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石窟里,張允瀾悠悠轉(zhuǎn)醒。一睜眼,看見一片昏黑,確實叫她驚訝。
她記得,自己進了房間,想要倒點茶喝,喝著喝就犯了困,然后一覺醒來就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了。她不傻,知道自己被劫持了。
但是她也有點傻眼,這是得罪誰了,要把自己抓起來?
“有人嗎?”
這一聲詢問在石窟里轉(zhuǎn)了九曲十八彎,最終還是轉(zhuǎn)回她耳朵里,叫她沒由來的背脊發(fā)涼。伴隨著回聲的,還有稀奇古怪的雜音。
這算什么個事兒啊?她有兩大高手護送,怎么還被劫持了呢?郁悶之余,她動了動胳膊腿,確定自己尚且行動自如。
只是,這石窟四面環(huán)墻,頭頂也不像有門,除了坐以待斃也沒別的選擇。她也不是沒想過找個什么機關(guān)暗道,但是以她這倒霉催的運氣,怕是沒那么好運。
一般來說,劫匪應(yīng)該這會兒該來放放狠話談?wù)剹l件了,然而很可惜,此時的“劫匪”莊河鈞沒有功夫搭理她。
天不救人當自救。
張允瀾歇了歇,還是鼓起勇氣去摸索,企圖瞎貓抓到死耗子,真的觸碰到什么機關(guān)。
她像個壁虎一樣貼在墻上,不放過任何一個她可以觸及的角落,用毫無章法的手法拍拍打打摸摸。
就在石壁劇烈震動,碎石紛紛下落的時候,張允瀾知道,自己完了。
她也不知道碰到什么機關(guān),門沒開一個,石窟反而在轟隆聲中不斷縮小,四面墻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往中間壓迫。張允瀾一邊要躲避碎石,一邊還徒勞地抵著墻壁,心下已經(jīng)生無可戀。
很快,張允瀾被逼到自己原先躺著的石床上,心如死灰地準備等死。她回顧自己的一生,似乎有過錦衣玉食,但是更多的是茍且偷生。本以為這一次她要過上好日子了,結(jié)果漂亮衣服沒穿幾套,就要死了——果然,凡事都有代價。
“走!”
頭頂突然降下這句話,張允瀾還沒來得及分辨男女,她已經(jīng)被人攔腰抱起來,騰地飛身,真真出了石窟。
救她的是一個蒙面男子,此時,他二人站在一條石道內(nèi),不遠處的大窟窿底下,就是她方才待的石窟。
石道不斷顫動,腳底下突然炸開般巨響,然后慢慢趨于平靜。
蒙面男正如張允瀾所見的所有蒙面男一樣神秘,而且寡言。他走在前頭,一言不發(fā),只顧帶路,腳底下的震動絲毫不影響他穩(wěn)健的步伐。
“那個,你是……孟良派來的?”她大口喘著得之不易的新鮮空氣。
蒙面男回頭撇了她一眼,沒有回答,繼續(xù)往前走。
得人恩惠的張允瀾不敢再多話,小心翼翼地跟在蒙面男后頭,心下卻在腹誹——若是孟良的暗衛(wèi),她必要好好兒投訴一下。
這一路上走的十分順暢,很快他們就到了出口處。出了石道,滿眼望去全是沼澤古木。
“莊府后山。你在此等候,會有人來接你的。”
說罷,蒙面男縱身一躍,離開了。
張允瀾懵了……
他不是自己人?
也對,對山洞那么熟悉,怎么可能是自己人。
于是她更懵了,外邊兒綁架都這么隨意的嗎?抓起來又放走,完全沒有道理。
懵歸懵,她還是乖巧地在原地等人來救自己。兩三個哈欠的功夫,又來了三個蒙面黑衣男子。看著他們統(tǒng)一并且熟悉的制服,張允瀾滿意地點點頭。
這邊,孟良熟悉了暗道,終于找到關(guān)張允瀾的石洞,還沒能有所施展,又被隨后而來的江瀞雪攔住,告知張允瀾已經(jīng)平安找回。
孟良也頗為訝異,倒是江瀞雪像是有所預(yù)料一般,異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