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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智商夠用

  • 得閑
  • 韓陳
  • 3181字
  • 2022-10-13 23:40:08

這幾個騙子會什么時候走呢?

白天一整天都會陸陸續續有人來,周圍也都是別的鋪子,在街上別的鋪子關門前稍有異動都容易被發現。

所以他們最可能的離開時間是晚上擦黑后到上半夜之間。

他們要逃跑,自然是越低調越好,不敢鬧出大動靜,這就代表著一旦陸安得手,騙子們也沒法大張旗鼓的來追。

陸安沒有去醫館看陸景堂,她擔心聽到接骨的慘叫自己心煩意亂。

從屋子角落找出來自己之前存的一籃子發芽土豆。這是之前打算用來報復小虎的,殺手姐姐幫忙后,陸安認為小虎一家得到的懲罰已經夠了,這籃子土豆也就沒用上。

放在陽光下仔細瞧,這土豆還真是黃中帶綠,綠中帶紫,張牙舞爪的支愣出一圈的芽,散發著食物中毒的魅力。

把土豆拎去河邊清洗干凈后,拿到廚房的案板上放好。白面,雞蛋,蔥,十三香粉,需要的東西被單獨放在一個小筐里隔開。

先把午飯做了,這些東西留著下午處理。

阿衍沒閑著,他在說服陸夏荷幫忙。

“大伯把爹的腿坐斷了。你們家掏完醫藥費家底要空。明年你成親,夫家富裕,以大伯大伯娘的性子,不會舍得讓你受委屈的。賣地借錢也會讓你嫁嫁妝風光點。然后他們自己吃糠咽菜。”

雖然阿衍在陸夏荷眼里是個小孩子,但是就像陸秋果畏懼陸景堂一樣,她對教自己阿衍是有一種天然的尊敬和信任的。

隨著阿衍的描述,陸夏荷腦子里浮現了自己爹娘在大冬天吃不飽穿不暖的畫面。

“我出嫁時嫁妝可以少點,這半年,我多做些活。”陸夏荷垮著臉說。

“你的嫁妝再省也補不上藥費的窟窿。過兩年你哥還得娶媳婦呢。”看著陸夏荷想掉眼淚,阿衍覺得嚇唬的差不多了。“這全都是那些騙子害的。現在有個把藥錢平上的機會,干不干?”

“干。”陸夏荷把眼淚一抹,脆生生的說。日子好不容易過好點,她不舍得讓自己爹娘接著吃糠咽菜。

中午在陸夏荷的幫助下蒸了雜合面窩窩頭,滾的青菜雞蛋面湯。

和面時陸夏荷一邊抹眼淚一邊咬牙切齒揮拳頭,看的陸安莫名其妙的。

“哎,你跟荷花姐說什么了,她怎么一臉英勇就義要打仗的表情?”陸安問。

“沒什么,讓荷花姐把對她爹娘的心疼變成對騙子的痛恨。她會好好幫我們的。”

“厲害啊兄弟,你要是在現代,可是傳銷的好苗子!”陸安很是佩服。她就不怎么擅長用最說服人。她更喜歡用拳頭。

“長點腦子你也行。”阿衍對陸安的夸贊不以為然。“還有,線帶是什么?船簫又是什么?”

“哦,我瞎造的詞,以后都教給你。等以后咱倆地盤做大了可以用來加密通信,很厲害的。”

“好。”

幾個人胡亂吃點窩窩頭對付幾口后,就用小瓦罐拎著湯去醫館看陸景堂。

一路上陸夏荷開始哼哼哈哈的清嗓子。

“荷花,嗓子怎么了?”韓氏問。

“啊?我沒事,三嬸。我就清清嗓子。”陸夏荷有些尷尬。

陸安和阿衍互相看著對方挑了挑眉毛。

醫館里陸景堂臉疼的發白,但是人還鎮靜。

韓氏雖心疼,臉上也沒什么表情變化。他們一家,自己病完小安病,小安病完陸景堂病,倒霉習慣了。

腿斷了接,接好了養。

還能咋辦,就這樣吧。

最慌的是大伯,其次是大伯娘,再次是陸秋果。三個人忙前忙后滿臉焦急和鎮靜的陸安阿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不是一家子。

