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賠償方式和計算標準

第三十二條　【賠償方式】國家賠償以支付賠償金為主要方式。

能夠返還財產或者恢復原狀的，予以返還財產或者恢復原狀。

條文注釋

【國家賠償的方式】國家賠償的方式，是指國家機關及其工作人員有國家賠償法規定的情形，侵犯公民、法人或者其他組織合法權益且造成損害時，承擔賠償責任的形式，即國家對自己造成損害的行為以何種責任方式承擔法律后果。

根據本條規定，支付賠償金廣泛適用于侵犯人身權和財產權的賠償，返還財產和恢復原狀則只適用于侵犯財產權的賠償，而且，即使是在侵犯財產權的賠償當中，返還財產和恢復原狀也不是主導方式，而是作為金錢賠償方式的補充。

《國家賠償法》之所以在賠償方式上確立金錢賠償為主，其他方式為輔的制度，主要考慮了以下幾點原因: (1)金錢賠償具有較強的便捷性，既能夠保障公務的連續性，又可以避免雙方因標準不一無法達成共識而難以實施。(2)金錢賠償具有廣泛的適用性，無論是哪種損害，都可以根據案件具體情況量化為一定數額的金錢，金錢賠償有著其他責任形式無法替代的優勢。而若以恢復原狀為原則，行政機關將因此承擔諸多不必要的工作，造成人力、物力的浪費，同時還會影響到行政機關正常的管理活動和行政效率。

【支付賠償金】支付賠償金，是指加害人因侵權行為造成他人財產或人身損害，依法應承擔的以給付金錢的形式彌補所受損害的賠償責任。

支付賠償金的具體情況包括: (1)支付侵犯人身自由權、生命健康權的賠償金)(2)財產損壞的，賠償修復所需的費用)(3)財產滅失的，按侵權行為發生時當地市場價格予以賠償)(4)財產已拍賣的，給付拍賣所得的價款)(5)財產已變賣的，按合法評估機構的估價賠償)(6)造成其他損害的，賠償直接損失。

【恢復原狀】恢復原狀，是指賠償義務機關按照受害人的愿望和要求恢復損害發生之前的原本狀態。例如，將損壞的財產重新修復，解除對財產的查封、扣押和凍結等。如果被損壞的財物沒有修復的可能，或者修復在經濟效益上不合算，或者所有人不再需要，則不應適用這一方式。例如，行政機關違法強行拆遷房屋，原房屋所在地已經修建其他建筑物，一般來說就無法恢復原狀。

案例解讀

案例64.已經毀損的財產，是否適用返還財產的賠償方式?

2013年12月1日，王長祖等人到大鼓區人民政府申請國家賠償，聲稱2013年9月6日凌晨，大鼓區人民政府又組織了近千不明身份的人，開著幾十部大小車輛，封住第10座樓的路口和所有通道，層層包圍，手持鐵器、電鉆、盾牌，開著鉤機，三十人為一隊，分別砸開2號樓幾個單元的多家業主防盜門，強行架住戶下樓，迫使住戶只能著睡衣穿拖鞋凈身出門。而后這幫人將各住戶的所有財物劫掠一空，用卡車運走，然后對17號樓07、08單元的房屋進行強拆，致使07、08單元幾戶業主無家可歸，流離失所。王長祖認為大鼓區人民政府的暴力強拆缺乏法律根據，侵害了其合法權益。并要求大鼓區人民政府對被拆除的建筑恢復原狀;返還其搶走的財物。后大鼓區人民政府在與王長祖等人協商賠償事宜。大鼓區人民政府同意進行國家賠償，但是雙方對賠償的方式產生了爭議。王長祖等人認為，大鼓區人民政府搶走或者毀壞的很多東西都是自家用了很多年，或者有紀念意義的物品，要求大鼓區人民政府對此進行返還。但是大鼓區人民政府表示，因為很多物品已經不存在了，不可能進行原物返還。[10]那么在此案中，是否仍然適用返還財產的賠償方式?

返還財產是指賠償義務機關將違法取得的財產返還受害人的賠償方式，一般是指返還原物，也包括種類物，只適用于財產權受到損害時的賠償，一般需要滿足以下幾個條件: (1)原物仍然存在，具有返還的可能性)(2)采用返還財產方式比采用金錢賠償方式更快捷)(3)返還財務不影響公務的正常執行。

返還財產的前提是原物存在且可以被返還，如果原物已經不存在，則無法適用這一方式，只能采取金錢賠償;即使原物存在，但已被處理，如已被拍賣無法返還的，也無法適用這一方式。支付賠償金、返還財產和恢復原狀三種方式既可以單獨適用，也可以合并適用。

本案中，因為大鼓區政府拆遷的行為比較暴力，居民的很多物品已經被損壞，返還財產已經不可能。因此本案中，大鼓區政府可以和王長祖等人協商采用支付賠償金、返還財產相結合的方式，對于原物仍然存在的，將其返還;對于原物已經不存在的，可以采用金錢賠償。

案例65.什么情況下采用恢復原狀的賠償方式?

