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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峨眉月光(一)

  • 憂樂記
  • 史海舟
  • 12597字
  • 2019-12-21 20:00:00

次日,陽光明媚,竹林幽幽,浣花溪,波光粼粼,風景如畫。凈水師太與黃葉同普安吃了早飯,就準備出發了。普安吃完飯卻不見了,黃葉在浣花溪邊找到了他。二人坐了下來,談笑風生。

“浣花溪果然美麗,是也不是?”普安看著浣花溪,眼前白霧迷茫,仿若仙境,荷花綻放,美不勝收。黃葉不知所言何意,就笑道:“你還有這閑情逸致,在此欣賞風景?你可知你眼下性命攸關,如若不上峨眉山化毒,就危在旦夕了。”“沒事,這中毒就中毒。沒什么大不了的!我不怕,我還想看一看浣花溪,你難道不喜歡這浣花溪?”普安不以為然,擺擺手。“你很奇怪,說的什么話,如何我聽不懂了。”黃葉一頭霧水,馬上問道。普安目不轉睛看向黃葉,馬上搖搖頭:“你如何又是女扮男裝了?昨晚多好看!”只見黃葉又恢復了普安初次見面時的模樣,一身綠依,手里握劍,一副豪客模樣。

“我要如何打扮,要你管!你就別說這樣言不由衷的話了,你難道看破紅塵,想尋死覓活么?”黃葉破涕一笑。“不!我看不破紅塵!塵緣也未了!我只是覺得昨晚是一場夢!今早見你恢復男兒裝,就感到大失所望,故而出來透透氣。”普安搖了搖手指頭,微微一笑。黃葉聽了這話,馬上氣呼呼的嘆道:“你真是病了,病的不輕。你真是中毒了,中毒的一塌糊涂!”“你在怪我?你在罵我?”普安一本正經道。黃葉心里感到害羞,卻嘴上強自鎮定道:“別胡說八道了,我們該走了,如若不然,你若毒發生亡了,別怪我們沒搭救你!”

“你在乎我的死活,我很感動的,多謝,多謝。”普安聽了這話,笑出聲來。

黃葉氣道:“別廢話,沒工夫和你說閑話,我們要回峨眉山了,你走還是不走?如若不走就自便,我們懶得理你了。”“好了,我錯了,我跟你走。”普安馬上抱歉道。黃葉樂個不住:“都怪昨晚本姑娘多管閑事,如若不然,也沒這樣多的事。你又不是岳飛將軍,如若是他該多好!”說話間癡癡地想。

普安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可不能發作。心里悶悶不樂,沒想到這黃葉居然張口閉口是岳飛,不知她見過岳飛沒有,如何就對大叔喜歡的不得了了。不過岳飛將軍也才三十多歲,也不算大叔。豈不聞,三十而立,最是錦上添花,年輕氣盛。岳飛雖說沒有三妻四妾,可也結婚了,生兒育女了。黃葉居然對一個有婦之夫感興趣,真是不可思議,想到這里,又好笑,又好氣。

“你也別悶悶不樂,不如岳飛就不如嘛!用不著羨慕嫉妒。這人比人,活不成。懂也不懂?”黃葉見普安悶悶不樂,就嘆道。“你看看你,說這些話,做什么。故意氣我不成?明知道我中毒了,還氣我!”普安忍不住笑道。“普安,別嚇唬我!”突然之間,普安閉上眼睛,躺倒在地。黃葉以為普安在故意裝模作樣,就不理不睬。片刻見普安一動不動,就大叫一聲,趕忙背普安回屋去了,黃葉緊張兮兮,就怕這普安真的一命嗚呼了。原來黃葉是激將法,感覺普安不夠男人氣概,想讓他學岳飛。

“他這是怎么了?你在哪里找到他的,這臭小子,我以為他好了,不辭而別,倒省事了。”凈水師太見狀,大驚失色。“娘,他在浣花溪邊坐著,我們沒說幾句話,他就昏迷不醒了。”黃葉急道。凈水師太趕忙用手指頭輕輕撥開普安的眼眶,只見紅色血絲布滿眼珠,頓時驚道:“不好,這毒加深了,事不宜遲,快走!”馬上背著包袱,攜劍而出。

黃葉拿起包袱,也嘆道;“這可如何是好?”“大早上,他吃完飯就在浣花溪邊站著,他可知浣花溪早上有瘴氣,真是可怕。”凈水師太問道。“莫非浣花溪的瘴氣也有毒?”黃葉驚道。“那是自然,浣花溪并非處處都是賞心悅目,如若在掌氣之處,別說有毒在身,就是尋常人也感到瘴氣入骨三分,后果不堪設想。走吧!快走。”凈水說著便與黃葉扶將著普安往樓外而去。

