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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總  則

相關判例

“基于土地所有權而行使物上請求權,請求撤走建筑物、騰出土地時,其相對人應為現實所有建筑物而占據該土地,并侵害土地所有權者。因此,未登記建筑物的所有權人未經登記而將建筑物讓與給第三人時,由于會因此而確定地喪失所有權,所以之后即使不基于其意思而在讓與人名義上進行所有權取得登記,上述讓與人對于土地所有權人的撤走建筑物、騰出土地請求,也可以主張因喪失建筑物所有權而未占有土地(參見最判昭和35年6月17日民集14卷8號1396頁)。而且,建筑物所有權名義人實際上沒有建筑物所有權,只不過是有自己名義的所有權取得登記時,對土地所有權人,也不負有撤走建筑物、騰出土地的義務(參見最判昭和47年12月7日民集26卷10號1829頁)。當然,取得他人土地上建筑物所有權的人,基于自己的意思進行所有權取得登記后,即使將建筑物讓與給他人,如果繼續保留上述登記名義的話,對土地所有權人,也不能主張因上述讓與而喪失建筑物所有權,進而免除撤走建筑物、騰出土地的義務。蓋因建筑物不能脫離土地而存在,建筑物的所有必然伴隨土地的占有,所以作為土地所有權人,對于土地上建筑物所有權的歸屬有重大的利害關系。土地所有權人基于所有權而對建筑物讓與人請求撤走建筑物、騰出土地時,在土地所有權人否定地上建筑物因讓與而發生所有權變動進而爭辯其歸屬這一點上,兩者的關系恰似建筑物物權變動的對抗關系。建筑物所有權人基于自己的意思進行自己所有的登記,并保有該登記時,在與上述土地所有權人的關系上,不得主張喪失建筑物所有權。如果不顧登記,而以建筑物的‘實質所有權人’為撤走建筑物、騰出土地的義務人的話,要求土地所有權人尋找實質所有權人將會非常困難,而且相對人可能很容易就主張已經移轉了建筑物所有權而免除騰出義務。此種不合理之虞很有可能發生。另一方面,建筑物所有權人真實地將其所有權人讓與給他人時,進行轉移登記通常來說并不困難,而且也與不動產交易的社會習慣相一致,因此登記仍在自己名下卻主張自己喪失了所有權,進而否定建筑物的撤走義務,在信義原則上自不必說,從公平的角度來看也不應允許。”(最判平成6年2月8日民集48卷2號373頁)

(物權之創設)

第一百七十五條 物權,除本法及其他法律規定者外,不得創設。

關聯條文 本法規定之物權(第180條、第206條、第263條、第265條、第270條、第280條、第294條、第295條、第303條、第342條、第369條)

相關判例

“對于本案系爭的溫泉專用權,即所謂的‘湯口權’,在該溫泉所在地的長野縣松本地區存在著地方習慣法,即上述權利屬于從溫泉涌出地(源泉地)引熱水使用的一種物權性權利,通常與源泉地的所有權相獨立而處分。基于地方習慣法,認可上述排他性的支配權時,此種權利的性質,應類推民法第177條的規定,即如果不構筑足以使第三人明確認識到其權利變動的‘特殊的公示方法’,便不能對抗第三人。因此,原審應當考慮到這一點。例如,在有關地方,向溫泉合作團體或地方政府機構進行登記等是否足以達到公示的目的,或者通過起碼的立牌子及其他標識或依情事,是否足以使僅依賴于溫泉所在土地本身登記的第三人能明確認識到上述權利變動的事實。”(大判昭和15年9月18日民集19卷1611頁)

(物權之設定及移轉)

第一百七十六條 物權之設定及移轉,僅因當事人之意思,生其效力。

關聯條文 物權變動之對抗要件(第177條、第178條)、本條之特則(第182條至第184條、第263條、第294條、第295條、第306條、第311條、第325條、第344條)

相關判例

1.“以屬于出賣人所有之特定物為標的的買賣中,如果沒有特別約定其所有權應于將來移轉時,所有權徑直移轉至買受人。”(最判昭和33年6月20日民集12卷10號1585頁)

2.“當事人間買賣保管在倉庫中的手帕。雙方約定以大約三天后的下午四點為限支付價款,如果沒有作出上述支付時,合同失效。買賣合同附有這一解除條件時,若無特別情事,上述手帕的所有權并不因合同而當然地移轉給買受人。”(最判昭和35年3月22日民集14卷4號501頁)

