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敏雖然還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事情有了轉機，但是這足以讓她心情大好，此時她只想將這件事和面前的孔玉舟一起分享。

“你看！”常敏將手機直接遞給孔玉舟。

孔玉舟雖然因為事情出乎自己的意料而心情復雜，但看著常敏一臉燦爛的笑容，不禁也被感染，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他看著卻也不禁疑惑起來，問：“這……是誰做的？”

“我也不知道，只能猜有可能是學校方面。”常敏一邊吃餃子一邊說著，心情好了些之后，好像胃口也好了許多，“明天去學校的時候問問葛姐，她應該知道。”

晚上常敏回到住處時已經很晚，本來想輕手輕腳免得打擾到程嘉佳休息。結果剛進門，就見程嘉佳從她的房間出來，一臉擔憂的望著自己。

“你還沒睡？”常敏有些尷尬。

程嘉佳說：“我平時睡得就晚。那個……你和……孔玉舟的事……”

常敏：“已經搞定了，你們不用擔心啦。”

程嘉佳：“我知道，我們還去留言了。”

常敏突然有些臉紅，沒來由的覺得有些害羞，說：“我……其實……沒有想到……怎么說呢，也不知道怎么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程嘉佳聽了淺淺笑了，說：“反正沒事就行，早點休息吧。”

常敏望著程嘉佳，真誠地說：“謝謝你們。”

程嘉佳：“其實我們做的太有限，最重要的一步，不是我們做的。”

常敏一聽，覺得程嘉佳肯定知道點什么，問：“那是誰做的？”

程嘉佳卻岔開話題，說：“不早了，常姐你趕緊休息吧。”

常敏知道程嘉佳不想說，于是也不再追問，畢竟真的挺晚的了，于是對程嘉佳說：“你也趕緊睡吧。”

第二天早上，常敏滿懷疑問到了學校。

但辦公室門外站著一個瘦個男性，穿著黑色羽絨外套，頭上戴著一頂灰色針織帽。看到這個人，常敏覺得有些意外。

常敏下意識皺起眉頭，露出一副嫌惡的表情：“蔡鐘明，你在這干嘛？”

那人正是蔡鐘明，就是之前常敏在圖書館遇到的“咸豬手”。此時蔡鐘明嘴唇有些發干，眼里露出幽暗的光，口中發出了黏糊糊的聲音：“常老師，我是來向您道歉的。”

常敏下意識朝四周掃了一眼，發現有些上班的同事正慢慢停下腳步，還有些甚至從辦公室探出腦袋，似乎在等著看戲。

常敏：“又要道什么歉？”

蔡鐘明卻沒有回答，而也是朝四周張望，像是在找人。

常敏見他這副模樣，心里頓時有了些猜測，于是也扭頭四下看去。

“叮——”電梯的聲音響起，又有一群人從電梯里走到走廊。

雜亂的腳步聲中，“篤篤篤”的高跟鞋的聲音十分突出，而高跟鞋的主人正一臉冷淡的走到常敏身側，正是葛老師。她看了一眼常敏，沒說什么，轉臉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味對蔡鐘明說：“小蔡，我來了，可以開始了。”說著舉起手機開始錄像。

常敏還沒反應過來，蔡鐘明已經朝她彎腰，繼續一如之前那般不甚清晰地說：“對不起！本人蔡鐘明是S大的圖書館普通職工，因沒有經過調查，僅僅是依靠道聽途說，為了博得眼球而在校園網絡發表有關常老師和其男朋友的不實言論，在較大的范圍內造成不良影響，也影響到常老師和學校的聲譽，在此本人向常老師誠懇道歉，希望能得到常敏老師的原諒！”

這番話，讓常敏心里明白不少，此時周圍看熱鬧的人也不少，再加上身邊還有個舉著手機拍視頻的葛老師，常敏知道這個時候，接受道歉是最佳選擇：“沒關系，知錯就改就好。”

蔡鐘明直起身，說：“謝謝常老師寬宏大量。”

常敏實在是討厭他，但此時也不想說什么，扭頭對葛老師說：“行了嗎？”

葛老師已經放下了手機，對周圍圍觀的人說：“事情就是這樣，你們也都看見了吧？以后這事就不要再提了。好了，都回去忙吧，已經到了上班時間了。”

周圍的人一邊小聲議論紛紛，一邊回到各自的辦公室。

蔡鐘明見周圍人走得差不多了，對葛老師說：“葛老師，那我也……”

常敏卻插話：“你先別走，我還有點事想問問你呢。”

蔡鐘明的眼神飄向葛老師：“我……”

葛老師：“那小蔡你就稍微晚一點再回去吧。”

“葛姐，你有空嗎，要不要一起聽一下？”常敏嘴角微微一笑，看向身邊一臉“任務已完成”模樣的葛老師。

果然，葛老師只是冷淡地回復：“我就算了，等會還要和領導匯報工作。”

常敏送走葛老師，領著蔡鐘明進了辦公室。

蔡鐘明見辦公室里也沒有其他人，神態一下子就變了，剛剛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頓時消失不見，換上了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常敏隨手虛掩著門，也一副漫不經心的口吻問道：“你怎么想的？”