黃葉嘆道:“還是我背他吧!他這個樣子如何能走路。就是我們扶著也是行動遲緩,怕是兇多吉少了?”凈水尋思片刻:“男女授受不親,這鬼丫頭居然想背人,還背男人。不過事已至此,也無可奈何,只能勉為其難了。”想到這里,忙道:“好吧,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葉兒,當心腳下!慢一點,別摔著自己。這小子雖然中毒不淺,身體虛弱,可畢竟是個八尺男兒,并不輕省。你可讓活死人給壓著了!”黃葉笑道:“娘!我的神步功已經練到了第九重,怕的什么,您就不必擔心了。他并不重的!”說著飛身而起,如滑翔一般,令人慨嘆不已。凈水搖搖頭緊隨其后而去。

凈水師太領著黃葉,帶著普安出了成都,向峨嵋山馬不停蹄地趕去,一路之上,黃葉悉心照顧著普安。她們走在一個小山坡上,片片秋葉,鋪在地上。葉子或黃或紅、或青或黑,那草兒或枯萎或瑣碎。踩在上面咯吱有聲,走了過去又是一陣鳥鳴,原來驚起了幾只麻雀。再走一走,只見天高地闊,前面一片片莊稼,。

凈水嗅了嗅嘆道:“稻花香里豐收年!”黃葉果然就跟了一句:“蛙聲響起一大片!”此時忽然間飄來陣陣幽幽笛聲,原來是一個牧童騎著老黃牛過來了。他戴著斗笠,身上挎著個水葫蘆。一把長笛吹得頗為自在。

黃葉看了看凈水說道:“娘,還有水么。”“有,給你。”說著凈水把自己的水袋遞給了黃葉。黃葉喝了一口,一看沒有多少了,又搖了搖不多。再想普安這‘臭男人’沒有了怎么辦就忙道:“不夠了。”此時,牧童就聽到了她們的對話,再看,這一個大姐姐背著個男人不免暗暗稱奇,就停下了吹笛,搖了搖牛鈴,老黃牛停了下來,牧童跳下了牛身走了過來,笑了笑說道:“大姐姐,這大哥哥怎么了?”“沒有什么,你是這里的孩子?”黃葉微微一笑。牧童搖搖頭:“不是,我家在那邊。”說著指向不遠的竹林。

普安此時仍然昏迷不醒,牧童看了看他,又看黃葉手中水袋忙道:“缺水么,大姐姐。”“對,可是--”黃葉看著牧童頓時不好意思的搖搖頭。“孩子,你去吧,我們就趕路了。”凈水忙道。“沒事,去我家里歇息如何?只有爺爺在。你們可以讓大哥哥騎著老黃牛的。”牧童笑道。

凈水師太一看水袋果然沒有多少,兩人也累了,說著就把普安放在老黃牛背上,跟隨牽著老黃牛的牧童,淌過一條小溪,走過一片甘蔗地,就到了他家,一路上竹林片片,清幽之極。

此時已是黃昏,夕陽西下,一條小溪流淌,上面是水排吱吱作響,眼前便是個籬笆小院,一口水井。沒走進去就傳來幾頭騾子的叫喚聲,還有一群大白鵝呱呱作響。凈水和黃葉扶下普安來,黃葉照樣背著。牧童把老黃牛系在外面的牛棚里面就帶著他們推門走了進去。

牧童大聲道:“爺爺,我回來了。”蹦蹦跳跳,興高采烈。腦后的黝黑小辮子,一閃一閃。“好,好,回來就好,吃了晚飯,早些讀書,也好歇息。明日早早習武,還有兵書要讀。”只見一個頭發斑白的老頭慢慢地的走了出來,雖然年老,可精神矍鑠。看著院里多了兩個生人:一個老尼,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再定睛一看,姑娘還背著一個男人,老頭就疑惑了片刻,緩過神來,就走上前去笑了笑:“不知,你們是哪里來的客人?”

凈水上前答禮道:“貧尼乃峨眉山人士,我們路過這里,你小孫見我們缺水就引來了,是個好孩子。如若有所打擾,還望老人家見諒,此時我們頗為困乏,還望老人家行個方便,我等歇息片刻,立馬就走。”老頭聽了這話,感覺老尼乃是個知書達理之人,再看打扮自然是個教派中人,習武的派頭不在話下,前行而來便是一副巾幗英雄的樣子。再看眉慈目善,彬彬有禮,老頭頓時沒有了忌憚,就欠身忙道:“原來如此,乃是貴客臨門,請里面稍作歇息,一起用飯。”凈水言謝跟隨老頭走了進去。黃葉放下普安,普安漸漸地醒了過來,就被黃葉扶著走了進去。

凈水看到這家境雖不寬裕,不過井井有條,干干凈凈。隔著竹簾隱隱約約可見書桌上有些書籍,原來是個耕讀之家。老頭看坐,四下坐定,只見桌上幾道小菜,撲鼻而來,香氣四溢,倒也精致。

老頭忙道:“這些菜雖不是美味佳肴,不過也還可口。是梯田和架田里自家種的。你們就嘗一嘗,成都城里沒有賣的,你們峨眉山怕是也沒有。”馬上拿來筷子,示意凈水師太、黃葉享用。見普安迷迷糊糊被黃葉扶著躺在那邊,老頭也不打擾。

