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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鬧事

林喏喏第二天睜眼才發(fā)現(xiàn)自己穿著衣服在床角縮了一晚上,床邊還擺放著她給辰天儒畫的無數(shù)張畫,有水彩有素描也有速寫。

她站起來,渾身的骨頭嘎吱作響。

林喏喏緩了好一陣才松過來勁兒,吐出一口濁氣進(jìn)衛(wèi)生間洗漱。

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刷完牙,手機鈴聲就忽然大作,林喏喏叼著牙刷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居然是老板打過來的。

林喏喏摁了免提。

“打算什么時候回來?”

“什么?”林喏喏含糊不清的問道。

“那邊我不是安排那誰過去了嗎,你們倆難不成都打算在那里待著啊?”老板說道,“你配合他工作,回來也能操作,沒必要在那里浪費房錢了啊。”

林喏喏將嘴里的泡沫都吐掉,這才開口道:“我自己出房錢——老板,我想跟你請個假。”

那邊詭異的沉默了一瞬,才開口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都打算請假了?”

“就當(dāng)是把我之前幾年欠我的年假都給我補回來吧。”

“想請多久?”

“不知道。”林喏喏說,“我得去處理一些事情。”

老板倒是答應(yīng)得非常爽快:“行,那你請吧。”

“嗯……”林喏喏道了謝,在老板要掛斷電話的前一刻,突然開口問道,“對了,老板,你有沒有……學(xué)長家人的聯(lián)系方式?”

“你……”那頭一頓,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你要干什么?”

“沒什么,”林喏喏說,“只是想去看看他們而已。”

電話那頭的呼吸聲似乎加重了幾分,對方沉默了得有三分鐘的時間,才開口道:“我有辰天儒家里的座機號,但現(xiàn)在還在用那個號碼沒有我不太清楚,自從老辰他……我就再也沒跟他家人聯(lián)系過,只逢年過節(jié)送些禮物過去。”

“麻煩你了。”

“喏喏。”老板嘆了口氣,難得親昵的喊了她的名字,“他都走了這么多年了,你也該放下了,不要總陷在過去里,不把自己解救出來。”

“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

“我也是把你當(dāng)朋友,當(dāng)妹妹,才跟你多嘴幾句,”老板說,“當(dāng)年的事,不管怎么說,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人死不能復(fù)生,你也別去追究太多,了解太多,免得把自己弄得一直都出不來……”

這些話,老板不是第一次跟林喏喏說,但正是此刻,林喏喏才猛地咂摸出來幾分不一樣的滋味。

這是什么意思……追究太多?

以前林喏喏從沒有對辰天儒的死因有過任何的懷疑,可自從上次聽周近嶼提起那件事后,林喏喏開始變得多疑起來。

可說來也奇怪,分明那件事,跟辰天儒也算得上是不會有太多牽連的。

大概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不過眼下,若說之前只是猜測和懷疑,現(xiàn)在林喏喏卻真的捕捉到了什么不同尋常的地方。

她頓了頓,垂下眼,意味深長:“可當(dāng)年的真相,總是需要有人去找的。”

“……”

林喏喏見對方不說話,繼續(xù)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說道:“不能讓學(xué)長就這么平白無故的走了。”

“那你還是聯(lián)系一下他的父母吧。”老板說,“當(dāng)年那事,具體什么情況我也不知道,但按理來說,老辰應(yīng)該不可能那么愚蠢,深潛的時候把自己的氧氣拔了——他又不是自殺,你說對不對?”

林喏喏的身體猛地一僵,猛抬起頭來,眼神陡然轉(zhuǎn)戾。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

林喏喏幾乎是咬牙切齒,才將心頭那翻涌的情緒給狠狠壓下去,盡量保持冷靜,一字一頓的說道:“嗯,我知道了。謝謝。”

電話“咔”的一聲掛斷,林喏喏閉上雙眼,往日一幕幕再度浮現(xiàn)。

辰天儒在去蘅島市之前,曾告訴過她,這一次結(jié)束后,打算出國一趟,去看看極光。

他還說以后有機會要去爬喜馬拉雅山。

在他的人生之中,還有很多羅列的計劃沒有去完成——他不可能自殺。

所以氧氣被拔掉,絕對不是他自己所做——那會是什么人做的呢?有什么人可以靠近他,悄無聲息的拔掉他的氧氣?

其實林喏喏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答案,但她不敢確認(rèn)。

誰知道辰天儒到底是淹死,還是其他呢?

她腦子里情緒翻涌,各種復(fù)雜的念頭幾乎快將她淹沒,直到敲門聲突然響起來,將她猛地從那幾乎溺斃的窒息之中拉了回來。

林喏喏猛地站起來,正好對上床對面那扇巨大的鏡子,她摸了摸自己的臉,上面全是淚水。

林喏喏飛快的抹掉臉上的淚,又用帕子將自己的臉重新擦拭一遍,才打開了房門:“什么事?”