蔡鐘明冷哼了一聲，說：“之前我還以為你是什么貞潔烈女，結果還不是水性楊花。我不過是想讓大家看看你的真實面目而已。”

常敏聽了他的話，都懶得和他生氣，說：“你能留校在圖書館工作，你們黃副館長應該也挺看好你的。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么連你的前途都不顧，非要揪著我不放？”

蔡鐘明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語氣也越發激烈：“為什么揪著你不放？你記性有這么差嗎？明明是你當初非揪著我不放！如果不是你，我哪至于淪落到只能在圖書館當個小職員？”

常敏無語，對于很多人來說，即使只是在圖書館當個小職員都是很不錯的工作機會。但是在對方眼里，似乎只是不合腳的蔽履。

蔡鐘明見常敏不說話，以為她是心懷愧疚，冷笑一聲，說：“都是你當初非要揪著不放，不然我明明可以去更好的部門，有更好的前途。”

常敏心知對這種人說什么都沒有用，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他糾纏，但見他這么說，忍不住說道：“你自己去不了更好的地方，那是你自己的問題。你不過是為了掩飾你自己能力不足，才想把原因扣到我的頭上。”

“不！就是因為你！”蔡鐘明聲音更高了些，“連黃館長都說了，如果不是因為上次那件事，我完全可以去更好的部門。”

這次輪到常敏冷笑。

“你笑什么！你哪來的臉笑！我現在這樣都是因為你！你這個不要臉的老女人！”蔡鐘明情緒有些激動。

“我只是覺得好笑，所以才笑。這有什么問題？多么合情合理。”常敏故意聳肩攤手，“誰叫我看到了一個笑話呢。”

蔡鐘明嗓門變大：“你說誰是笑話！”

“你啰。”常敏慢悠悠地說，“說實話，我有點不知道該說你是笑話呢，還是說你是蠢蛋好了。或者說，你都是。”

蔡鐘明想說話，但常敏沒給他機會，繼續說：“你們黃副館長不過說幾句客氣話安慰你，你怎么就當真了？他說因為你之前的事，你就沒有想過，真的就是因為那件事嗎？其實說到底不還是你能力不夠。之前只不過讓你道個歉，也并沒有給你任何處分，其實對你實質上并沒有多少影響。而且，既然你能留校，說明整體表現還是可以的，只不過，只是‘可以’而已，又不是‘優秀’。你是因為不夠‘優秀’所以去不了你想去的部門，而不是因為我。我真的非常希望你能夠正視你自己。你想要爭取更好的部門和職位，那是你自己需要努力的事情。你打壓我，對于你的事業能有什么好處？況且，你還是誣陷……”

“你胡說八道！”蔡鐘明說，“你別想靠幾句話不承認你的錯，而且，你也別想靠這樣打擊我。我相信黃館長，他絕對不會騙我。”

“那隨你怎么想吧。”常敏說，“不過，關于你，我倒是很好奇，你和黃副館長是什么關系，他怎么會讓你留在圖書館工作……”

“沒什么關系，只是因為黃館長是個好人！”蔡鐘明眼神閃爍，“反正這件事這次就這樣吧，你放心，以后我也懶得浪費時間在你身上了。”

常敏見蔡鐘明打起了退堂鼓，也不繼續談論剛才的話題，說道：“其實我倒是不怕你，留你下來，不過是有幾件事想問你。”

蔡鐘明明顯不想再多說：“你還有什么要問的？”

常敏正色問：“還有誰？”

“什么‘還有誰’？”蔡鐘明口氣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常敏笑了笑：“我剛剛都說了，打壓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甚至還要承擔風險，如果只有你自己，你是沒有理由這么做的。所以……還有誰？”

“還……還有……”蔡鐘明腳步下意識往后移動了半步。

“你們在干嘛！”突然從門口傳來曹荷禾的聲音。

常敏和蔡鐘明朝門口望去，之間幾個人影從門口散開，曹荷禾一臉莫名的站在門口。

“常姐，怎么回事啊，他們剛剛在門口干嘛呢？”曹荷禾奇怪地問常敏，也注意到辦公室里多了一個人，“這是？”

常敏看見曹荷禾來了，這才想起來，早上的時候沒看到她，不禁問道：“你……你是才來？”

曹荷禾有些不好意思：“昨晚睡得太晚，早上鬧鐘響都沒聽見……哈哈……結果，這不遲到了嘛。還好今天李教授還沒來，不然肯定要挨批。”說著又有些不好意思，“我剛剛看門口幾個人，還以為你這在干嘛呢，原來你在忙，那我等會再來找你。”說完還不等常敏說話，連忙帶上門走了。出了門，她還看見幾個人朝這邊張望，心中好奇，也不去自己的辦公室了，而是溜到其他同事的辦公室打聽消息。

“你剛剛的話還沒說完。”常敏卻沒有在意曹荷禾的突然打岔，待她走后，依然冷冷地對蔡鐘明說，“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