黃葉饒有興趣的問道:“老人家,敢問什么是梯田,什么是架田?”“梯田就是山坡上的田,依山勢而開墾。架田乃是在湖上做木排,上面鋪泥成地。如此一來,我大宋的耕地就多了,百姓就不會挨餓。”老頭娓娓道來。看著黃葉興趣不減神情專注之態,老頭接著說道:“如今我大宋踏犁代替牛耕,鞅馬用于插秧。產量也比往年好許多。還有桑蠶和茶葉,更是獨步天下。”凈水吃了一口菜,頃刻嘆道:“如今在我大宋,哪些地方都可以種植茶葉了?”老頭笑道:“茶葉遍及兩浙東、兩浙西、江南東、江南西、淮南東、淮南西、荊湖南、荊湖BJ西南、福建、廣南東、廣南西和我成都府總共十三個路。”凈水笑道:“如此,茶葉就多了。”黃葉舀了一勺湯嘆道:“原來這么多地方都有茶葉,喝茶就不愁了。”凈水猛然想起來什么,就指了指外面道:“請問老人家,外面那小溪上轉動的東西是什么?”老頭轉過臉去,聽那流水潺潺之際笑了笑,馬上說道:“是水排,澆地用的。我們這里有一個老漢,據說他年輕時拜訪過師傅,后來就做出了這么個東西,用起來,的確很方便。比漢唐兩代好許多。”

黃葉看著墻上的一副畫,那紙張十分精美。黃葉問道:“這紙張是用什么做的?”“用竹子造的,我們成都府如今的布頭箋、冷金箋、麻紙、竹紙十分有名。目下眉山也是造紙的地方了。不僅可以造紙,而且可以印書成冊。你們如果在成都買書的話,大部分就是眉山印制的。”老頭侃侃而談。他們就這樣交談著,頃刻幾人吃了飯菜,老頭收拾片刻就坐了下來。黃葉把普安扶到了座椅上,他迷迷糊糊還是神志不清。

凈水問道:“不知,老人家,家世如何,如今家里幾口人?”老頭看著凈水慢慢地說著,“老漢早年經商后來破產,移居此地靠幾畝良田維持生計。老伴去年病逝,小妾也改嫁大理去了。有七個兒子,三個女兒。”接著就掰著手指頭說道:“鎮江漕運‘花石綱’的時候督查不利被徽宗陛下殺了頭一個;東京勤王,戰死一個;太原失守金人虜去一個;雄州傕場被官府打死一個;和尚原作戰時他看上一個西夏女子說是去那里過活去了,杳無音訊;郾城大戰,被假裝投降岳元帥的起義軍山大王殺了一個,如今剩下一個相依為命。一女在揚州被金人所害,另一女在臨安被官老爺逼死了。三女兒在成都讓強盜搶走了,后來聽說是襄陽城有人買去做媳婦了。不知是否如此,我兒去尋找了幾回,茫茫人海,便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哪里去說呢?便是至今下落不明!”說著說著捶胸頓足,泣涕連連。

“爺爺,爺爺,別哭。”牧童安慰著,用小手給老頭擦眼淚,自己卻淚光點點。“你三女兒之事,何不報官?”黃葉忙道。“并無大用,銀子錢花了也白花。”老頭嘆道。“好了,老人家保重。”黃葉嘆道。老頭看著那椅子上的普安氣色不佳,嘴唇泛黑。忙道:“這男兒受了傷?莫非中了毒!”凈水掉過頭去一看普安愈發不好。

黃葉催促著:“娘,恐怕他不好,要不就走吧!”凈水嘆了口氣看著老頭忙道:“對,乃是金人所為!事出緊急,需要解他身上劇毒,不打擾了,多謝老人家讓我們歇息片刻又盛情款待,我們就告辭了。”“原來賊人所為,好,事不宜遲,如若不是如此,自然留貴客住上一晚,老朽不敢耽擱你們,自當便行,一路多加小心。”老頭驚道。“老人家保重,多有打擾。”黃葉說著就背起普安,跟隨凈水走出了屋子,又走出了小院。

“不便打擾,就此告辭。”凈水回過頭與老人家和牧童在門外告別。黃葉背著普安,跟在凈水師太身后,兩人漸行漸遠,凈水轉過身來牧童還在看著她們。凈水揮了揮手,老頭和牧童也揮了揮手。雖然天色已晚,不過皓月當空,月亮美麗之極,月光如水,灑在路上。

“葉兒,牧童是個好孩子。”凈水笑道。“娘!他確實是個好孩子。”黃葉背著普安,微微一笑說道。凈水轉過身來看了看普安,忙道:“他如此之狀,怕是支撐不下去了。影堂發黑,四肢無力的。這小子怕是時日不多,乃是可憐了。”