說話時,她才察覺到自己的聲音沙啞難聽,顯然是剛哭過。

而且眼睛還有點紅。

周近嶼明顯也愣住了,竟看上去有幾分的不知所措。

他清了清嗓子,道:“……你沒事吧?”

“沒。”林喏喏解釋道,“做了個噩夢,被嚇醒了。”

如此拙劣的謊言,周近嶼顯然是不會信的,但也不至于低智商到直接戳穿對方的地步,他“嗯”了一聲,說:“我這邊需要一點你昨天拍的照片,你處理了嗎?”

“簡單處理了一下。”林喏喏說,“要的很急?”

“現(xiàn)在。”

林喏喏“哦”了一聲,進(jìn)屋取了筆記本電腦就往外走:“走吧。”

周近嶼的房間里坐了一個看上去大概六十左右的老人,精神雋爍,身體挺健康的,但站在那里雙手負(fù)背,看上去極為嚴(yán)肅。

周近嶼先介紹了一下:“這是我?guī)煾福乩稀!?

“您好。”林喏喏微微彎了彎腰。

老人家頷首,道:“照片呢?”

林喏喏這才將自己的筆記本放在桌上,晃了晃鼠標(biāo),屏保消失,首先出現(xiàn)在視線里的是林喏喏的微博主頁,她飛快的關(guān)掉了界面,這才打開自己已經(jīng)稍微處理了一下的照片,放大。

老人家“嗯”了一聲,在凳子上坐下,看了眼周近嶼。

周近嶼一只手捏了捏林喏喏的肩膀,道:“勞煩你下去幫忙看看有沒有早飯?”

林喏喏知道這兩人應(yīng)該是談什么機密打算支開自己了,于是點了點頭,倒也沒多說什么就往樓下去。

到了門口,那位秦老突然開口道:“我想吃小籠包,實在沒有就算了。”

林喏喏應(yīng)了聲。

她對老人家的耐心還是比較足的。

大廳里面有人正在玩真心話大冒險,吵吵嚷嚷的令人頭疼,林喏喏干脆騎著周近嶼的小電瓶去附近的鎮(zhèn)子上買小籠包,還真被她發(fā)現(xiàn)了一家。

林喏喏結(jié)了賬正要回電瓶車那邊,攤販擺著的一大堆桌子里,有幾個男人突然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看上去像是要鬧事。

林喏喏動作頓了頓,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你們這包子怎么回事!吃到根頭發(fā)!”

那老板立馬湊上去,接二連三的道歉:“哎呀,真的不好意思,可能是早上做的時候沒怎么注意,幾位,要不這樣吧,這一頓我們給您免餐,您隨便吃,您看看如何?”

“嗬,免餐,真當(dāng)我們是叫花子打發(fā)呢!得賠錢!”

那看上去明顯是老大的一聲令下,身后跟著好幾個男人都附和著要賠錢了。

老板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我們這小本生意……這,要不您說說賠多少?”

“精神損失費,至少得賠個五千吧。”

別說是老板臉色變了,就連林喏喏都覺得好笑。

一根頭發(fā)而已,雖說衛(wèi)生沒做好確實是老板的錯,但也不至于如此咄咄逼人吧。

林喏喏失了興趣,也沒打算摻和,扭頭要走,卻不想那邊卻徹底鬧了起來,其中一個男人竟抄起根板凳就往地上砸,那凳子本就是塑料的,瞬間裂開了,殘骸往林喏喏這邊飆來,一陣刺痛,林喏喏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腿被刺出了一小截兒傷口。

“嘶——”她眉頭一皺,吸了口冷氣,哪里還坐得住,臉色立馬就變了。

那邊的人明顯也注意到她,上下打量一陣,不知道低聲說了句什么,緊接著一群人就圍了過來。

“小姑娘,對不起啊。”那男人說的是對不起,面上卻沒半分在道歉的模樣,反而笑得不懷好意,“這樣,等哥哥把這里的事情解決完了,請你吃頓好的,當(dāng)賠禮道歉?”

“不用。”林喏喏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眼神里閃爍著不耐煩的顏色,“賠我點精神損失費就行。”

“喲,”那男人起了幾分興趣,“你說說,賠多少?”

“五千。”

倒也不是林喏喏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主要是她心里不爽了,她心里不爽了,就不想讓別人好過。

那男人先是一愣,緊接著笑了,上前就要摸林喏喏的臉。

林喏喏猛地一個反身,一腳正好踹在那男人的下半身上,他猝不及防,一下臉都扭曲了,慘白著臉顫抖著聲音吼道:“臥槽你個小娘們!給老子把她抓住!”

林喏喏飛快的跳上了電瓶車,猛地一轟油門——

轟!

車沒動。

靠?

林喏喏傻了眼,再踩一腳,這一次油門居然蔫不拉幾的叫了一下,徹底熄了火。

林喏喏這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媽的昨天晚上周近嶼就說快沒電了。

現(xiàn)在看來是真的沒電了。

“哈哈哈哈,個小娘們,”男人黑著臉上前,“老子看你往哪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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