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了幾日。我把一路上遇見的見聞,還有上山后被黑衣人追捕的經過告訴了師兄。
“原來都是因為墨赭和圣女。”
“師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也不太確定。但那個墨赭石的事,我有聽師父說過。
墨赭石者,其體為黑紅色土巖石。質地硬中帶脆,通體泛暗紅流光,斷面呈貝殼狀,磨粉可入料作畫,加以精制可入藥,但切忌不可直接食用。若吸如人體分量錯誤,輕則昏昏欲睡神志不清;重則心智失常,走火入魔;更有甚著,直接命喪當場。具體情況因人而異,有誤服后飄飄欲仙,也有人使用后一切如常,毫無反應。”
“師兄,你怎么會了解的這么清楚!”
“哦,那是師父同我講的。我每次下上,都是依師父的指引前去找這墨赭石。不過每次去都沒人捷足先登了。”
“按你說的,這石頭還不止一塊!”
“也不能這么說,應該說,是一塊原石,后來碎裂了,我去尋的也是其中的碎片。你說在密室里看到的那一塊,應該只是原石中的一部分而已。”
“那它裂成了多少塊啊?黑衣人為什么要來搶這個石頭呢?還有圣女,圣女你知道嗎?”我一口氣把心中疑慮都拋了出來。
“師父也不清楚裂了多少塊,只是得了線索,就讓我下山去找而已。你說的黑衣人,我倒是沒有遇見過,至于圣女,也是第一次聽說。”
我一臉失望,本以為可以在師兄口中,得到所有問題的答案。
看來這墨赭石如此神奇,那之前梅兒、書生和女鬼的癲狂極有可能是和這個石頭有關系了。
“那你,知道師父密室里的畫像嗎?”
“密室里的畫像?那天我聽到墻后有聲,發現了機關之后就馬上把你抱出來了,沒留意到里面還有畫。”
我領著師兄,讓他站在密室的暗門處,等我拿出畫后給我開門。
我把畫攤開在師兄面前。
他看到畫,也吃了一驚。
“師父以前帶回的,怎會是你的畫像。”
“我也奇怪,除了這次下山,我以前連村子都沒出過。還有,那些黑衣人,把我誤認成什么圣女了,說師父好像是什么族人,逃了出來之類的。”
師兄把畫舉起來,對著我的臉比了比。
“希兒,這女子,看著看著又覺得和你有些不同。你看她眼角帶痣。”
聽言,我再認真看了看畫中人。
的確,畫中女子雖然和我想象,但左眼下輕輕地點了個黑痣。
“我覺得這神韻不一樣,畫里人看著比較柔和。你看著比較嬌憨。該不會是你失散的姐妹之類的吧?”
“什么嬌憨。”很少聽到師兄這樣形容我,突然覺得有點害羞,我轉過身,想了想,是啊,怎么沒想過她可能是我的親人。
“這人,可能是我的娘……”我對師兄說著。
如果她是我親人的話,大概……只有這個可能了吧。
“我聽到黑衣人說了,他們把我當成圣女,還疑惑我為什么容顏不老。”
“很有可能。那如果這是你娘,該不會師父就是你爹吧?”
“我不知道……”活了十幾年,從來沒想過師父會是我的爹。小時候,也問過師父,自己的爹娘在哪里,但每次只要提及此事,師父都會黑著臉,后來久了,也不敢再問了。
“師兄,你還記得你爹的樣子嗎?”
“記得,也記不得了,太久了,有點模糊,隱隱約約只有個輪廓了。”
“希兒,你不用擔心,等我們找到師父了,把一切都問明白。”
“嗯。”我知道師兄也只是安慰我,畢竟我們對師父的下落毫無頭緒。
收拾好行囊,明天我們又要下山了,這次出門,不知道要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希望回來的時候,會是我們三人一起。
“你怎么還沒睡。”師兄看我坐在院子里。
“我睡不著。”
他也坐了下來,拍著我的頭。
“沒事的,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
我們靜靜的坐了好一陣。
我躺在床上,側夜難眠。如果不是我偷溜下山,蒙面人是不是就不會找上門,我們是不是還能平靜的生活在這里。
我拿起放在床頭的折扇,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見到鐘云朗一面,不知道他會不會真的按留給他的字條,找到這里來呢?
我翻下身,找來紙筆,給他留下字條,告訴他我和師兄會往北面走。
有緣的話,就能再見一面了。
有緣的話,就能把折扇親手還給他了。
我抱著折扇,又躺下床上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