“什么,如此可了的。咱們快走,救人要緊。”黃葉皺了皺眉頭又催促道。凈水忙道:“時不我待,是這道理。快走,快走。”說著趁著月色繼續前行開來。

天亮時分,她們趕到了樂山,不覺離峨嵋山越來越近,這般速度不禁令人暗暗稱奇,如何就這般神速,竟然是天下之間的一件奇聞異事。不過黃葉早已提到過,他們用的正是峨嵋山獨門絕技“神步功”,可謂日行百里、夜行千里。她們挑的是小路,沒有大路上人多。如果有人看到她們的急速前進還以為白天碰上神仙,晚上遇到了妖魔,便是令人驚嘆之事。

到了眉山,黃葉嘆道:“這家伙挺重的!累我個半死。”凈水師太笑道:“傻丫頭!他是個男兒之身自然不輕,你還以為是峨嵋山你那些師姐、師妹啊!血氣方剛,筋強骨健,如此便是男兒之軀,你可知道?”“臭男人原來不僅臭,而且還很重。死男人就輕了,是也不是?”黃葉看了看凈水把普安放下又背起。凈水哈哈大笑,說道:“葉兒,你竟然絮絮叨叨的說起男人了。常言道,女孩子家喜歡哪個男人的話就說死鬼,死男人了。”此言一出,黃葉扭著脖子,用手指了指后面的普安,忙道:“就他,沒搞錯吧。”說著這話兒使勁搖了搖頭,不過此時此刻兩腮不覺就紅暈了起來。走著走著,想著想著,黃葉這時候果然是力不從心了。

“停下來如何?”凈水看了看黃葉,黃葉搖搖頭示意繼續前行。

凈水師太見狀忙道:“好,再走一走,就歇息片刻。”說著繼續前行,拐過一片青翠竹林,又過一個小木橋,一陣大風,落葉分飛,頃刻就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點來。

只見前面小路旁有一客棧,二層小樓。門口一根竹竿挑著一面米黃酒旗呼呼作響。上面寫著:稻香酒家,四個紅色大字。她們便在路旁停下走了過去,想要在客棧稍事休息也好避雨。

“二位客官,你們要吃點什么?”店小二看了看黃葉背上的普安,又看到凈水的寶劍掛在腰間,頓時大驚失色,馬上疑惑著。“我們避雨,要個一間空房。歇息片刻,雨后便行。不必大驚小怪!”凈水說著,那店小二點點頭也不再作語,引著她們進了屋子就出去了。

店主走了過來,看向店小二,馬上問道,“剛才是什么人?”店小二狐疑道:“那男人怕是瘟疫,傳染了,又當如何?”“有劍,怕是武林中人,還是不要招惹為好。”店主忙道。“尼姑也住店,真奇怪!”店小二詫異萬分點點頭。

凈水走了出來,兩人才不再作聲。凈水吩咐店家準備熱水和粥就回到了客房。店小二微微一笑,答應下來。店家吩咐他千萬不可多嘴,以免惹來麻煩。

屋里,黃葉放下普安驚道:“娘!他燒得厲害!”說著便趕忙用寒冰掌給普安降溫。“來!我看看,這,這不又熱了么。”凈水如此說來。黃葉不好意思道:“那怎么辦?”凈水說道:“他中毒太深,只能靠他體中內功自然降溫,外界不可過多干擾,你只需給他擦擦汗即可。”只見普安燒得厲害,好像太陽底下灼燒一般,頃刻豆大的汗珠滾落了下來,黃葉馬上擦去,又摸了摸普安的額頭,果然降溫了。看來寒冰掌也起了降溫大用,不過這一冷一熱,可讓普安難受了一番。凈水師太一看如此下去恐有不測便喚來店小二端來了一盆熱水。

凈水師太嘆道:“想不到這小毒物賊人的毒功如此厲害。”說著只見她雙掌齊鳴,一道金光落入盆中,頃刻濺起許多水珠,凈水師太雙手呈盛蓮之狀自然張開,那些水珠竟然吸到了掌心。

此時黃葉已把普安扶起,脫去他的外衣露出了胸膛,看上去普安是挺結實的胸肌,黃葉小時候是男孩子的樣子,她和小孩子們一個個在河里嬉戲玩耍,那時候還小自然沒有什么男女之別的意識,如今漸漸地長大了,男女之別便是顯而易見,黃葉雖然嘴上不說,可心里面就不是如此了。他看著眉清目秀,長相俊美年紀輕輕的這個男人,心里面難免若有所思。此時此刻也顧不得那么許多,像什么男女授受不親等等,黃葉干脆讓普安依靠在懷中,扶將著他坐了起來。

凈水師太雙掌齊發,打在普安胸部、腹部,把普安一掌推呈三百六十度旋轉體,背部、腰部盡皆成為掌氣攻擊之處,普安全身上下呈蒸發之狀,好生了得。如此幾個回合,普安才顯出微微蘇醒之狀。

