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上了五年級,我和邵年之間還是存在著戰(zhàn)火,我也不明白怎么他一惹我,我就氣大。
我覺得他是只總愛朝我犬吠的小狗,他一招惹我,就像一只炸了貓朝他亂撓的小貓。一個不好就會大戰(zhàn)一場。
這周,我又傳到了最北面的兩人座。邵年靠墻在里面,我挨著過道在外面。
第三節(jié)美術(shù)課,美術(shù)老師站在講臺上講課:“這節(jié)美術(shù)我們上手工課,同學們把我讓大家準備好的水彩筆、彩紙、膠棒、小刀、2b鉛筆、橡皮都拿出來放在書桌上。這節(jié)課我要求同桌之間互相協(xié)助一起完成這幾手工課。”
我把美術(shù)老師讓準備的東西一一擺好,聽到美術(shù)老師說同桌之間一起完成,瞬間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我偷偷瞄了眼旁邊的人,看到他正忙著翻箱倒柜的找美術(shù)老師讓準備的東西時,我的頭更大了。
邵年默默的看著自己桌子上孤零零的鉛筆和橡皮,瞬間可憐兮兮的轉(zhuǎn)向了我:“青春~”
“干嘛?”我抖了抖起來的雞皮疙瘩,提防著他。
“我媽沒把水彩筆放進我的書包,我可不可以借你的使使?”
“你媽為什么沒把水彩筆放進你的書包?”
“不知道啊,可能她是怕我背太多東西,累到我吧。我媽也沒給我裝小刀,能和你使一個嗎?”
“你媽為什么沒給你裝小刀,這回不會是也怕你累著吧?。”
“嗯……可能是她覺得小刀太危險了。”
“噢,對了!我的彩紙我媽也沒給我?guī)В愕哪懿荒堋?
“你媽為啥不給你帶彩紙,彩紙可不危險!”
“嗨,彩紙這玩意多貴啊,她才不給我買呢。”
“彩紙貴!你居然說你媽不給你買彩紙是因為它貴!那你這些動漫書皮不是你媽嫌貴給你買的啊?買的起動漫書皮的人居然還裝窮!”
“那個,你消消氣,我的膠棒我媽也沒給我?guī)А!?
“膠棒可不貴,為啥你媽也不給你帶啊?”
“可能、或許、大概,她覺得膠棒這么便宜的玩意配不上她帥氣兒子的高貴氣質(zhì)就沒給我?guī)А!?
“姑奶奶四十米的大刀呢,今天姑奶奶讓你知道知道啥是危險的刀。來,姑奶奶法外開恩讓你先跑三十九米,你不跑到快嗎?你跑啊。”
“青春,你別生氣,真是我媽……”
“得了,你可別說了,我真怕你再說出啥湊不要臉的話,我會忍不住錘屎你!”
這回邵年啥也不說了,老老實實的著手做手工。
我揉了揉氣的陣陣痛的心臟,遭受了一萬分的打擊。
人比人氣死人,我咋沒有這么好的媽呢。
下了美術(shù)課,我們收拾著書桌。
吳格站在教室門口大叫著:“邵年——你快來,下雪了!”
邵年正好裝好了水彩筆,‘咔’的一聲扣上了水彩筆盒,抬起我的椅子就跑出了教室。
教室里的同學聽到下雪了,都沖出了教室扒著走廊的窗戶往外看。
我把彩紙整理好裝進了書包,走出了教室站在走廊的窗戶前,看著樓下。
站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被人記住的少年,頭頂落了一片雪花,小卻異常明亮的雙眸彎成了月牙,手捧著雪,大叫著:“下雪了,下雪了~”
走廊里的我,笑著勾起了唇。
一眨眼,玩的最歡的少年不見了。
我正納悶,扒著窗戶踮腳看。一個人從身后拽著我下樓。
“邵年,你干嘛?”我看清楚人后,驚呼。
站在雪地里的我還沒弄明白情況,一個雪團扔過來砸在了我的衣服上。
我看到正得意的邵年,抓起一把雪追著他。
上課了,老陸看著窗外下著的皚皚白雪,看了幾秒鐘,轉(zhuǎn)過頭臉色一變,朝同學們喊道:“你們一個個的沒見過雪啊?下一場雪你們就跟天上下錢似的,能不能有點出息。我看看誰玩的最歡,剛才去外面玩雪最歡的人最后一節(jié)課留下來值日。”
說完,老陸的研究向掃地雷的機器一樣瞅著同學們。
我藏在書桌下面的手,輕拍掉衣服上的雪。
老陸一聲吼決定了留下了值日的人選:“邵年,青春,剛才我在辦公室看你倆玩的最歡,你倆最后一節(jié)課留下了值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