2013年12月1日，王長祖等人到大鼓區人民政府申請國家賠償，聲稱2013年9月6日凌晨，大鼓區人民政府又組織了近千不明身份的人，開著幾十部大小車輛，封住第10座樓的路口和所有通道，層層包圍，手持鐵器、電鉆、盾牌，開著鉤機，三十人為一隊，分別砸開2號樓幾個單元的多家業主防盜門，強行架住戶下樓，迫使住戶只能著睡衣穿拖鞋凈身出門。而后這幫人將各住戶的所有財物劫掠一空，用卡車運走，然后對17號樓07、08單元的房屋進行強拆，致使07、08單元幾戶業主無家可歸，流離失所。王長祖認為大鼓區人民政府的暴力強拆缺乏法律根據，侵害了其合法權益。并要求大鼓區人民政府對被拆除的建筑恢復原狀;返還其搶走的財物。后大鼓區人民政府在與王長祖等人協商賠償事宜。大鼓區人民政府同意進行國家賠償，但是雙方對賠償的方式產生了爭議。王長祖等人要求大鼓區人民政府恢復原狀。但是大鼓區人民政府表示，恢復原狀已經不可能，只能進行金錢賠償。[11]那么在此案中，是否仍然適用恢復原狀的賠償方式?

恢復原狀是指賠償義務機關對受害人的財產進行修復，使之恢復到受損害前的形狀、性能和狀態的賠償方式。此種方式的適用不以受害人提出請求為前提，只要賠償義務機關認為必要即可適用，一般需滿足以下條件: (1)受損害的財產或者其他合法權益能夠恢復)(2)采用恢復原狀的方式比采用金錢賠償方式更快捷)(3)恢復原狀不會妨礙公務，也不會損害公共利益。

本案中，大鼓區人民政府恢復王長祖等人的居住環境實屬不可能，或者說恢復原狀會使得社會公共利益遭受巨大損失。在這種情況下，大鼓區人民政府可以和王長祖等人協商以支付賠償金的方式進行賠償。

第三十三條　【人身自由的國家賠償標準】侵犯公民人身自由的，每日賠償金按照國家上年度職工日平均工資計算。

條文注釋

本條是對侵犯人身自由的賠償標準的規定。根據本條的規定，侵犯公民人身自由的，每日的賠償金按照國家上年度職工日平均工資計算。我國國家賠償法之所以對侵害公民人身自由權的賠償采用隨機標準，而不是規定一個最高賠償限額或固定的標準的理由是:第一，我國社會處在快速的發展之中，個人收入與物價水平在相當長時期內會持續變化。確定固定的賠償數額，雖然在操作上較為便捷，但適應性較差。第二，我國各地、各行業發展差距較大，明確規定賠償數額極易產生同等損害不同賠償的現象，對受害人有失公允。《國家賠償法》規定以國家職工日平均工資計算侵犯人身自由的賠償金，符合我國的國情，既便于操作，也比較靈活，有利于在全國范圍內統一實施。

【上年度】本條所指的“上年度”，應為賠償義務機關、復議機關或者人民法院賠償委員會作出賠償決定時的上年度;復議機關或者人民法院賠償委員會決定維持原賠償決定的，按作出原賠償決定時的上年度執行。而之所以以上年度的職工日平均工資計算，是因為本年度的工資水平一般到次年才能計算出來，不利于及時賠償，而上年度按一般情況與本年度最為接近。

案例解讀

案例66.如何理解“國家上年度職工日平均工資”?

2012年7月17日，朝安區公安局作出行政處罰決定書，查明曹建平于2012年5月21日、6月20日、6月29日先后三次去北京天安門、中南海附近上訪被馬佰鄉政府接回。由此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法》第二十三條第二項的規定，對曹建平行政拘留十日。曹建平自2012年7 月17日至2012年7月27日于拘留所被行政拘留十日。后曹建平不服，向市公安局申請行政復議，2012年9月20日市公安局作出行政復議決定書，決定撤銷朝安區公安局作出的行政處罰決定。責令朝安區公安局依法調查，作出相應處理。曹建平于2012年12月3日向朝安區公安局提出行政賠償請求，2013年1月23日朝安區公安局依據《國家賠償法》第三十三條規定，侵犯公民人身自由的，每日賠償金按照國家上年度職工日平均工資計算。根據國家統計局公布的數據，2011年全國職工日平均工資為162. 65元，曹建平自2012年7月17日至2012年7月27日被行政拘留10日，故應賠償曹建平賠償金162. 65元×10天= 1626. 5元，并作出行政賠償決定書，決定因行政拘留10日，賠償曹建平賠償金1626. 5元，精神損失費1000元。而曹建平認為，在計算賠償金時應該按照2012年的職工日平均工資計算，而不是2011年的職工日平均工資。[12]那么應該如何理解“國家上年度日平均工資”呢?