“好啦!讓他稍事休息,午時我們出發。”說著凈水便出去了。

黃葉把衣衫給普安披上又扶他慢慢躺下,把被子給他蓋好,徑直往桌旁而去,端起水盆出去了。頃刻進來又守護著坐在桌旁,望了望普安竟然累得不成樣子,干脆讓腦袋敲打起了桌面,一下、兩下,就趴在桌子旁睡了起來。半個時辰過后,外面的雨漸漸小了。

“葉兒,葉兒。”凈水師太進來喚道,見狀尋思,這丫頭還逞能,還是挺累吧!普安忽然喚道:“水,水!渴死我了。”凈水師太便倒了杯水遞給普安,普安想要起身言謝,自然是有心無力。凈水師太看著普安氣色稍微好一些就言道:“不必如此,好好歇息片刻。”頃刻黃葉便醒了說道:“娘!您干什么去了,才回來?”

“我回來許久,倒是你睡著了,那小子要喝水,你都睡著了,還如何照顧他?”凈水師太一臉不悅,又心疼的看向黃葉。

“什么?他要喝水,好,我給他倒水。”說著黃葉端起杯子要給普安。凈水舉手擺了擺,笑道:“不必,不必。我已給他了,不可過多,否則毒性又會發起,達來神掌非同小可,十年前師兄便是中了這種毒去世的,昨日總算是報仇雪恨了。”說著不禁抽泣起來。“娘!您不必如此難過,師叔在天之靈也安慰了。”黃葉勸道。頃刻,凈水師太讓黃葉喚來店小二,讓他去盛了些粥,普安已醒了。

黃葉上前說道:“你躺下吧!我喂你。”“這,這怎么好意思呢?”普安笑道。

凈水勸道:“不必如此客套,你身負劇毒切莫亂動,快快躺下吧!”“多謝,多謝。黃葉,你真像黃靖大人!”普安感激不盡,喝了一小碗米粥。黃葉頓時瞪大了眼睛忙道:“怎么,你見過我爹爹。”一種驚訝襲上眉梢。

“豈止見過,可以說是忘年之交了,黃大人還幫過我們許多忙,他老當益壯,不墜青云之志。在下佩服不已,乃是我大宋鎮守一方的英雄人物。所謂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就是你爹爹了。”說著說著便又覺難受,不禁咳嗽開來,臉色發白,口干舌燥,手心冒汗,五指竟不能握成個拳頭。

黃葉見狀忙道:“好啦,好啦。你就不要說話了。沒有把你當做啞巴,不說話你既憋不死又憋不瘋。”“好,咱們走吧!事不宜遲,天黑之前要趕到峨嵋山才是。速速化毒,方為上策,雖說是七日之內有危險,但大胡子那廝卻使用了九成功力,實乃歹毒之極。普安如此之狀,必須在三日之內得到化毒,否則后果不堪設想!快走!”凈水師太看了看普安,便讓黃葉扶他起來。

“來!慢點,我給你穿鞋。”說著黃葉便俯下身去,普安見狀尋思,她怎么很像我娘呢!但又不是我娘,如若是自家娘子也成。“走了!”黃葉此語一出,普安才緩過神來,言畢盡皆離去,三人又上路了。

這回他看清楚了,也許他昨晚睡意太濃,不曾感覺出來。今日方才覺察,這母女二人怎么走的如此之快,準確說來應該是“飛”的這么快,乃是走起路來像陣風了。

“黃姑娘!怎么,你們這是什么武功?”普安爬在黃葉背上問道。黃葉說道:“這是我峨嵋山獨門絕技,神步功。”“噢!原來如此,難怪速快如飛。師太!您是峨嵋山掌門人?”普安問道。凈水師太看著普安嘆道:“是啊!我峨嵋派是佛門弟子之所,你是道家弟子。到了以后且莫聲張,只是病者罷了,以免惹出事端,你可明白?我們山上女子多,你小子最好老實再三,我門下弟子一個個雖然是女兒身,卻有男兒膽,身手不凡,你最好不要招惹,以免惹是生非,壞了青城山和峨眉山之間的和氣,就不好了。”

普安撓了撓后腦勺嘿嘿一笑,道:“明白!明白!師太放心便是。我普安是老實人,娘胎里面出來是乖寶寶,小的時候,雖然沒有像是孔融一樣讓過梨,司馬光一樣砸過缸。可我賣過大黃梨,砸過鍋!”此言一出,黃葉歪著腦袋詫異開來,凈水也回過頭來疑惑不解的看著他。說話間三人已抵達峨眉山腳下。

