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解釋的挺有道理，有說服力，又或是避免等一下從寇準口中再說出什么讓人難堪的話出來，尼克·弗瑞順坡下驢，坐了回去。
這樣便又有了戰略緩沖之地。
“咳！”
托尼·斯塔克做和事佬工作，化解兩人之間的矛盾：“斯克魯人的事情我不太了解，沒辦法發表意見……”
“你想知道的話就問我們的指揮官閣下，什么斯克魯人、克里人，他都特別清楚。”
在托尼·斯塔克的話剛剛說到一半的時候，寇準突然插話道：“托尼，我猜，他邀請你加入復仇者的時候，一定跟你說過，‘你不是唯一的超級英雄’！但他肯定沒有……”
“閉嘴。”
尼克·弗瑞已經知道寇準想說什么了。
“干嘛，不讓說？”
寇準飛快的道：“是怕我把你的底牌抖出來，失去對復仇者的鉗制和后手，還是說這件事真的值得你保密？”
眼看兩人又要爭執不休，且又涉及到了一件新的隱秘，托尼·斯塔克頓時覺得頭大了一圈。
“我說，先生們，能不能靜一靜，先聽我說？”
他不得不站出來。
“我們現在要討論的是九頭蛇，其他事情，如果對眼前不會造成嚴重后果的，能不能先放一放？嗯？”
這一刻，分別坐在自己兩側的神盾局指揮官，還有神矛局寇準，俱都不像是大人物，反倒像是一對相互嘔氣的熊孩子。
‘我的世界，一直以來，就是被這種人保護著嗎？’
托尼·斯塔克莫名感到悲哀。
并由衷慶幸自己經歷坎坷后順利成長起來，至今天，終于有能夠保護自己、不假手于他人的力量。
心中的念頭一閃而過，瞬息間，再反觀兩人反應，托尼·斯塔克突然驚疑不定的發現，自己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
只見這兩個人各自背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端著咖啡品嘗，一副云淡風輕的悠閑架勢。
搞的先前那一幕恍如錯覺。
‘呸！’
托尼·斯塔克在心里狠狠的唾棄了兩人一口，也面色如常道：“很好，看來我們達成了共識。
那么，現在就由寇準發言，為我們介紹一下你所掌握的有關于九頭蛇方面的情報信息。”
說完，他也不去就坐，而是就這么站著，把視線移向了寇準。
“嗯。”
寇準神情自若的端著咖啡杯。
一本正經的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有關于九頭蛇的前情提要，這里就不贅述了，我直接進入正題。”
說罷，也不去管兩人反應，寇準便從二戰勝利神盾局建立后的回形針行動開始說起。
從滲透到取代，再到洞察計劃的部署，預備消滅一切對九頭蛇具有威脅的人，完成對地球的統治。
“亞歷山大·皮爾斯。”
寇準用一個人名來給這次劇透做收尾。
“神盾局上一任指揮官，也是親手把我們的弗瑞指揮官扶上現在位置的人，是一位九頭蛇，你們誰能想得到呢？”
‘根子都爛了，難怪。’
托尼·斯塔克瞠目結舌，深感不可思議。
偌大的神盾局啊，以守護地球安全為己任！曾幾何時，是多么高不可攀的組織——讓尼克·弗瑞能用一副趾高氣揚的態度對自己說不（Say No）！
沒想到僅僅“一夜”之間，這座擁有輝煌歷史的“建筑”就已經千瘡百孔，岌岌可危，一副即將要轟然倒塌的樣子。
‘人世間最可怕的事情也莫過于此了吧？為之奮斗了一生的事業和信念，就這樣被九頭蛇鳩占鵲巢，殘忍的摧毀……’
托尼·斯塔克情不自禁的將同情的目光移向尼克·弗瑞。
只見：這位獨眼的黑人，在這一刻顯得格外蒼老。
仿佛其真實年齡一下子就暴露出來。
疲態、深沉的黑眼袋，以及往日里那股看不見摸不著的神秘氣質消褪，讓他看起來沒有半分位高權重的氣度神采，有的只是一個對生活感到麻木，渾渾噩噩仿佛只要能活下去便一切都萬事大吉的老人。
“嘶……”“呼……”
托尼·斯塔克做深呼吸。
他被此情此景觸動了心中珍藏的那份柔軟，卻是無法冷眼旁觀，對此無動于衷。
“寇準，我們現在該怎么做？”
“怎么做？”
寇準掂量著他這句話，端詳著看似頹廢的尼克·弗瑞，心里不疾不徐的轉動著念頭，暗自思量起來。
首先，這個問題不該由托尼·斯塔克提出來。
當然，即便是他提出來了其實也沒什么。
只是，寇準有點拿捏不住尼克·弗瑞此時的狀態，不清楚他是偽裝表演，還是真的受到了無法承受的打擊。
前者，說明對方仍舊保持著懷疑謹慎的態度，惺惺作態只不過是為了順水推舟，一方面檢閱自己口中的內容真假，一方面判斷自己的目的；
而后者，則說明對方已經全盤相信并接受，“暫時”因此而一蹶不振，頗有種認命的感覺。
但是，正是因為后者這幅狀態，與寇準已知的尼克·弗瑞人設產生了沖突和矛盾。
堂堂神盾局局長，這么脆弱？
自己上次恐嚇他說要給他加擔子的時候，他還一副有恃無恐、歡迎來搞的樣子。
‘老奸巨猾！想劃水？玩鬼去！’
寇準思量已定，便道：“怎么做不是明擺著嗎？
以點突破，挖蘿卜帶出坑來。
在已知亞歷山大·皮爾斯是九頭蛇的情況下，神盾局中又除了少部分人是被弗瑞指揮官信任的，其他人自然是有抓錯沒放過。
另外，要注意，在當前時間節點上，九頭蛇可沒有做好顛覆的目標暴露以及滿世界開戰的準備。
所以，現在的局面和優勢是什么？
是絕對的有心算無心。
是明面上神盾局最大的官坐在這里。
可以說，過程可能是曲折的，但是勝券在握。
當然，未算勝，先慮敗。
如果這都不能贏，也合該輪到九頭蛇去統治地球。
畢竟，能者上庸者下，是古往今來最顛撲不破的真理。
只不過，真到了那一步的話，我是不介意換一個官面上的合作伙伴，反正對付滅霸，也不愁九頭蛇不出力。
倒是你們。
托尼，憑你我的關系加上你自身的能力，就算頭上換了一片天，無論是照拂親友，還是自身，同樣都可以保持一個相安無事的結果。
但是，我們的指揮官閣下，可供他選擇的余地和處境，就會非常微妙，你說呢，弗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