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記憶覆蓋治療方案,治療過程都在外公那里,她后來再做的心理治療是在外公的徒弟,葉充那里,第二次心理治療是以孟嘉的身份。所以他不介意把治療檔案留在葉充那里,反之,這是一個很好的保護她,掩蓋她身份的一個煙霧彈。
后來魔都的人再出事,都是他做的,他就是要讓她們都接受心理治療,引導她們去葉充那里進行心理治療,然后在葉充那里留下檔案,這樣,她的身份就可以完美地掩蓋過去了,她就不會被蘭墨照找到了。
然后她就會以孟嘉的身份好好長大,然后跟他在一起。
還好,他算計的人當中,比較巧的是有了喬曦,而蘭云鶴也想讓喬曦忘了那邊的一切,她做了記憶覆蓋,是在葉充手里,所以她的檔案就是記憶覆蓋。
這樣,就更能遮擋孟嘉的身份了。
因為喬曦的檔案和其他人的不同,即便有人查到這,也只會懷疑與眾不同的喬曦,何況記憶覆蓋是一般人不會去選擇的方法,所以幾年里,葉充手中的檔案只有喬曦是記憶覆蓋。
的確,他利用了很多人,饒了很大一圈,只是為了掩蓋沈瀟的身份,為了滿足他的私欲。
但是他沒想到,沈之沒死。
只要蘭墨照手里有沈之,那他就不用繞很大一圈去調查,他只需要找到他,然后在查一查跟他接觸最多的女人,再和沈之做一下DNA比對就行了,所以那時候,他為了不讓蘭墨照查到和他接觸最多的女人是孟嘉,他提前離開了京西。
也就是在高二那一年。
沈瀟以郭卓浩的女伴的身份出現在晚宴上,她盡力低調,不想讓蘭墨照發現她,不是不想,是不敢。
上次他出門被一個男人搭訕,那男人說什么是凌氏的大公子,不論是十二年前還是十二年后,她都不知道這個凌氏是哪個山溝溝里爬出來的小家族。
后來,后來她就被限制一百米了。
她跟在郭卓浩身邊無所事事,郭卓浩也不跟他們談合作,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一度很尷尬,直到,那個凌家大少的出現。
凌川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沈瀟,就像是饑餓的猛獸看見叢林中無依無靠的小鹿一樣,郭卓浩把凌川拉到一邊“聊天教育”。
沈瀟的目光無意間瞥到角落里的一個男人,男人身材頎長,背對著她,沈瀟覺得那個背影很熟悉。
男人離開了,沈瀟跟郭卓浩打了個招呼,說自己要上廁所,就跟著去了,那男人沒進電梯,而是進了樓梯,沈瀟跟著進去了,樓梯里很黑,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竟然就這么跟著進去了。
忽然,一只手帶著她的腰把她摟了過去。
沈瀟看清男人的臉,剛想叫出聲,就被迎面而來的吻堵住了唇,男人吻得很兇,他吮著她的唇,沈瀟推了推他,但是推不開,她軟軟的小拳頭錘著他的胸口,他吻了好一會才離開她的唇。
沈瀟被他吻得暈暈乎乎地身子發軟,男人看著她兩頰的酡紅和微微發腫的唇:“抱歉。”
但是男人絲毫沒有要松開她的腰的意思。
“先生,你......”沈瀟看著男人的俊臉,說實話,這顏值放在西歐的上流宴會,絕對抗打,沈瀟見過很多帥哥,但是面前這個男人足以讓上流社會家族的千金們心動了,沈瀟愣了好一會:“先生,我們是不是認識?”
男人笑了笑:“我不知道,你長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剛剛的事情很抱歉,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可以彌補。”
說完男人遞給他一張名片:“我叫祁徊,這上面是我的聯系方式。”
沈瀟接過他的名片,裝進手包里。
他走之前,親了親她的眉心。
......