最高人民法院關于人民法院執行《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賠償法》幾個問題的解釋規定，“侵犯公民人身自由的，每日的賠償金按照國家上年度職工日平均工資計算”中規定的上年度，應為賠償義務機關、復議機關或者人民法院賠償委員會作出賠償決定時的上年度;復議機關或者人民法院賠償委員會決定維持原賠償決定的，按作出原賠償決定時的上年度執行。

本案中，朝安區公安局做出賠償決定是在2013年，那么其計算賠償金的標準應該按照2012年的職工日平均工資計算，而非2011年的職工日平均工資計算。2013年最高人民法院發布的日賠償金標準為182．35元。故朝安區公安局應當賠償1823．5元。

另，“國家上年度職工日平均工資”作為一個法律概念，目前并沒有明確具體的解釋。在審判實踐中，以國家統計局每年發布的上一年度全國城鎮在崗職工年平均工資統計數據為標準基數、全體職工每年的法定工作日總數進行折算。國家統計局于1996年2月1日對最高人民法院作出《關于對職工日平均工資計算問題的復函》(國統字〔1996〕34號)中稱:“你院法函(1995) 166號收悉，現就你們提出的有關職工日平均工資的計算方法答復如下:一、我局現有的勞動統計中沒有設置‘職工日平均工資’指標，也不計算‘職工日平均工資’。二、對此項指標，我們建議采用職工年平均工資除以全年法定工作日數的方法計算。最近，勞動部在《關于貫徹執行〈勞動法〉若干問題的意見》中規定，實行每周40小時工作制的年法定工作日數為254天。”需要注意的是，本復函是1996年作出的，在計算每年的職工日平均工資時，需要根據最新的《全國年節及紀念日放假辦法》進行計算。

參照上述政策精神，最高人民法院每年都要折算出侵犯公民人身自由權的日賠償金標準，對外發布，并要求各級人民法院執行。2009年最高人民法院發布的日賠償金標準為111. 99元，2010年最高人民法院發布的日賠償金標準為125. 43元，2011年最高人民法院發布的日賠償金標準為142. 33元，2012年最高人民法院發布的日賠償金標準為162. 65元，2013年最高人民法院發布的日賠償金標準為182. 35元，2014年最高人民法院發布的日賠償金標準為200. 69元，這個賠償標準到目前為止是浮動的、并且是不斷上漲的。

第三十四條　【生命健康權的國家賠償標準】侵犯公民生命健康權的，賠償金按照下列規定計算:

(一)造成身體傷害的，應當支付醫療費、護理費，以及賠償因誤工減少的收入。減少的收入每日的賠償金按照國家上年度職工日平均工資計算，最高額為國家上年度職工年平均工資的五倍;

(二)造成部分或者全部喪失勞動能力的，應當支付醫療費、護理費、殘疾生活輔助具費、康復費等因殘疾而增加的必要支出和繼續治療所必需的費用，以及殘疾賠償金。殘疾賠償金根據喪失勞動能力的程度，按照國家規定的傷殘等級確定，最高不超過國家上年度職工年平均工資的二十倍。造成全部喪失勞動能力的，對其扶養的無勞動能力的人，還應當支付生活費;

(三)造成死亡的，應當支付死亡賠償金、喪葬費，總額為國家上年度職工年平均工資的二十倍。對死者生前扶養的無勞動能力的人，還應當支付生活費。

前款第二項、第三項規定的生活費的發放標準，參照當地最低生活保障標準執行。被扶養的人是未成年人的，生活費給付至十八周歲止;其他無勞動能力的人，生活費給付至死亡時止。

條文注釋

【身體傷害】身體傷害，也稱為一般傷害，是指身體受到的尚未造成殘疾、未造成勞動能力受損的傷害。

【醫療費】醫療費是指受害人身體受到傷害后為恢復健康而進行治療所支出的費用，包括掛號費、檢查費、醫藥費、治療費、住院費、康復費等。實踐中，一般根據醫療機構出具的藥費、治療費等收費憑證，結合病歷和診斷證明等相關證據確定醫療費的具體數額。賠償義務人對治療的必要性與合理性有異議的，應當承擔相應的舉證責任。醫療費一般包括實際已經發生的費用，以及根據醫療證明或者鑒定結論確定在將來必然發生的醫療費用等。

【護理費】護理費是指受害人因受損害導致生活不能自理時，由專人進行護理所支出的費用。賠償護理費的前提是，受害人受到損害，生活不能自理或者不能完全自理，需要有人進行護理。實踐中，護理費一般根據護理人員的收入狀況和護理人數、護理期限確定。護理人員有收入的，原則上參照其因誤工而減少的收入計算;沒有收入或者雇傭專門護工的，原則上參照當地護工同等級護理服務的勞務報酬來計算。護理期限原則上應計算至受害人恢復自理能力時為止。受害人因殘疾不能恢復自理能力的，可以根據其年齡、殘疾等級、健康狀況等因素綜合確定合理的護理期限。