普安見狀自覺好笑又不好意思就忙道:“小時候調皮搗蛋誰都有過,反正我爺爺去世之前說不怪我。長大成人以后我也算得上是青春俊杰。盡管比不上什么七步成詩的曹子建,比不上什么出口成章的王子安,可也是知書達理的。如今上了青城山讀書習武,謹遵師命,大徹大悟,不在話下。知道天下人間不大不小的道理,明白萬事萬物之中或輕或重的禮儀。放心,一千萬個放心。師太,我乖巧的很,不是那般胡作非為之輩。乃是心中有數,知輕知重的主。”說到這里看到兩人不以為然的樣子就又看向遠方靈機一動忙道:“看!就像是你這峨眉山的猴子,很聽話。不相信,你可以問一問猴子。它們都知道的,我是很好的青春俊杰。”此言一出,黃葉搖搖頭笑出聲來,凈水也是忍俊不禁。只見幾只猴子,果然蹦蹦跳跳,躍過三人面前,猴子活潑可愛,回過頭瞪了一眼普安,目光如炬,好生了得。轉眼間三人業已到了峨嵋山,普安也好了許多,氣色大好,紅光滿面。

峨嵋山,實乃佛家名山。有四峨,分別是:大峨、二峨、三峨、四峨。山巒起伏、重巖疊嶂、氣勢磅礴,山上林木蔥蘢,色彩碧翠。裸露山石,極為少見。山體線條,柔美流暢。山間風光,秀美端莊。山明水秀,蔚為壯觀,尤其是那峨眉山的猴子更是為此處之一景,令人嘆為觀止。

“這,這就是峨嵋山!”普安驚道。“是啊,‘天下峨嵋秀’,沒曾聽說過?”凈水師太嘆道。黃葉上前說道:“娘,我們走吧?他如今差不多快好了,您看。”隨著黃葉一指,凈水師太放眼過去,普安業已走到了山石邊上去了。

凈水忙道:“走吧,普安。”“噢,知道了,來,黃葉姑娘,背我。”普安意欲走向黃葉,只見黃葉躲開,頓時悶悶不樂了,不動聲色。普安又道:“黃姑娘你怎么了?”黃葉嘆道:“你已經好了,自己走吧!就不要再演戲了。”凈水師太說道:“好啦!快快上山,不必拖拖拉拉!”“我還是沒好。”普安悶悶不樂,搖搖頭,尷尬一笑,無可奈何。說著三人趕往山上去了。忽然只聽的是蹭的一聲又一只毛臉猴子從道旁樹叢之中竄了出來,只見那猴子拿著果子吃著,像是一個頑皮的孩子,令人驚嘆不已。

普安驚道:“好家伙,嚇我一跳。”凈水師太說道:“莫驚,莫驚。這是我峨嵋山上的靈猴。不要問了,快走!”普安又往黃葉這邊靠來說道:“黃葉姑娘,看猴子多可愛。你快看!哎呦跳了起來,活潑可愛極了。”可是黃葉卻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并不搭理于他。此時普安又靈機一動,“啊!哎喲,哎喲,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暈頭轉向的,地動山搖的。我好難受,我難受死了。”如此一叫,果然奏效。

“怎么,你又怎么了?不要嚇唬人。”黃葉說著便上前抓住普安的手臂說道。

凈水師太也以為毒性又發作了,便回頭來看,忙道:“怎么啦?如此就快走。”可普安馬上笑道:“師太,沒事!您先走吧!”隨即又望了望黃葉說道:“黃葉姑娘,你為何如此啊,看來我只有病痛下去,你才肯搭理我是吧?”凈水一聽頓時搖搖頭笑了笑不再言語,繼續前行,原來普安是個鬼滑頭。黃葉說道:“少來這套,走了,快走。”如此冷冷一語,令普安大為不解,但也無可奈何。“等等我啊,唉!為什么把我給扔下了。太過分了,這樣不爽快!”黃葉忙道:“背你一路,好不知足。忘恩負義,便是男子漢的作為么?”“沒有,開玩笑了。沒有忘恩負義。感激不盡,行了吧!多謝女俠出手相救,多謝多謝。”說著普安心中不禁尋思起來:“真是的,我還覺的像是我娘,連我爹都不像,唉!”頃刻便追上前去。

凈水、黃葉領著普安到了白水普賢寺。山色清秀間,如此一寺;令人耳目一新。綠樹成蔭不在話下,竹林幽壑間,頓然開朗許多。

峨眉山弟子早已在門口迎接凈水師太:“師父,終于回來了,我們很擔心你。”“山上可好?沒什么事吧?”凈水師太微微一笑。“師父,沒什么事,香客聽說師父不在,都讓我們代他們向師父問好。我們還好,還好。”弟子們齊聲道。弟子們一個個看上去也是大美人,不知何故,居然出家了。普安目不轉睛,看向峨眉派女弟子們。

弟子們也看向普安,只覺山上來個男人,很是詫異萬分。忍不住拉過黃葉問道:“師姐,這男人如何上山了?”見弟子們目瞪口呆,又問黃葉,凈水師太馬上解釋一番,弟子們才明白過來。黃葉與弟子們相互寒暄,眾人意欲走進廳堂說話。普安卻站著紋絲不動,弟子們也偷偷看向普安,只覺男人前來,很是稀客。