沈瀟離場的早,她只見了見喬曦,聊了幾句就離開了,因為不能碰上蘭墨照,在宴會上只能躲躲藏藏的,那多沒意思。
蘭墨照到家的時候,沈瀟已經在床上睡了。
祁徊很快就收到了通知,那批貨在后天會運到碼頭,但是接貨人不知道是誰。
他瞇了瞇眼,起身去了蘭氏大廈。
他沒有預約,前臺不讓他進,沈瀟從電梯里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祁徊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翻看著旁邊的雜志。
沈瀟看了看身后的麥子:“麥子,我想喝奶茶,你可以去對面幫我買一杯嗎?”
麥子看了看沈瀟,又看了看坐在沙發里的陌生男人:“那沈小姐站這等著我。”她語氣堅定,帶著命令的口氣。
沈瀟等麥子離開后,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著裝,走向祁徊:“祁先生來這兒是......”
祁徊放下手中的雜志:“沈小姐。”
沈瀟眸中閃了閃,低下頭。
她現在確定,他們肯定認識,或者說這個男人調查過他,她從來沒說自己姓甚名誰,他怎么開口就叫出了“沈小姐”,他怎么就知道她姓沈。
“我來找蘭總。”
“跟我來吧。”
祁徊跟在她身后進了電梯,蘭墨照確實在開會,兩人等了一會,蘭墨照才從會議室出來,來到辦公室。
看到沈瀟和祁徊站在一起,蘭墨照的臉頓時就黑了:“瀟瀟,讓麥子帶你回別墅,不準出來。”
沈瀟知道,這是要軟.禁她。
“墨照哥哥,我整日無所事事在這里好無聊呀,我想幫你,剛剛我和麥子下樓想去喝奶茶,前臺小姐說這有人找你,我才帶他上來的,我和他的確不認識,但是你不能因為我就和他就說了兩句話你就要讓我回別墅呀。”她聲音嬌嬌軟軟,耷拉著頭,活像個被老虎逮到的的小兔子。
蘭墨照的表情稍微軟和了些:“你先去休息間,不準出來。”
其實,沈瀟并非第一次來蘭墨照的休息間了,在之前,她偷偷來過一次,從她醒來發現自己不在西歐開始她就知道,她這十二年的經歷可不一般,畢竟如果蘭墨照真的在之前就找到了自己,怎么會把她養在這。
也就是那次溜進休息間才知道,沈之一直在蘭墨照這里。
蘭墨照的休息間有密室,沈之應該是在這住著。
她本不確定,那天收到了一條消息:【等一個月,我帶你離開。】
距離那條消息發過來到現在,確實有快一個月了,還有三天。
她確定,那條消息是沈之發來的。
她有郭卓浩的聯系方式,十二年前郭卓浩已經帶她逃過一次了,如果是郭卓浩,他不會這樣,以他現在的身份和權力,他甚至可以光明正大的來強人。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蘭墨照是怎么找到她的,怎么確定她就是沈瀟的?那就是他手里有可以確定她的DNA的籌碼。
那個籌碼,只可能是沈之。
她和沈之目前還沒見過面,不過想著也能知道,她肯定是被蘭墨照安置在哪了。
至于是哪?她不知道。
沈之給她了一種莫名的安全感,或許是親緣的關系,她很相信她。
如果換做小時候,她肯定不會走,因為小時候的她總是跟在蘭墨照身后,說長大了要嫁給他,想到這,沈瀟捂了捂臉,自己小時候還真不要臉。
不過現在,蘭墨照給了她一種無形的壓力,捏著她,困著她,她像小獸一樣被她圏在這樣的籠子里。
祁徊的到來,打斷了她的計劃。
她在魔都的時候就已經想到沈之沒死,也能料到,蘭墨照會軟.禁她,不過她不怪任何人,這件事沒來就有太多不確定因素,她十二年沒有了解過西歐的行情了。
她的計劃成功率本來就只有百分之二十。
但是想到祁徊是西歐祁氏的后人,她莫名的有些煩躁。
現在她的計劃已經被徹底打亂,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沈之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