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講,接下來又發生了什么。”大家伙都聽得津津有味,黃毛這小子總是喜歡吊人胃口。
“哎呀,著什么急啊,我喝口水。”黃毛擰開手上的汽水,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這才接著說:“到了第七天,護士沒有聽見男人的呻吟了,然后走進去一看,你們猜怎么著?”
我想也沒想就接了話:“頭不見了,而且切口很光滑。”
“對!”黃毛一拍自己大腿,講述的時候口水都快噴出來了,“據說當時病床上一滴血都沒有,那脖子斷口處都是慘白色。”
我聽得心驚膽戰的,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這他媽不就是昨天晚上我遇見那個東西嗎?
下班后我都還有些恍惚,我回到宿舍,洗了個澡蒙頭就睡,真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醒來之后其實什么都沒有發生。
但是這個奢求永遠都不能實現了。
“唔……”
半夢半醒之間,我感覺到胸口一陣絞痛,我艱難地想要爬起來找點藥吃,但是眼前已經是模糊一片,看不清東西。
“啪!”
我直接伸手一掃,將桌上的東西統統掃落在地上,同宿舍的工友終于被吵醒了。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他的聲音從上面傳了下來,我能想象他半邊身子支出床邊的姿勢,人醒了就好說,我艱難地喘了兩聲氣,“我犯病了,呼呼……,能、能送我去、醫院嗎?”
砰咚一聲,我聽見了他下床的聲音,“走走走,我穿件衣服,馬上送你去。”
一個小時后,我們終于到了醫院。
我已經痛的不省人事,我知道自己的身體躺在病床上,周圍圍了一圈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在我身邊忙忙碌碌。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中午。
“你他媽終于醒了,醫生說你越早醒越好。”工友坐在我病床邊上,一副整夜未眠的虛脫模樣,我還有點感動。“費用我先幫你墊了,總共6千。”
哦,這是等著我給錢呢。
萬一若是就這么死了,那他的錢可就打水漂了,這很劃不來。
“好的,昨天謝謝你啊。”錢本來就應該還,昨天晚上要不是他在,我今天可能就是一具尸體了。
“沒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昨天那醫生就說了好在及時,要是再晚一點,估計就不用……”他看著我說,但是話到一半似乎覺得不合適,然后住了口。
其實我倒是不介意,我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這次病發估計又折了點壽。
“篤篤篤……”敲門聲響了起來,接著是護士毫無情緒波動的聲音,“112床張義軍醒了是嗎?”
“對,我醒了。”我現在感覺很餓,導致回答的聲音都是有氣無力的,很小,這并不是我的本意。
“醒了就好,醫生一會兒過來。”她說完沒等我有什么反應直接又關門離開了。
果然,沒過一會兒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你感覺怎么樣?”
我躺在床上,動都動不了,全身乏力:“還行,就是餓了,沒力氣。”
“你應該慶幸自己還能撿回來一條命。”醫生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一會兒讓你朋友給你買點粥什么的,感覺好點了再來找我吧,復診一下就可以出院了,有一件事我還是必須要告訴你,你這病每發作一次,你的情況就更嚴峻一些,你明白嗎?”
