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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警務指揮與戰術概論

第一節 指揮與戰術

在對人類社會實踐活動的研究中,承認社會歷史發展的客觀規律性是社會科學之科學性的基石。而戰斗作為最普遍、最基礎的戰爭現象,是戰爭這一社會實踐活動暴力性的體現,屬于社會實踐的范疇。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戰爭觀承認戰爭及其表現形式的內在規律性,這是研究戰爭、戰役和戰斗三個不同層次的戰爭實踐活動的前提,是戰略學、戰役學和戰術學科學性的根基。

近、現代西方軍事學術界將“指揮”與“戰術”作為同一概念,因而對戰斗的內在規律性缺乏深刻的認識,總體上認為指揮與戰術乃至戰爭主要是藝術而不是科學。直到20世紀初,西方軍事學術界普遍認為指揮與戰術不能提出適合于一切情況的戰斗規則,而僅僅是基于統帥天才的一種藝術。拿破侖說過:“統帥總是憑個人的經驗和天才行事的。”若米尼在《戰爭藝術》中,對戰爭現象中的內在規律性有了一些認識,他提出:“戰爭的確有幾條基本原理,若是違反了它們,就一定會發生危險;反而言之,若能好好地運用,則差不多總是可以成功的……從這些原理中引出來的規律,數目也只有少數幾條,雖然依照不同的環境,有時常常應該加以修改;可是一般說來,在戰爭的混亂和動蕩中,卻可以當作是一個指南針,指導軍隊的主帥完成困難而復雜的任務”[1]。同時,若米尼也承認“今天決不可以說戰爭的藝術,發展到了這種程度,就已經盡善盡美,不可能再進一步了。在太陽底下沒有哪一樣東西是盡善盡美的!就是把古今名將,都會集于一堂,讓他們組織一個委員會去研究這個問題,他們也還是不可能為戰爭的一切階段,制成一套完善、絕對和不變的理論”[2]雖然若米尼在闡述其原理時使用了“規律”一詞,但他卻沒有認識到規律的客觀性,因此,他的最后結論是:“戰爭并不是一種科學,而是一種藝術。”[3]德國的比洛雖提出“戰術是……軍事行動的科學”,但并沒作深入的闡述。克勞塞維茨卻定義戰術是“戰斗中使用軍隊的學問”,并提出了“戰斗學”的概念。

美國軍事學家認為,戰術是運用現有一切手段贏得交戰和戰斗勝利的科學和藝術,其戰術理論的基本思想集中反映在1997年6月通過互聯網發布的FM100—40號野戰條令《戰術》上,盡管美軍提到了“戰術”是“科學和藝術”,但美軍所說的“戰術科學”指的是“能夠衡量和整理的作戰能力、技術與程序。……是有助于戰術家解決那些有關作戰物質方面的問題。”[4]。顯然這種“戰術科學”反映的并不是戰斗活動這一特殊的社會實踐活動的內在規律性。關于戰斗指揮問題,美國軍事學家認為:戰斗是極為激烈的人類活動,因此,解決戰術問題不可簡化為某種公式,而必須研究和制訂戰術藝術。“藝術與科學不同,它需要利用在書本上幾乎無法學到的直覺……為了掌握這一難以把握的藝術,指揮官必須學會分析出當前形勢的實質,找出其決定性的要素并在此基礎上做出決策。具備這樣的能力,并非一日之功。戰術家掌握這一藝術,必須經過多年的實踐和再學習、再提高這一過程,最終才能獲得解決戰術問題所需的直覺”[5]。因此,美國軍事學家把人們對戰斗本質、戰斗規律和戰斗指導規律的認識看作是人的一種直覺,而缺乏對戰斗決定性要素之間普遍存在的、穩定的和必然的聯系的認識。

就戰術而言,國內外對戰術一詞的解釋,基于不同的行業對戰術的解釋也不相同。根據戰術一詞的演變過程劃分,可分為習慣定義和現代定義。習慣的戰術定義可稱之為傳統的戰術定義,指的就是軍事戰術。1980年出版的《辭海》對戰術作了如下闡述:“進行戰斗的原則和方法。戰術的運用根據敵對雙方具體情況和地形與天候等條件而定。”因此,習慣上提到戰術,均是指軍事含義上所說戰術一詞,它是軍事學術的組成部分;現代意義的戰術一詞的解釋是引申擴大了的戰術概念,廣義的是“信息”論、“方法”論。探討戰術的定義,目的在于揭示戰術的本質和規律,以指導戰術實踐。

本學科所研究的指揮與戰術是狹義上的指揮與戰術,是專指指導和進行戰斗的指揮藝術。因此,對于本書所涉及的“指揮與戰術”一詞,均應從狹義上去理解。如何體現其“方法”呢?應該從以下四個方面去理解:

第一,指揮與戰術是指導戰斗行動的運籌法。一次戰斗行動,要達到什么目的,通過何種手段實現等,均必須進行詳細縝密的謀劃。謀劃正確,運籌得法,部署周密,指揮正確就可以最大限度地發揮戰斗動能,指導具體的戰斗行動,獲得戰斗的勝利。

