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真的沒有喊停的意思，張明才開口道：“縣長這是何意？說是搜查遺失的夜明珠，卻為何抓著我們的家信不放！”

“那你是承認你們是一伙的，還偷盜了司令賜我的夜明珠？”我逼問道。

“我們只是同鄉罷了，出門在外自然多照應著些?！睆埫鞑蛔匀坏?。

我拿過陳清手中的花名冊，嗤笑道：“李平兒、章蓋是千安縣人士；張獰是羅縣人；王大馬天津衛人士；而你張明，是保定府人?！?

我話中的意味分明，扯破了他同鄉的說辭。

“我們......”張明不知該辯駁些什么，想必是沒有想到自己做事干凈沒留下什么把柄，卻會被我識破身份。

“夜明珠我已然搜到了，這不是天大的錯。若是你們承認了，我頂多罰一罰再趕人出去便是。”我換上一副無奈的表情，接著道：“可你們這所謂的家信......”

“這就是家信！”一直沒有開口的張獰，忽然大喊道。

我起身走到堂下，朗聲道：“我從前看過一本日本語的冊子，上面的字與你們的家信上寫的一模一樣，這若是你們的家信，那你們犯下的便是通敵賣國的罪！”

我開口給人下了定論，外頭的百姓聽得此直接炸了鍋，紛紛要沖進來將幾人撕碎。

瞧著他們面上浮上了震驚之色，我繼續加把火道：“通敵賣國理應問斬！給我拉下去，砍頭！”

“你敢！我們是司......”王大馬聽得要砍頭，嚇得想拿司令威脅我。卻被張明死死捂著嘴打斷。

我暗笑了笑，喊道：“來人！關起來！明日行刑！”

外頭的百姓高聲呼好，還有人憤憤不平往幾人身上扔爛菜葉子的。幾個獄吏上來將人塞上嘴，拖了下去。

處理完幾人，我跟高督辦來了后堂。

“叔叔，您找的那幾個家丁真是厲害，連藏得那么隱蔽的書信都能翻出來?！蔽倚χ碌?。

“那幾個人都是前朝王府里出來的，有的是搜東西的手段。”高督辦笑了笑，又接著問道：“不過那搜出的書信，到底是什么？”

“確是暗語寫的，但是也有不少字是日本語變換的，我從前在父親書房看到過日本語，也看到過那種字?！蔽一貞浀?。

“你父親書房看到過那種字？”高督辦不解問道。

“是?！蔽蚁肓讼?，又道：“仿佛是從府中搜出來的，我記得父親當時發了好大的火，母親都生氣了，我還被送去舅舅家住了好幾日?！?

“這事......你父親仿佛也對我說過，不過他好像說不是什么大事......”高督辦皺眉回憶道。

我心頭一跳，低聲開口道：“難道父親當時是發現了什么？莫不是司令同日本人......”

“不可胡說！”高督辦嚇得要來捂我的嘴。

我壓低聲音，接著道：“叔叔，一定是這樣！不然李擎天當時殺父親不會那么輕易，且無人追究，父親官位不低的！”

“當時底下人雖是尊敬你父親，但到底是只是高出李擎天一些的大帥之位，不過云霆更得軍座賞識，大家更尊敬些。”高督辦搖搖頭，接著道：“不過此事你說得有理，我得查查?！?

“萬萬要當心，緩緩地來，莫要被人發覺了?！蔽揖o張道。

高督辦點點頭，還要說什么時，被外頭來的獄吏打斷了。

獄吏向我抱了抱拳道：“縣長，今日下獄的那個張明想求見您?！?

我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去看看他想跟我說什么，便點點頭，同高督辦打了個招呼，跟隨獄吏去牢里。

鐵鏈聲響，嘩啦啦打開一層又一層的牢門，我才站在張明的牢房外頭。我盯著被五花大綁的他，沒有開口。

張明看著我，忽然冷笑道：“你要死了?！?

“死便死吧。”我無所謂地聳聳肩。

張明似乎沒料到我的反應，微愣之后接著道：“我沒有通敵，放我出去，我能找到人為我作證的?！?

“哦？那你說是誰讓你們幾個潛在我縣中監視我的？”我玩味笑道。

“是......”張明又陷入了糾結中。

看來司令找的人也不行啊，如此輕易便搖擺了。我決定給他添把柴，走到牢門跟前輕聲道：“你難道還妄想司令會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