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知道，他冷心冷清，但她以為徐婧對他是個例外，卻不想，傷得最深的恰巧是那個例外。

“我們？以前認識嗎？”薛之煥聞言，一對劍眉微蹙，問道。

“……”他是什么意思？失憶了？莜沐定睛看著他，想從他臉上看出蛛絲馬跡，看看他是否在撒謊，但是，他眼里對她的陌生，真的很陌生。

“你不認識我？”莜沐再一次試探。

“認識。”薛之煥說，語氣有些不悅。

“那你還裝作不認識？”

莜沐以為他終于承認，正想質問。

薛之煥再次開口:“我見過曲小姐的照片，在秦肖的辦公室里，但是見到曲小姐本人昨晚應該才是頭一次吧？我不明白曲小姐何意？”

“’……”莜沐無言以對。也不再回答，滿腦子的疑問，他真的失憶了？若非如此？不過過了幾年，他不可能不認識她，她也沒怎么變吧？

可失憶這種小說里的事兒，現實中哪有那么容易發生？笑話！她看著薛之煥的眼睛，想從里看出點什么？卻發現，除了狐疑之外，沒有多余的情緒。

莜沐收回視線說:“沒事，可能我認錯人了。”若是他不是真的忘記，那他還真是個頂級的演員。她在心里嗤笑。

薛之煥涼薄地瞇了她一眼，隨后回頭瞪著手術室的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莜沐轉身，走到走廊邊的窗戶邊，掏出手機，輾轉幾個呼吸，才翻出徐婧的微信，卻猶豫著要不要把見到薛之煥的事情告訴她。

過了許久，她終于抬起手指，在屏幕上輸入幾個字。

曲莜沐:我見到他了！

簡單的幾個字，莜沐卻像背了千金重的東西。

她可以瞞著徐婧，讓她忘記那一段感情，但是，她真的愿意忘記嗎？她總歸需要當面問一問他的機會。

縱然殘忍，她還是希望把決定權交給徐婧！

信息發出五秒，徐婧的電話撥了過來。

莜沐看著手機上的電話好嗎跳躍半晌才接起:“婧婧！”

“你在哪里？”徐婧的語氣，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但是莜沐卻聽出了她此時——內心里的慌亂。

“婧婧，傷口一旦再撕裂，愈合起來就更難了！”莜沐說。

“你在哪里？”徐婧再一次問，還是毫無波瀾。

“唉……”莜沐嘆了一口氣，告訴了她地址。她剛說完，電話里，就傳來了嘟嘟的聲音，顯示已掛斷。

她走回去時，手術室的門便從里打開了，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他們怎么樣了？”莜沐比薛之煥先開口。

醫生取下口罩：“都無什么大礙，去辦理住院手續吧！會有人給你們詳情報告的。”急診科的醫生總是很忙，言簡的回了一句，繞過莜沐他們就走了。

……

給秦肖他們辦入院手續的是薛之煥的秘書。

幾人的外傷并不嚴重，張涵和許白已經醒來。

張涵皮膚上有多處軟組織挫傷，就是腰間還有一條傷口，縫了七八針，但不是嚴重，甚至可以不用住院，不過薛之煥還是要求讓他住院觀察幾天。

許白慘些，除多處軟組織挫傷之外，右腿小腿骨折，得養不少時間了。

而秦肖，還在睡著。

他不過是些小擦傷，促使他一直睡著的原因是他中了蛇毒，由于時間太久，毒性蔓延導致的。

秦肖從急診室被推出后莜沐就一直跟在他的床邊，寸步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