3.“不特定物買賣中,若無特別情事,所有權在標的物特定時移轉至買受人。”(最判昭和35年6月24日民集14卷8號1528頁)

4.“原告與訴外人D之間締結了本案土地以及甲建筑物的買賣合同,但是約定了在價款完全支付且所有權移轉登記程序完成之前,其所有權不移轉給買受人,所以買賣不動產的所有權并不像通常一樣在買賣合同締結時就移轉給買受人。”(最判昭和38年5月31日民集17卷4號588頁)

5.“出賣人在出賣第三人所有的特定物后,才取得了上述物品的所有權時,如果沒有特別約定向買受人移轉所有權的時期及方法時,即使沒有任何的意思表示,上述物品的所有權也在出賣人取得所有權的同時移轉給買受人。”(最判昭和40年11月19日民集19卷8號2003頁)

(不動產物權變動之對抗要件)

第一百七十七條 不動產物權之得喪變更,非按不動產登記法(平成十六年法律第一百二十三號)及其他登記相關法律之規定作出登記者,不得對抗第三人。

關聯條文 不動產(第86條)、無需登記之權利(第180條、第263條、第294條、第295條、第336條)、特則(第336條、第339條、第387條)、登記生效(第337條、第338條、第340條、第374條、第387條、第398條之4、第398條之17)、需登記之權利(第581條、第605條)

相關判例

1.“本條規定的存在是為了使就同一不動產享有正當權利或利益的第三人可以根據登記而知悉物權得喪變更的狀態,從而避免遭受不測的損害。其條文中雖然沒有特別限制第三人含義的文辭,但是從文句之外不難探究其多少有限制之意。理由在于,所謂對抗是在彼此利害相反時才會發生的事項。……本條所謂第三人,并非當事人或其概括承繼人,而是就主張不動產物權之得喪變更欠缺登記而享有正當利益的人。即,如依據正當權原取得同一不動產上所有權、抵押權等物權或承租權之人,或扣押同一不動產之債權人、就該扣押申請加入分配之債權人等,均是所謂的第三人。反之,無正當權原而就同一不動產主張權利,或因侵權行為而加損害之人等,不能稱之為是第三人。”(大判明治41年12月15日民錄14輯1276頁)

2.“第176條與第177條規定了完全不同的關系。前者規定了物權設定及移轉中當事人之間的關系,而后者規定了物權得喪變更中的當事人與參與到其得喪變更中的第三人之間的關系。所以,第177條的規定不能因為其剛好處于第176條規定的后一條,就認為第177條的規定只能適用于第176條因意思表示而設定及移轉物權的情形,而不適用于不因意思表示而移轉物權的情形。第177條規定的存在是為了使就同一不動產享有正當權利或利益的第三人可以根據登記而知悉物權得喪變更的狀態,從而避免遭受不測的損害,其規定的法意無疑是保護第三人。因法律規定而發生物權變動的情形,也適用本條。”(大判明治41年12月15日民錄14輯1301頁)

3.“對于不適用立木法[1]之樹木,就其權利取得,作出明認行為[2]這一公示方法后,得對抗第三人。立木買受標的的公示方法不會因是否采伐而有所不同。”(大判大正10年4月14日民錄27輯732頁)

4.“因時效而取得不動產所有權者,就其所有權之取得,未經登記,不得對抗第三人。”(大判大正14年7月8日民集4卷412頁)

5.“民法第96條第3款中規定了因欺詐而撤銷意思表示的,不得以之對抗善意第三人。其趣旨在于限制因撤銷而其行為被視為自始無效的效果,即限制撤銷的溯及效力。從這一趣旨來看,所謂的第三人是指因撤銷的溯及力而受到影響的第三人,即第三人被限定為是在撤銷前就已經對該行為的效力有著利害關系的第三人。……因撤銷而使物權變動溯及地消滅時,適用第177條,未經登記,不得以溯及消滅的效果來對抗撤銷后出現的第三人。”(大判昭和17年9月30日民集21卷911頁)

6.“上告人等沒有任何權原而占有被上告人所有的本案房屋,構成不法占有人。不法占有人不構成民法第177條所稱‘第三人’,對不法占有人,即使未經登記,也可以所有權之取得來對抗。”(最判昭和25年12月19日民集4號12卷660頁)