【因誤工減少的收入】因誤工減少的收入，是指受害人因受到傷害而無法從事正常工作或者勞動而失去或者減少的收入，也可以稱為誤工費。誤工費的計算以受害人從受到傷害到恢復正常能參加工作、勞動時為止的這段時間內的損失來計算，這段時間內每天的賠償金按國家上年度職工日平均工資計算。誤工費賠償的最高限額為國家上年度年平均工資的5倍。

【殘疾賠償金】殘疾賠償金是指國家機關及其工作人員侵犯了公民的健康權，致使公民部分或者全部喪失勞動能力后，國家支付給受害人的賠償。喪失勞動能力的程度，可由各地的勞動能力鑒定委員會進行鑒定，按照《工傷保險條例》以及《勞動能力鑒定職工工傷與職業病致殘等級》的相應規定，一至四級傷殘的，為全部喪失勞動能力;五級、六級傷殘的，為大部分喪失勞動能力;七到十級傷殘為部分喪失勞動能力。殘疾賠償金的支付應當根據喪失勞動能力的程度，按照國家規定的傷殘等級確定，最高不超過國家上年度職工年平均工資的20倍。

【殘疾生活輔助具費】殘疾生活輔助具費是指受害人因殘疾而造成身體功能全部或者部分喪失后需要配置補償功能的殘疾輔助器具的費用。殘疾生活輔助器具主要包括假肢及其零部件、義眼、助聽器、盲人閱讀器、助視器、矯形器等。

【被扶養人的生活費】被扶養人的生活費是指國家機關及其工作人員侵犯了公民的生命健康權，致使公民全部喪失勞動能力的，對其扶養的無勞動能力的人所支付的生活費。根據有關規定，公民應扶養的人包括:祖父母、外祖父母、父母、配偶、未滿18周歲的子女以及與公民已經形成扶養關系的人，在特定情況下，還包括弟妹、兄姐。

公民死亡情況下，國家支付的死者生前的醫療救治費應單獨支付。死亡賠償金只能支付給受害人的近親屬;至于受害人的近親屬依法請求的精神損害賠償，則是加害人對受害人近親屬因受害人死亡而產生的悲痛等精神上受傷害而應當支付的撫慰金。

同時需注意，根據本條的規定，侵犯公民生命健康權的，只能采取金錢賠償的方式，賠償標準具體分為致傷、致殘、致死三種情況。

案例解讀

案例67.公民喪失全部勞動能力的情況下，刑事賠償包含哪些費用?

2009年9月28日，張某同張某鋼、吳某剛等人喝酒后，無證駕駛農用車回家，當車行至某鎮建設街一下坡路段時，車輛撞向停靠在其左前方的貨車，隨后又與一輛停在路邊的三輪摩托車相撞。當天20時35分許，某縣交警大隊四中隊民警楊某接到報警后，帶領民警粟某銀、舒某宏等人趕至現場，將肇事司機張某帶至交警四中隊后，張某提出上廁所，然后張某朝室內走去，不久，楊某波、李某群發現張某已從后窗摔至地面，遂打電話叫救護車將張某送至溆浦某醫院進行治療，經搶救挽回了生命，但是卻導致全身癱瘓。事發后，張某妻子對其受傷過程，主張為交警大隊四中隊的工作人員在其上廁所過程中，懷疑其逃跑對其追抓，干警楊某波將其推出窗外所致。[13]如果確實是干警在執行公務的過程中，將張某推出窗外導致張某全身癱瘓，喪失全部勞動能力，那么張某可以獲得哪些賠償?

根據《國家賠償法》的規定，國家賠償金包括人身自由賠償金、身體健康賠償金、精神損害撫慰金。其中身體健康賠償金的賠償又分為身體受到傷害、造成部分或者全部喪失勞動能力、造成死亡三種情況。

本案中張某不存在被限制人身自由的情況，故不存在人身自由賠償金;張某喪失勞動能力，對其精神有較大創傷，故其可以申請精神損害賠償金;張某喪失勞動能力，其可以申請身體健康賠償金。因為張某喪失勞動能力，身體健康賠償金包括以下部分:醫療費、護理費、殘疾生活輔助具費、康復費等因殘疾而增加的必要支出和繼續治療所必需的費用，殘疾賠償金，和其扶養的無勞動能力的人的生活費。其中殘疾賠償金根據喪失勞動能力的程度，按照國家規定的傷殘等級確定，最高不超過國家上年度職工年平均工資的二十倍。

另，如果本案中張某不幸死亡，國家賠償的內容包括:精神損害撫慰金和生命健康賠償金。其中生命健康賠償金包括死亡賠償金、喪葬費，對死者生前扶養的無勞動能力的人還應當支付生活費。此外，還應當對張某搶救的費用進行賠償。其中喪葬費具體包括哪些項目，沒有具體規定，司法實踐也缺乏統一標準，一般有停尸費、運尸費、火化費、骨灰盒購置費、墓葬費等內容。

