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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季琦言目光跟隨韓安歆,自然也一眼就認(rèn)出來寧靖朝,差點栽了一個跟頭。

寧靖朝自然也看見韓安歆,笑了笑:“喏,給你的。”說著遞給韓安歆一個小四方盒子,不大,跟韓安歆手一個大小。

韓安歆看了寧靖朝一眼,笑嘻嘻的:“什么???”說著就打開來,一個瓷藥瓶和用棕色油紙包裹的糕點。

“這是你要的朱雀的三滴心頭血,還有,若嫻親手做的雙糯玫瑰糕,你之前不是想吃么。”

韓安歆眼睛唰一下亮了起來:“若嫻親手做噠???”寧靖朝笑著回了句嗯,又肯定下:“親手做的,我看著她親手做的?!?

“果然夠兄弟!哈哈哈,謝謝小朝子啦!”寧靖朝略帶責(zé)怪的瞪了韓安歆一眼,毫無殺傷力:“沒大沒小?!薄笆鞘鞘?,您看著我長大,您最大!”

韓安歆說著,躲在暗處把小四方盒放進自己的儲物空間里。

寧靖朝拍了拍韓安歆腦袋:“東西送到你手里,我就走嘍,玉帝方才讓我去找他。想我就給我傳音,我來看你。”韓安歆擺了一個ok的手勢,寧靖朝秒懂,離開。

在韓安歆身后的五個人看著韓安歆和寧靖朝交談,也不上前。祁南黎皺眉:“這人誰?”

季琦言順嘴答到:“韓安歆青梅竹馬,寧靖朝。”說完就看見韓安歆走了回來。

“說什么呢,玩不玩了,走走走?!?

……

九重天。

寧靖朝一身華服,站在那兒。玉帝把手里的請?zhí)f給寧靖朝。“這次,你與我隨行赴宴?!?

“是?!?

寧靖朝看著手里的請?zhí)瘯?

“前幾次朝會的會議商討的都是五界的管理和法律,還有不可觸犯彼此權(quán)益,今年……你認(rèn)為如何?”

寧靖朝:“回玉帝,在下不知?!?

玉帝輕嘆口氣:“這次是凡間之主白卿弈做東,你多準(zhǔn)備下吧?!?

“是。”

……

“祁少很久沒來了啊?!本瓢煽偨?jīng)理走過來跟祁南黎打招呼。祁南黎點點頭,總經(jīng)理歪頭,看見顧砜憬‘哎呀’一聲:“顧少也在?哈哈,今日迎來兩位,小店榮幸。”

季琦言和韓安歆對視了一下,多年在一起搞事情的默契讓季琦言瞬間就看明白韓安歆在問他什么。

季琦言擺擺手:“沒事?!?

韓安歆點下頭,沒說什么。

凡間這個地方,韓安歆沒自己真正來的時候就有耳聞,說這里雖然被白卿弈管理的井井有條,但是卻又亂的很。

神,神仙,仙,修真,魔修,散修,妖,鬼,凡人。

什么都有,畢竟也沒有不可以跨界生活的規(guī)定。

這就導(dǎo)致,凡間這個本應(yīng)該凡人生活的地方魚龍混雜。

剛剛韓安歆進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很大的仙氣,可寧靖朝走了以后,消散了大半,還是很容易就讓人感應(yīng)到。

并且,這種仙氣不是神仙的仙氣,是妖要化仙的仙氣。剛剛寧靖朝在,蓋住了此仙氣。

一個妖,跑人間修什么仙!?

不過季琦言既然說沒事,那韓安歆也就沒什么說的,畢竟不論是妖,還是成仙,都不是她閻羅王該管的事情。

祁南黎和顧砜憬又和總經(jīng)理寒暄幾句,總經(jīng)理也就沒再糾纏,離開了。反倒是不少本來蹦迪的男男女女看向了這邊。

韓安歆無視這些視線,旁若無人的走向吧臺,要了一杯雞尾酒?;璋档臒艄庾尡緛聿皇碂熁鸬捻n安歆,反倒像墮落人間。

冷漠型變成了性感型,莫名有幾分好笑。

宮沅竹這丫頭表面上是個淑女,其實酒量非常高,名門貴族經(jīng)常參加宴會么,差不多都能喝。

這么一來,季琦言和樓亭軒成了酒量最差的。

一行人不熟,難免尷尬,韓安歆笑咪咪地看著祁南黎,見他擰眉,韓安歆用手指了指他身后。

祁南黎回頭。

“小心?!币浑p手伸出,穩(wěn)穩(wěn)接住倒下的人。祁南黎把懷里的人扶起,又開口:“沒事?”

那人耳根紅了紅,連忙道歉,回了句‘沒事’躲進人群里?!拔疫€以為你會不管她?!表n安歆說著。祁南黎瞟了一眼韓安歆,要了一杯紅酒:“還成,我人不錯,不像你?!?

韓安歆笑得人畜無害:“我怎么?”祁南黎接過紅酒,只是笑著,不說話了,眼神卻暗了暗,有點失落感覺。

氣氛變得跟尷尬,明明是吵鬧的氛圍,幾個人卻異常安靜。直到——一個身穿皮大衣頭發(fā)染紫色的人過來搭訕。

他沒搭訕韓安歆,只是看了韓安歆一眼,迫使自己移開目光,對宮沅竹說道:“跟我一起玩玩?”