7.“即使某人依取得時效而取得不動產之所有權,若未經登記,對時效完成后就有關不動產自舊所有權人處取得所有權并進行登記之第三人,不問其善意與否,也不得以時效取得的所有權對抗之。”(最判昭和33年8月28日民集12卷12號1936頁)

8.“被上告人先受讓了本案土地的所有權,并完成了取得登記。因而,所有權內外都完全地移轉給了被上告人,作為讓與人的訴外人E成為了絕對的無權利人。所以,之后登記簿滅失,被上告人因回復登記的期間經過,所以其所有權向將來處于未登記的狀態,但并不因此就溯及過去地處于未登記狀態。……原讓與人E仍然處于無權利人的地位。所以,E所做的所有權保存登記因與實體上的權利不符合而無效。上告人因為從該無權利人處受讓,所以沒有取得本案土地的所有權,而且上告人也不能說是處于有效交易關系的第三人,所以不構成就主張被上告人欠缺登記享有正當利益的第三人。”(最判昭和34年7月24日民集13卷8號1196頁)

9.“樹木本來是作為土地的一部分而成為一個土地所有權的內容,但是在移轉土地所有權時,當事人之間通過合意特地保留了樹木的所有權時,樹木與土地相獨立而成為所有權的標的。但是,保留也是物權變動的情形之一,所以此種情形下,樹木如果不按照立木法進行登記或采取足以公示該保留的明認方法,第三人完全不可能知道樹木存在所有權保留的事實。所以,如果不采取上述登記或明認方法時,不能以樹木所有權的保留來對抗取得了其用地土地權利的第三人。”(最判昭和34年8月7日民集13卷10號1223頁)

10.“甲自乙處購買了山林,沒有進行登記就以用地所有權人的身份栽種了樹木,并采取了明認方法。但是該明認方法消滅后,丙從乙處買受了山林并進行了移轉登記時,甲不得以其樹木所有權對抗丙。”(最判昭和35年3月1日民集14卷3號307頁)

11.“房屋由甲讓與給乙,然后乙讓與給丙,最后再讓與給丁。在一系列輾轉讓與后,即使未經乙的同意,就上述房屋為丁進行了中間省略登記時,乙欠缺請求撤銷上述中間省略登記的正當利益時,亦不許上述撤銷請求。”(最判昭和35年4月21日民集14卷6號946頁)

12.“考察有無時效取得不動產所有權時,不單要考慮當事人間的關系,還要同時考慮對第三人的關系。在這一關系中,最終的問題在于,就該不動產由何人在什么時期作出登記。所以,即使時效完成,如果沒有登記的話,對之后完成登記的第三人,也不能以時效取得權利來對抗。相反,第三人進行登記后,時效完成時,對該第三人,即使未經登記,也可以時效取得來對抗。那樣的話,最終在確定時效取得完成時期時,即使取得時效的基礎事實超過法律規定的時效期間持續進行時,必須以時效基礎事實開始時作為起算點來確定時效完成的時期,援用取得時效的人不能任意選擇其起算點而使得時效完成時期提早或者推遲。”(最判昭和35年7月27日民集14卷10號1871頁)

13.“基于以不動產為標的的買賣合同,為買受人進行所有權移轉登記后,上述買賣合同被解除,不動產所有權復歸到買受人處時,出賣人如果沒有完成所有權取得登記,對于在上述合同解除后從買受人處取得該不動產的第三人,不得以所有權之復歸對抗之。于此情形,不論第三人善意與否,不論就上述不動產作出預告登記與否。”(最判昭和35年11月29日民集14卷13號2869頁)

14.“作為物權變動對抗要件的明認方法,若在第三人取得利害關系當時不存在,則不得以之對抗有關第三人。”(最判昭和36年5月4日民集15卷1253頁)

15.“即使完成了不動產取得時效,但如果沒有登記的話,對于之后完成所有權取得登記的第三人,也不能以時效取得來對抗該第三人。但是,在第三人進行上述登記后,占有人仍舊持續占有,并再次完成了時效取得所需期間的占有時,對該第三人,即使未經登記,也可以時效取得來對抗。”(最判昭和36年7月20日民集15卷7號1903頁)

