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
- 暴躁王妃在線撕馬甲
- 洛九殤
- 2045字
- 2020-01-05 00:03:47
靜心殿內,戰苑坐在龍椅之上,一身黃袍玉珠冠冕,盡顯帝王威嚴。
那跪在地上的男子將頭都快低到了褲襠底下,顫抖著身子,一時之間,氣氛凝重至極。
“洛愛卿,這,便是你之前所說的,萬無一失?”
洛鰲身子一僵,儼然不知該作何回答,眼下的這結果,他實在是沒有想到。
“這——戰楚蕭一向聰慧過人,行事也十分小心謹慎,能發現這其中下了藥,再作出應對,也并非沒有可能。”
“那,你那個女兒,也是如此?”
這句話算是問住了洛鰲,要是說洛曉曉沒動飯菜,所以沒有中藥,那也能解釋的通,可香凝和趙媛卻中了藥又是怎么一回事?
這疑問,他想不通,也更不能去問皇上,除非是他嫌自己活得太安逸了。
“其實老臣早已把這個結果納入了預料之中,也已經想好了措施。”
洛鰲的腦子轉得飛快,要是沒點兒應對的本事,他坐不到這個位子,更坐不了這么多年了。
戰苑這下才抬了抬眸子,“說說看。”
洛鰲又行了一禮道:“稟圣上,既然已經這么多人知道了此事,那么咱們大可,將計就計——”
......
“孫兒給皇祖母請安。”
壽安殿內,戰楚蕭將白袍一揚,單膝點地。
他跪在塌前,而那床榻上躺著婦人,已過花甲之年。
一身明黃色絲緞里衣,她的頭發已經雪白,只得依稀從中找到幾抹黑色,瞳仁也有些渾濁,發灰白之色。
她便是戰苑的親生母親,太后姜阮芷。
自戰楚蕭的母妃死后,他就被交由太后撫養,直至七歲那年被封王離宮,有了自己的府邸。
所以他也算是在太后膝下長成的為數不多的皇孫,太后不像戰苑那般厭惡他,是能讓戰楚蕭當作親人的人。
“你啊,翅膀越來越硬了,總算是記得飛回來看看哀家了,快起來吧,之前都說了不用行禮了。”
太后怪嗔了一句,那語氣里毫無責怪之意,嬤嬤將軟枕墊好,好讓她能倚靠在上面。
戰楚蕭起身,坐在了太后的塌邊,他一早便收起了周身凜冽的鋒芒。
“孫兒但凡有空就來陪您說話解悶兒,楚河一天到晚的找不到我,都快要對我有意見了。”
“得了吧,他哪敢對你有意見。”太后笑笑,都快懶得揭穿戰楚蕭了。
而這一來二去的,太后原本被那御花園一事氣到心結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戰楚蕭見狀,便吩咐人將藥重新煎熬一份端過來。
太后喝了藥,她身邊的安嬤嬤都跟著欣喜。
這安嬤嬤自小就跟在太后的身邊服侍,從貼身丫鬟,到陪嫁侍女,再到如今,宮里的人都得喚她一聲安姑姑,她雖跟了太后幾十年,但有時候太后的脾氣一上來,她是怎么也勸不動的。
尤其是喝這苦湯藥,太后總覺得這藥既苦又無用,不想喝的時候索性就吩咐人倒掉,但只要冷王殿下一來,那絕對就有解決的辦法。
但沒過太久,就有公公來傳話,宮宴馬上開始,叫冷王殿下快些去慶竹殿,戰楚蕭告退了之后,安嬤嬤的腦子里不知道突然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觸動了她一下。
“奴才總覺得殿下和小時候有些不一樣了。”
“是啊,畢竟是長大了,他有著令女子都為之傾倒的容顏,又有著足以稱帝穩坐江上的才干。”
一聽到“稱帝”二字,安嬤嬤立馬跪在了太后的面前。
“奴婢惶恐,奴婢并非此意,還請太后娘娘明鑒!”
太后抬了抬眼皮,示意她起身,“只是哀家這么說的罷了,何況哀家覺得,此話一點兒錯也沒有。”
她看人一向很準,不然也不能在這后宮摸爬滾打,登上了先帝的皇后之位,之后又輔佐自己的兒子登基,讓她成了這天下最尊貴的太后娘娘。
這么多年,什么樣的人她沒見過,什么骯臟的手段她沒遇到過?
可雖然她一直覺得戰楚蕭比戰承昊能擔此大任,但那儲君之位,她還是屬意戰承昊。
只因他的母后,當今的蒼梧皇后,是她的表侄女,她自然要為了她們姜家的無上榮耀而著想。
“哀家累了,想睡一會兒,你先出去吧。”
太后擺了擺手,安嬤嬤又將軟枕放歸于原位,退出了壽安殿。
太后躺在塌上,眸光有些黯淡。
太子和冷王,當年的占星預言,無論怎樣,這一山,都容不得二虎啊......
慶竹殿。
本說著慶功宴是要開始了,大臣極其各家眷全都和上午一樣入座,這次的洛曉曉坐下之前,特地看了眼墊子,這下肯定是萬無一失了,只是這氣氛有些謎之壓抑。
戰苑坐在殿中那最高之位,冠上的朱紅色珠落垂下來與下顎平齊,這是洛曉曉第一次見到“皇帝”,倒是和歷史書畫中的差不了多少。
時間,宛若凝固不動了一樣,靜的連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人人都自知皇帝發怒,又為何發怒,所以這個時候,凡是能有點兒眼力見兒的都不敢往槍口上撞。
倏然,洛鰲從位子上站起,走到大殿中央,“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兩邊的人都在好奇這又是怎么了,便聽見洛鰲開口高聲道:“臣,洛鰲有罪,還請陛下責罰,那御花園中行為不檢點的丫鬟,正是從臣府中帶出來的。”
此話一出,一陣唏噓。
這這這,洛大人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
“你府中的?哼,朕真想像洛大人討教討教,你平日里都是怎么管教你府中之人的。”
戰苑的語氣里談不上生氣,更多的是平淡如水,但恰恰是這個反應,才能證明此時的他是極其不滿的。
洛鰲再一次叩拜,腦袋真真兒的直往地上磕,“臣大女兒身邊的丫鬟都未曾進過宮,今日是第一次,做出了如此丑事,的確是臣平日里疏于管理,甘愿受罰。”
“未曾?這詞朕覺得,恐怕是不妥吧。”
戰苑瞇起眸子,透露出了一絲老謀深算,洛鰲暗暗的抬了下眼,恰好與戰苑相視,他很快又將頭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