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瑪利亞·希爾立即意識到：

不為人知的隱秘事件發生了。

肩膀上頓覺一沉，心生忐忑之意，口干舌燥。

即便如此，瑪利亞·希爾仍舊心憂的提出了建議：“長官，我們的人正在被屠殺，請您先下令讓他們撤出來，死亡騎士明顯在針對我們，不能讓他們白白送死。”

“哦。”

指揮官的表情以及他的回復，在副指揮官眼中均顯得怪異。

但后者沒時間細細體會。

“長官，死亡騎士預計要突破我們的封鎖范圍，闖入平民區！”

這時，恰好有特工在一旁大聲呼叫匯報。

瑪利亞·希爾顧不得多想，急忙撲回自己的工作崗位。

尼克·弗瑞深邃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的背影，久久不肯離去。

地面。

熊熊燃燒的大樓中，一扇半塌不塌的窗臺前。

寇準在死亡烈焰中現身。

他俯瞰著狼狽逃出去卻寥寥無幾的九頭蛇成員，一路連滾帶爬的沖進警察方陣，被人攙扶著或連拖帶拽的掩護起來。

死亡的凝視，即便視線被遮擋住，依舊徘徊在夜色上空，盤旋在眾人心間。

“呼！”風起。

直升機降低高度，熾亮的射燈徑直打在死亡騎士露頭的窗口。

然而，那里一片雪白，卻早已不見了一具今晚帶給眾人刻骨銘心印象的身影。

“嘚、嘚。”聲音漸漸遠去。

三百警察齊齊松勁。

“娜塔莎！”

克林特·巴頓雖然在屋頂貓著腰快速前進翻滾，但臉上沒有一絲遲疑，只有果斷。

“我在追他，你在上面幫我盯著。”

“克林特。”

娜塔莎·羅曼洛夫疲憊的聲音傳出來：“尼克讓我們到此為止。”

“噔！”

克林特·巴頓雙手雙腳抵踩在墻壁上卸力，身軀遲緩的站起來。

“為什么？”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娜塔莎·羅曼洛夫回道：“總之，這是最新的指示。”

頓了頓，“是單獨給我們的。”

昆式戰機拉伸高度，很快來到克林特·巴頓的位置，將其接上去。

夜空中，它像一只大鳥一樣，盤旋了幾圈后驟然離去。

……

“叮！”81層的電梯門打開。

穿著黑色皮衣的尼克·弗瑞挾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披星戴月，風塵仆仆的登場。

他如愿看到了一個此刻他最不想見到的人，也看到了一個此刻他最想見到的人。

前者是寇準。

后者則是托尼·斯塔克。

而這兩人，似乎都對他的造訪有個提前的心理準備，見到他之后，一點也不見局促和不安。

“來一杯？”

寇準在吧臺邊拿著上次被某人喝過并贊美的威士忌比劃了一下。

“我現在需要的是咖啡提神。”

尼克·弗瑞目不斜視，大踏步向托尼·斯塔克所在的方向走去。

“反正你多了熊貓眼也看不出來。”

寇準隨意聳了聳肩。

把酒瓶放下，走到長桌邊準備手沖咖啡。

會客區，沙發上，賓主相互就座，尼克·弗瑞開門見山道：“之前你說的事，有更多的證據嗎？”

“噓噓噓……”這時，旁邊傳來一陣歡快的口哨聲。

托尼·斯塔克半是尷尬半是替某人掩飾的放大聲音道：“歇一下，你有一整晚的時間來消化這件事。”

尼克·弗瑞聞言，不禁朝那個方向瞪了一眼，旋即，又頗感無奈的把身子往后一趟。

他看著天花板，怔然無聲。

這幅狀態，托尼·斯塔克看著都替他覺得委屈。

但是，某人的哨聲還在不時的傳來，頓時坐蠟。

好在，一份手沖咖啡三百來毫升，從研磨到沖泡，也就三五分鐘結束。

寇準一手執壺，一手用三根手指分別勾著三個杯子的耳把，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

“汩汩汩……”

紅酒般色澤的液體，飄著絲絲縷縷的熱氣，呈一道美麗的拋物線，分別注入三盞瓷杯中。

“說到哪了？”

做完這些，寇準方才好整以暇的道。

“還沒開始。”

托尼·斯塔克瞄了一眼身體直起來的尼克·弗瑞，替他答道。

“你之前說朗姆洛是九頭蛇，那些后來被你殺掉的人，不出意外，也是九頭蛇？”

“呼。”寇準端起杯子，吹了吹氣，淺嘗輒止，用掌心捧著杯子道：“答案很明顯，我的槍下只有該死之人。”

說著，他眺向尼克·弗瑞，“我以為你足夠聰明，閱歷豐富又見多識廣，被人稱為‘特工之王’應該是贊譽而不是調侃。”

“嘖！”

他看著似乎有話想說的神盾局局長，嘆道：“暗示之所以是暗示，代表著時機還不夠成熟，我沒想到你最后還是打出了一張爛牌。

基于此，我有理由懷疑，你是不是受命假扮成局長的斯克魯人。”

‘等等！斯克魯人？’

托尼·斯塔克在一旁聽著莫名緊張起來。

斯克魯人這名字一聽就像是外星人，難道地球早就被入侵了嗎？

再聯想到寇準今晚告訴自己“九頭蛇已經全面滲透并取代了神盾局”，忽然不寒而栗，同時感到背脊處冷汗正隱隱滲出。

托尼·斯塔克左看右看。

似要仔細分辨出尼克·弗瑞是否真的是由一名斯克魯人假扮而成。

而在這當口，被觀察者也開口道：“行了，我知道你知道很多秘密，但是你用不著拿出來賣弄。

現在，告訴我有關于九頭蛇的事情，我已經坐在這里至少浪費了十五分鐘的行動時間，如果他們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是九頭蛇，我更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值得你為他們拖延時間。”

“你還沒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寇準盯著他道：“你敢不敢讓我在你身上任意位置割一個口子，撕一塊皮下來？”

“夠了！”

尼克·弗瑞“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寇準，我希望你仔細想清楚，我們對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沒錯，就是這個態度。”

寇準對他的反應看起來倒是很是滿意，讓一旁急欲開口的托尼·斯塔克明顯愣了一下。

“從你給我的反應來看，你應該是本人，別激動，坐。”

寇準的臀部仿佛被膠水黏在沙發上似的，動也不動。

只是單手摩挲著下巴一邊道：

“斯克魯人的變形從血液到DNA都無法分辨，從這個角度來說，為了獲取信任和信息，應該不至于吝嗇給自己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