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結賬！”胖男人忽然大聲說。

清文應著：“好的，先生。”轉頭低聲問Mark：“怎么辦？他要把女孩帶走了！”

Mark說：“你別慌，結賬的時候再拖一點時間。”

“好的。”清文的心依舊懸在嗓子眼。

“先生，一共是268元，請問是現金還是刷卡？”

“刷卡。”胖子不耐煩地說。

“好，請稍等。”

清文慢吞吞地拿來了POS機，用胖男人的卡試來試去，總是弄不好。胖男人急了：“怎么回事？別耽誤我時間！”

“對不起先生，我們的POS出了一點問題，您看能用其他付款方式嗎？”清文畢恭畢敬。

“現金吧，你們還最好的大堂吧呢，就這水平？”胖子一斥責一邊從錢夾里夾出三張紙幣，“啪的一聲”摔在桌子上。

看的出，胖子還是拼命想維護形象的，如果女孩不在，胖子肯定要對清文破口大罵。

“抱歉先生，馬上找您零錢。”清文笑瞇瞇地說，心里卻壓著一座大山，重地讓她喘不過氣。

清文回到吧臺，又磨蹭了一會，這時，女孩的手機響了，清文趕緊接電話。

“喂！你快來啊，他們馬上就要走了，我實在拖不住了！”

“我已經進大門了。”對方氣喘吁吁。

“好。”

清文鎮定地走到6號桌旁邊：“先生，收您300元，找您32元，請您收好。”

胖子裝好了錢，起身摟著女孩，說：“走了小美。”

清文幫女孩拎起包，偷偷將手機塞進去。

這時，一個高大的男孩急匆匆跑了過來，一把抓過女孩，對胖子大吼：“你誰啊？”而后溫柔地對女孩說：“走，小美，我們回家。”女孩腰肢癱軟，搖搖晃晃跌進了男孩懷里。

胖子怒了：“你誰啊！干嘛的！”

“我是她男朋友，你要是再灌小美酒，小心我對你不客氣！”男孩咬著牙。

“呵呵，我可是她的大客戶，幾百萬的單子喝頓酒怎么了，我看小美這工作是不想要了吧？”

“呸！我們不干了！走，小美，明天就辭職，我養著你。”男孩抱起女孩就往門外走。

清文趕緊追上去送包。

把兩人送上出租車，清文松了一口氣。

“謝謝你！”男孩說。

“不用，快走吧。”清文揮揮手。

出租車飛快地駛離了。

等清文回到大堂吧，只看到Mark一個人在安靜地收杯子。

“那人，走了嗎？”清文問。

“罵罵咧咧地走了，呵呵。”

“太好了。”

清文和Mark相視而笑。

大堂吧的燈光暗淡，頭頂的鯨魚吊燈明暗閃爍，好像在大海中浮浮沉沉，深邃又遼遠。

臨近下班時間，依舊沒有客人來。Mark說：“清文，我教你做雞尾酒吧！”

“好啊，真的可以嗎？”清文興奮極了。

“當然了，你很有天賦，只是接觸的少，慢慢學習就好了。”Mark瞇著眼笑著說。

“太好了。”

“那我就教你做今天的漸入佳境吧！這款比較簡單。”

“好！”

“原料是伏特加和橙汁，你看，先在杯子里加入冰塊，然后倒進一盎司伏特加，再倒入橙汁，用檸檬片裝飾。”Mark邊做邊說。

“這么簡單啊！”清文說。

“這叫直調法，是最簡單的，以后我再教你用雪克壺。喏，嘗嘗吧！”Mark把酒杯推到清文面前。

“我不太能喝，給我倒一點吧，我嘗嘗就好。”

Mark輕輕倒出了一小杯，遞給清文。

“Cheers，for tonight.（為了今晚，干杯）”Mark笑著說。

“Cheers.”清文也靦腆地笑了。

“怎么樣？總結一下今晚？或者，總結一下這款酒？”Mark說。

“很好喝，純凈香甜，很好的酒。”清文臉微紅，她頓了頓接著說：“酒是好酒，人可不一定都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