16.“對于不適用立木法的樹木,其所有權人沒有采取明認方法時,樹木因采伐及其他事由而變成了作為動產的伐木。此種情形下,對于就主張樹木當時欠缺明認方法享有正當利益的第三人,不得以伐木的所有權來對抗(參見昭和33年7月29日民集12卷12號1879頁)。根據原判決認定的事實,上告人在樹木沒有被砍伐的時候就已經是就主張欠缺明認方法享有正當利益的人了,所以,對于砍伐后的伐木,即使被上告人為了表示自己所有而刻上了印記,也不能以該所有權來對抗上告人。”(最判昭和37年6月22日民集16卷7號1374頁)

17.“共同繼承人中的乙就屬于繼承財產之不動產作出了單獨所有權移轉登記。第三取得人丙自乙處受有單獨所有權移轉登記。此種情形下,其他共同繼承人甲無需登記自己的份額也可對抗乙和丙。蓋因在與甲的份額相關關系上,乙的登記是無權利的登記,因登記沒有公信力,所以對于甲的份額,丙也沒有理由取得權利(參見大判大正8年11月3日民錄25輯1944頁)。所以,此種情形,為了使登記與實體權利相一致,作為對共有權的排除妨害,甲可以對乙、丙請求的并非各所有權取得登記的全部撤銷登記程序,而是僅就甲的份額進行部分撤銷(更正)登記程序(參見最判昭和37年5月24日集民60卷767頁)。蓋因上述各移轉登記在關于乙的份額上是與實體關系相一致的,而且甲僅就自己的份額享有排除妨害請求權而已。”(最判昭和38年2月22日民集17卷1號235頁)

18.“即使不動產所有權人將不動產贈與他人,在尚未完成登記程序期間,不完全發生排他性的權利變動,所有權人不會成為完全的無權利人。遺贈是通過遺囑而給予受遺贈人以財產的遺囑人意思表示,以遺囑人的死亡為不確定期限。但是,在通過意思表示而發生物權變動效果這一點上,與贈與沒有什么不同。所以,遺贈發生效力時,以遺贈為原因的所有權移轉登記尚未完成期間,不發生完全排他性的權利變動。民法第177條廣泛地就物權得喪變更規定了登記對抗要件,從這一點來看,遺贈并不構成例外。所以,即使是遺贈的情形中,也與不動產的雙重讓與情形一樣,應以登記作為物權變動的對抗要件。就本案不動產,遺贈移轉登記尚未完成期間,F(死者D的繼承人之一)與死者D處于法律上相同地位,作為對F的強制執行,在登記簿中記載申請強制拍賣F就本案不動產享有的繼承份額。……作出拍賣申請的被上告人是F的本案不動產份額的扣押債權人,因而構成民法第177條的第三人。受遺贈人未經登記,不得以自己取得的所有權對抗被上告人。即使在登記簿中記載拍賣申請后,選任了遺囑執行人,也不會影響被上告人的上述第三人地位。”(最判昭和39年3月6日民集18卷3號437頁)

19.“對于與實體權利變動過程相異的權利,當然不能請求移轉登記。所以,甲、乙、丙按順序移轉所有權,而登記名義仍舊在甲處時,現在享有所有權的丙,不能對甲請求直接移轉登記給自己。但是,就中間省略登記,有登記名義人及中間人的同意時,另當別論。”(最判昭和40年9月21日民集19卷6號1560頁)

20.“就民法第177條所謂第三人,雖然一般而言不問其善意還是惡意,不過即使沒有符合不動產登記法第4條或第5條[3]明文規定的事由,但至少與此程度類似的背信惡意人應該從民法第177條的第三人中排除(參見最判昭和31年4月24日民集10卷4號417頁)。但是,本案中,以被上告人B2將本案房屋贈與上告人等這一事實為前提,被上告人B1積極地與上告人等締結本案土地的租賃合同。之后九年多的時間里,這一關系都持續著。但是,被上告人B1是由于相信了被上告人B2的話,因同情B2而買受了本案房屋。結合這些事實起來看,不能認為被上告人B1構成背信惡意人而不值得作為民法第177條的第三人而被保護。”(最判昭和40年12月21日民集19卷9號2221頁)

21.“民法規定了繼承人拋棄的期間,不強制繼承人無條件地承繼權利義務,是想要保護繼承人的利益。在規定的期間內向家庭法院作出拋棄的申述時,繼承人溯及至繼承開始時就處于與繼承沒開始相同的地位。其效力是絕對的,不需要作出登記等,且對任何人都發生效力。”(最判昭和42年1月20日民集21卷1號16頁)