見普安盯著寺廟的大門匾額發呆,凈水師太介紹道:“這是我峨眉山的第一名剎,創建于晉,稱普賢寺,唐時改名白水寺,現到如今,世人稱之為白水普賢寺,也是我峨眉派的祖庭所在。”“既然是峨眉山的祖庭,自然有不少鎮山之寶,可否引見一番,也算不虛此行。”普安點點頭,好奇的問道。

黃葉介紹道:“我大宋太平興國五年,成都府的地方官員多次向太宗皇帝上奏說普賢菩薩在峨嵋山現相。太宗皇帝便下詔指派工部官員前往成都,專門督造普賢菩薩騎六牙白象的銅像。該銅像分段鑄好,南運三百余里,鉚接而成,供奉在我峨眉山無梁殿。要不要去看一看!”說話間帶著普安前往參觀。

凈水師太本想不提此事,免得太過招搖,可黃葉心直口快,如之奈何。執拗不過,只好默然不語。凈水師太、黃葉、普安,與弟子們緩步進入無梁殿。

普安抬頭一看,大吃一驚。只見眼前果然一尊大佛。這尊銅像高大貴氣,蔚為壯觀。造型為普賢菩薩坐在六牙白象背上的蓮花寶座之上。只見,普賢菩薩頭戴五佛金冠,上嵌六顆寶珠,比其它菩薩更加華貴美麗。頭向左微斜,雙眉清秀彎曲,兩眼含神平視,鼻小口端,腮部豐滿,兩耳佩環,頸戴項圈,胸垂珠飾。上身垂直端坐,身著披肩,環系彩帶,胸部半露。雙腿盤曲,坐在蓮花寶座之上,莊重之間,又顯自然。雙臂彎曲,手執如意一只。蓮花寶座為金色,金光閃閃,神采奕奕。蓮花寶座下,一頭白色大象,俯首貼耳,目光下視。鼻低垂,六只長牙外伸,四蹄平站于四朵蓮花之上。

“這池子果然與眾不同。”出了大殿,路過一片紅葉林,眼前豁然開朗,一片池水,撲面而來,但見波光粼粼,又聽蛙聲陣陣,聲聲悅耳,普安饒有興趣,停了下來,駐足觀看,馬上俯身用手逗蛙玩,隨即追問開來。

黃葉介紹道:“這獅子嶺下,普賢道場,始建于東晉,唐時慧通禪師曾在此駐錫,聽說這寺五行屬火,寺廟屢建屢毀,于是改名白水寺。寺廟建在群山之中突起的一座山峰上,諸峰相映,蒼翠環照,一年之內,景色宜人,尤其秋高氣爽之時,峨眉山下夏暑尚存,金頂三峰已初飄白雪,而位于這半山腰的萬年古剎,正處在秋高氣爽之時。眼下正是八月時節,林中色彩斑斕,紅葉如醉,寺內這白水池,碧波蕩漾,蛙聲如琴,丹桂飄香,令人怡然神爽,因而稱之為‘白水秋風’。你眼前的便是如此景致!”

眾人坐在“白水秋風”邊的小亭,環顧四周欣賞美景,弟子獻茶,普安卻之不恭。凈水師太也微微一笑,看著波光粼粼,喜樂無比。

“好一個‘白水秋風’!”普安贊不絕口。凈水師太問道:“青城山的秋高氣爽聽說也不同凡響,是也不是?”“那是自然!我青城山的秋高氣爽,實在美如一幅畫!這銀杏葉金光閃閃,綠樹成蔭之間,或紅或綠。潺潺流水,風景如畫。這上山的香客,實在很多。他們嘴上說燒香祈福,其實是想駐足,流連忘返一番青城山的風景如畫。”普安馬上介紹道。

“我峨眉山也差不到哪里去!”黃葉不服氣道。凈水師太擺擺手:“罷了,罷了。在這成都府,要說與我峨眉山相提并論,也只有青城山了。”“天下名山大川,各有所長,不必比來比去。如若行走江湖,領略不同風景如畫,也算是大大的福分。可偏偏我就有,真是受寵若驚。”普安道。“你都去過那里?說說看!”黃葉馬上饒有興趣的追問。普安見凈水師太也饒有興趣,就笑道:“我們去過恒山、嵩山、華山、普陀山、武當山。如今我來到峨眉山,也算不虛此行!倒是有幾座城池,很值得一提!”