這說法還挺委婉的,我笑了笑,“知道,每發作一次,就更短命一點。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差不多吧。”他看我的精神狀況并不是很糟糕,也沒有再使用安慰式的語句。
在醫院住了兩天,我覺得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這天剛好要去辦出院手續,但是剛走到醫生的診室門口,我便聽見了從里面傳出來的壓抑的對話。
“你這樣下去不行啊,趕緊離婚吧,你丈夫這是家暴了,你看你的肋骨才好了幾天?這又住院了。”
“我知道……”
女人的聲音壓得很低,似乎有些抗拒這個話題。
我悄悄從門縫里往里看了看,那個女人有著一頭長卷發,身材很好,臉上戴著一副巨大的墨鏡,我想鏡片下面可能藏著青青紫紫的傷痕。
我就這樣看著她,直到她和醫生得了對話結束。我打心底里同情這個女人,或者說是憐憫她。當然還夾雜著一些我不為人知的想法。
我的母親曾經就是死于家暴,我恨透了家暴男,也有一種天然的對被家暴的一方的憐憫。
“小姐,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我可以幫你。”
我在診室門口直接拉住了女人,認真說出了我的真心話,我知道她不可能就這樣放下心里的戒備。
她掙開我的手,一臉戒備,“你認錯人了吧。”
說完她低著頭快速離開了醫院。
我本想今天就出院,可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因為我知道她明天還要來復診。
“我總會讓你相信我的。”
第二天,我終于和她搭上了話。
“對不起,我那天無意中聽到了你和醫生的對話,我母親就是死于家暴……,所以我面對你的時候,無法做到無動于衷。”
這當然是一方面,但可能還有另一方面的原因,我有被家暴的母親沒錯,但是我也是實施家暴的男人的孩子,男人骨子里總是有一股野性的力量。
她的表情松動了些許,我知道自己的經歷讓女人內心的母愛光輝閃耀了起來。
“對不起……”她雙肩垮了下來,全身的戒備都卸除,“我之前以為你是騙子。”
“沒事,我這樣魯莽的就沖出來確實很容易讓人誤會。”
我和她聊了許久,我知道我的經歷讓她生了一股想要親近的心理,所以我順桿向上爬,約了下次和她見面。
之后又見了幾次面,這一天,我決定出院了,我邀請她來了一處我剛剛租的房子,反正我就快死了,現在這錢不花了留著干什么呢?
“隨便坐,我去做幾個小菜。”
她有些拘謹,這可能是她結婚后第一次到另一個男人家里吃飯,我覺得這時候的她很可愛,這種勇敢踏出禁區的樣子,像一只迷失的小白兔。
我簡單炒了幾個菜,端上桌后招呼她過來吃飯。
“你多吃點肉,這么瘦,長胖點好。”我給她碗里夾菜,她看起來很感動,是啊,像她這樣的女人可能很久沒有得到過關愛了吧?
她那一點拘謹在我的攻城略地之下很快就煙消云散了,飯后我端了一杯果汁給她。
里面當然加了些其他東西,讓人沉睡的東西。
“今晚要不你不回家了吧?”我試探著問了一句,她看起來很驚恐,很猶豫,臉上的表情是害怕和抗拒,應該是想起了她家里的那個男人。
她雙手碰著杯子,手指用力地掐著它,導致指尖都有些發白,“我……”
話還沒說完,我便看見她一手扶著腦袋,很是困惑的看著我,而我卻一直是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啊,她怎么就沒發現我眼神里藏著的東西呢?
“你!”
“啪!”
玻璃杯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我看著那指著我的手指頭,突然很想將其握在手里,慢慢把玩。
“對啊,我對你的心思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我勾起唇角笑了笑,“你一直默認啊,現在既然已經到這一步了,為什么不繼續了呢?游戲玩到一半退出可是不合適的。”
我將她整個人抱進懷里,一只手慢慢解開她的衣服……
這一晚上,我只覺得整個人生已經圓滿了,我在她身體里種下很多種子。我早就打聽好了她的生理周期,現在正是她受孕的最好的時期,所以我將日子選在了今天。
之后的好幾天,我都沒有讓她走出過我的臥室,她的一切生理活動我都幫她解決,她只需要當個受孕的機器,孕育我的孩子就行了。
“你會遭報應的!”
又是一口水吐在了我的臉上,我面不改色的擦掉,直接反手給了她一耳光。
啪!
我看見她白嫩的臉上瞬間腫了起來,而且出現了五根指印,但是她已經習慣了,我知道這點痛對她來說算不得什么。
“那這個報應得早點來了,不然等我到了地府就沒法了。”我將水杯放到一邊,不喝水就算了吧,渴得半死的時候自然會求我。
囚禁她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已經過去了一周,我不知道她究竟有沒有成功懷上我的后代,但是我敢肯定的是,她若是真的懷上了,是不敢去墮胎的,他家里的那個有暴力傾向的男人估計會直接把她剁成肉醬。
呵呵,也算是對我有利。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那一天回家,我發現她竟然逃跑了。
看著束縛她四肢的麻繩掉落在地上,我的心情很是復雜,就憑她一個人,怎么可能逃得出去?難道是有人幫助了她?
那這個人又會是誰呢?他會不會報警?這件事一直懸在我的心頭,就像隨時都有一把刀懸在我的頭頂,我不知道什么時候這刀就會掉下來。
我趕緊把這房間退了,重新住回了職工宿舍,直到那天晚上那件事情的發生,我頭上的刀終于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