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吧，我在門口。”電話接通，陳柚對那端道，“嗯。好的。”掛斷電話，他問殷子軒：“你怎么沒和殷澈說這件事？”

“還不是看你可憐唄！她不帶你，自己去玩，你也太可憐了吧。”殷子軒夸張地擺擺手，搖搖頭，小大人模樣，叫陳柚哭笑不得。

來接殷子軒的是小李，拖著陳柚的行李箱。一手交行李箱，一手交殷子軒。

臨別前，殷子軒回身同陳柚做了個加油的手勢：“早點追到殷澈，我看好你，臭姑父！”

姑父。

這個陌生的稱呼讓陳柚陷入一陣慌亂又甜蜜的奇怪情緒中，緩了好一會，他才略帶意味不明的得意輕點頭：“知道了。”

和殷子軒、小李分別后，陳柚匯入人潮。

等他辦理好手續，走入候機廳時，航班已開始登機。他默默走到隊伍的最后面，緊張兮兮地幻想一會殷澈見到自己的場景。

登機后，他一眼就見到殷澈，坐在頭等艙，正拿著意味深長的眼神望著他。

在殷澈旁落了座，陳柚若無其事地擺手：“好巧啊。”

殷澈輕挑眉：“你是小尾巴嗎？”

“我……我這是要去談生意。”

“什么生意？”

“大生意。”

驀地抬手，殷澈掐住陳柚的兩個臉頰，瞪著他：“不可以說謊。”

抖了抖臉頰，陳柚垂眼，小聲道：“我是擔心你一個人去，會迷路。”

“我有導航。”

“那你為什么不帶上？”

殷澈蹙眉，舉起手機：“我的導航……”

“是我。”陳柚直視她，面不改色道出這句話。

殷澈感到好笑：“你是我的導航？”

陳柚執著點頭。

“那我是你的什么？”殷澈反問。脫口莫名覺得熟悉，腦中浮現那句古老的廣告語，她又道：“我可不要做奶茶。”

“你是我的……”陳柚放緩聲調，轉而堅定語氣：“小寶貝。”

癟癟嘴，殷澈嘆了口氣。

話題終結。

她這個年紀，可受不了“小寶貝”的稱呼。

“以后，我就叫你‘小寶貝’吧？”突然來了興趣，陳柚同殷澈打商量。

淡淡瞥了他一眼，殷澈搖頭表示拒絕。

陳柚沒再說話。

這一件事就此翻篇了……吧。

半個小時后。

陳柚用胳膊肘捅了捅昏昏欲睡的殷澈，“睡了嗎？”

殷澈沒什么耐心，嗓音慵懶：“正在睡著……嗯……怎么了？”

“以后，我就叫你‘小寶貝’吧？好嗎？”

“好好好，叫什么都好。”殷澈隨口答應，閉聲便歪倒在陳柚肩頭。

陳柚心滿意足地嘟囔一句：“小寶貝，午安。”

……

飛機從高空劃過，拉出一道長長的白線，割裂藍色長空，卻不讓人生厭，反而要感激它為單調的藍做了裝飾。

是破壞，還是裝飾，是藍天說了算，還是望著藍天的人兒呢？

穿越12個小時，從起始時間到起始時間。

下飛機，殷澈還是暈暈乎乎的。好在來了陳柚這個幫手，她可以背著小包輕快地走在前面，留下陳柚在身后拖著兩個行李箱。

“我有同學來接我們。”陳柚揚聲交代道，遂丟下行李箱，趕到前面來拉過殷澈的手。“小寶貝，不要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