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識人間多疾苦(二)
- 我有一個屬性系統
- 秋云落雨
- 2462字
- 2019-12-05 20:45:43
“小姑娘,銀子可要藏好,不可隨意給人看到。”
柳陽反應過來,一兩銀子對普通人家已經是很大的數字了,如果小女孩直接拿著銀子進去,被同宅的窮人家看到了,肯定被要問個緣由。
周圍的人家每頓飯都吃不飽,窮也窮怕了,知道這銀子的獲得這么簡單,他們會不會眼紅?也許表面上他們不說什么,但暗地里作出什么誰會知道?
“是。”小女孩點點頭,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實在沒地方放銀子,她歪著頭想了想,只好兩手一邊握一個。
“給你。”柳陽扔給她一個麻布錦囊。
“多謝大人。”小女孩道了聲謝,小心翼翼的將銀子放入錦囊后,回頭向自己屋里跑去。
在柳陽精神力中,小女孩沒有理會她母親的叫喊,飛一般奔到屋里。周圍人注意到她,只是匆匆一瞥,看不太清楚,也有眼尖注意到她手中多了一個錦囊的,也沒怎么多想。
“死丫頭,趕緊出來干活!”
“娘,我不想出去。”
婦人一聽這話,眉頭倒豎了起來,拿著洗衣的木杵就進入屋里。
等婦人問出緣由,走出來時,兩人早已經走遠。
“冰兒姑娘真細心。”柳陽放下心來,看向冰兒,夸贊一句。
“比不上柳大哥的好心腸。”冰兒微微一笑。
柳陽走著,心緒沉起來,想著剛才屬性點的事情。
“奇怪,這魂玉系統是怎么判定的呢?”
“我雖然做出善舉,可我一離開,小女孩一家的命運就與我無關了?若是因此招惹出禍事呢?”
“恩生于害,害生于恩......有時候善意,也未必就造成好的結果。畢竟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清。”
柳陽隱約覺得這個系統設定有些不嚴謹,一時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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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府,中堂,地下暗閣。
一片昏暗中,已經聚集了湘府十多人,這是湘家秘密召開的長老會議,到場的也都是湘家親信。
“劍長老,凌家那兩名筑基強者,就交給你對付了。”家主湘烈一拱手,鄭重的對面前的鷹鼻中年人說道。
這個鷹鼻人柳陽之前見過,是器閣里被湘靈喚為“劍叔”的人。
“家主待我有救命之恩,陳某定當全力以赴!”鷹鼻中年人單膝跪地。
“好!”湘烈笑了,連忙將他扶起。
湘烈看向眾人,“可有不愿出戰的?”
底下鴉雀無聲,只有眼中凌厲的戰意。
“二弟,你怎么看?”湘烈問道。
“時機已到,大事可期。”湘瑾微微點頭。
湘家已經謀劃了十多年了,此時不需要多說什么,所有人都是一條心。
“好,接下來,所有人,全由湘瑾調遣。”湘烈退后,讓出旁邊湘靈的二叔。
十多人都很嚴肅。怒意、恨意在他們眼里浮現,隨著湘瑾的走近,他們亢奮起來。
“諸位,凌家為禍已久,現兩名筑基高手已死,明面上只剩下三名筑基強者,其中一人在礦山看守靈石,來不及回守,這是除掉凌家千載難逢的時機。”
湘瑾撫了撫須,眼中星光閃耀,“我已同時寫信給王府‘王大江’、血影樓‘沈笑’,到時我湘家會多出兩名筑基中期的高手,除掉凌家勢在必得。”
湘瑾娓娓道來,因為筑基期高手對戰局影響太大,一名筑基期,即使是最弱的筑基前期,都能以一敵百。想要攻破大家族,首先要除掉他們的筑基高手。
此言一出,下方的長老門相互對了對眼色,紛紛點頭。
“凌家在青水鎮東南角。而王家位于西南處,王大江會派人堵住南城門以及凌府西側,我湘家則沿東街,從凌府北門攻入。”
“七長老,你先派二十名普通侍衛和一名凝氣期煉氣者,占領東街凌家的幾處賭場,試探凌府反應。對方如派人增援,則迅速撤回花雨樓。”
“是!”
