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修仙的機會
書名: 天運長生作者名: 走開小紙人本章字數: 2349字更新時間: 2020-08-12 08:16:56
屋內除了趙梨憂,還有一個五歲的小女孩,是她的妹妹,叫趙驚蟄,驚蟄時節出生的,所以叫這個名字。
“驚蟄,出去抓松鼠玩,我們有事要談。”
小女孩正光著腳坐在床上,玩著一只毛絨絨的布娃娃。“不要~”
于是趙梨憂將她丟了出去。
小姑娘被丟在浦團上,冷哼一聲:“真是無情的女人呢。”
然后就光著腳去抓松鼠了。
抓住后,將腳趾頭塞進松鼠的嘴里,看看能塞幾個,結論是五個。
……
……
趙梨憂給自己倒了杯茶,悠悠道:
“你上次說,你去了青玉宗招收弟子的地方,所以你是想修行嗎?哦,想喝茶自己倒,或者喝我的也行。”
“是的。”
“為什么?我一直以為你喜歡平靜的生活。”
“不能說不是吧……但發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一時很難說清楚。”許折笑著繞了幾下手指。
“好吧。”
她坐在許折身旁,望著那裊裊青煙,有些出神,像是想到了什么。
一時無話。
許折隨手拿起她枕邊的小梳子,無聲地把玩著。
她斜著看了一眼,面色如常,但到底有些不自然,于是端起茶杯,小抿一口,很想告訴他,這把梳子……不是用來梳頭發的。
直到許折試圖用這把梳子卷自己的頭發玩,她才搶過來收好,抬手指了一下梳妝臺,直奔主題道:
“抽屜中有一封信,我寫的,如果你想修仙,帶著這封信去找趙霖舟。”
趙霖舟?
“就是趙文峰他爹。”
……
……
趙文峰、許折還有趙梨憂,三人當年是同學,有過同一位老師。
趙梨憂還和許折做過。
兩年多的同桌。
幾年前,淮梅的院試,也就是秀才試,許折以碾壓的姿態奪取第一,稱“案首”。趙文峰第二,那之后許折便再也沒見過他,聽說棄文從武了。
許折對趙文峰印象,怎么說呢……不太看的懂他。
但那人很優秀。
至于趙梨憂……女子雖然可以讀書上學,卻不被允許科舉。
許折明知不公平,卻無力改變,甚至連表述這種想法都必須小心翼翼,這不知是他的悲哀,還是這個時代的悲哀。
他有預感這種弊端終將被革除,只是時間也許會很漫長。
她繼續說:
“最近幾天會有一位【衍月宗】的大人物要來淮梅收徒,收徒方式暫時不得而知,但趙霖舟那邊似乎有三個可以直接通過的名額,他兒子兩個,還剩一個,你可以嘗試爭取一下。”
“直接通過的名額?”
“反正趙霖舟是這么說的,也不知真假,但對你入衍月宗肯定有幫助。”
她簡單解釋了一番她家和趙霖舟家的淵源,然后告訴他:
“他家欠我家的……不過他肯定不認,所以你試一下吧,估計成不了,只能說是一個機會。”
“那你呢?”
“我?待會說。”
許折沉默不語。
他記得,這個姑娘從小就很向往那個仙俠世界。
長大之后,她幾乎沒提過這些事,或許是心淡了,或許是藏的更深了。
……
梳妝臺上隨意地放著一些小物件:梳子、唇紙、眉筆、各種胭脂、玉簪……以及一些他認不得的工具。
他拉開木屜,見著了一份裝好的信件,但沒有封口。
信件上面壓著一個小小的木雕,身形凹凸有致。形象是一位背負長劍的女俠,臉是趙梨憂的臉,但身材不是。
“我可以打開嗎?”許折抽出信,回頭問她。
她躺在床上,上半身被青簾遮住。青簾內傳出一聲應答,“隨便。”
信的內容很簡潔,符合她一貫的文筆,一手行楷氣勢如虹,絲毫不見女兒家該有的娟秀-----某種程度上,她的字跡,和他有些像。許折曾一度懷疑過,她是不是偷偷仿過他的筆法。不過她堅決不承認,還嘲諷:和本姑娘字跡相仿,是你三生修來的緣分。
信的內容大概是這么個意思:
持信者是她說的那位的朋友,希望趙霖舟遵守約定。
信中語氣很平和。
許折將信件折好,收入懷中,走到她身前,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膝蓋,“謝謝。”
她沒有像以前一下喊疼,反而隔著帷簾問:“許折,你今年多少歲了?”
“二十。”
“那你知道我多少歲了嗎?”
“十八?”
“嗯,十八了。許折,你不覺得有時候……我是說有時候,一個人挺無聊的嗎?”
“不啊,怎么了?”
“沒事。”
……
……
“好了,下面談談我的事。”
許折坐到她身旁,撫平衣衫皺褶,“你說。”
“幾天前我路過青玉宗的收徒大會,高臺上飛下來一位女子,主動對我說,我資質很好,希望我去青玉宗修仙……”
許折問那飛下來的女子長什么樣。
趙梨憂如實說了。
基本可以肯定就是當日那位意興寥寥,對他不搭理的的女仙人。
一個性情看著那么冷淡的女孩,竟然會主動邀請趙梨憂去青玉宗修仙?
這就是緣分吧。求不得。
心中正悵然感慨時,許折忽然發現她的臉色有些不正常,一副想說話,但又難以啟齒的模樣。
思慮再三,她拽著許折坐起身,附在他耳邊,低聲道:
“我當時沒拒絕,但也沒答應。因為那姑娘總想摸我手……我懷疑……”
“這……”
許折一時語塞。
他思緒很亂,有許多話想說,但又不知從何處說起。
趙梨憂就這么看著他,等著他開口。
許折緩過神來,說:“其實我還挺想看兩個水靈靈的姑娘……”
她愣了一下,然后讓許折滾。
有多遠滾多遠。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審視一下這個衣冠楚楚的書生。
許折順她心意滾了之后,她又拍了一下額頭,迅速跑出去,靠在閣樓欄桿處,將雙手合攏在嘴邊,高聲喊道:
“喂!許折!停下!知不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如果你明晚邀請我吃月餅,說不定我會同意的!”
……
七月初七。
鴿子給趙梨憂帶來一封信與一個禮盒。
正在挑選新衣服的趙梨憂跑出來,拆開淡藍色的信件:
“七夕愉快。”
信是許折寫的,行筆流暢,如行云、流水。她似乎望見了那書生在寫信時,優哉游哉的模樣。
她懷著期待的心情打開禮盒,里面裝著她想要的月餅……
“服了。還是五仁的?”
悶悶不樂地回屋后,妹妹問她怎么不挑選衣服了,是換了也沒人在意嗎?好慘哦,七夕沒人約,換了新衣服,也只能給妹妹看。我活了五歲,都沒見過這么慘的。
她冷著臉,用月餅堵住了妹妹的嘴。
但一想道這月餅是許折親手做的,投喂妹妹太浪費了,于是搶過來自己吃了,并用手堵住了妹妹的嘴。
一邊吃,一邊懷著怨氣地說一些叫五歲小姑娘半懂不懂的話,什么“悅己者”,什么“木瓜瓊琚”,什么“子不我思”、“山長水遠”……
及此,她忽然嘆了一聲,連續重復了幾遍“山長水遠”,語調越來越低。小姑娘不知道姐姐在想些什么。
山長水遠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