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夜雪的房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漫長的一天即將結束，華凡卻仍然沒有睡意。一個人出了賓館，沿著街道向下走。很快，又來到海邊。

商波，這座天竺最繁華的港口城市，面朝阿拉伯海，海風溫暖濕潤，吹在臉上，讓人感覺很愜意。

華凡坐在海邊的巖石上，心中還有些小興奮，許久不散。

他以掌為刀，隔空劈向身旁一塊巖石。

巖石距離華凡大概半米距離。借助明亮的月光，華凡看到，巖石表面悄無聲息的出現一道深深的溝痕，正是手刀施展意志力造成的。

每一次施展意志力，不管是借助軍刀，還是徒手，意志力的攻擊距離都在增加，而且增加的幅度明顯。

華凡全力施展意志力，同時凝神，想看看自己目前的意志力數值。

他記得，當時夜雪施展意志力時，自己就是凝神，然后看到了對方的意志力數值。如此，應該也能看到自己的數值。他希望能精確知道，自己現在的意志力數值是多少。

然而，眼前除了被他用意志力劃刻的傷痕累累的巖石，什么也沒出現。

華凡站起身，面朝大海，閉目凝神，再次全力一擊。

671，眼前出現三個大大的數字，撲面而來，又瞬間消失。

華凡深吸一口氣，原來如此。凝神看對方施展意志力，能看到對方的意志力值；閉目凝神，施展意志力，就能看到自己的意志力值。他感覺，又發現了意志認知的一個獨到之處。

再次坐下，華凡默念一遍剛剛看到的數字：671。

按照隱武等級的量化標準，黃級500，華凡已經是黃級隱武者了。短短時間內，從隱武入門水平，到成為隱武者，再到黃級，整個過程很平順，平順到無法察覺。

想想今天早上，自己的實力還同夜雪相差甚遠，即使夜雪因瓶頸止步，他也不知道還要用多久才能趕上對方，卻沒想到，晚上自己就追趕上了一半的差距。

這樣的提升速度，要不是看到巖石上刻錄的一道道難以磨滅的痕跡，華凡都有些不敢接受。如果依照這個速度，自己豈不是很快就能晉升玄級。

沒有所謂的意志力反噬帶來的修行痛苦，也不存在級別的門檻，華凡的意志力，就是在一路順暢的增長，根本無視千百年來，隱武世界遇到的種種修行障礙。

華凡覺得，這才應該是真正的意志力修行。意志力增長，就該是連續的過程。那些人為標定的等級本就不該存在，只要保留意志力數值，以衡量修行進度就好了。

站在他的角度，很難體會隱武者級別晉升的艱難。

100，500，1000，10000，……，每一組數字，都是一道門檻，都有眾多修行者無法逾越。

華凡心中隱隱期待，意志力值達到七位數的龍隱強者，甚至“不可知”的龍影，會是怎樣的存在？

……

“轟”的一聲響，厚度達到一米的巖石碎裂。

本就在華凡意志力的攻擊下，滿身溝壑的巖石，最終被切開。巖石在被切成兩半的同時，巨大的穿透力，將巖石震碎。

“呼！”華凡長出一口氣，玄級，整整一晚上，終于辦到了！

天際露出一絲魚肚白，紅日仿佛隨時會跳出地平線。此刻，華凡已是筋疲力盡，渾身酸疼，卻仍感覺意猶未盡。

他強迫自己克制，上午還有事要辦，得保存點精力。

留個紀念，回去吧！

意隨心動，澎湃的意志力自刀尖溢出。

華凡瀟灑的揮動軍刀，在腳下的巖石上刻寫著一個大大的“玄”字。

字體蒼勁有力，筆畫輕重變化微妙，完美體現出華凡意志力收放自如。

隨后，收筆、折刀、轉身，一氣呵成。

“KAO！”華凡太投入，轉身時突然看到身后站著一個人，禁不住一個趔趄：“我說，你怎么總是喜歡站在別人身后。”

“是啊，我就喜歡靜靜的站在你身后。”夜雪乖巧地吐了吐小舌頭，“不過，你這畫風轉變也太快了，背影和正面判若兩人啊！”

“背影很瀟灑吧？”

“正面很慫。”

華凡跳下石頭：“你要是在聚精會神時，忽然轉身，看到身后有人，估計都能被嚇地退到海里！”

“可我沒有被你嚇到。”夜雪扁扁嘴。

說話間，太陽從東方升起，襯托出夜雪玲瓏的身段。商波城氣溫舒適，她穿了帶來的一件短袖襯衣，下身牛仔褲。襯衣輕薄收腰，褲子緊致貼身，整個人充滿青春活力，又透出一種含蓄的性感。

感受到來自華凡的目光，夜雪想起剛剛自己悄悄走近少年的一幕，臉上泛起紅暈。

那時的少年，身上仿佛有魔力，吸引著她一步步靠近，一直走到少年身后，她才回過神來。

自己這是怎么了，因為華凡，夜雪感覺她整個人變得莫名其妙。

承認對華凡有感覺，可是這感覺來的好快，猝不及防，無法回避，讓人不知所措，這還是從前的自己嗎？

“喂，想什么呢？”華凡伸手在夜雪面前晃了晃，“一大早，來沒人的海灘，不怕我把你拐賣了。”

“嗯。”夜雪低下頭。

華凡一怔，這是什么反應？

干嘛表現得這么乖巧？剛才就感覺不對勁了，華凡心想，冷美人變乖乖女，大變活人的節奏，反差太大，速度過快，讓人難以接受的好吧。

“不是，我是問，這么早，你一個人出來做什么？”華凡定了定神，想要化解尷尬。

夜雪側身站著：“早上去敲你房門，沒人應。猜想你可能是出來了。我喜歡看海邊日出，沒見過國外的。”

“不是吧……”華凡一陣無語，“你地理是物理老師教的嗎？這里是天竺西海岸，看海邊日落還差不多。”

“我地理不好，所以才要跟著你啊。”夜雪跳上華凡剛剛站過的石頭，眨了眨眼睛，好奇道：“你寫了個字？”

“是啊，隨手寫的。”

“玄。什么意思……”

“沒什么，就是即興發揮。”

華凡覺得沒必要刺激人，告訴夜雪自己用一天時間就從隱武入門，晉升到了玄級嗎？算了吧，做人要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