死亡賠償金和喪葬費是一個固定的數額，即國家上年度職工年平均工資的20倍，但受害人死亡前花費的醫療費，不應包括在內。因此，還應當賠償對張某搶救過程中支付的醫療費。

死者生前扶養的無勞動能力的人的生活費的支付，與全部喪失勞動能力的標準相同。受害人所扶養的人應是有法定義務應由其扶養的人。有勞動能力的具有扶養關系的人不得請求支付生活費。支付生活費的終止時間，未成年人到18周歲為止，其他無勞動能力的被扶養人是至死亡時為止。生活費的發放標準是參照當地最低生活保障標準執行。

案例68.受害人因看守所民警實施體罰而引發心臟病去世的，應當怎樣賠償?

2009年9月28日，張某同張某鋼、吳某剛等人喝酒后，無證駕駛農用車回家，當車行至某鎮建設街一下坡路段時，車輛撞向停靠在其左前方的貨車，隨后又與一輛停在路邊的三輪摩托車相撞，導致一人死亡。當地交通警察接到報警后，趕赴現場進行處理，并且懷疑張某剛涉嫌交通肇事罪移交公安機關處理。公安機關在對案件立案偵查后，將涉嫌交通肇事的張某剛拘留，并經人民檢察院批準逮捕，羈押在某區看守所。張某剛在看守所內不聽從民警管教，民警對其實施體罰，張某剛因為體罰引發心臟病去世。那么張某剛的繼承人是否可以要求國家賠償?如果可以，那么誰是賠償義務機關?

根據《最高人民法院賠償委員會關于造成受害人死亡賠償范圍的批復》(1999年12月27日，〔1999〕賠他字第17號)的規定，受害人因看守所民警實施體罰而引發心臟病去世的，看守所民警對其實施體罰的行為是造成其死亡的直接原因，根據《國家賠償法》的規定，看守所所屬的公安局應當作為賠償義務機關承擔全部賠償責任，對死者生前扶養的無勞動能力的人，還應當支付生活費。本案中，張某剛的繼承人可以要求國家賠償，并且應當由看守所所屬的公安局作為賠償義務機關。

第三十五條　【精神損害的國家賠償標準】有本法第三條或者第十七條規定情形之一，致人精神損害的，應當在侵權行為影響的范圍內，為受害人消除影響，恢復名譽，賠禮道歉;造成嚴重后果的，應當支付相應的精神損害撫慰金。

條文注釋

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之內，對于致人精神損害的侵權行為，我國立法和司法實踐中采納的救濟方法就是消除影響、恢復名譽、賠禮道歉。對于國家賠償是否包括以貨幣的方式對精神損害進行彌補這一問題曾經產生過極大的爭議。有的觀點認為，精神損害是一種無形損害，不能用金錢來交換和計算。如果通過金錢來進行賠償就等于將人與商品等同起來，這是資本主義金錢萬能觀和人格商品化的體現，也無法達到精神損害賠償的目的。但不可否認的是，借助金錢等物質手段可在精神權益受到損害之后達到一定程度的撫慰效果，精神損害的恢復需要有物質力量作為救濟手段，單純的依靠恢復名譽、消除影響和賠禮道歉不足以維護受害人的合法權益。有損害必有賠償，國家作為侵權主體承擔賠償責任符合基本的公平正義準則，精神損害的無形性不能成為免于承擔財產性賠償責任的借口。因此，對精神痛苦進行金錢撫慰，是對公民權利在最高層次的救濟，體現了國家對人格尊嚴這一基本權利的尊重。

【精神損害賠償】精神損害賠償是指因侵害受害人的人身權而使得受害人受到嚴重精神損害的，致害人對此給予的賠償。嚴重精神損害是指受害人在心理上、精神上遭受的嚴重損害，其具體表現形式包括:受害人死亡的，其近親屬感受到的悲痛和哀傷;受害人因身體受到嚴重傷害乃至傷殘而感受到的精神痛苦，因傷殘而導致將來生活與就業困難的精神上的焦慮;受害人因受侵害，雖然身體未受到嚴重傷害，但是受害者心理上受到嚴重刺激，出現了嚴重的精神上的受損，出現了精神病或者間歇性精神病，或者抑郁癥等嚴重的精神障礙;受害人因其名譽權和榮譽權受到嚴重損害也可請求精神賠償。司法實踐中，最高人民法院制定的《關于確定民事侵權精神損害賠償責任若干問題的解釋》對確定國家賠償中的精神損害撫慰金，具有參考借鑒作用。

案例解讀

案例69.侵犯人身自由的國家賠償金包括哪些內容?

