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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馬老摳病了

  • 情癡
  • 天上口
  • 3185字
  • 2020-08-18 11:27:55

馬老摳蓋屋子班給人家蓋屋子,下班時幫助刷一下攪拌機,蓋一下水泥垛,說:“后天該打圈梁了,預定商砼了。”與工頭戶主合計明天怎么干、后天怎么干。回家是“麻子眼兒”時分了。一進村,有人端碗街上喝湯呢,應該說些什么的,開句玩笑什么的,偏有人嘀咕或訕笑,不與搭訕馬老摳似乎缺些什么了。回家聽見嚷嚷聲,小西屋里一看,幾位婦女勸導珂兒;堂屋里,孩子的娘悶坐在杌子上,停一下,把高美巧往珂兒、馬滿意身上潑屎盆子的經過說一遍,喊滿十八戶村、康轱轆村、李家樓村。說:“這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事兒么?珂兒咋會與馬滿意呢?”馬老摳咂一下嘴,暗罵高美巧,著實驚呆了。

按說,這些日子珂兒爹啊娘啊的,說滿意哥家的桃子很甜,強豐家的梨子很大,二存讓家的蘑菇清豐縣某食品廠全部承包了。兩口子分享著珂兒幫助村民的辛苦與快樂,今天發生了這種事兒。到馬彥軍家,著實把馬彥軍沒頭沒臉剋一頓。

馬彥軍兩手一攤,同樣一頭霧水說:“彥魁哥,你看這種事兒,你看這種事兒,我也不知道美巧咋會這樣子啊,這不是犯渾么?這不是犯傻么?”坐下來抽一陣子煙,馬彥軍又說:“這女子不中,誰都說不了,都都惹不起,誰都勸不住,家里的人頂啊!俺滿意真不想要她了,非離婚不可了!”

當天晚上,孩子的娘還是做了晚飯或者燒了湯,溫珂兒小西屋里出來幫著做。馬老摳沒有吃晩飯,或者說沒有喝湯,溫珂兒還是端了過去。馬老摳想:“父親去世,大兒子殘疾,二小子一出一出的,不知道去哪了,是夠鬧心了;本來不同意二小子、那史湘云,珂兒來是好兆頭,偏發生了這種事兒……”似乎陰久的天,露一下陽光又陰了。

妹妹玉玉、侄兒文文下學回來了。妹妹問:“二嫂,村里人咋著啦?嘀咕個啥?”

侄兒文文也問:“嬸子,村里人咋著啦?”

“好妹妹,好文文,怨我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啊!我咋攤上這種局面啊!”溫珂兒滿懷冤屈,還是被高美巧誣陷喊滿長街給妹妹大略說了說,又哭了。

馬文文似乎聽不懂。

妹妹玉玉惋惜說:“二嫂,就不該幫助馬滿意種桃樹。那瘋女人沒人信她,傳銷到俺學校里,一盒‘藥’送給校長了,校長給她送回去了。同學變鬼臉,投紙蛋,吐唾沫……”

侄子文文說:“嬸子,你幫助二存讓家種蘑菇,強豐家種梨,人家那女子好啊。”又說:“嬸子,肚里沒病死不了人。那瘋娘們沒一個人信她啊!”

小孩子說大人的話,把溫珂兒逗樂了說:“寫好作業早睡覺!”

妹妹、文文答應說:“呃!”

其實,溫珂兒去龍鄉雜志社取姍姍姐雕像時,李主編說:“馬成功那小子說不來,不知道咋著康孜蹲監了;我不信馬成功會出格、蹲監獄啊。”溫珂兒說不清是驚或是喜,搭汽車至按陽,坐一天一夜火車至芽安,轉班車去康孜,探監馬成功。不是監獄不讓見,是馬成功不愿意見,沒有臉見。

既然來了,溫珂兒就在那兒等。第二天仍然不見,蹭了兩天,溫珂兒沒有見到馬成功。想起來李半仙測算的那“田”字。說:“遞話給馬成功,我十八戶村等他了!”

瀘定縣打工的侄兒說:“我看馬成功難說成為我姑夫了。”

溫珂兒說:“為啥不可能呢?我等他10年不妥了!”

侄兒小賓說:“姑姑,你能等么?”

溫珂兒說:“小賓,我為啥不能等啊?”

溫小賓遺憾說:“嘖嘖,這姑夫說不清,蹲監獄,姑夫蹲監獄啊!”

晚飯后,有二嬸子、發祥嬸子、二存讓的媳婦、強豐的媳婦、或摘桃子的幾位婦女,為緩解溫珂兒心情,說,西排唱說書,怎么怎么好,勸導溫珂兒去了。溫珂兒帶個凳子,到那兒一看,拉弦子的是個瞎老頭,有位女子打著箭板道個白說:“小貓做了個夢,蚍蜉銜了個甕。諸位,聽我道幾句閑言碎語來……”,溫珂兒坐下來聽了那么一段:“天連地,地連天,和尚連著道姑庵;走一山又一山山山不斷,走一嶺又一嶺嶺嶺相連,過山不見打柴漢,過河不見擺舟船。為人好像一盞燈,一明一黑是一生,白天好像陽間界,夜晚好像陰曹城;睜眼忙里忙外的,夜晚一夢到天明。睜眼接著還得干,夜晚接著做夢眬;明了黑,黑了明,晴了陰,陰了晴,明明黑黑陰陰晴晴幾十冬。拼什么拼,爭什么爭……”

