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治療中，顧黎常要求李濤在催眠時，把他所有記憶都消除。

可消除記憶的過程是極痛苦的，哪怕現在成功了，以顧黎強大的意志力，恢復記憶的速度也很快。

所以李濤遲遲不給顧黎消除記憶。

可今天，顧黎直接明確了當的拒絕李濤使用懷表對他進行催眠。

這種種，都太不正常了。

李濤冷下聲音：“你怎么了？”

“....”

對面的少年不說話。

王濤的腳根動了動，垂著手指輕抖。

顧黎的背輕靠沙發，懷表放進外套口袋里，抬頭露出眼睛，他的眸子里冷的結冰：“從來沒有人能從我這里搶走東西。”

搶東西的意圖被識破，李濤頓時毫無辦法，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顧黎的性子，李濤雙手作出投降狀：“好好好，我不搶。”

話落，少年的帽子再次遮住眼睛，李濤無奈的把手攤開：“那你今天想讓我怎么給你治？”

“你是醫生。”

意思就是讓李濤給他選擇治療的方法。

“那我給你開的藥都不吃，問你什么你也不說。”李濤沉沉嘆氣：“除了催眠能從你嘴里套出話，你告訴我，我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如果你只能靠催眠治病。”顧黎指著門口說道：“你現在可以出去了。”

很明顯，顧黎在強詞奪理。

“我已經給你治了這么久了，你現在居然趕我走？”里濤眼里透出不可思議，仿佛不認識眼前的這個顧黎一樣。

以前顧黎再怎么生氣，都不會直接趕他走，頂多冷眼看著他，給他無限的壓迫感，讓他自己自覺離開。

“一開始我就沒想找你治的。”顧黎十指交叉于膝蓋，平淡的語氣似在稱述著一件平常的事。

真說起李濤和顧黎的糾葛，還得從兩年前說起。

當時顧黎的父母雙方在為離婚打官司，無人理他，讓顧黎的病情迅速惡化，身理上帶來的嚴重不適，促使著顧黎上醫院。

顧黎當時又身無分文，故而他雙手插著兜在醫院門口處徘徊，不知顧黎是哪里個地方讓李濤盯上了他。

李濤抓住顧黎的手臂：“小朋友，是找不到爸爸媽媽了？”

李濤臉上堆的笑容，在顧黎看來是無比虛偽。

顧黎沒有理他，給了李濤一個白眼，甩開李濤抓著手臂的手，伸手整理好帽檐。

顧黎的冷處理并沒有讓李濤放棄，他依舊糾纏著問：“要不要我幫你報警？”

顧黎抬頭，蒼白無血的臉露出，臉上全是不耐煩：“你很煩。”

穿過樹葉的陽光細碎的撒在他的臉上，皮膚白皙透亮，眉眼間皆是精致，少年的眼神是不同于同齡人的深邃，卷翹的睫毛閃著光，迷的人無法挪開眼睛。

精致的五官總讓人眼前一亮。

李濤也為之露出驚訝，只是他馬上就調整好，轉而堆滿笑容。

“真虛偽。”

刺耳的話沒有讓李濤的表情產生絲毫變化，他繼續笑著說：“臉色蒼白，說話不耐煩，帽子戴著兩個，還時常低頭，很明顯的是對外界排斥，不是找不到父母，就是心理有問題了。”

李濤說完就自信的抬了抬鏡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