22.“甲從乙處購買了山林,在二十三年左右的時間里持續占有該山林。明知這一事實的丙,乘著甲沒有進行所有權取得登記,意圖以高價賣給甲而獲取利益。丙從乙處買受了上述山林,并登記了該內容時,丙作為所謂的背信惡意人,就甲的所有權取得,不構成就主張欠缺登記享有正當利益的第三人。”(最判昭和43年8月2日民集22卷8號1571頁)

23.“雖然本案中間省略登記未經中間取得人D的同意,但是上述登記與現在的實體權利關系一致,所以此種情形下,僅限于D就請求上述中間省略登記的撤銷登記享有正當利益時,其可以請求撤銷上述登記(參見最判昭和35年4月21日民集14卷6號946頁)。上告人等不是中間取得人,不能主張上述中間省略登記無效而請求其撤銷登記。”(最判昭和44年5月2日民集23卷6號951頁)

24.“遺產分割雖然溯及至繼承開始時發生效力,但是在對第三人的關系上,與繼承人因繼承而暫時取得的權利在分割時發生新的變更,本質上沒有什么不同。所以,繼承人對不動產的共有份額通過遺產分割而發生得喪變更的,適用民法第177條。因分割而取得了與繼承份額相異的權利的繼承人,未登記該內容時,不得以自己的權利取得來對抗分割后就有關不動產取得權利的第三人。”(最判昭和46年1月26日民集25卷1號90頁)

25.“買賣不動產時,如果沒有特別的意思表示,不動產所有權在當事人之間徑直移轉給買受人。但是,未作出登記期間,在對就主張欠缺登記享有正當利益的第三人的關系上,出賣人并不喪失所有權。反過來,買受人也沒有取得所有權。有關不動產被出賣人雙重出賣給第二買受人,并對第二買受人做了所有權移轉登記時,第二買受人當然是就主張欠缺登記享有正當利益的第三人。所以,登記時,第二買受人完全地取得了所有權,但是,其所有權是從出賣人處直接移轉到第二買受人處,而不是先從出賣人處暫時移轉到第一買受人處,再由第一買受人處移轉到第二買受人處。第一買受人從一開始就完全沒有取得所有權。因此,第一買受人在買受后取得不動產的占有,從占有時起經過民法第162條規定的時效期間時,根據該法條,可以依時效而取得有關不動產(參見最判昭和42年7月21日民集21卷6號1643頁)。”(最判昭和46年11月5日民集25卷8號1087頁)

26.“被繼承人生前將其所有的某不動產贈與推定繼承人中的一人,但是在登記還沒有完成前,向其他推定繼承人作出了上述不動產的特定遺贈。之后繼承開始時,上述贈與與遺贈的物權變動優劣,應以是否具備對抗要件的登記來決定。此種情形中,即使受贈人與受遺贈人都作為繼承人概括地承繼被繼承人的權利義務,受贈人承繼遺贈的履行義務,受遺贈人承繼贈與合同上的履行義務,都不足以左右上述法理。”(最判昭和46年11月16日民集25卷8號1182頁)

27.“甲到乙,乙到丙,依次進行移轉登記的情形,三人之間達成合意,省略對中間人乙的登記,直接由甲對丙進行移轉登記。目的是方便丙取得登記。不能因為有這一合意,就認為中間人乙當然地喪失了對甲的移轉登記請求權。”(最判昭和46年11月30日民集25卷8號1422頁)

28.“上告人作為宅地的承租人,對其承租地上的登記建筑物享有所有權。上告人是就本案宅地所有權之得喪享有利害關系的第三人,所以,在民法第177條的規定下,就本案宅地所有權的移轉,被上告人未經登記,不得對抗上告人。”(最判昭和49年3月19日民集28卷2號325頁)

29.“乙從所有權人甲處買受不動產,在其登記未完成期間,丙從甲處雙重買受了有關不動產,進而轉得者丁又從丙處買受了該不動產并完成了登記的。此種情形下,即使丙構成背信的惡意人,但如果在對乙的關系上,丁自身沒有被評價為背信惡意人時,丁也可以以有關不動產的所有權取得來對抗乙。蓋因,(1)即使在丙由于是背信惡意人而不構成就主張欠缺登記享有正當利益的第三人時,丙不得以已登記的權利來對抗乙,相反,乙未經登記也只不過是可以以所有權取得來對抗丙而已。甲丙之間的買賣自身并不會無效。所以,丁并非從無權利人處買受有關不動產。而且,(2)背信惡意人不構成享有正當利益的第三人,進而被排除在民法第177條的‘第三人’之外,其理由在于,如果在第一受讓人的買賣等之后取得不動產并進行登記的人,對未經登記的第一受讓人主張其欠缺登記的話,參照該人取得不動產的過程等,其作為違反了信義原則,因而不能被允許。完成登記的人是否會因該法理而被排除在‘第三人’之外,應在該人與第一受讓人之間相對地進行判斷。”(最判平成8年10月29日民集50卷9號2506頁)

