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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字千金

求進學校位于兩路口57中學對面。外表看上去小巧玲瓏,是兩層樓房。

入學學費4000多元,石影家人挺詫異:心想再多交2000多元就可以讀高中了,為何這個民辦學校收費這么高?后來回憶起劉溫柔的話恍然大悟:“便宜無好貨”嘛!

收費處主任見家長們一個個交錢都面帶笑容毫無怨容便說學雜費另交500元。一來更證明自己的確是好貨;一來讓家長們更寬其心。

招生簡章上注明:中考分數低于560分的,一般來說,學校不予錄取。交了錢的家長們交口稱贊。說寧缺勿濫,是好學校的標準。

來報名的學生比想象中要多得多。石影驚奇的發現:學生中,有很大部分看上去很幼稚、很小。怎么也不像是剛畢業的初中生。心想難道是他們營養不良?像他以前養的小蝌蚪永遠也長不大?

后來才知道,求進設立了初中部,招應屆小學畢業生。石影心想這么大點地方,就算發揚白公館的傳統”每人只有一尺半寬”也容納不下所有初高中學生。他看出了人口過剩的問題。但沒想到學校解決的方法卻是讓他們扮演”林黛玉”——寄人籬下,去的地方也很離譜——桂花園小學。暈!都說人往高處走,他卻找回了”過兒童節的權利”!

初中生全部在本校讀,因為他們是祖國的花朵初升的旭日,豈有怠慢之理?

家長們火在心頭但鈔票已在別人的口袋,因此象征性的抗議了一陣。教務主任用白話文解釋了幾遍劉禹錫的《陋室銘》就將家長們的心全部送入了小學。

這間“陋室”在桂花園小學里一個極不起眼、極偏僻處??峙乱呀浐芫脹]有劉禹錫之輩居住。后來石影他們才知道,此”陋室”乃真“漏室“也!凡遇下大雨,多情的雨珠總會與學生們的頭發約會。

開學那天,石影來到班上,細細一數:男生22人,女生23人,呈勢均力敵之態。班主任胡珠年紀看上去有50多了,是一位教地理的女教師。她配的800度眼鏡讓人一猜就知道是長期看地圖的功勞。她先滿面笑容的做了自我介紹,但她的笑容仿佛給人一種不真實和嬌柔造作之感。

她介紹完畢,便一男一女的編排座位。石影有幸和一位漂亮的女生坐在二排。這是高中兩年石影對胡珠的唯一感激。

然后她要求每一位學生起來自我介紹和報出中考成績。石影了解到班上有十人以上是考了630分以上上了高中線的。他不禁沾沾自喜:他們舍棄普通高中不讀偏來讀這民辦學校,莫非這學校真有獨到之處?后來又陸陸續續地聽到幾個考400多分的,他大感意外心想不是“寧缺勿濫”嗎?后來他才明白自己成了文字游戲又一個玩弄對象。據那幾位考400多分的同學說:他們是交了一萬元進來的。聯想那張簡章,“一般來說”不行,但并沒有說:“一萬來說”不行呀!看來一字千金的確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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