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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紫花瓊衣,狐鄉迷離

  • 滿酌吟
  • 汴司未
  • 6742字
  • 2020-05-23 13:40:20

在國師的選舉大賽上,閆汐突然察覺到了底下不祥的氣息,便匆匆離開了,在眾人面前,雖然公孫影想要阻住她,卻還是沒肯邁出這一步。他看著閆汐,一點一點的走下了祭壇,朝棣月堂飛奔而去。

“剛剛的氣息好熟悉,但卻充滿了殺氣,到底是誰?”閆汐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棣月堂,看見了坐在門口的赤翎,可算是送了口氣。

“還好,趕上了。”他還沒來得及喘息,后面便飛來一把飛鏢,盈盈花香襲來,令人滿心厭惡。

她回頭一看,那個身影,好生熟悉。

“呦呵,閆汐對吧?狐鼻子夠靈通啊,這么快就察覺出來了?”花姬緩緩地走上前來,“再次見面,我是花姬。”她似是很友好的模樣,實則內心卻暗自罵穢著閆汐,“終于……三年了,你也該跟我回去了。”

“嗯?回去?回哪里?”閆汐故作瀟灑,“跟你回去,我跟你很熟嗎?”

“嗯呵呵,是啊……”花姬突然大膽地上前,狐妖的尾巴輕輕蹭了蹭閆汐的腰背,閆汐死死地護住了赤翎,不讓他有一絲被傷害到的機會。“九尾先祖找你呢,有重要的事情,等著你去處理。”她又向閆汐拋了個媚眼,道,“蘇阮兒,是你娘吧?”

一提到蘇阮兒這個名字,閆汐一下子就收斂了殺意。

“你為何知道她?你究竟是何人派來的?”

花姬看著自己的手指,無心答道:“我呀,就是那個給你娘下詛咒的人……的后人。怎么樣,有沒有想殺我的沖動?”花姬上前蒙住了閆汐的雙眼,又松開了。

“如是這般,那我……那我一點兒興趣都沒有。”閆汐回頭護住了赤翎,“我不會跟你走的,無論你耍什么花招。”

花姬忍了許久了,終是忍不下去了。

“你別給臉不要臉,我要的可是你的命!以及你護著的這小子的血!”花姬一下子就眼紅了,頓時,花瓣漫天飛舞,帶起了刀刃般尖利的風兒,直刮向閆汐。

“呵,雕蟲小技,不足掛齒。”說著,她用著同三年前一樣的招式,用雙手接住了這股花風。

不料,花姬竟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閆汐姑娘真是好手段,不過這軟骨散,看樣子也該發作了。”閆汐聽到這里,心里突然一軟,整個人都癱了下去,再也起不來,只在朦朦朧朧中聽到了,“這軟骨散可是我煉了多年才煉出的,就算是神仙也不能發現它的存在,你就乖乖跟著我……回去吧!”

花姬拖著閆汐和赤翎走了,什么都沒留下。

……………………

“嘩啦……”一潑冰冷的水直接濺到了閆汐的全身上下,閆汐不知怎的,也便這樣醒了過來,不過她這一醒才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幽暗的,且封閉的牢獄。

她的全身都纏滿了枷鎖,上面還有雷電封印,每動一下就要身受萬般雷擊之苦。

面前的這個人,也就是潑她水的人,正是花姬。

“可算是醒了。”她挑挑眉目,像看雜碎一樣看著閆汐,“不問問我你那可憐的小紅狐怎么樣了?”

閆汐不語,將頭扭向一邊,對花姬視而不見。

這可把花姬惹火了,將這所有的怒火都撒在了她的身上,她將花瓣變做一條藤蔓,直接鞭打在了閆汐的肉身上,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那花瓣深深地嵌入了閆汐的體內,而那枷鎖也越陷越深,直戳進了閆汐的肉里。

沒有法術保護的她,也只能成為任人宰割等等羔羊一般,被他們玩弄于股掌之間。

血珠連貫地從閆汐的皮膚里滲了出來,順著枷鎖,直接淌到了地上,滿地的污血,令人不堪入目,刺鼻的血腥味一下子遍布了這個房間,更是讓花姬隨著本性興奮了起來。而閆汐幾乎卻快要昏厥了。