某公安分局于2013年開展打擊賣淫違法等專項行動。在這項行動中，于某某被公安機關抓獲，并受到行政拘留十日的行政處罰。于某某在拘留期滿釋放后，向某公安分局的上級單位復議，聲稱某公安分局的行政處罰是錯誤的，自己只是當時在賣淫場所經過，并未從事賣淫等違法行為。復議機關經審查做出《撤銷行政拘留決定書》。2014年，于某某持該《撤銷行政拘留決定書》到某公安分局申請國家賠償。其要求某公安分局賠償自己的人身自由賠償金1823. 5元，以及精神損害撫慰金10萬元。某公安分局則只同意賠償于某某人身自由賠償金1823. 5元，不同意賠償于某某精神損害撫慰金。那么侵犯人身自由的國家賠償金都包括哪些內容?

根據《國家賠償法》的規定，侵犯人身自由的賠償金，可分為兩部分，一是本條規定的對誤工損失的賠償，二是造成嚴重后果的精神損害撫慰金。本案中，于某某被行政拘留的十天里，其人身自由受到限制的同時，精神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因此，于某某可以要求某公安分局賠償其人身自由賠償金以及精神損害撫慰金。

案例70.對沒有犯罪事實的人錯誤逮捕的，人民檢察院是否應當為受害人恢復名譽?

熊某某因涉嫌故意殺人罪、強奸罪于2011年10月18日被某市公安局刑事拘留，同月31日被某市人民檢察院批準逮捕。2011年12月25日，某市人民檢察院提起公訴。2012年3月7日，某市中級人民法院以事實不清，證據不足為由，判決熊某某無罪。那么熊某某被錯誤逮捕，其可以向某市人民檢察院申請國家賠償，其中包括人身自由賠償金和精神損害撫慰金。但是，在熊某某被羈押的這段時間，其名譽受到了嚴重影響，熊某某想是否可以在申請國家賠償金的同時，要求某市人民檢察院為其恢復名譽?

根據《最高人民法院賠償委員會關于賠償義務機關應當為受害人消除影響恢復名譽賠禮道歉的批復》(1999年6月1日，〔1999〕賠他字第3號)的規定，賠償義務機關對依法確認有本法原第十五條第(一)、(二)、(三)項規定的情形之一，并造成受害人名譽權、榮譽權損害的，應當在侵權行為影響的范圍內，為受害人消除影響，恢復名譽、賠禮道歉。對沒有犯罪事實的人錯誤逮捕的，屬于本法原第十五條第(二)項規定的情形，人民檢察院應當依法為受害人消除影響，恢復名譽，賠禮道歉。賠禮道歉不宜作為決定書中的主文內容，但應在決定書的理由部分加以表述。[14]

本案中，某市人民檢察院對熊某某的錯誤逮捕行為，給熊某某的名譽造成了影響，其應當在對熊某某給予國家賠償金的同時，給熊某某消除影響，恢復名譽，賠禮道歉。但是賠禮道歉不應該作為賠償決定書的內容，但應該在決定書的里有部分加以表述。

另，國家賠償法中關于應當給予精神損害賠償的情形大體可以分為以下幾類:

(1)受害人名譽權、榮譽權受到損害而請求精神損害賠償。當國家機關及其工作人員侵害公民的人身權與財產權致使公民的名譽權、榮譽權受損時，有關的賠償義務機關應當為其消除影響，恢復名譽，賠禮道歉。

所謂消除影響，是指賠償義務機關承擔的在特定范圍內消除因公民名譽權、榮譽權受侵害的不良影響，以恢復公民原有的名譽和榮譽。所謂恢復名譽，是指賠償義務機關在公民名譽權、榮譽權受損害的范圍內為其恢復名譽、榮譽，使之回復到侵害發生之前的狀態。所謂賠禮道歉，是賠償義務機關因損害了公民的名譽權和榮譽權，通過公開的方式，以使公眾廣泛知曉的途徑，向受害人承認錯誤、請求受害人諒解。

需要注意的是:第一，對于公民名譽權、榮譽權受損的事實，只要公民被國家機關及其工作人員不法侵害了其人身權、財產權的，就可以認定為其名譽權、榮譽權受損。例如，公民被錯誤逮捕，導致其鄰居、同事等有所非議;公民開的商店錯誤遭到停業的處罰，這也會導致該公民在同行、客戶中聲譽受損，這也可認定為公民的名譽權、榮譽權遭到了損害。第二，本類國家賠償的方式應在不良影響所達的范圍內作出。例如，如果某公民被錯誤逮捕，其名譽權、榮譽權受到了損害，導致在某縣范圍內造成了不良影響，則賠償義務機關應在該縣的范圍內作出本類賠償;如果該錯誤逮捕在所在省的范圍內造成了對該公民的廣泛的不良影響，則賠償義務機關應在該省范圍內為其消除影響、恢復名譽、賠禮道歉。第三，賠償義務機關應當負責相關的費用，如登報費用等。