溫珂兒沒有往下聽說書,回來,哪兒睡得下覺,又拿出來馬成功照片,好生凝望,回憶睡帳篷,下礦井,撈那么個奇石頭……第二天凌晨,聽見準婆母一聲驚叫,至堂屋里一看,準公爹馬老摳不會說話了,只會翻眼皮。號啕大哭說:“爹,爹,怨我了,怨我了,怨我添麻煩了,怨我添麻煩了啊!”準婆母示意不要哭。喊來衛生所村醫三濤。當三濤給馬老摳量血壓,搖搖頭說:“打120吧。”此時,馬成功的奶奶拄棍子過來了。

15分鐘后,鄉親們幫忙,把馬老摳抬上了救護車。妹妹玉玉柳格鎮上初五,侄子文文十八戶村小學上三年級。應該早起上學,因爸爸、爺爺有病,一種驚詫的樣子,望著家里人,不知道怎么辦。

二嬸子、發祥嬸子、或二存讓媳婦也在場,說:“去吧,倆孩子我們招扶吧!”

馬成功的娘、溫珂兒也安排說:“一定聽話啊!”

玉玉說:“我會照顧好文文的!”

像一種諷刺,當救護車離村時,那傻賣蔥的又來了,放下來車子高喊道:“賣蔥啦,便宜啦,一塊錢2斤,兩塊錢3斤啦!”問:“誰咋得啦,馬老摳咋得啦?”溫珂兒望了望傻賣蔥的。救護車走后,村街上議論紛紛,其中有馬相朝、馬玉選,或豬兒大伯的三兒子。

馬相朝說:“看高美巧辦的這檔子事兒吧!”

馬玉選說:“這溫珂兒專門來添事的,弄事的,不出事才怪呢。”

馬相朝說:“瞎揣。溫訶兒咋會與馬滿意呢?”

馬玉選說:“高美巧堵溫妮子、馬滿意彩鋼屋里了?正經人,不該擠走史湘云啊,二黃瓜康守江胡咧咧瞎咧咧,他家續閨女了,覺得榮耀了,美氣了!”

這時候,二黃瓜康守江拄拐一拐一拐過來了,沒有聽見這些話,聽見了自然不愿意馬玉選,或者被纏上了。

至此,讀者會指責著書的“天上口”,就算蒲陽是龍鄉,清豐縣是孝鄉,十八戶村離奇古怪的村史,二黃瓜康守江、說話“掉底子”的馬玉選、高美巧、其婆母小短腿兒、李豬兒家兒子及媳婦、史土塔村史文濤、史湘云、串街走巷賣蔥的傻老頭、豫州發癡發狂的嚴麗麗,或者湊進來的王蘭蘭兩口子,書中交代的都是些啥人呢?能登上大雅之堂么?其實,“天上口”敘述的就是大千世界、巷陌人生;林子大了難免有棵歪樹,肥沃的土壤難免有雜草,難免有棵秕谷子。其實,壞人反面人物是占比例的,靠這么些人韻色故事的。就算原在世的村支書黃可寅那么能,仍然是支書,不可能把這些人流放到國外去。馬成功還是有些愛心的,工作狂或者蒙冤了,為躲避史湘云婚姻不愿意早回來。一部書難免有些奸邪,沒有這些不成“戲”,寫不成這本書。正如馬成功說的:“不見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至縣醫院,馬成功的娘忘記了帶馬彥魁身份證,溫珂兒乘公交回來了一趟。楊大夫開化驗單,CT拍片,證明腦血管出血,頭部打個洞,抽出來不少淤血,不叫外人靠近,住進了特重癥監控室。對馬成功的娘而言,馬老摳一病,反映遲鈍,說話口語不清,呆滯,流哈喇子,通過磁共震,大夫診斷:腦動脈萎縮,也吃上了藥,輸上了液。

人一旦病了,鄉親們街坊禮,一件娃哈哈,6個核桃、雞蛋糕,探望馬老摳,安慰幾句話。馬老摳一病,馬成功的娘或者嚇蒙了,清醒了些問:“馬彥魁病成這樣子,好了還能干活不?”鄉親們明知道不能了,卻說:“能,康復了肯定能啊!”

這天,馬滿意赧顏的樣子提件娃哈哈過來,馬成功的娘漠然望一陣,臉扭向一邊了。溫珂兒怒火中燒,罵句:“滾!”

溫珂兒罵過馬滿意很是后悔了,又要打嫂子,又要鬧離婚。

至此,溫珂兒只有家里醫院兩頭跑,后來馬老摳轉康復醫院,時常輪椅上外面坐一坐,語言障礙說不出來一句話,眼里全是呆滯了。

這天,奶奶把準公爹衣服包一包,珂兒帶過去,驚聞易經名人李彥朋溘然去世了。李彥朋仙鶴西去近百歲高齡,親戚朋友多,白事過得大。溫珂兒立意祭奠送張冥紙去。侄兒來了電話說:“姑姑,姑姑,姑夫出獄了!姑夫出獄了啊!”

溫珂兒說不清興奮或酸楚;馬成功難免蒙陰影,會聽自己解釋么?問:“是提前出獄了,或者是改判了?”

侄兒喜悅地說:“姑姑,一句兩句話說不清,姑夫回去就知道了!”

溫珂兒說:“小賓,你難說稱他姑夫了。”

溫小賓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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