“不……”花姬上前碰了碰奄奄一息的閆汐的臉,褻慢道,“你還不能死,給我忍著,忍到你看見一切的那天。”她說著,又神秘地笑了笑,“或許給你看一樣東西,你便會清醒了。”

花姬從這牢獄中出去了一會兒,就又回來了,帶著一破舊的小盒子。

剛才出去的時候,她的身上還沒有血漬,可是再一回來,裙角卻多了些斑斑血跡。

她慢慢地打開了這個小盒子,里面竟臥著一顆完整的妖丹。

妖丹的氣息太過像是翎兒的,或者說就是他的,但是閆汐不是很相信,盡管是在昏迷之中,她還是本能的聞出了這個妖丹的氣味。

“翎……兒……”她有些掙扎的,斷斷續續的說出了這幾個字,眼角留出了一行血淚。花姬見閆汐的樣子,竟有些不忍,還調侃道:“既然你這么不想看見這小子的內丹,不如挖去你的眼睛可好,這樣你就永遠看不見他痛苦的樣子了。”

花姬是個殘暴的狐妖,妖的本性難改。

她剛剛說完,就伸出了自己的利爪,只向閆汐的另一只完好的眼睛抓去。

“呲啦”一聲,她的明眸落到了地上,與血水混為一談,再也找不到了。

“額啊啊啊啊!”她突然叫了一聲,叫得格外凄慘,格外絕望,仿佛就在一瞬間,她的腦袋清醒了,右眼十分溫暖,緊接而來的是似曾相識的一陣劇痛,她忘不了那個感覺。

就在幾月前,她失去了自己的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依然可以看見這個世界,依然可以看見自己所念所親之人。可是現在,她的一雙眼睛皆被奪去,這個世界的景致,她怕是再也看不見了,她最愛的人,也看不見了。

那個時候,她不知自己有多想見溫憶玖,她努力地回想著溫憶玖的模樣,努力地在心里幻化一個溫憶玖,安慰她的心。可是她竟然對他的容貌開始忘卻了,她很想見溫憶玖,很想很想……

或許她此生就此一次,但她還是,迫切地想要看見那個人。

想要看見他的笑顏,看他無憂無慮卻又有些皮賴的模樣,看他眸中的自己,究竟什么面貌。

“額啊啊啊啊!放開我!放開我!翎兒不會死的,不會死的!放開我!我要見他,我要見他……”閆汐的聲音低了下去,直至徹底消失。

“你還有利用價值,現在死了可就沒勁了。”花姬從囊中取出一枚丹藥,給閆汐服了下去,她身上的外傷便開始恢復了。她又給麻木的閆汐灑了一身鹽水,將她的眼睛用白紗包好,結束后又道:“明日你便隨我去見三位長老,他們自會定你的生死……”說完,她便離開了,房間里的一地污血,卻深深印在了地上,再無法消逝。

花姬走出這個房間前,還肆意的舔了舔自己剛抓過閆汐的雙手,那甜腥的味道叫人難以忘懷,“沒想到這酒香已經滲入了你的血中,真是可口啊,若不是長老找你,我早就吃了你了……你這只雜種的九尾狐。”

……………………

“長老們,事情已經辦妥,這佩劍,想必就是您們正在尋找的東西。”花姬誠懇的獻上了閆汐之前帶在身上的劍,彼岸,直接遞給了這三位長老。

蘇桀第一個上前,仔細看了看這把劍,并撫摸了一下,卻一下子被上面的血印反彈了回來。

“嘶,這劍竟還有血印,看來不能為我所用了……不過這血印并不深。”蘇桀捋了捋花白胡子,一手懸空擦過了這把劍,那劍身上的血印便消失不見了。

“可惜啊可惜,這是蘇阮兒那個叛徒的劍,是由她一身的精血煉制而成,無論這劍多么的玄妙,也不會為我所用。你們二位,誰要誰拿去得了。”

蘇桀拿起這把劍,在赤旭和荼邪面前晃了晃。

“花姬!”赤旭喚了花姬的名字,花姬上前道,“領主大人。”

