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就是初為人父的喜悅?可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自己也顧不上那么多了。此時此刻,蕭毓軒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殺了鳳甲仙!這才是他蕭毓軒必須要完成的任務(wù)。
“筱語,你等著我,我一定會親手殺了鳳甲仙為你父兄報仇,讓你和孩子回到我身邊的。”蕭毓軒暗暗在心里說道……
旦日,有一個消息炸開了鍋。人們口頭相傳,稱冥殿的少主蕭毓軒身重寒毒,性命已經(jīng)是危在旦夕了,現(xiàn)今,冥殿正在四處尋找名醫(yī),望前來救治。此消息一經(jīng)傳出,立馬引起了軒然大波。
眾人皆知,冥殿的宗主蕭水寒尚在閉關(guān),此時根本無人可以告訴他有關(guān)蕭毓軒的事情。否則蕭水寒得知此噩耗定然會走火入魔。而云門白家,之前在短短數(shù)日之內(nèi),白一宇昏迷不醒,白耀師又遭到不知何人的襲擊,暴斃身亡。白家唯一的小女兒白筱語又不知所蹤,消失已近一載。
一夕之間,又有許多修行之人失去了蹤跡,被人找到時,發(fā)現(xiàn)的不過是一具具冰冷的尸體,他們渾身的靈力被人汲取得一干二凈,從而丟了性命。霎時間,黑白兩道都亂了套,這兩大世家相繼出事,情形又是這般的兇險。江湖中又有人稱,此事乃是尸門中人鳳甲仙一人所為。一時間,眾人人心惶惶,不知所措。
冥殿和云門白家相繼出事,茅山世家便成為了眾矢之的。世人皆知,這茅山世家的女兒時幕雨嫁與白一宇為妻,和云門白家締結(jié)了姻親關(guān)系。而時幕恩與冥殿蕭毓軒的關(guān)系又素來密切?,F(xiàn)今,他們都認(rèn)為,只有時幕恩才可以擔(dān)當(dāng)?shù)闷疬@救世之責(zé),殺了鳳甲仙,永除后患。
“少主,又有大批人來家中求見您了?!?
“讓他們離開,就說本少主近日身體不適,不能招待各位,待本少主身體好轉(zhuǎn)了,自然會親自一一拜見。”
“是!”
“怎么樣,感覺還不錯吧?”蕭毓軒輕拈口訣,斂去了身形對時幕恩說道。
“你還在那里調(diào)侃我,我真是要累死了,要應(yīng)付這個又要應(yīng)付那個的,這老大還真是不好當(dāng)啊?!睍r幕恩搖著頭說道。旋即只覺得嗓子干涸,忙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中了寒毒的人,若是沒有解藥,必定活不過半個月,現(xiàn)在還有一半的時間,想必鳳甲仙對冥殿已然失去了警惕,此時必定在虎視眈眈地盯著你呢。”蕭毓軒盯著時幕恩語重心長的說,“現(xiàn)在鳳甲仙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所以啊,你現(xiàn)在還是要加倍小心才是,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我這里倒是還好,我們的計劃都在有條不紊的進(jìn)行著,只是你那里如何了?”時幕恩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你要知道,我雖然可以將他的注意力都轉(zhuǎn)移在我身上,但是我們目前對于鳳甲仙真正的目的還不得而知。他明明是一個比墨翟更厲害的人物,為什么他會甘心屈尊于做墨翟的手下?況且,當(dāng)年他曾經(jīng)對你下了蠱毒,又借吸血鬼之力,想要抓走筱語,而幾年前,尸門滿門被滅,他居然借此機會隱遁,兩年時間里一絲音訊全無,可現(xiàn)今為什么又會對白家和你下手呢?對了,還有那些靈力被汲取得一干二凈的人。這一切我實在是想不明白??!”
蕭毓軒無奈的苦笑著,這鳳甲仙的確是太可疑了,身上有著太多的秘密讓他們猜不透。時幕恩的問題也正是他心中的疑惑,這樣的問題對于他來說確實太難于回答了。
只見時幕恩不無自嘲地繼續(xù)說著:“你說,鳳甲仙會上當(dāng)嗎?萬一他想要的不是那件東西,那該怎么辦???”
“不管鳳甲仙想要的是什么,這一次,我們都要盡力一試,絕對不能讓他再這么猖狂下去?!?
默了一瞬,時幕恩點了點頭:“看來也只能如此了,我現(xiàn)在啊,只希望這一切都能趕緊結(jié)束,我呢,就去好好的守著我姐,和小雅玩鬧,你呢,也就可以早日和筱語,還有你們的孩子團(tuán)聚了。”
聽到時幕恩提起筱語和孩子,蕭毓軒只覺得遠(yuǎn)處矗立著的高壓線塔上懸掛著的瓶裝物體,此時宛如那座座寺廟上方懸掛著的銅狀風(fēng)鈴。隨風(fēng)舞動,不時發(fā)出“叮鈴叮鈴”的聲音,甚是好聽。仿佛多么死寂的物體在此時也有了生機一般。
目光由近及遠(yuǎn),蕭毓軒癡癡地望著遠(yuǎn)處,目光肆意地落在天邊的云彩上。不知道現(xiàn)在,筱語又在做些什么?是不是也像自己這樣,這般的想念對方呢……
看到蕭毓軒眼神中的迷離和飄忽,時幕恩不免嘆息了一聲,旋即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情之一字,還真是叫人痛苦執(zhí)著啊。
良久后,時幕恩不免不忍地拍了拍蕭毓軒的肩膀,打斷了他的思緒,好商討接下來他們的計劃:“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啊?消息已經(jīng)放出去了,現(xiàn)在鳳甲仙一定已經(jīng)知道那青烊佩就在我手中的事情了,你覺得鳳甲仙真的會上當(dāng)嗎?如果他不來,那你該怎么辦?我又該怎么辦???”