紫毛笑了笑,體型非常瘦,卻讓人異常惡心。宮沅竹不悅的瞪了他一眼:“謝謝,不用?!?

紫毛也無所謂宮沅竹拒絕,直接就摟過宮沅竹肩膀,順便挑釁的看著韓安歆。還沒等宮沅竹反應(yīng)過來掙扎,韓安歆已經(jīng)掄起吧臺威士忌的酒瓶,對著紫毛腦袋掄了下去,抬腿一腳踹在紫毛胸膛。動作結(jié)束還理了理院服,聲音不大,語氣很輕,奇怪的是紫毛在這嘈雜的酒吧里聽的清清楚楚:

“你算個什么東西?!?

韓安歆說完,扯過宮沅竹的手腕,擋在宮沅竹面前。

紫毛驚叫一聲,仰躺在地。相比他那一叫,砸在地上的聲音更響。

“我*,你特么……”

紫毛沒說完,祁南黎又一腳直接把人又踢出老遠(yuǎn)

“墨跡?!?

韓安歆一樂,鼓掌:“嘿呀?”韓安歆不懷好意笑了笑,若有所思的看著祁南黎:“看不出來啊,小脾氣挺暴啊。”

“……”剛才你還直接掄酒瓶呢?

這么一來算是驚來了總經(jīng)理,這總經(jīng)理一看祁少出事,也不能說什么,讓人把紫毛扶走。

祁南黎瞇了瞇眼,和韓安歆對視一下。韓安歆嘴角上揚,直接就往出走。

宮沅竹本來就被她扯著,也就跟著走了,季琦言跟著韓安歆走。祁南黎看也不看總經(jīng)理,和韓安歆并排,顧砜憬和樓亭軒也沒說什么,跟著離開了。

出了酒吧,呼吸到新鮮空氣,宮沅竹疑惑:“為什么走?”這種事情難道不是很正常?

“有人盯上咱們,一開始那個在祁南黎身邊摔倒的女人,再到那個紫毛,都是有人故意安排的?!鳖欗裤诫S口回答。

韓安歆冷笑:“酒瓶砸他都是輕的?!奔剧砸欢哙?。

祁南黎一種奇怪的眼神。樓亭軒身了個懶腰:“那什么經(jīng)理想跟祁少你扯關(guān)系?”“嗯,應(yīng)該?!?

“難搞?!表n安歆吐出來這么一句話,回頭。一個男人在六個人身后。

季琦言站出來:“想怎樣?”男人對季琦言‘友好’一笑:“相中了你們其中一個人的東西,給我,我立刻走。不給,都別走了?!?

這妖還挺橫?韓安歆一個眼神都懶得分給他:“都別走?”疑問的語氣,充滿了對妖的懷疑。

韓安歆手背過去,暗搓搓的掐了個手訣。

現(xiàn)在在場的,只有宮沅竹和樓亭軒是凡人,所以需要保護的,也只有兩個人而已。

何況,一個妖,能有多大本事。

季琦言錯身問妖:“你先說說,你相中什么了?”

妖眼神瞟向祁南黎:“我要……”話沒說完。突然沒有風(fēng)炎熱的夏季刮了一陣涼風(fēng),陰森森的。

妖驟然止住了聲音。接著,就聽似乎跟遙遠(yuǎn)的地方傳來了打梆子的聲音,一下一下跟心臟跳動同步。

季琦言也暗中掐訣,樓亭軒和宮沅竹同時閉上了眼,顧砜憬接住樓亭軒,宮沅竹被季琦言護在懷里。

陰差走來。

妖瞪大了眼,慌慌張張跪地,拜了幾拜,聲都不出。

陰差向韓安歆行了一禮:“大人?!薄懊舛Y?!表n安歆還是那一身火紅院服只是周身愛護多了什么,讓妖看都不再敢看一眼。

“毀了這妖五十年壽命吧?!表n安歆淡淡開口,嘴唇殷紅。

陰差得了令,又行了一禮,立刻離開。這一走,就感覺不到冷了。妖也瞬間就消失。

妖壽命長,五十年什么都不算,只能算一個教訓(xùn),僅此而已。

萬物化靈皆不易,別管是精怪還是妖。

季琦言嘆口氣,祁南黎卻是笑了下。

顧砜憬站在原地,不言語,也沒有表情。

“我很好奇你的身份?!表n安歆好像隨口一問?!安碌玫轿沂情惲_王,身上有連妖不惜現(xiàn)行得到的東西,我又看不透你?!?

“你是誰?!?

祁南黎無畏,坦然讓韓安歆盯,只不過韓安歆永遠(yuǎn)看不見祁南黎眼底的溫柔,只看得見他在笑。

祁南黎頓了頓:“早晚會有那么一天的,不急于一時吧?”

“確實。”韓安歆點頭,心里決定了什么。

祁南黎就那么站在那里,露出來的是韓安歆無法理解的神色,眼睛里是韓安歆看不懂的情緒。

他就站在那里,緩緩開口:“對你我從來都不會變。”

韓安歆反而被他盯的愣住。

“我和沅竹先走了?!逼钅侠枵f著,一輛車停到他面前,司機下車,把宮沅竹扶進車?yán)铮瑥念^到尾,祁南黎沒碰宮沅竹一下。

韓安歆轉(zhuǎn)身,和背著樓亭軒的顧砜憬,季琦言離開。

明天,應(yīng)該回陰界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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