赤旭從蘇桀手中接過了這劍,又將這劍遞給了花姬:“這劍歸你了,法力可比你那花刃好太多了,就當是你帶閆汐回來的獎勵。”花姬感激地接過劍,“多謝領主大人恩賜,花姬定會忠心赤膽,對您和二位長老俯首帖耳。”“哈哈哈,那你便下去吧,明日還要帶閆汐那個猖逆之徒來見我,此事更為重要。”蘇桀大笑,吩咐著花姬先走了。

“等這件事情過去了,咱們的事情就要成了。”荼邪在一旁,輕松地端起了一盞茶,唆了一口,“南蠻那里的事情,是否有辦妥啊,諸位。”

“放心,我已經差人搞定了這南蠻的事情了,他們愿意把蠱墓交于我們,但有個條件。”蘇桀趕忙回答道,“他們的首領希望我們能給他們……三生酒。”

“簡直是狂妄!”赤旭接話道,他直接捏碎了手中的杯子,杯渣落滿了地,“這群蠻人簡直不把我們妖族放在眼里,這三生酒豈是他們想拿就能拿的?這可是同孟婆湯一般功效的酒,常人喝了后便會忘記所有一切,于妖于仙而來,是直接可以除去法力的酒。”

“且不說這三生酒是我們狐族的寶藏,這蠻人要了這酒也沒用啊,我們頂多給他們幾滴,不能再多了。”荼邪道,“若是讓他們得到了這酒,還不知道他們會干出怎樣的事情……兩年前的那場大戰也波及到了我們,這時可千萬不可忽略。”

蘇桀嘆息道:“那便只好放棄蠱墓了,本就是為了那個叫閆汐的雜種準備的,還想著叫她成為我們的傀儡,為我們所用呢。”

荼邪也喃喃道:“如此,便放棄了用她的念想,我們的目標本就是除了她,大不了,少一個兵卒。”

赤旭道:“那今日,便到這里吧,若是明日閆汐被帶過來問話時,能問出什么當年蘇阮兒的事情,再棄她也不遲。”赤旭說完便離開了,荼邪蘇桀二人也緊接著回到自己的領地去了。

第二日,閆汐醒來的時候,整個世界都是昏暗無光的,她恐懼極了,曾經天不怕地不怕的那個小姑娘,也在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動彈不得,只知道裹在自己眼睛前的那層厚重的紗布,再也摘不下來了。

四周安靜得令閆汐更加害怕。

她的嘴唇微顫,面色憔悴,整個人都是無力的。

此刻她唯一的精神依靠,便只有溫憶玖了。“憶玖,玖兒哥哥,你在哪里啊,汐兒好怕……你會不會來接我啊……我,我知道了,你只是不甘寂寞,才回去的是吧?”她急得不行,“我一定會活著出來的,一定的,到時候,我就可以去找你了,我會親自站在你面前,告訴你。”

“我……心悅于你啊……”

“嘖嘖嘖,好一出苦情戲。”花姬不知何時已然站在了牢獄門口,咂著嘴笑道,“可惜這一對佳人,怕是要陰陽兩隔嘍!”她緩緩上前來,引起了閆汐的警惕。

“你要干什么?放開我,放開我!”閆汐掙扎著,卻被渾身的電擊傷得更深了。

“咔噠”一聲,枷鎖開了,閆汐發了瘋似的用手在空中揮舞著,想要抓住花姬的脖子,可是她看不見,自然也無法抓到花姬。

“你還我的翎兒,還我的翎兒!”閆汐已經失去了理智,卻還是一心想著被殺害的赤翎。

“走吧。”花姬開口道,“我帶你見你的赤翎。”

閆汐聽到花姬欲帶自己去見赤翎,可算是安分了許多:“此話當真?”“那是自然,我花姬說話從來都是不帶一個慌字的。”說著,她便拉著閆汐去了狐族殿堂。

赤翎早就被去了妖丹,自是消散于這世間了,可閆汐卻還傻傻的以為,赤翎一定還活的好好的,只是被人迷暈了罷了,只是被人欺負了罷了,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她自以為,自己可以保護好他,到頭來,還是逃不過狐族的爪牙。

聽到門被開開的聲音,閆汐還是天真的以為自己可以見到活生生的赤翎了,可是一個蒼老的聲音卻一下子打破了她的所有美好幻想。

“來了?”那是荼邪的聲音,“留她在這里,你走便行了。”

“是。”花姬畢恭畢敬地退下了,留下了閆汐一人在此,面對著三位長老。

她察覺到了不祥的氣息,卻也不敢亂動,盡管她并沒有被押住,可是這三位長老的威壓卻讓她很難呼吸,更別說走一步了,何況……她已經看不見了,至少現在,她還沒完全熟悉這種感覺,若是無人扶著,她怕是連路都會找不到了。

“你便是閆汐?”荼邪開口道,“你知道你為何會被綁來這里嗎?”

