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一舟盯莊羽盯得挺緊的，一發現莊羽有過來跟樓亦水探討問題的意圖，他就翻開五三，把自己的凳子往樓亦水的方向一拖，問：“這道題應該怎么解？”
幾道題解完，課已經開始了，莊羽沒法兒再過來探討問題。
賀一舟覺得自己簡直不要太聰明，想出來這么一個妙招。一方面，沒讓莊羽接近樓亦水，另一方面，自己還能跟樓亦水多交流交流，雖然只是學習上的交流，但已經很不錯了。
樓亦水是真的話少，可以一整天都不說一句的那種。平時跟她談論些什么，興趣也不大，只有在講題的時候，她的話才會多一些。
千防萬防還是沒能防住，賀一舟去上個廁所的功夫，回來時莊羽已經坐在樓亦水前頭的位置上了。鄒瑾沒在位置上，剛好給了他可乘之機。
賀一舟：呵！
樓亦水：“……算到這里，把公式帶進去就可以了！”
莊羽拿著筆算了算，把正確答案算出來，沖樓亦水笑笑，“在這一步卡了很久，一直沒有思路。謝謝你了！”
“不客氣！”
賀一舟覺得這人礙眼，臉上浮現出幾分不耐煩的神色。問題不是已經解決了嗎，怎么還不走？
莊羽沒打算走那么快，他還有話要問樓亦水。
“你這個周末有空嗎？”莊羽問。
賀一舟正在轉筆，聽聞這話，筆“啪”的一聲掉在桌面上。
“這個周末？”
“是啊！如果你有空的話，我們可以約一起學習。”莊羽道：“市圖書館那邊環境很好，是個不錯的學習場所。”
賀一舟心中冷笑：約學習？說的真好聽！哼，喵喵周末忙著呢，才不會答應你！
樓亦水也如他所想拒絕了莊羽，“抱歉，周末我沒時間，要去上補習班！”
“這樣啊！”莊羽似乎有些無奈，“你太拼了，讓我產生了危機感。可能再過不久，我就要被你拉下去了。”
莊羽是四班現在的第一，而樓亦水上一次考試考了第二！她進步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從第三十進到第二只花了一個多學期的時間，誰都說不好她下一次考試會不會直接超了莊羽拿下第一。
樓亦水只是說：“下一次考試在國慶后，說不準我真會超過你！”
莊羽聳聳肩，“盡人事聽天命！我會盡力護好我的位置。不過，要真被你超了，也不冤。”
上課鈴聲響起，莊羽不好多待，拿著東西回了座位。
樓亦水聽到賀一舟十分不爽地哼了一聲，不免有些奇怪。好端端的，誰又招惹這位大爺了？
……
樓亦水周末有課，賀一舟的課程也不少。都忙，也只有午休的那段時間可以一塊兒吃個飯。
中午碰面的時候，樓亦水在賀一舟身上聞到了一股油煙味。
“賀一舟，你不是去上課了，怎么身上一股油煙味？”
賀一舟課程安排緊，沒時間回去洗澡，從廚藝班出來換身衣服就趕過來了，身上帶著點油煙味也很正常。
“是嗎？”他故作不知，裝模作樣地聞了聞，“好像是有點兒！沒事兒，風吹吹就散了。”
“喵喵，要喝奶茶嗎？”賀一舟看到不遠處的一家奶茶店，問道。
樓亦水一頭黑線，“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喵喵？”
“為什么啊？喵喵這個名字多可愛！”賀一舟道：“放心啦，我給你留了面子，就咱倆的時候才喊。”
樓亦水拗不過他，只好由著去了。不過，她心里卻泛起一絲怪異感，賀一舟這么喊，是不是過于親密了一點？
“你喝什么？我去買。”
賀一舟的聲音打斷了樓亦水的思路，樓亦水往那家奶茶店看去，隊伍挺長的。
“人太多了吧！”她說。
賀一舟：“沒關系，我去排，你到店里等我。”他又問了一遍，“喝什么？”
“奶綠。”
賀一舟比了個OK的手勢，轉身往奶茶店去了。
樓亦水就到他們平常常吃的那家店，點好菜等他。
賀一舟買好奶茶去到店里，就看見一個他十分不喜歡的人坐在本應是他的位置上。
賀一舟：“……”
媽的，怎么哪兒都能碰上這頭公狐貍？
“好巧，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你！”莊羽說：“我剛吃完飯準備走，就看見你在這里。”
樓亦水：“是挺巧的！”
“跟朋友？”
樓亦水點點頭，“他去買奶茶了，一會兒過來！”
賀一舟拎著兩杯奶茶站在屏風后，位置選得挺好，剛好能聽見兩人的對話。
“嗯……”莊羽似乎是不知道怎么開口，桌底下的手糾結在一起。
樓亦水看出來他有話說，安靜地等著他的下文。
過了會兒，莊羽鼓起勇氣，“我是想問，你現在應該還沒有男朋友吧？”
樓亦水：“嗯？”
“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考慮一下我？”莊羽的態度很真誠，“我是在上個學期期末才真正開始注意你的。”
“你很努力，也很優秀。最初，我只是欣賞你，后來發現，自己有點喜歡上你了。我……我們現在的水平差不多，以后考同一所學校不是問題。你愿不愿意以后，跟我一起上大學？”
看的出來，他現在很緊張。視線有些躲閃，臉上也顯現出幾分不安來。
在一旁偷聽的賀一舟也很緊張，他還沒表白呢，就被人捷足先登了。樓亦水，你可千萬不能答應啊！
樓亦水最初的驚訝過后就恢復了常態，她說：“謝謝。還有，抱歉！”
她跟莊羽其實交集不多，多數的時候是在講題。印象中，莊羽是清俊那一掛的，帶著一副金色的邊框眼鏡，挺斯文的模樣，很符合現在女孩子對初戀的要求。
她倒是挺欣賞莊羽的，不過，沒存有那種心思就是了。
賀一舟神經一松，總算放下心來。
莊羽不打算這么輕易放棄，“是我身上有什么你不喜歡的嗎？或許，我可以做出一些改變。”
樓亦水只是搖搖頭，并不言語。
“好吧！”莊羽的臉上難掩失落。被拒絕了他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遂起身道別，“你朋友應該快回來了，那……我就先走了。”
樓亦水朝他笑了笑，“班長再見！”
“拜拜！”
莊羽走后，樓亦水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賀一舟這個奶茶買的好像有點久。
她點開通訊錄，給賀一舟打了個電話。
悅耳的鈴聲從幾步遠的屏風后傳來。
賀一舟：“……”
完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