“你慌什么?這不還有我呢嗎?你放心吧,今晚就是拉開序幕的時候,我倒要看看,這鳳甲仙究竟想要做什么?!”蕭毓軒給時幕恩面前的杯子滿上了酒,旋即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揚聲對時幕恩說道。
“嗯?!彼c點頭,一口氣也喝完杯中最后一滴酒,“我們今晚就搏一搏吧,希望這次還可以有你那樣的好運氣。”
蕭毓軒又一次放眼望去。遠(yuǎn)處,水天一色,自天上悠悠飛過幾只白鶴。
心禁不住凄然,不禁想到白耀師曾經(jīng)說過的話,人生不過如同白駒過隙那般,雖然這條路會遇到很多的艱難險阻,但是他也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一如既往的走下去,為的是心中所在乎的人。為了他們,再多的艱難險阻又有何懼?
……
深夜,有一個身影慢慢地探進(jìn)了茅山世家之中,只見他正在定定的朝著時幕恩的房間走去。
輕拈口訣,屏住氣息,隱去身形,推開房門……一連串的動作都顯得那樣的連貫,沒有一絲一毫的意外。
床上,時幕恩正睡的酣甜馨香。
而那人正躡手躡腳的朝著時幕恩慢慢前行,而自他掌間卻慢慢顯現(xiàn)出來了一把鋒利的匕首來。
黑夜中,看不真切那人的面孔,更顯得他的眼睛漆黑一片,可卻有著滿滿的憎意和殺意充斥其中,看起來是那樣的兇狠決然。他悄然揚起執(zhí)著匕首的手腕,微微斜著朝向他的頸間劃去。。霎時間,一道凌厲的寒光劃過時幕恩的眼睛,他陡然將身上覆著的被子朝那人擲去。一時間,那人下意識地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你終于來了?!睍r幕恩忽地站起身來,定定的對那人喊道,“怎么?戴著面具就以為我認(rèn)不出來你了?想要殺我?那你就盡管來吧!”
時幕恩不屑的笑了笑,只見那人定定的往后推了一步,旋即整個人忽地向屋外跑去。
“哪里跑?!”見狀,時幕恩忙緊追著那人跑出了房門,一路緊跟著他跑到了庭院之中。
陣陣微風(fēng)吹過,更顯的深夜寂靜寒冷無比,見那人忽地停下了腳步,慢慢轉(zhuǎn)過身來,沒有后退,沒有言語,只是一直怒視著時幕恩。
“把青烊佩和元牝珠交出來!我可以繞你不死!”那人竭力壓低聲音,定定對面前的時幕恩喊道。
“原來你是為了青烊佩和元牝珠而來啊?”時幕恩不免輕笑出聲來,旋即定定望向那人,“不錯,這東西確實就在我身上!就怕你沒命拿!”話音剛落,時幕恩便定定的朝著那人奔去,自右掌間卻忽地現(xiàn)出了一團(tuán)明亮的光芒來,在那人眼前劃過,霎時間刺的人睜不開眼睛。
只見那人向后退了幾步,旋即定定地朝著時幕恩發(fā)出氣力,這時,空中突然響起來了一聲轟然雷鳴的聲音,亮紫色的閃電光芒半空中似是要劃破一道口子來,天幕仿佛一下子被撕開了一道大口子。
見狀,時幕恩忙身子一轉(zhuǎn),定定的在面前凝出了一道屏障,以躲避他的襲擊。
那團(tuán)光亮仍是那般的刺眼,一時間,兩人的功力竟然不分上下,勉強打了個平手。時幕恩心中暗想,若是再這樣下去,不過是拖延時間,徒耗自己的力氣而已,旋即定了定心神,勉力睜開眼睛,定定望了那人一眼,又把頭扭向一邊,右掌悄然拂下,一手微轉(zhuǎn),自他右手的掌心上便展現(xiàn)出了一個通體透圓的珠子來。
“元牝珠!”只見那人揚聲喊道。語氣中充滿了震驚和欣喜,仿佛是見到了什么天下至寶一樣。
忽地,只見那人收回了功力,整個人將氣力凝在掌心,轉(zhuǎn)而整個人定定的朝著時幕恩襲來,一時間,時幕恩似乎未曾料想到對方的舉動,待到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忙向后退去,悄然將元牝珠置于掌心,口中念念有詞,一掌在元牝珠上不住的打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