口,卻不知說些什么。

“你怎么又不說話了?”見夕婧沒吱聲,阜玲又道。

夕婧深吸一口氣,露出職業(yè)假笑:“臣女聽殿下的。何去何從,還請殿下明示!”

“……還是去太學院吧,若是遲了,夫子要打手心的。”小公主的語氣又傲嬌起來。

“是!”夕婧雙手握拳,微笑快繃不住了,親愛的公主殿下,感情你還知道遲到要被懲罰啊!

夕婧算著時辰,心想今日是她第一日當伴讀,千萬不能遲到,可惜天不遂人愿,阜玲和她還是遲了。

……

太學院——

自五公主薨逝后,霍夫子便向圣上辭了教習公主一事,現(xiàn)在的夫子姓裴,單名一個元字。

裴元是承德二十七年的進士,晉陵人士,曾外放為官,官至一州知府時不過而立之年,算的上平步青云、年少得意,可惜兩年前調(diào)回京中后,裴元的仕途就一直不暢,多次調(diào)職受阻,目前只在鴻臚寺任了一個不打緊的職務。

公主金尊玉貴,是不會受到懲戒的,這懲戒便落在了公主伴讀身上。

“煩請縣主明日交十遍《徵禮》予我。”

“是,夫子。”

夕婧暗暗嘆了口氣,無奈地應了。

堂內(nèi),女孩子們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七公主阜彤道:“八妹妹,你這新伴讀不行啊,怎么才跟了你一天,就惹得你遲到了?”

在阜彤眼里,千錯萬錯,都是伴讀的錯,她們身為公主,天之驕女,金尊玉貴,哪里會有錯呢?

阜彤身后的白家小姐白業(yè)欣許是為了附和阜彤,也捂起嘴,低笑了一聲。

“沒什么。有啥好笑的呀?誰沒遲到過似的。”阜玲應了姐姐一句,又瞪了白業(yè)欣一眼,然后把夕婧拉到位置上,又沖她發(fā)火,“還不坐下?站著等人笑話呢?”

夕婧跟著阜玲落座,她的桌案在阜玲后面,右邊是白業(yè)欣,左邊是趙絲旂,等她坐定,趙絲旂朝她一頷首:“謝五小姐,好久不見。”

自那回入宮謝恩,兩人確實沒有再見,兩人平素也沒有什么交情,在夕婧的印象里,趙絲旂就是一個任性的小姑娘,不想還有這樣溫聲打招呼的一面。

因著禮貌,夕婧也低聲回了一句:“好久不見。”

此外,便再無話。

前頭,裴元已經(jīng)開始講起“祭祀之禮”了。

課畢,一宮女匆匆湊到永樂郡主阜怡的耳畔。

也不知說了什么,眾人只見阜怡花容失色,對幾位公主道了句告辭后,便急急離去。

“這是怎么了?”阜玲擔心地望著阜怡離去的背影。

“應該是大皇兄和皇嫂出了事,不然永樂不會那樣急。”六公主阜容道。

……

阜容說的不錯,今日朝中出了大事,戶部尚書葛正均上了一道奏章,陳情皇七子阜慶和工部尚書謝長昊遇險一事,矛頭直指太子阜閆和閔中公主阜芮,言辭懇切且尖銳。

有些消息不通的臣子這才知,阜芮昨日已抵京城,還帶著駙馬的靈柩。

葛正均開了頭,很快,阜慶的人便呈遞了證據(jù),最要緊的,便是阜閆寫給阜芮的那封書信。

“父皇明鑒,此信絕非兒臣所寫。”看見了信,阜閆倒是絲毫不慌,他知道,皇妹如果看了信,絕不會留下它,這封信絕對是假的!

……

朝堂上有多少爭鋒夕婧不知,她只知,她被柔昭儀匆匆喊到熙和宮,立刻就要見她。

“玲兒,你先回你殿內(nèi)用午膳。”

見阜玲和夕婧一道回的,柔昭儀態(tài)度強硬地吩咐道。

“是。”見柔昭儀難得嚴肅,阜玲也不敢忤逆。

“婧姐兒,本宮且問你,昨日,陛下的話你可告知府上了?”等阜玲離開,柔昭儀開門見山地問到。

陛下的話?

夕婧有點迷糊,昨日面圣種種,她均已告知謝老夫人和葛氏。

“不知娘娘具體指的是哪些話?”

“自是與你父親有關的——‘不必憂心,朕已派人去尋了,謝卿吉人自有天相,定會無恙’。你可說了?”

“陛下的寬慰之意,臣女自是一一告知,不敢遺漏。”

“寬慰之意?你以為這句話只是陛下的寬慰?”

“嗯……莫非這句話還有何深意……陛下是說……娘娘,陛下的意思是不是他已知阿爹安然無恙?”

“反應過來了?那昨日你是怎么說的?”

面對柔昭儀的追問,夕婧回想了一下,道:“臣女同祖母和母親說,陛下已經(jīng)派人去尋找父親,讓她們不必太過憂心,需保重好自己的身體。”

“難怪……”夕婧這樣說,可就沒有圣上的意思了。

昨日圣上說完那句話后,她與夕婧對視,見她的神情,還以為她明白了其中深意,便也沒有過多囑咐,不過如今看來還是她高看夕婧了,她的這位血魄轉(zhuǎn)靈者,到底沒有那么敏銳的心思。

昨日見完圣上,再打聽到了閔中公主的反應,她便料到,圣上這次有心懲戒阜閆阜芮這對兄妹,只是或許不會太重……

這件事是皇室丑聞,為保皇室尊嚴,圣上自然是希望能夠私下解決,能拖一時是一時,所以昨日他才會告知謝長昊如今平安,這樣,至少他們謝家有任何動作都會等到謝長昊回京再做定奪,而不是借葛家與皇七子阜慶聯(lián)手,就在今日早朝上書。

但事已至此,夕婧沒有明白圣上話中的深意,葛家今日到底還是替謝家上了奏章。

隸安打聽到消息,今日早朝鬧得很難看。

圣上龍顏大怒,為了給朝臣交代,太子被禁足東宮半年。

而阜芮原本是要貶為郡主的,這是個很嚴重的懲戒了,將證明圣上不再認這個女兒,可惜阜芮公主的身份被宣和長公主保住了,最后的懲戒是收回了她閔中的封地,褫奪封號,操辦完周駙馬的后事后就禁足京中公主府,眾人再見她也只能稱一句“大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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