(2)公民因生命健康權受侵害而發生傷亡的，可以請求精神損害賠償。公民因生命健康權受侵害而受傷或造成殘疾的，應當認定其精神受到損害，賠償義務機關或法院可根據受害人受傷以及殘疾的程度，參照國家有關鑒定標準，綜合考慮侵權人的過錯程度，侵害的手段、場合與行為方式，侵權行為所造成的后果，侵權人的家庭經濟情況，受訴法院所在地平均生活水平等因素給予受害人相應的精神損害賠償。

對于公民因國家機關及其工作人員侵犯其生命健康權致使受害人死亡的，受害人近親屬的精神會遭受嚴重的損害，賠償義務機關或法院應當給予受害人的近親屬以一定的精神損害賠償金，具體數額可參照當地的經濟水平，侵害的手段、場合與行為方式等因素作出。

(3)受害人雖身體未受嚴重傷害，但其心理精神嚴重受損，出現了精神病、間歇性精神病或者抑郁癥、失眠癥等嚴重的精神障礙、精神疾病的癥狀。對于這種情形，只要有醫療診斷等有關證據證明受害人心理精神狀況受到嚴重影響和傷害的，除了有關機關需要支付相應的治療費用外，需要對受害人給予精神損害賠償，具體賠償數額，有關機關可參考上述因素確定。

第三十六條　【財產權的國家賠償標準】侵犯公民、法人和其他組織的財產權造成損害的，按照下列規定處理:

(一)處罰款、罰金、追繳、沒收財產或者違法征收、征用財產的，返還財產;

(二)查封、扣押、凍結財產的，解除對財產的查封、扣押、凍結，造成財產損壞或者滅失的，依照本條第三項、第四項的規定賠償;

(三)應當返還的財產損壞的，能夠恢復原狀的恢復原狀，不能恢復原狀的，按照損害程度給付相應的賠償金;

(四)應當返還的財產滅失的，給付相應的賠償金;

(五)財產已經拍賣或者變賣的，給付拍賣或者變賣所得的價款;變賣的價款明顯低于財產價值的，應當支付相應的賠償金;

(六)吊銷許可證和執照、責令停產停業的，賠償停產停業期間必要的經常性費用開支;

(七)返還執行的罰款或者罰金、追繳或者沒收的金錢，解除凍結的存款或者匯款的，應當支付銀行同期存款利息;

(八)對財產權造成其他損害的，按照直接損失給予賠償。

條文注釋

【拍賣】拍賣是指以公開競價的形式，將特定物品或者財產權利轉讓給最高應價者的買賣方式。

【變賣】變賣是指將特定財物委托給商業企業代為銷售的買賣方式。

賠償義務機關違法對財產予以沒收或者查封、扣押、凍結后，如果對財產進行了拍賣、變賣，原物已經不存在或者他人獲得了所有權，返還財產已經不可能，只能采取給付賠償金的方式。財產已經拍賣或者變賣的，給付拍賣或者變賣所得的價款;變賣的價款明顯低于財產價值的，應當支付相應的賠償金。

【必要的經常性費用開支】必要的經常性費用開支，是指企業、商店等停產停業期間用于維持其基本運轉、運營的開支，包括水電費、房屋場地租金、倉儲保管費、設備保養維護費、職工基本工資等。

【直接損失】第(八)項規定的直接損失，是指因不法侵害而致財產遭受的直接減少或消滅，主要是指既得利益的損失或現有財產的減少，不包括間接損失和可得利益的損失。

直接損失包括下列情形: (1)保全、執行過程中造成財物滅失、毀損、霉變、腐爛等損壞的)(2)違法使用保全、執行的財物造成損壞的)(3)保全的財產系國家批準的金融機構貸款的，當事人應支付的該貸款借貸狀態下的貸款利息。執行上述款項的，貸款本金及當事人應支付的該貸款借貸狀態下的貸款利息)(4)保全、執行造成停產停業的，停產停業期間的職工工資、稅金、水電費等必要的經常性費用)(5)法律規定的其他直接損失。

國家之所以僅對直接損失負責，主要在于: (1)我國目前的國力財力還不雄厚，又不能大幅度增加全民負擔，很難在短時期內做到完全公平合理。(2)可得利益不同于既得利益，相對人并未實際取得。雖然在一般情況下可以取得，但不能絕對排除意外情況的發生，因此也存在著不能實際取得的風險。(3)某些可得利益的推算是無窮盡的(如雞生蛋、蛋生雞等)，而國家的財力則是有限的。

案例解讀

案例71.對于可能性的盈利，國家是否進行賠償?

高月明是一家食品專賣店的老板，其主要銷售西北地區的一些特產。光顧其店面的顧客雖說算不上絡繹不絕，但是，基本上每天都有上百人光顧此店，并購買一些特產。但是，本區最近進行打假專項行動，工商局在對高月明經營的食品進行查看后，在沒有檢驗的情況下，便要求其停業整頓。高月明不服，申請復議，復議機關做出了撤銷該行政處罰的決定。高月明依據復議決定向工商局申請國家賠償，其要求工商局賠償其商店停產停業期間用于維持其基本運轉、運營的水電費、房屋場地租金、倉儲保管費、職工基本工資，以及自己在停產停業期間可能的經濟收益。那么，高月明的要求都可以得到賠償嗎?