“幾座城池?不知是哪幾座城池?”凈水師太一怔。普安道:“我們去過東京、成都、幽州、揚州、鎮江、秀州、襄陽、南陽、郾城!”“我以為你們走遍天下了,比我去過的地方,少許多!”黃葉笑道。凈水師太馬上瞪了一眼黃葉:“胡說八道!你就去過成都,還去過哪里?難道還要算是眉山與樂山不成?”“我神游過,也算去過了。”黃葉尷尬一笑。“不錯,我去過的地方不算多,我家師父與師伯才算是走南闖北,行走江湖,走遍天下了。他們可不簡單,聽說他們小時候與世隔絕過,故而后來下了終南山,就走南闖北,這行走江湖的機會可就數不勝數了。”普安嘆道。

“貧尼素聞張明遠、費無極當年出使西夏,去過興慶府!還去過雄州,我可聽說他們還去過契丹的幽州了!”凈水師太道。“不錯,師太所言極是。家師去過許多地方,做弟子的可比不上!”普安點點頭。“去過又怎樣!沒去過又怎樣?不過是多了些談資罷了,也沒什么了不起。”黃葉道。

“這可就不一樣了,經風雨,見世面,有何不可?如若只在一個地方一輩子,難道你不覺得枯燥乏味么?”普安不服氣道。“所言極是,貧尼也喜歡走南闖北,只是峨眉山上上下下有許多俗事纏身,脫不開。等過幾年,貧尼就退下來,安度晚年了。就怕那時候走不動了。”凈水師太點點頭,深以為然。“師太,習武之人,還走不動么?”普安驚道。

凈水師太擺擺手:“習武之人也非無所不能,作為人,就有極限。年老體衰絕非危言聳聽。年紀輕輕時習武,行走江湖,單打獨斗,早已形成慣性,出掌、出劍,都是急速。可年紀大了,再像年紀輕輕時飛來飛去,眼疾手快,恐怕也不能夠了。故而各大門派要想發揚光大,不收徒兒是萬萬不能的。豈不聞《列子》有云:‘雖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孫,孫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孫;子子孫孫無窮匱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

“師太果然高論!晚輩受教了。”普安聽了這話,佩服不已。“這飽讀詩書果然很有用,談吐不凡靠的便是于此了。”黃葉道。“我大宋的女子便是要與眾不同,要比大唐更好。大唐出個薛濤作詩,我大宋出個李清照作詞。”凈水師太笑道。“可惜!”黃葉高興之余,不免惋惜道。普安問道:“可惜什么?”“可惜大唐有個武則天,而我大宋卻沒有!”黃葉嘆道。凈水師太樂道:“雖說我大宋沒有武則天,可有向太后。”“西夏也有梁太后!大遼還有蕭太后!”黃葉道。“這可沒辦法了,我大宋時,西夏與大遼都與我大宋分庭抗禮了,如之奈何?”普安一臉茫然。

“沒事,雖說我大宋沒有武則天,可我大宋有三個女子就夠了。正道是:李清照、梁紅玉、李師師!”凈水師太嘆道。“這三個人,有什么值得歌功頌德的,還望師太指教?”普安明知故問。

凈水師太推心置腹道:“李清照是文豪,與歐陽修、蘇東坡這些大宋男人堆里站出來,振臂高呼,可見李清照的膽氣與才氣,無出其右,值得后人敬仰!李清照這人不簡單,他不僅僅敢于在文壇向男人發起挑戰,還敢于對膽小如鼠的‘小男人’和忘恩負義的‘臭男人’說不,難道這不值得大書特書么?”

普安尋思道:“師太所說的‘小男人’一定是趙明誠了。李清照這又是何苦,一首詩就送自己的官人見閻王了,她不是害人害己么。好一個‘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提起這個,李清照恐怕眼下也后悔莫及。不說不是李清照的性格,可說出來卻搞得慘不忍睹,這便是自尋煩惱了。至于‘臭男人’當然是張汝舟了,這個不知廉恥的‘臭男人’的確是個大混蛋,騙誰不好,偏偏要欺騙李清照,他也真是自討苦吃。這倒好,寶貝沒得到,還落得個牢獄之災,實乃咎由自取。只可惜李清照晚節不保,黯然神傷,實在令人痛惜。”

“梁紅玉也算巾幗英雄!擊鼓退金兵,自然不用多說!可最為人稱道的卻不在此處,她這人令人敬仰之處在于,敢大義滅親!這就令人佩服的五體投地了。韓世忠在放走兀術這件事上難辭其咎,梁紅玉敢于站出來‘大義滅親’,可見這梁紅玉的氣節,實在令人敬佩!”凈水師太仰天長嘆。

普安心想:“師太真厲害,這個也心知肚明。”“娘,至于李師師,我來說,如何?”黃葉道。凈水師太點點頭:“娘不說了,你說,你說。我素知你最敬佩李清照與梁紅玉!可為娘想告訴你,其實,李師師最是引人注目,與眾不同。記住一句話,叫做‘出淤泥而不染。’想必便是李師師的寫照了。”“李師師的確不簡單,江湖人稱‘飛將軍’!雖說她不會武功,可她會唱歌,他有江湖義氣。她面對女真人,寧死不屈!”黃葉道。普安聽了這話,也想起與李師師的點點滴滴,不由眼圈一紅,熱淚盈眶,為了不引人注目,只好站起身來,背過身去,看向這滿池的波光粼粼,一瞬間,一片紅葉墜落,飄向水面。普安再也忍不住,不覺掉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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