花雨閣是湘府安放在東街的一家茶樓。
“三長老、四長老、五長老、六長老,你們從城北‘黑風嶺’迅速調回二百黑甲軍與七十二臺隼星弩,在花雨樓附近待命。”
“是!”四名中年人拱手道。
“大長老、二長老,你們帶五十黑甲軍、五名凝氣期煉氣者堵住東城,酉時見西面火起,立即從側面掩殺。”
“是!”
湘瑾眼里燃燒著兩個香火苗,轉身對湘烈,“大哥,你和剩下的五十黑甲軍、三名凝氣期留在府內,剩下的三十六臺隼星弩,全部分散到暗處,以防我湘家遭遇不測。”
“好。”
“三百黑甲軍,一百零八臺隼星弩,十五名凝氣,一名筑基高手,到午時務必全部就位,隨時聽我命令。”
“哦,對了。放出謠言,疏散凌府周圍一帶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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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陽與冰兒去了冰兒以前的家,那棟房已經塌陷,看起來倒塌許久了。
問過鄰里人,柳陽才知道冰兒一家的情況。
冰兒,原來的名字叫蘇紫,她還有個弟弟叫永年,一家人雖然生活很貧窮,但靠著她父親蘇錦豐的體力活,一家人起碼不會挨餓。
有一天,蘇錦豐被人介紹去了賭場,他運氣很好,第一次就贏了許多錢,蘇錦豐喜出望外,回家就給家里燉了燒雞!
初次嘗到了甜頭后,蘇錦豐第二天又來了,第二天,他贏了更多,接近一兩銀子——他半年的收入!
憑著這一兩銀子,他可以半年不用做苦力,他異常驚喜,覺得自己有在賭場的天賦。不過他也明白,賭場去多了,總有一天會賠的!他沒再去。
半年,蘇錦豐果真在家呆了半年,但是半年后家里又沒錢了,又要由他出去做苦力。
蘇錦豐做了兩天苦力,由于歇了半年,腰、腿一時不給勁,他累得死去活來,在床上躺了三天,身子還一陣酸軟。
一想到去賭場輕易能賺到一兩銀子,對比之下,他忍不住了。
可惜,這一去,將他帶去的所有本錢賠了個干凈,還欠下十兩的賭債。
十兩!將家里的東西都當出去都不夠啊,無奈之下,蘇錦豐賣了自己的女兒蘇紫抵賬。賣了十五兩,手頭還多出五兩來。
蘇紫被賣出后,蘇錦豐手里又闊綽了,給全家都換上新衣。冰兒的娘,也就是蘇夫人一邊紅著眼哭女兒,一邊換了新衣——一件朱紅色雅袍。
蘇錦豐干苦活久了,脾氣本來就不好,加上一賣女兒,常常喝起酒。他一邊喝一邊想自己女兒,想到女兒,看什么都不爽,想要發泄又沒地方,他很難過,只好喝更多的酒。
喝醉了,時時在外面和人爭吵,等別人將他送回來,又繼續在自己家大鬧,時不時拿孩子和夫人出氣。
雖然酒醒后他十分懊悔,覺得自己不是人,痛罵自己之后蘇錦豐又難過起來,一難過就又想到女兒。酒,他戒不掉。
后來,那一年冬天,蘇錦豐又醉了。一進屋門,兒子就瑟瑟發抖的藏到角落里,蘇夫人大概說了句什么,蘇錦豐一腳就踹在她肚子上,當時就倒地不起。小兒子見狀,拿起鏟子就上,要和他拼了命。蘇錦豐火氣上來,又踩了蘇夫人幾腳......
蘇夫人死了,死時還穿著賣女兒時換上的新衣,一件朱紅色雅袍。
蘇錦豐醒后,不知去向。小兒子后來也不知去向。
蘇家原來的那一間小房,也在一年暴雨中,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