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中川問得很直接，很犀利。

景凡沉默地看著他，這個男人骨子里是強勢高傲的，但也正是如此，認定了一個人才能堅持到底。

如果他不承認她的身份，那么今天走的人就不是盛煙，而是她。

景凡小聲說了句：“我是你女朋友嗎？”

“我告白了那么多次，你還不打算答應我，嗯？”他在笑，但表情很認真。

景凡覺得很奇怪，她還打算跟他告白錄個視頻兌現自己立下的諾言呢，于是吞吞吐吐地說：“就沒有儀式感。”

儀式感？

顧中川一直認為，在一起是順其自然。

不過，既然她需要，他也不吝嗇給她。

他說：“你想要什么儀式感？”

景凡遲疑，“我還沒想好。”

“小傻瓜。”顧中川勾唇一笑，“想好了記得告訴我。”

“嗯。”

景凡偷偷瞧他一眼，琢磨著什么樣的告白方式會打動到他。

她輕輕靠在他肩膀上，輕聲嘆了嘆。

顧中川吻了吻她的額頭，“怎么了？”

景凡猶豫說：“你爸爸好像不喜歡我，那位盛小姐應該是他安排給你的……”

顧中川抬手按住她的唇畔，淡淡說：“重要的是我喜歡，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景凡偏過臉凝視他深邃的眼睛，嗯了一聲，淺笑。

她很慶幸能被他喜歡，也幸運能得到顧太太的喜歡，只是要他一家人都喜歡她，是不是太貪心了？

“別亂想。”顧中川想安撫她心中的焦慮。

顧先生回到客廳，用力地咳嗽兩聲。

景凡一個激靈，從顧中川懷里離開，垂眸。

顧中川蹙眉看向父親，被顧先生默默地打量了一眼。

“爸，您怎么帶個女人回來也不提前跟媽說一聲？”顧中川波瀾不驚地回視。

景凡突然想起顧中川說過顧先生多年前出軌，心里咯噔一聲。

顧中川這話是在挑釁他的父親，盛氣凌人。

顧先生也自知兒子長大不好管教，尤其是顧中川，表面看似最讓他放心，實際上最懂得如何嘲諷。

“我也是突然遇到朋友，盛煙說她在國外念書跟你同個社團，我想著讓你倆聚聚。”

顧先生說著還看了景凡一眼。

顧中川直言：“在國外我沒參加過什么社團。”

景凡訝異，眼神落在顧中川側臉，對他的回答很滿意，不經意露出了一抹笑。

顧先生發現了景凡在笑，扯了扯嘴角說：“中川，在你女朋友面前給你老子留點面子！”

顧中川毫不避諱，直說：“我怕小凡誤會我。爸，您與其在我這跟我索要面子，不如去樓上把媽哄好了。否則今晚您可能要睡馬路。”

“……”

顧先生憤然上了樓。

顧中川淡然地收回目光，接著聽見景凡低笑說：“你跟你爸爸好像兄弟。”

“是嗎？我爸也不年輕了。”

顧先生人到中年，還是看得出帥氣的影子。

顧中川的長相結合了顧太太五官的精致和顧先生輪廓的英氣和骨骼感，無論遠看還是近看，都很完美。

景凡搖搖頭，說：“我是說你們的相處模式，像是兄弟。”

顧中川嗯了一聲，薄唇輕啟，“我不喜歡被管，他也知道我不吃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