陸景堂還不能挪動,要在醫館待一晚上觀察觀察。韓氏晚上陪著。

兵荒馬亂一整天,最后是陸夏荷陸秋果帶著陸安和阿衍回去看家,大伯大伯娘晚上都待醫館里陪著。

“荷花姐,秋果哥能聽話嗎?”阿衍問。

“能。我跟他說。”陸夏荷打了包票。

晚飯早早的給醫館里的人送去后,幾個人就開始忙活起來。

土豆切絲,雞蛋蔥絲十三香鹽打到白面里調糊糊,放進土豆絲調成餅,下油鍋煎。出鍋再撒上芝麻辣椒粉。

這土豆絲餅非常好,好就好在它不僅僅香,而且保留了土豆除皮之外的所有“精華”。

陸夏荷的巧手把芽點和發青的部分切的一點都看不出來,十三香和辣椒粉多放,厚重濃郁的鮮香麻辣一蓋,什么異味都沒有。

在夕陽中幾個人出發了。

陸夏荷垮著小籃子,籃子里放一大木碗,碗里放上煎好的土豆絲小餅。穿著白天的衣裳,頭上裹了一塊藍白小花的新布巾,笑起來整張臉嬌憨甜美。直直的往鋪子走過去。

陸安帶著阿衍和陸秋果從河底水邊穿過小橋走到鋪子墻根底下。

鋪子后面接著的院子是寬厚的土墻壘的。土墻和河岸之間只有窄窄的僅容一人通過的小路。小路沿著河堤把這一帶的人家串起來。

院子南邊的土墻上,開著一扇小木門。木門雖小,門檻過底一應俱全。小門往南挨著的一個露天小隔間,是院里的茅房。

陸秋果把兩個小孩托起來,陸安阿衍就踩著他的肩膀爬到了過底上。

“你倆小心點。”陸秋果壓低聲音說。

兩人剛爬上去就整個人都趴下,盡量不惹人注意,只露出腦袋來和陸秋果說話。

微弱的天光下,三張抹了鍋底灰烏漆麻黑的臉相視一笑。

“哥,該你發揮的時候到了。記得安靜些哈。”陸安壓低聲音用氣聲說。

“好嘞。嘿嘿。”

西南場的這條河很小,跟槐樹村的河差不多。走船運貨的人通常都在大河,若是捕魚,這河面連網都撒不開。這周圍的幾個村,船的數量屈指可數。

而現在,墻根邊的水面上,飄著一只帶蓬的小船。

陸秋果從后腰掏出一把羊角錘。這錘子正面是錘頭,背面是起釘器一樣的兩只“羊角”。陸秋果最寶貝它了。

陸秋果踩著岸邊的石頭,輕輕的跳上了小船,無聲無息的鉆進了船蓬里。

陸夏荷在鋪子門口捏著嗓子小聲喊了兩聲:“店家?店家?”

整條街上的鋪子已經關的差不多了。陸夏荷環視一圈,見街上沒有行人,便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想起來之前陸安的叮囑“姐你不要怕,我們全都在那鋪子旁邊貓著呢。你他們騙子一共仨人,那男的,他媳婦和他娘。你喊出來那男的,讓他吃土豆絲餅,最好讓他吃完。”

“那要是出來的不是那男的呢?”陸夏荷問。

“要不是的話,也讓出來的人吃土豆絲餅,再讓那人把餅帶進去。出來的是誰都行,沒事!”陸安握著拳頭揮了揮。

陸夏荷整了整藍白小花頭巾,清了清嗓子,然后一邊拍門一邊小聲喊:“店家小哥,店家小哥?”

門吱呀一聲打開。是那個天天在門口招呼客人的年輕男人。

“小哥,我,我聽說你家能供香?”陸夏荷是按照陸安的叮囑捏著嗓子說話的,又因為緊張嗓子有點抖。一張口聽到自己這復合聲音嚇了一跳。

哎呀,我這是什么怪聲?怎么聽著這樣!

陸夏荷的臉騰的一下紅了。這回是尷尬的。

而年輕男人看到的畫面就不同了。門剛打開,外面站著個俏生生的姑娘,戴著藍白小花頭巾,未語臉先紅。

年輕男人擠出門外,隨手把門掩上。笑呵呵的問:“妹子,咋的,要供香啊?”

幾人的騙局已經做全,只差逃跑這最后一步,這時候不該再接待顧客,避免節外生枝。但是年輕男人看著嬌憨的陸夏荷,就又往外站了站,多說幾句話也好,收拾東西也不差這一會的功夫。

“店家小哥,我,我想要個供香。”陸夏荷聽到這騙子說話,心里是又尷尬又緊張又生氣,現在滿腦子就一個想法:讓他吃土豆絲餅讓他吃土豆絲餅讓他吃土豆絲餅……

陸夏荷把籃子挪到身前半抱在懷里,拿出來一塊往前一遞:“我,我做了些土豆絲餅,要不要吃一塊?”

“嗯?”年輕男人接過,狐疑的嗯了一聲。送餅?

陸夏荷聽出了男人的狐疑,低著頭說:“我,我錢不夠,能少點定錢嗎?”

年輕男人聽這話倒是放下了心,錢不夠啊,怪不得。

看著陸夏荷嬌憨的臉,年輕男人把土豆絲餅放鼻子前聞了聞,真是好廚藝,焦香四溢。

“怎么個說法啊?”年輕男人往鋪子門口的柱子上一倚,一口咬掉了半個餅。

陸秋果已經從船蓬里出來了,貼在鋪子靠河的那面墻上,探出半個腦袋豎起耳朵聽著自己妹妹和那騙子的每一句話。

陸夏荷自然也瞄到了陸秋果,頓時放心不少。

眼見年輕男人吃完了一塊,陸夏荷馬上又遞了一塊過去。這土豆絲餅做的茶碗口大小,囫圇吃著,兩三口就沒了。

年輕男人吃完一個陸夏荷遞一個,吃完一個遞一個。同時也只嗯嗯啊啊的回答著男人的問話。翻來覆去的就是些“我錢不夠,便宜點”之類的話糊弄著。

年輕男人吃著挺高興,但心里也有點郁悶,我這都從五兩降到了五十文,怎么還說不夠?想空手套白狼?

陸夏荷不管這些,她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讓他吃……讓他吃……讓他吃……

終于,土豆絲餅遞完了。

陸夏荷瞧著他咽下最后一口,撂下一句“我錢還是不夠”,就扭頭穿過街面跑到小巷子里,拐個彎后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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