“不知,也不想知。”閆汐把頭轉向了別處,“原來咱們狐族首領,是這么對待客人的啊,真是可笑至極。”

“孽障,怎敢這樣對長老說話!既是九尾狐同族,面見長老理應恭敬,而非你這般無理……”赤旭撐不住他的脾氣,只朝著閆汐罵了起來,“也罷,看在你是蘇阮兒的女兒的份上,便不與你計較,對你這種小妖,本長老還不屑這樣做。”

“你的身上,留著蘇阮兒的血脈,你清楚的吧。”

閆汐不語,兩唇緊閉。

荼邪繼續道:“你難道不想了解你娘的過去嗎?”他瞪了閆汐一下,“你娘蘇阮兒啊,本應是族中唯一的妖法玄妙的九尾狐妖,連帶著傾城容顏,更是受到了這個族群的愛戴,她的身份也很特別。”荼邪頓了頓,又道,“便是本族的長老之女。一日,原長老想讓她去一趟天界,去那丹閣偷一種玄陰丹,以治當時族中的一種奇病,一種可以讓我們回復本性的病。”

赤旭接話道:“那場疾病幾乎使整個族群都亂了陣腳,南蠻一族趁虛而入,想把我們狐妖一族滅了,可他們險些得手,若是那蘇阮兒再晚回來一步,咱們狐妖一族便不復存在。她回來不久后,便又消失了,有些族人說是看見了她去了天界,說她私搭天界的仙人,想要出賣自己的族群,棄我們而去。那原長老聽說了,竟也沒說什么,反倒是爽快地答應了蘇阮兒去天界的請求。”

說著,他青筋便暴起,忿然道:“我們三個當時是第一個不服的,世說這仙妖殊途,亦是千古的敵人,卻從來井水不犯河水。可自從蘇阮兒去了天界,便再也沒有回來。我們只得繼續過著原來的日子。本以為那病完全出去了的時候,又有人發病了,還襲擊了那些凡人,這反倒是引起了仙人的注意。我們很快被他們發現了藏身之處,再也逃不掉了。那日大戰,我們才發現,原來蘇阮兒也身在其中,與我們為敵,這使得我們徹底對她絕望了,她就是個叛徒,所以我們詛咒了她,詛咒了她的死。我們還將原長老關押了起來,逼她說出你的身處之地。可那個老不死的家伙,真的是到死前都不肯透露你的任何消息,還得讓我們來親自尋你!你明白了嗎?你的出生,這是她的必死之日,你害死了她!”

我,是我,是我……害死了娘親,我害死了她……

閆汐已經哭不出來了,她已經麻木了,最親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因她而死,而她卻還在這里,活著。

生不如死的感覺,她在這樣的年紀,便深深體會到了。

蘇桀道:“如今,你可知道我們的意圖了?你身上的法力,是由你娘傳下來的,而她的法力本就是狐族數一數二的,現在到了你身上,應該還沒有衰竭吧?”他托起了手中的匕首,道,“若是你愿意對我們俯首堪稱,那這往事,不提也罷,就當是從未發生過。若是不愿……”

他的手指在刀鋒上輕輕一劃,便流出了鮮紅的血珠。

“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哈哈……”閆汐輕笑著,漸漸的開始肆意戲謔笑道,“哈哈哈哈哈……”

那三位長老竟還見怪不怪,只是觀察著閆汐的一舉一動。

閆汐重新扶額,道:“原來你們從來都是打得一手好盤算……利用我出生的契機害死我娘親,再滅了我在狐族的血親,是不是因為天界難以抑制,你們才斷然不會殺了我爹爹?”閆汐雖不能露出怎樣的眼神,可是她的笑臉已經僵了,“是不是殺了我們全家,你們才肯安息?我告訴你們,你們做夢!素來都是妖敵不過仙,你休想對他們出手!”

