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公交車錯認(rèn)
- 彼時淪陷
- 麋鹿?jié)疽?/a>
- 1741字
- 2021-09-19 22:35:44
自從開會之后,江梓兮這段時間就一直在準(zhǔn)備比賽。總算是迎來了比賽的開始,她肆意地跳著自己最拿手的物資,毫不費力地爭到第一。
這會兒,江梓兮剛從舞者選拔賽出來,皮膚不禁因冷熱交替的突然,而逐漸泛起小疙瘩。
掏出手機擇選著的士,手指輕觸下支付鍵,跳出的卻是讓她意外的余額不足。
江梓兮邁著步子到馬路旁的公交站,細(xì)白手背擋在額間,掩去了落在臉部的強光。
沐陽市的夏天即便是傍晚也絲毫感受不到?jīng)鲆猓挥袦責(zé)岬娘L(fēng)在肆意吹。
想到公交車上擠滿的人和散發(fā)的混雜味道,江梓兮就忍不住皺眉。
“18路,還有三站”,身上的黏膩感讓江梓兮極不舒服。
她大抵是覺得無聊,坐在微熱的石凳上,手指指著閃著白光的車輛一臺臺的數(shù),綠燈倒計時閃著,她還未看清車身,車輛便飛馳而過,來回幾次江梓兮便沒了興致。
在高溫環(huán)境下江梓兮的耐心呈直線型下降,她皺了皺眉頭:“太慢了。”
她的額間冒著汗,抬起手擋住太陽射下的光線。
紅色的號碼牌闖入她的視野,同在站臺等車的幾人驚喜著公車來的速度之快。
江梓兮撇著嘴瞧了眼出聲的幾人暗想,趕在第九分半時來挺幸運的。
車緩緩?fù)T诠徽荆а蹝叩竭@一車子人,江梓兮不禁有些頭疼。
江梓兮從小皮包摸索出公交卡,硬著頭皮走上去,刷卡機傳出機械聲:“滴學(xué)生卡。”
車內(nèi)空氣不太流通,昂貴香水與汗臭味交融散發(fā)出形容不出的異味,江梓兮難受的閉著氣,往后找著空吊環(huán)。
讓她感到奇怪的是,抓著吊環(huán)的人肩膀時而摩擦,后排兩人座卻還剩個空位。
窗邊坐著身姿挺拔的少年,戴著黑色耳機彰顯冷白膚色,側(cè)身朝著窗外,怎么看都覺得這人有點熟悉。
江梓兮右手攥緊皮包帶子抓著吊環(huán)一陣糾結(jié),思慮再三后,邁步上前握緊靠背穩(wěn)住自己的身形。
她仔細(xì)一看,原來是黎晟璽那小跟班,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剎車已經(jīng)將她穩(wěn)坐在靠外邊的位置。
謝一飛正安靜聽著歌,忽的聽到動靜,用不解的眼神掃了江梓兮一眼。
她扯了扯嘴角,好爛的偷瞟方式。
江梓兮倚著靠背,扭頭盯著窗外出神。
江梓兮無意間一瞅,這角度他的側(cè)臉,微翹的眼尾在淚痣襯托下平添了些妖艷。
光潔白皙的臉龐,如雕刻般五官精致,還未徹底長開的棱角透出些冷峻。
他長得不賴,是青春期女孩喜歡的類型。
江梓兮的手托著下巴,直勾勾的盯著謝一飛。
“請問,怎么了嗎?”耳機被謝一飛掛到頸后,尾音上揚伴著乖巧姿態(tài)顯得純情。
江梓兮在心里感嘆,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好看。
“你有聽到我說話嗎?”
江梓兮楞楞的,點頭示意聽到了。
謝一飛好脾氣的說:“我臉上有東西嗎,你一直看著我做什么?”
江梓兮眨了眨眼睛,該不該說自己是貪戀他的外貌:“有,你臉上被黑墨水劃到了。”
“?”
江梓兮盯著謝一飛朝著自己的臉,也不知怎的就冒出了內(nèi)心想法:“你挺好看。”
“......”
謝一飛慌忙扭頭看向窗外飛逝過的景,掩飾上揚的嘴角。
而江梓兮只注意到他耳根溢出的紅,沐陽市這么大,同學(xué)遇見的機率好比冬季開風(fēng)扇。
“你也好看。”
謝一飛這沒頭沒尾的羞澀姿態(tài)讓江梓兮紅唇微張卻又語塞。
江梓兮垂眸,睫毛微顫,陰影呈弧形落在了眼瞼,似是在思索:“謝謝?”
“......”
江梓兮輕皺眉頭,白凈的手指捏著自己黑色連衣裙的邊角,回想著方才自己莫名的言行。
旁側(cè)的謝一飛側(cè)身靠著車窗,耳根的潮紅有些輕重不一,神情早已褪去羞澀模樣,他漫不經(jīng)心的掃過窗外的榕樹,耳機里傳出悠揚的古典歌謠。
石子拋進(jìn)寂靜深處,平靜的湖面微動漣漪,波紋之下是不可見的暗潮翻涌。
兩人各懷心事。
好不容易到了站,新鮮空氣充入江梓兮鼻腔,她忍不住嗅了嗅。
回想起溢在印象里的味道,江梓兮一陣惡寒,微微嘆口氣:
“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坐公交。”
紅綠燈的瑩綠色映在了她深棕的瞳孔,黑色的長裙隨著溫?zé)岬娘L(fēng)蕩漾。
黑色綁帶鞋輕輕籠著瘦白的腳踝。
后邊是她未曾察覺的輕笑,男生將單肩包甩到后背,細(xì)細(xì)望著她背影琢磨。
江梓兮洗漱完躺在廣木上,冷調(diào)燈光打在她的臉龐,清冷樣貌被襯托的更甚。
她回到家,面朝著不久前自己刷過漆的天花板靜想這些年來的日子。
似乎每天都是單曲循環(huán)播放。
校園里讓人一提起就熟知的風(fēng)云人物,江梓兮大概算是,在各大活動跳開場舞讓她名頭大振。
可曾經(jīng)被同年級取綽號,冠冕堂皇的說是開玩笑,她閉口不談那段苦不堪言的回憶。
江梓兮不是多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和態(tài)度的人,也不活在陌生人的評價里,但到底不是沒有情緒的機器。
江梓兮抬手遮住吊燈的刺眼光線:“他們說我像是沒人要的,好像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