30.“通行地役權(以通行為標的的地役權)的供役地被讓與的情形中,在讓與時,上述供役地繼續作為道路而被需役地所有權人使用。這一點從其位置、形狀、構造等物理狀況可以客觀地知道,且受讓人認識到了這一點或可能認識到了這一點時,受讓人即使不知道被設定了通行地役權,若無特別情事,也不構成就主張欠缺地役權設定登記享有正當利益的第三人。”(最判平成10年2月13日民集52卷1號65頁)

31.“根據‘使××人繼承’這一趣旨的遺囑而移轉權利,本質上與法定繼承份額或指定繼承份額繼承的情形沒有什么不同。對于通過法定繼承份額或指定繼承份額的繼承而取得不動產權利,無需登記即可以該權利對抗第三人。所以,本案中,被上告人根據本案遺囑取得的不動產或共有份額持有權,無需登記也可以對抗上告人等。”(最判平成14年6月10日判時1791號59頁)

32.“通過援用取得時效而取得不動產所有權,并登記了該內容之人,為了對抗有關取得時效完成后被設定的抵押權,不能以其設定登記時作為起算點而主張再次完成取得時效并援用之。”(最判平成15年10月31日判時1846號7頁)

33.“就甲時效取得的不動產,在其取得時效完成后,乙受讓有關不動產并完成了所有權移轉登記。乙在受讓有關不動產的時點上,認識到了甲多年來占有有關不動產的事實,卻主張甲欠缺登記。如果存在此種被認為是違反信義的情事時,乙構成背信的惡意人。”(最判平成18年1月17日民集60卷1號27頁)

34.“雖然不動產所有權從原來的所有權人到中間人,再從中間人到現在的所有權人,這樣依次移轉,但是登記名義還是留在原來的所有權人名下時,現在的所有權人對原來的所有權人,以原所有權人對現所有權人回復真正的登記名義為原因,請求所有權移轉登記程序。鑒于不動產登記法的原則乃是將物權變動的過程忠實地反映在登記記錄中,這一請求不應被允許。”(最判平成22年12月16日民集64卷8號2050頁)

35.“就抵押權標的不動產享有承租權之人,原則上,如果沒有在有關抵押權設定登記之前具備對抗要件的話,對于因消滅有關抵押權的拍賣或公賣而買受標的不動產之人,不得以承租權對抗之。在抵押權設定登記后,即使是就標的不動產時效取得承租權之人,這一點也沒有什么不同。因此,就不動產享有承租權之人不具備其對抗要件時,在有關不動產上設定抵押權并登記其意思時,即使上述承租人在上述登記后,在時效取得承租權的必要期間內,持續地用益有關不動產,也不能主張時效取得承租權,而對抗因拍賣或者公賣而買受有關不動產之人。”(最判平成23年1月21日判時2105號9頁)

36.“不動產取得時效完成后,一直沒有進行所有權移轉登記。第三人自原所有權人處受有抵押權設定并完成了抵押權設定登記時,作為上述不動產時效取得人的占有人,之后持續地占有,并再次完成了時效取得所需期間的占有。如果不存在妨害抵押權消滅的特別情事(如上述占有人承認上述抵押權的存在等)時,上述占有人時效取得上述不動產。所以,上述抵押權消滅。”(最判平成24年3月16日民集66卷5號2321頁)

(動產物權讓與之對抗要件)

第一百七十八條 動產物權之讓與,非交付其動產者,不得對抗第三人。

關聯條文 動產(第86條)、交付(第182條至第184條)、交付生效(第344條)

相關判例

1.“訴外人D將本案物品讓與給被上告人。上告人只不過是代D一時保管本案物品而已,其人就否認上述讓與沒有正當的利害關系。所以,上告人不構成民法第178條所謂的第三人。”(最判昭和29年8月31日民集8卷8號1567頁)

