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奶茶，買的挺久的啊！”樓亦水悠悠地說。
往常，樓亦水是不愛開玩笑的，不過今天，瞅著賀一舟難得的局促模樣，她竟起了幾分逗弄的心思。
賀一舟輕咳一聲，斂去臉上的不自在，語氣隨意，“嗯，隊伍太長，排得有點久。”
樓亦水朝他伸出了手。
賀一舟警惕，“干什么？”
“奶茶！”樓亦水努努下巴。
“哦！”賀一舟虛驚一場，把手中的奶茶遞給她。
樓亦水沒再繼續方才的話題，好似已經翻篇，還跟賀一舟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賀一舟剛開始還提防著，說著說著就被她繞進去了。
樓亦水忽然問：“你剛偷聽多久了！”
賀一舟脫口而出：“十來分……”
話到一般戛然而止，樓亦水發出短促的一聲輕笑。
賀一舟耳尖有點紅，勉強維持著鎮靜的神色，“朋友，看破不說破，有些話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樓亦水吸溜了一口奶茶，“怎么樣，偷聽好玩嗎？”
“沒偷聽！”賀一舟說。
“沒偷聽你站在屏風后干什么？”
賀一舟還在嘴硬，“你們聊那種話題，我怎么好意思打擾？”
樓亦水“哦”了一聲，也不知道相沒相信他的措辭。
“那個……”賀一舟輕咳了一聲，問道：“你怎么拒絕他了啊？我看他還挺不錯的。模樣過得去，成績也挺好，聽說家庭條件還不錯。”
樓亦水道：“之前也有挺多模樣好成績好家庭條件好的女孩子追你，也沒見答應啊！”
賀一舟這時候已經不敢說老子天下第一誰都配不上這種話了，便道：“那不是沒那種感覺嘛！你對莊狐……你對莊羽也沒感覺哦？”
樓亦水：“嗯！”
“挺好的！”賀一舟不動聲色地套話，“那你喜歡什么樣的？”
樓亦水抬眸看他。
賀一舟被盯得心頭發虛，還以為是自己暴露了，正想著要不要干脆也告白算了，就聽見樓亦水說：“打聽這個做什么？難不成你想給我介紹對象？”
賀一舟想說：不用介紹別人了，你看看我怎么樣？能懟能打，還會做飯。
樓亦水：“歇了這份心思，我沒打算在這個時候談戀愛。”
賀一舟想說出口的話生生卡在嗓子眼。
賀一舟：“……哦！”
過了會兒，他沒忍住又問：“那你打算什么時候談？”
賀一舟打定主意，樓亦水說什么時候想談，到那時他就立馬表白！
樓亦水被問得好笑，“干嘛，你不會真想給我介紹吧？”
賀一舟：“不！”我只是想把我自己介紹給你。
話題一打岔，賀一舟也不敢再問，生怕被樓亦水看出端倪來。
……
國慶對于其他人來說，那是黃金周小長假，對于高三狗來說，就是放你三天讓你回家寫作業。雖然只是換個地方寫作業，高三狗已經很高興了。回家寫作業就回家寫作業，只要不待在學校我就快樂到飛起。
國慶前夕，樓亦水接到了樓父的電話，問她國慶放假回不回家。
“國慶就不回去了。”
“嗯，學習比較忙，老師布置了挺多作業的！”
“我知道了，你和媽媽也注意身體，工作不要太累。”
“爸爸再見！”
賀一舟等她打完電話，問她：“你國慶不回家啊？”
樓亦水：“不回去了。從N市到B市，一來一回挺麻煩的！”
“也是！”賀一舟點點頭，“那，要不要一起學習？反正一號補習班的老師也放假。”
樓亦水想起在班群刷到的消息，“他們不是約了去玩，你不去？”
“玩什么玩？是作業不好寫還是物理書不好看？”賀一舟想逗她笑，又加了一句，“沒有弄懂牛頓三大定律的人沒資格玩！”
樓亦水眉眼彎了彎，“你還挺自律！”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一起學習？”賀一舟又問了一遍。
“行啊！”
賀一舟把樓亦水送到了家門口，“那明早我過來找你，明天見哈！”
他轉身，隔絕了樓亦水的視線，嘴角瘋狂上揚，笑得像個二傻子。
國慶那天，擔心堵車，賀一舟一大早就出門了，手上還拎著剛剛做好的熱乎乎的早餐。
沒錯，他做的！
一段時間的苦練，他現在的廚藝也一般般過得去了。起碼，樓亦水吃的時候不會再建議他換一家店。
樓亦水開門時還驚了一下，“你這么早啊！”
賀一舟道：“今天過節，堵車，不然還能更早。”他把早餐遞給樓亦水，“喏！”
“謝謝！”樓亦水最初開始嘗試早餐的時候胃里還有些不舒服，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你先坐會兒，我回房間拿作業！”
樓亦水出來的時候看見賀一舟站在客廳的架子前看著什么東西，走過去一看，才發現他正在端詳著前段時間樓父樓母從英國帶回來的那個模型。
“喜歡？”樓亦水問他。
男孩子沒有幾個不喜歡模型的。
“很漂亮！”賀一舟說：“我很喜歡這個系列的模型，目前已經收集了四個。”
樓亦水以前很迷這些東西，知道這個系列的模型一共五個，于是便猜道：“就差這個？”
“嗯！”
“這個是上次我爸媽從英國帶回來的。”樓亦水邊說邊從架子底下翻出包裝盒，把模型放進去，“送給你了！”
賀一舟有點受寵若驚，“送給我？”
“你不是喜歡？”
賀一舟自然是喜歡的，可是，“這是你爸媽特地帶回來給你的，送給我是不是不太好？”
樓亦水道：“沒什么不好的，我現在已經不喜歡這些東西了，擺在這里也沒什么意思。你不要的話……”
“誰說我不要！”賀一舟打斷她，生怕她反悔似的把模型抱在懷里，“我喜歡得不得了！”
他倒不是真得集齊一套，這個模型對他來說最大的意義就是——
這是樓亦水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
“這禮物挺貴重的，改天我也送你一件特別的！”賀一舟道。樓亦水的生日禮物他已經在準備了，說特別還是挺特別的，是一件樓亦水看到就能想起他的禮物。
樓亦水沒把他的話放心上，卻還是說：“那先謝謝你了！”
大概是收到了心儀的禮物，這一天，賀一舟興奮得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對學習展現出了莫大的熱情，裝修簡約的公寓里經常傳出這樣一些對話。
“定義域求出來是小于等于2，這道題不是應該選B？”
“額……賀一舟你沒發現自己代錯數值了嗎？”
“啊？哦，那我再算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