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陰險踏步，差點將意識空間規則顯現化的地板打裂，沖蕩威力不差宵風長刀。

老者最初措手不及，念頭收回后，及時快速抽身避開，未被搗毀鳥器。

“可惜了，你太短小，我找不到，打不中。”高中生拳腳傷人，嘴巴更毒。

老者灰眉長須大顫，十分不解，此等惡毒卑鄙的言論手段，怎么會與完整自我表現、堅韌思想信念同時出現？

一面陰險，一面高尚，明明是完全相反的行為品質，強行拼湊在一人身上。

末世神明錯過信息時代，不知道和平年代有一群縱橫網絡，正義批判與惡意暴力并行的鍵盤俠客。

高中生成賢很榮幸是其中一員，恰好還是特殊成員，網絡是巨人，現實同為巨人，否則嘴巴罵得響，下手就沒那么重了。

可問問克里斯托弗，高中生是不是網絡重拳出擊，現實唯唯諾諾，只得一把嘴？

問老者敢不敢把鳥器留在原地給高中生來一腳？

他不敢，左手持刀，甚至右手不敢空下，招落另外一個肩甲裝飾。

四柱武神，馭駕武神，裝飾是一頭栩栩如生的潛叢巨獸，獸頭成柄，叢草禾木編織成一把長鞭。

長鞭潦洌，叢生倒刺冰冷鋒利，自行扭轉前行，追向成賢最后踏落的左腳。

鞭勢流潦纏卷左腳，刀破長風再至，老者一拖一刺，全力一擊試圖再次把高中生重創。

繁重復雜的服裝飾品，數量茫茫的教會圣器，這是成賢弱勢點之一。

身形被拉回途中，冒險讓開長風貫出方向，兩手套環，纏金繳臂手，流云卷入，要奪那把看對眼的長刀。

夢主不是外邊隨意打發的雜魚，焰核噴吐，雙臂絞手，除扯壞紅袍袖口外，沒造成對方手臂的傷害，兩人近距離觀察到對方眼里的想法。

“我在這片土地呼風喚雨、掌控局勢的時候，你這個毛頭螻蟻，在真實世界可能都沒有出生，哪里來底氣出來指手畫腳！？”老者憤恨對方無理據的話語，壞掉他完好的心境。

“憑老子這個頭槌！”成賢哪里給機會他廢話修補心境。

水球從高空落地的清脆炸響，老者身上的裝飾物又落一地。

攏作炮改，子彈連環。

聚攏五指猶如并排齊飛的雁喙，一陣陣擊落仰頭痛苦的老者身上。

尋常圣器加入不了的作用，紅袍老者四柱武神圣器，揭簾武神在外被成賢用焰核污染，暫時無法招入夢境，還剩下一件沒現身作用。

成賢追擊兇猛，絕不會嘴炮浪費時間給老者機會，手臂攬起拳風震蕩，身周神座殘片一圈圈推開，清出幾十米空白區域。

他恨自己出拳還不夠快，只會學校教的最基礎武把式，摸到破體境門檻，卻無實質性提高的武技，只懂招搖拳風、加快拳速。

壓制得老者無法起身，偏偏就差那臨門的一拳！

他是一臺瘋狂碎肉機，沒有任何怪物能在他節節攀登的拳勢面前保留完好的軀體，歸功于焰核的暴烈無匹，也歸功于幾十年的夢境經歷。

可是夢主藏私，他在夢境沒得到與神明層次對抗的經驗。

一次次炮仗炸響的出拳，無法完全擊潰大紅袍下穩固踏入破體境界的形體，除非每次出拳準確著落一點，又或者出拳永遠保持巔峰不止。

末世靈氣溫養的不講道理破體境，只要體魄不是一次性被傷害堆毀，靈氣自行填補真氣空缺，修補軀體破損的內外氣象。

這是一尊地基厚實的攔路大山，足以稱為神明，足以令人面對心生絕望無力。

火藥引燃，氣體擠壓在狹小空間爆響，一桿木質包裹金屬管的前膛式火槍，浮空架立在成賢前方，槍口正對面門。

拳風浪潮中止，成賢眼珠爆開倒退飛出。

洋槍武神，由承載羅盤帆船樣式的肩甲裝飾化成，不僅一把浮空，老者手中握住一把撐起，周圍還現出整齊排列的槍口隊伍。

一手撐槍，卷鞭與刀在一手揮舞，槍口齊響，排隊槍斃。

這次炮仗在成賢身體炸響，每一次都是重擊出血，結果是他殘廢，滿身是血跌倒，篆入八脈的焰核，隨血流脫落。

狂風海嘯撲在海岸，沒摧毀海岸，就該自身粉身碎骨。

現實與夢境相互滲透的空間里，高中生變一個吊著肉的血人，身手五官全毀，焦黑血紅擠成一團，借用規則恢復的辦法沒有起效果。

狀況倒回到被穿心的最初，他借用的規則漏洞被封死。

克里斯托弗停止槍隊槍火，捂住被打擊上千拳的胸口，心中岔氣難忍，也不恢復殘破的紅袍，拖拽腳步一步一步，來到血人前，槍口抵住他腦門。

“你現在還可以大口氣說話嗎！？”這位河尾大廈一言掌握所有人生死的夢主，顯然是被高中生弄急了。

局勢最終沒有脫離他的掌握，神明的稱號不僅是他肉厚耐打。

“借我透露的技巧，你竟然可以靈活運用到這種程度，算是好學生，但是這里終究是我一言決定的領域，當我放下多余的計量演算，專心對付你，你的小把戲不值一提！”

作為河尾大廈的神明，他太久沒有心境起伏，說道：“現在真實世界還存在你具有活躍靈性的人，令我心中更加熱誠急切想脫離此處，至于你說我辦法能否生效，輪不到你點評，我會親自去驗證......”

“而你，準備好接受忤逆我后的真正地獄嗎！？”老者須發揚長，幾息間漫漲至整個視野，化作空間灰白的實質。

他本就與空間為一體，高中生的折騰打鬧只是小賊趁主人不在的暫時得志。

叢生的荊棘長鞭編織成巨輪大艦，插隙生長的刀山拼成森森鐵甲，似有無數士兵列隊瞄準的槍管和高空大炮，圣器在空間里的全部威能釋放。

經脈盡毀的重傷，完全枯竭阻隔的靈氣，高中生武夫的狂狷走入死地。

心計、努力、堅韌發揮極致，但凡人在時間、空間上全敗給神明。

神明想看到成賢在折磨下卑屈求解脫的反應，所以沒有第一時間把人殺死，在這里他擁有無限的時間、空間，可以盡情享受勝利者的感受，不妨礙正事。

老者在笑，“費勁心思只弄明白永遠無法戰勝我的差距與現實，你絕望嗎？太久沒人給我帶來心情上的起伏，這一點你做得不錯。”

成賢也在笑，完全毀掉面容，艱難黏著肉啟合，“你開心就行，而且我也沒說要戰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