2.“賣與擔保合同締結后,債務人繼續占有擔保物品之情形中,債務人通過占有改定的方式為債權人占有。因而,債權人同時取得了擔保物品的所有權與間接占有權,因受該交付而得以其所有權取得來對抗第三人。”(最判昭和30年6月2日民集9卷7號855頁)

3.“甲所有的動產處于乙的占有期間,即使乙的債權人丙進行了財產保全,對從甲處受讓所有權的丁,丙也沒有正當的利益主張欠缺交付。”(最判昭和33年3月14日民集12卷3號570頁)

4.“處于海底三十五尋以上的深度,打撈困難且公噸數為二十噸以上的沉沒船只,已經化為了一塊船骸,喪失了商法第687條[4]所謂船舶的性質。因此,其所有權移轉僅依民法第178條進行交付即可對抗第三人,不需要進行登記及其他程序。何種情形下可以看作交付,這一事實認定問題的歸結點在于一方當事人是否將對有關船體的實力支配關系移屬給另一方。在原判決認定的事實下,授受沉沒船只買賣合同書、保險公司的損害品出賣證等相關文件時,足以認定當事人一方的實力支配關系被移屬給了相對人。是故,就有關沉沒船只,可以認定存在民法第178條的交付。”(最判昭和35年9月1日民集14卷11號1991頁)

5.“除特別情形外,金錢沒有作為物的個性,只是有價值而已。價值是伴隨金錢之所在而存在的,所以若無特別情事,金錢的所有權人與其占有人一致。而且,現實支配占有金錢者,不論依何種理由取得金錢,不論其占有是否有正當權利,皆視為價值的歸屬者,即金錢的所有權人。”(最判昭和39年1月24日判時365號26頁)

(混同)

第一百七十九條 就同一物,所有權及其他物權歸屬于同一人時,相關其他物權消滅。但其物或相關其他物權為第三人權利之標的時,不在此限。

2 所有權以外之物權及以之為標的之其他權利歸屬于同一人時,相關其他權利消滅。于此情形,準用前款但書之規定。

3 前兩款之規定,不適用于占有權。

關聯條文 債權混同(第520條)

相關判例

“即使特定土地的所有權與租賃權歸屬于同一人之情形,若其租賃權具備對抗要件,且在對抗要件具備后,上述土地被設定抵押權時,通過準用民法第179條第1款但書之規定,承租權不消滅。”(最判昭和46年10月14日民集25卷7號933頁)


[1]立木法第1條第1款規定:“本法所稱立木,是指一筆土地或一筆土地之部分上生長之樹木集團中,其所有權人依本法而受所有權保存登記者。”第2條規定:“立木,視之為不動產。2 立木所有權人得與土地分離而讓與立木或以之為抵押權之標的。3 土地所有權或地上權處分之效力,不及于立木。”

[2]明認行為乃某種交易上習慣所用之對抗要件。樹木、蜜橘、桑葉等未分離之孳息,原本是土地之一部分,并非獨立不動產或動產,但是自古以來在交易習慣上,常常將其作為獨立不動產或動產進行交易。然而,進行此類交易時,就其對抗要件,其法律并無規定。因而,采用剝開樹皮而墨書、烙印其所有權人之姓名,或在果樹園周圍拉繩并表示該果樹園之果實為某人所有之意思等方法。判例(如大判大正10年4月14日民錄27輯732頁)亦認可采用此類方法時,與登記相同,享有作為第三人對抗要件之效力,時至今日亦然。此謂明認方法(明認方法)。明認方法不適用于公示復雜權利關系,因而通過明認方法而得對抗第三人之物權變動,僅為所有權之移轉,就抵押權之設定等,不認可之。此外,依立木法,作為獨立不動產而被登記之樹木集團,以登記作為其對抗要件,自不待言。金子宏=新堂幸司=平井宜雄編集代表『法律學小辭典 第4版補訂版』(有斐閣·2008)1192頁參照。

[3]舊不動產登記法(平成十六年法律第一百二十三號全部修改前)第4條規定:“因欺詐或強迫而妨害登記申請之第三人,不得主張登記欠缺。”第5條規定:“負有為他人申請登記義務者,不得主張其登記欠缺。但其登記之原因于自己之登記原因之后發生時,不在此限。”

[4]商法第684條第1款規定:“本法所稱船舶,是指以作出商行為為目的而供航海之用者。”第687條規定:“船舶所有權之移轉,非為其登記且將之記載于船舶國籍證書者,不得以之對抗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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