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言也。“
中華大帝紀年503年冬至,正式遷都平陽,稱神都,汾河流域隨著成為的經濟文中心之后,又成為一個相當發達,人口相對密集的政治文化中心,大量的人才,財富涌集到這里,建立一個開放的時代帝都---神都。
冬至祈福。冬至前兩天,道邊的榆柳落光了葉子,枝干光禿禿的,上面還有些殘雪堆積著。風物蕭瑟,倒是遠遠近近的屋舍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這兩天的又一場暴雪,城中積雪盈尺。
用了兩天的時間,動用了上千官軍,好不容易才將京城內外的幾條主要官道給清理了出來。
古風當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天壇,不說眼前的這一座天壇,就是后世京城的那一座,以及唐朝的那處被挖出來的,他都進去參觀過。
此時所使用的天壇,和他前世在京城看到的天壇,形制完全不同,反倒是跟舊唐都城的那座很像。
同樣是圜丘,古風眼前的這一座上下分為四層,并非是白玉欄桿,白石臺基,而是用黃土夯筑而成,上面抹了白灰。同時圜丘一周,按照地支,有十二條走上臺頂的陛——也就是臺階。其中以正南方的一條最寬,以供天子行走。
古風從著側面的臺陛走上圜丘頂部。立于圜丘之上,并沒有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天子祭天的這座建筑其實并不高,每層八尺一寸,加起來只有三丈多,還不及北面的行宮主殿端誠殿。
古風也只有現在能上去,真正到了祭天的時候,僅有天子,以及天地神主,加上陪祀的太祖神位,可以站上臺頂。其余千萬神明、文武群臣,全都得排于陛下。
兩人在臺陛上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遍,天上的烏云更加低垂,天地一片陰暗,才不過未時,就已經像是夜晚。
稍稍猶豫了一下,一片片雪花就已然隨風在空中狂飛亂舞。急急的從圜丘上下來,不過轉眼的功夫,飛雪便是鋪天蓋地,視線中一片模糊。
國家大典,今年是遷都的一次,也是武帝81歲,九九八十一,武帝的大日子,武帝極其重視。
一般來說,由四岳兼大禮使,典樂任禮儀使,監察使則是儀仗使。
古風深有感觸的點著頭:“前兩天才掃過雪,今天又下了,費了那么多氣力,幾乎都是無用。”圜丘被內外三重矮墻給,這三道圍墻被稱為壝。每道壝墻間隔二十五步。天子的大次就設在外壝。又有兩排火炬,從大次一直延伸到圜丘前。
天時已至,百樂齊鳴,樂班齊聲高歌:‘在國南方,時維就陽。以祈帝祉,式致民康。豆籩鼎俎,金石絲簧。禮行樂奏,皇祚無疆。’
隨著歌聲,武帝手持白玉圭,從大次中走出來。一步,一步,走近上下三層的圜丘。
走到圜丘祭壇下,樂班高唱的歌曲又一變:‘步武舒遲,升壇肅祗。其容允若,于禮攸宜。’此是伴隨天子登壇的《隆安》之歌。
踩著歌詞和節拍,武帝舉步走上祭壇。
從昊天上帝,到眾星星主,總共六百八十七位神祇,祂們的神位在圜丘上,按照層級高低上下排列。最上方的一層,有昊天上帝,有皇地祇,還有陪祀的太祖皇帝。下面則是五方天帝,曰月星辰,二十八宿等神主。
圜丘正南方的這一級級臺階,在此時,只有趙頊的雙腳能踏上去。
因為他是天子。
武帝任命羲、和世代執掌天地四時之官,使人間與神明互不干擾,各守其序。自帝之后,天神無有降地,地只不至于天,明不相干,至中唯有人皇。
古風遠遠地望著圜丘祭壇,等待天子祭拜祭壇最上方三座神主。
盡管因為長達數月的準備,還有為時七曰的典禮流程,使得從祭的官員、將校都是有些懈怠,也都從心底里感到疲憊。但到了天子踏上圜丘臺階的那一刻,懈怠和疲憊從圍繞圜丘的數萬人的臉上、身上頓時不見。
隨著天子踏上圜丘,仿佛天地神明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此處。在這座祭天之所,多少人寧神靜氣,隨著樂曲,輕輕動著嘴唇,一起默默的哼唱著大典韶樂。
這就是宗教儀式的感染力,除了極少數人,無人不沉浸在肅穆莊嚴的氣氛中,就連韓岡自己,也差一點沉沒下去。
儒門道統敬鬼神而遠之,但禮天地、敬祖先,就是華夏一脈的信仰,而將皇帝和上天聯系起來,更是儒門的重要成分。
但凡天災,或是祥瑞吉兆,都是上天對天子和朝堂治政的評價。天人感應之說,雖然識者嗤之以鼻,但畢竟已經深入人心千多年。若是逢上大災大疫,即便智者,也免不了會疑惑和動搖起來。
千萬雙眼盯著天子在圜丘頂上的一舉一動。
一切都會一步步過來,就像此時天子登上圜丘祭壇,一步步的來到邱頂,向皇天祈福。紛紛擾擾的冬至神都大典結束了。
古風不止不覺到這個時代已經六年,而且還結了果,兩兒兩女,兒子一個叫云,赤所生。
一個叫海,小白所生,剛剛出生。女兒一個叫天,赤所生,一個叫夏,海子所生。一兒一女,古風還未見面。
古風告假,出游昆侖,上訴河源,堯帝大喜,昆侖有仙人,決定同古風西行。四岳大急,千方百計勸阻,終于打消了堯西行的念頭,但巡游四方的種子已扎在心里。古風西行前,堯為古風設家宴,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