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夏家三少
- 紫宦
- 鯉裳
- 2007字
- 2020-01-15 00:01:00
氣氛一瞬凝固。安月白也便不矯情了,仰頸望向溫荊道:“放心不下公公。”
這四字一出,溫荊一揚眉,眼神一寒。不知何時,他眼前這丫頭倒也開始揀好聽的來講了,也不管違心與否,竟說得出這些。
讓溫荊那蛇一般冷酷的眼神看著,饒是安月白也不由得有些心虛,才記起眼前這人本就是靠心路一路登至此位。
溫荊見安月白竟還能直直迎上他的眼光,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徑直路過安月白,冷笑一聲:“雜家是把姑娘教得太過圓滑了?甚么惡心話都往外扔。”
這話一出,安月白才覺出了夜間涼風凜凜。溫荊誤會她至此?難得她真就是為了迎合他才說了那句?
她饒是愣著,溫荊路過她時眼底難掩的鄙夷卻又硌得她十分不適意。她反應過來,轉身看時,溫荊早已往營處走了。
安月白又兀的覺著不爽,卻看溫荊早已走遠,又跟了上去。
誰知到了營前,溫荊卻讓紅翎女遣送安月白回宅子。安月白見他真就如此公事公辦,便也不做掙扎,真讓兩個紅翎女押回了一處營帳。
按路程,明日也就抵達南方夏家勢力最甚處了。溫荊安排那兩個紅翎女明日一早便護送安月白回宅。
小黎目睹了安月白被押回帳,嘆一口氣,才覺著自個兒是想太多了。約莫安月白就是誆她的,才說自己是和翟姓毒師學毒。
若是安月白真會毒,怎么會就這么順從地就任那兩個紅翎女押送了?何況,安月白也并未提那毒師的名,只是報了個姓。
又或許……小黎眸中寒光一閃,安月白遠非看上去那么純良。
第二日。安月白被那兩個紅翎女提早帶到了道上。她走時,天色還不亮,溫荊和東方凌還未整頓好。
安月白不自覺望了眼溫荊的營帳,又兀自好笑。他是不信她的,卻又不想她陷入危險?
直待她和紅翎女們的身影消失在遠方,小黎才去回報溫荊,說安月白已離開。
溫荊面色陰沉不定,只是隨意哼了一聲,便也和東方凌出發了。瞧著倒也像是無所謂安月白去何處的,昨個讓紅翎女押送安月白時的黑臉一絲也看不出。
安月白跟著那兩個紅翎女。一路上她也沒和她們說什么,那二人也和小黎小棠一般,是面無表情的標致美人。
正走在街道,安月白才看出現今南方的民生凋敝。街上多是行乞之人,百姓貧富分化嚴重,大多數人是衣衫襤褸,不知下頓在何處的人。
海上流寇肆虐,又加上夏家里應外合,難怪會落得如此。
又走著,看有人以嘉王送來的糧食施舍淡粥,布施仁義。
大約又這般走了半日,正到了當時的南方邊境。安月白道上不住叨叨自個兒腹痛,說是老毛病,要去醫館。兩紅翎女開始不信,后來正走到一處醫館前,便帶著安月白進了。
安月白進了醫館,便要了五六樣東西,惹得紅翎女們差點幾乎要押人轉身就走。卻看安月白將手帕子隨意一揮,二人卻又變了心意,竟真買了下來。
安月白要的不是什么著名的藥材,也就五樣關鍵的。那手帕子自然是有迷香的,能短期時間內迷人心智。
收了那幾樣藥材,安月白攬入囊中。
正要出門,便看門口倒進一個人。那人身上青紅交加,原來是鞭傷所致,看穿著像是個家奴。
他摔著進了門,卻身上腫得厲害,終究沒說什么,就只剩了呼吸聲。安月白走至他身前,便是粗略察看了一番。
原來這人已是油盡燈枯。還未等安月白看罷,醫館外又有新人倒下,同這人一般。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兩紅翎女回過神,才反應過來安月白竟已到了門口位置,連忙趕過去。
正在這時,早有人包圍了醫館。紅翎女那等武功,竟都未突破了重圍去。
門口正有人踏著這些人的軀體進來。最前站著的便是夏家三少,倒也算是相貌中等,只是戾氣重。他旁邊站著個管家打扮的人,一進來就問醫館館主。還有一些流寇打扮的人。
那醫館的館主早就逃匿得不見身影。只剩了三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中間那個十六左右的,更是美人絕色,那夏家三少竟直呆在當場。
那管家連忙讓人去綁了她們幾人。卻未發現那紅翎女們功夫如此好,卻是久久打不下來。正在此時,那夏家三少斜睨一眼那管家,便忽的一股梨香沁脾,三個少女跌倒在地。
原來是梨醉散。那兩紅翎女是真被麻倒,安月白卻只是做戲。她本是修習毒術者,此等迷散并不能奈她何。
何況得解鎖骨毒者,大部分迷藥迷散對其都無效。
原來,安月白早在看見那管家時,便見了他身上的夏字。這段時間跟著隊伍,她也知曉了些許夏家的事,盡管不深。總歸溫荊來此地段,八成和夏家是脫不了干系。
安月白只裝昏,卻聽有人讓人綁了她帶回夏府。她通過下人的答應,得知那夏家三少正是夏務鈞。
眾流寇把那兩紅翎女鏈上鐵鏈,囚禁帶走了。她不由暗道可惜了那兩姑娘。
安月白裝昏倒被運上轎,聽了些夏務鈞和管家的話,才知曉:原來,這醫館是流寇運送來毒粟的中轉加工站。夏務鈞強迫這南方地界的醫館制出合格的上癮物,好用來操控南方百姓。
至于那醫館門前倒下的眾家奴,都是南方地界的其余不知名小官的家奴。夏家聯合流寇,入他人宅,掠奪他人府物;掠奪肆虐,便是如此。
夏務鈞將安月白放在自己的轎內。他是真未曾見過如此的美人,望一眼都覺著心顫。
殊不知,安月白聽了夏務鈞和管家的對話,也將情勢摸得差不多。
原來這就是那個夏家。她思索著,下定了主意,要助溫荊調查清楚。
如此,才好去向她的溫公公證明,她并不是弱不禁風吊蘭花,而是艷絕入骨的罌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