“嗔癡之輩,真真是到死了還要這般,你也不必存于這是世上了。”蘇桀站了起來,用法力掐住了閆汐的脖子,將她輕松地懸在了空中,她無力地掙扎著,雙腿踢踏著。

“哼……殺了我……你不是想殺嗎?快動手啊!”閆汐即便是被掐的難受,卻還是啞啞道。

爹爹,娘親,哥哥,汐兒沒法回到天界了,也沒法看到你們了,是汐兒不孝,明知很想你們,卻在這這十幾年來,從未敢回去看過你們,在化為了妖后,更是沒臉回去了。

此生未能如愿,自看有無來生之緣……

“你既這般尋死,那我便了卻了你的心愿!”

“汐兒,我說過,你的命,我會護著的”溫憶玖出現在了那三位長老面前,直接從他們手中救下來閆汐。

“憶玖……你終于來了……嗎……”

……………………

十二個時辰前,溫憶玖還在天界的軒彥宮,也便是閆九生活的地方,同他一起喝酒。

“憶玖啊,你這許久都沒出現在天界了,如今怎么又想起回來了?”閆九看著溫憶玖,徜徉一笑,“你小子可是好久都沒陪我喝酒了,今天一定要喝個盡興才好……來……”他拂袖坐下,端起一杯清酒,一飲而盡。

“閆酒官說笑了,小輩只是在人間處理些事情罷了,待不了多久自會回去的,人間可比天界逍遙多了。”他也笑道,“人間的風光我還沒看夠呢,一面能享受人間生活,一面能維護人間安寧……這樣再好不過了。”

“那你在人間都呆了這么久了,可有汐兒的下落?”總算是問到這里了,溫憶玖卻不得不回答,“還請閆酒官寬心,閆汐姑娘在人間過得可快活了,她可是大戶人家的嫡女呢!”

“是嗎?那便最好了……我方才還有些擔心,她的法力會暴走,幻化為妖,看來是我多心了。”閆九舒了口氣,“來來來,接著喝……”

……………………

溫憶玖心里有些愧疚,自己曾答應過閆九上仙,保護好他女兒,可是現在,他看著懷里的閆汐,渾身上下都是藥味,雙眼還被一層厚重的紗布裹住了,似是僅有一息尚存。

“乖……就算是為了你……我也會替你鏟除這個狐族……就算狐族最后只有你一人了,我也會護著你的,不會讓你受一點兒傷的。”他用法術將閆汐護在了屏障之中,令蘇桀他們三人無從下手。

“現在……輪到你們了。”他掌心忽的竄出了一把冰棱,朝他們飛去。

極利的冰刃的鋒尖上隱隱散著光耀,布滿了寒氣,肉眼依稀可見。僅僅是一道光閃過他們雙眼的瞬間,那冰棱便順勢殺入了他們的要害。這是冰桓刃,乃是一種會變形的武器,遇到肉身便會瞬間化作水,流入被攻擊人的身體中,行走于他的血液里,再一點一點的冰凍他的丹田,所有的穴位……

趁他們不注意,那冰桓刃分裂成了三段,依次進入了他們體內,折磨得他們死去活來。

雖是堂堂一族之主,可是他們的法力卻也只是在眾多族人之上,并非所有人之上。

恰到好處之時,一把劍橫空飛來,差點劃去他墨鬢一縷,細看,那竟是閆汐曾佩戴在身上的劍。

他一下子將那劍奪回,反身刺入了那人的腹中。“找死。”

花姬原想偷襲,卻不曾想被反算計一下,被這彼岸傷到的人,怕是難活于這世上了。

她在迷蒙之中,化為灰飛,湮滅于此地。

“我忽然不想殺你們了,你們……不值得我去殺,反倒是臟了我的手,還不滾!”他收回了冰桓刃,望著那三人倉皇而逃,才溫柔地對閆汐道:“汐兒,我們……回家。”

那日,他帶著閆汐回到了天界,拋棄了人間的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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