根據我國法律的規定，國家賠償吊銷許可證和執照、責令停產停業的，賠償停產停業期間必要的經常性費用開支。必要的經常性費用開支，是指企業、商店等停產停業期間用于維持其基本運轉、運營的開支，包括水電費、房屋場地租金、倉儲保管費、設備保養維護費、職工基本工資等。本案中，高月明要求賠償的水電費、房屋場地租金、倉儲報關費、職工基本工資屬于國家賠償的范圍，但是對于其在停產停業期間可能的經濟收益，不屬于直接損失，國家不予以賠償。

第三十七條　【國家賠償費用】賠償費用列入各級財政預算。

賠償請求人憑生效的判決書、復議決定書、賠償決定書或者調解書，向賠償義務機關申請支付賠償金。

賠償義務機關應當自收到支付賠償金申請之日起七日內，依照預算管理權限向有關的財政部門提出支付申請。財政部門應當自收到支付申請之日起十五日內支付賠償金。

賠償費用預算與支付管理的具體辦法由國務院規定。

條文注釋

【國家賠償費用】國家賠償費用，是指賠償義務機關依照國家賠償法的規定，為履行國家賠償責任而向賠償請求人支付的費用。

本條是關于賠償費用的規定。對于賠償金支付程序，1994年《國家賠償法》中并沒有具體規定。1995年發布的《國家賠償費用管理辦法》(現已失效)實行的是由賠償義務機關先行支付，再向財政機關申請核撥的程序。由于我國地域廣闊，各地經濟發展不平衡，各級各地政府的財政預算不可能整齊劃一，各國家機關的行政預算經費和自有資金差別很大，就導致一些地方的賠償義務機關墊付賠償費用后不再申請核銷，國家賠償變成單位賠償，有的單位為了掩蓋顏面、免戴違法帽子又將單位賠償直接轉化成工作人員個人賠償;同時還導致一些邊遠地區、經濟不發達地區的國家機關因本身經費不足、無錢墊付賠償費用，也使賠償決定遲遲難以兌現。為了增加經費支付的財政保障，化解賠償難的矛盾，2010年《國家賠償法》廢除了《國家賠償費用管理辦法》中規定的賠償義務機關先行支付賠償金的程序，而明確規定了賠償請求人憑生效的判決書、復議決定書、賠償決定書或者調解書，即可向賠償義務機關申請支付賠償金;賠償義務機關應當自收到支付賠償金申請之日起七日內，依照預算管理權限向有關的財政部門提出支付申請;財政部門應當自收到支付申請之日起十五日內支付賠償金。財政部門對國家賠償申請的審核為形式審核，為維護法律的權威性，減少賠償費用支付中的審核環節，提高國家賠償費用支付的效率，在確認國家賠償申請所依據的國家賠償決定或判決及申請人身份證明等材料真實、有效、齊全后，即應予以撥付。

另外，本條第四款規定國家賠償費用預算和管理的具體辦法由國務院規定，即2011年1月17日公布的《國家賠償費用管理條例》。

案例解讀

案例72.賠償義務機關對賠償請求人支付國家賠償費用的申請如何處理?

2012年11月20日，宋某某無證駕駛手扶拖拉機在路途行駛，被某市農機安全監理站(以下簡稱農機站)工作人員攔住盤問，工作人員在未辦理任何手續的情況下將拖拉機開走。行進途中車被開進溝里，造成乘車人栗某某受傷，當天被送往某市人民醫院住院治療12天，住院期間的醫療費已由農機站全部支付。依照2012年12月2日達成的協議，農機站又給付栗某某、宋某某現金2100元，并于2012年12月將拖拉機修理至恢復使用。之后，宋某某于2013年1月2日向農機站所屬的農機局提起行政賠償。農機局做出不予以賠償決定，宋某某于是便提起了行政賠償訴訟，法院最終做出了予以賠償的決定。宋某某持該賠償決定向農機局請求支付國家賠償費用。農機局在接收到申請后，應該如何處理?

為方便賠償請求人獲得國家賠償費用，賠償請求人向賠償義務機關提出支付申請后，《國家賠償費用管理條例》規定賠償義務機關應當依法及時予以受理:申請材料真實、有效、完整的，賠償義務機關收到申請材料即為受理并書面通知賠償請求人;申請材料不完整的，賠償義務機關應當當場或者在3個工作日內一次告知賠償請求人需要補正的全部材料。申請材料虛假、無效，賠償義務機關決定不予受理的，應當書面通知賠償請求人并說明理由。賠償費用的支付期限，自賠償受理之日起計算。賠償義務機關自受理賠償請求人支付申請之日起7日內，依照預算管理權限向有關財政部門提出書面支付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