第二,指揮與戰術是指導戰斗行動的效益之法。既然是戰斗,就必然有人力、物力、財力的消耗和損毀。即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戰斗效益,靠的就是巧妙的指揮與戰術,講究指揮與戰術,就是講究作戰效益。

第三,指揮與戰術是迷惑目標的詭詐法。“兵以詐立,無詐不成兵”其本質是千方百計使作戰目標在認識上、心理上、行動上犯錯誤而我方不犯錯誤;從指揮與戰術的特點來看,指揮與戰術以“陰謀”為主,其企圖和方法均以秘密而不為人所知為特征,以達到戰斗的突然性。

第四,戰術是指導戰斗的勝利法。勝利是取得優異戰果的總稱,根據不同的標準,可以對戰斗效果予以不同的評價。應用戰術以獲取勝利為目的,通過使用各種巧妙的戰斗方法,獲得利益,以最小的代價實現戰斗目的,并產生良好的預期效果,這是指揮與戰術研究的立足點。

“指揮與戰術是指揮科學”,其“可科學性”主要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第一,警察執法戰斗指揮是建立在客觀基礎上的主觀性。執法戰斗成敗,指揮員是關鍵,是決定因素。指揮員的主觀指揮是否具有符合的客觀依據,是否抓住戰斗目標的弱點是戰斗能否取勝的首要條件,這種強烈的主觀指導的邏輯思維與形象思維相結合,源于現實又高于現實的道理是一脈相承的。同樣與藝術表現效果高于藝術主題是一致的。

第二,警察執法戰斗指揮具有突出的創造性并力求取得勝利的方法論。在實踐上,指揮與戰術是指戰員運用所掌握的指揮與戰術學成果,創造性地進行戰斗并力求取得勝利的方法。戰斗指揮與藝術創作在創造性方面是極其相似,每場勝利的戰斗其打法都不盡相同,指揮員都要創造性地發揮其才智,創造性地完成戰斗任務。特別是在戰斗思想與戰斗方法上擺脫某些傳統意識與做法的束縛,推陳出新,出奇制勝,更需要創造性地充分發揮,這與科學創作在思維上、做法上是一致。[6]

第三,戰斗指揮十分注重巧妙性和決定性的運用。美國軍事學家認為:“戰術的成功來自于對戰斗力的創造性、巧妙性和決定性的運用”。[7]巧借條件、巧施計謀、巧抓戰機、巧取勝利等等,都突出“巧妙性”的作用。戰斗的巧妙性和決定性充分地反映出作戰謀劃與運籌的正確性,反映出指揮與戰術方法的針對性、合理性,同時也必然反映出戰斗結果的效益和對取勝規律的正確把握。與科學創作的要求完全一致。

指揮與戰術作為一種特殊的社會現象,具有以下特性:

第一,謀略性。人們在各種對抗性的活動中,目的在于根據所進行對抗行動的性質、領域,運用專業謀略,進行指揮與戰術行動。指揮與戰術的目的性質決定了指揮與戰術內容的謀略性,任何指揮與戰術行動都必須反映客觀事實和客觀情況,這些客觀事實和客觀情況,就形成了謀略體系,謀略體系運用的那一部分就是指揮與戰術。可以認為,指揮與戰術實施的實質就是謀略性,沒有一定的專業謀略知識,就不能實施指揮與戰術。因此,謀略是指揮與戰術的重要屬性之一。

第二,技術性。恩格斯指出:“一旦技術上的進步可以用于軍事目的并且已經用于軍事目的,它們便立刻幾乎強制地,而且往往是違反指揮官的意志而引起作戰方式上的改變甚至變革”。[8]。在指揮與戰術應用眾多領域中,由于新的技術大量運用,技術決定的指揮與戰術已經不僅僅表現為傳統的技術。新技術的運用直接形成一種新的作戰樣式或者戰斗新手段,研究戰法要求研究技術對抗手段和技術裝備對抗行動,有的技術對抗本身就是戰法運用問題;

第三,情報性。指揮與戰術的成功運用,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情報的價值性內容。指揮與戰術行動中的情報效用性表現為啟迪思想和提高解決問題的能力。因此,情報實際是指揮與戰術行動的重要組成部分,只有經過去偽存真的情報,才是指揮與戰術行動的精髓。

從不同角度探討指揮與戰術的劃分,指揮與戰術可劃分為不同的類型:按戰術內容的性質,可分為:軍事指揮與戰術、警務指揮與戰術、商業指揮與戰術等;按實現方法,可分為:公開指揮與戰術、攻擊指揮與戰術、防守指揮與戰術等;按指揮與戰術的時效,可分為動態指揮與戰術、靜態指揮與戰術、預測指揮與戰術等。因此,指揮與戰術分類還可根據一定的標準、不同的領域進行更為詳細地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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