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快馬赴青山，山澗戲姑娘

青竹山澗青竹門，青墻竹影青蛇群

青色青籬青澀伊，青絲青屏青懷春

風流倜儻似流氓，胸中有墨藐天翔

哭笑流連惱羞怒，揭紗露面殺氣恍

青竹山下蛇醫齋前，南懷杰環顧四周，對《易經》有些研究的他明白這是青竹山的龍潭處。雖房舍簡樸，卻很精美，因地制宜采用能工巧匠的竹編技藝，將這房舍院落造就的甚是有藝術造詣。

一路風塵仆仆，南懷杰打了打身上的塵灰，將那定八十兩的銀元寶拋給錢小樂，對著嘴角笑到耳根的錢小樂嚴謹的道：“小兄弟，收益是和風險成正比的，這位仁兄吃小七線看蛇醫的事情半年內不可向任何人道說，否則會有滅頂之災。在小鎮里租輛馬車，連夜趕回泉州去，什么事情也沒發生。”

錢小樂撓一撓頭皮，瞧一眼盯著自個的南懷杰，瞧他認真的樣子，仿佛能感覺到什么，便止住了笑容。遞上那封蓋上章印的冊子，趕緊向山腳下的小鎮趕去。

南懷杰等錢小樂的身影消失了，向高一郵昂了下頭，高一郵輕輕的扣了扣竹門。竹門的清脆聲引發了一陣小小的騷動，只見順著竹墻上伸出幾十枚青色蛇頭，蛇頭均吐著蛇信，群發“吱吱”聲。

南懷杰后背不由得后背滲出冷汗，高一郵后退兩步，全身不自在。青竹門不再響起時，青竹墻的青蛇吐了吐蛇信后又縮了回去。

高一郵觸了觸嘴角，瞅了瞅南懷杰，意思是接下來怎么辦。南懷杰挑了挑眉毛，想了想，嘆了口氣，瞅了瞅高一郵，意思是怎嘛辦都行。便走到竹門前，輕輕的扣了一下，竹門輕響一聲，瞧竹墻上的群蛇沒有反應。便笑了笑，而后又輕叩一下，群蛇沒有反應，如此又輕叩一下。群蛇沒有反應，院內也依舊沒人回應，但高一郵有了反應，瞪大眼睛指了指南懷杰的頭頂。

南懷杰只顧著留意竹墻上的蛇群，卻未留意竹門上的玄機，一條兩丈來長的大青蛇從竹門頂部伸出來，吐出半尺長的蛇信即將舔到南懷杰的額頭。南懷杰抬起眼皮上看，全身雞皮疙瘩如鞭炮一樣爆發，知曉如若逃竄哪怕速度再快也定被咬傷。南懷杰咬了咬牙屏住呼吸不動彈，大青蛇嗅了嗅南懷杰的頭發，而后落在南懷杰肩上，蛇信收回一些，繞著南懷杰的脖子纏了半圈后，青蛇有些友好的將蛇頭在南懷杰的臉孔上蹭了蹭，稍作駐留后慢慢的縮了回去，縮回竹門內，與竹門顏色融為一色，不細察很難分辨開來。

南懷杰長長吐出一口氣，有些尷尬的擦試了下眼睛里裹滿的淚水，而后又得意的聳了聳身子。

就在這時，只聽一串小鈴鐺“沙啦啦”的搖了搖，竹門開了。讓南懷杰與高一郵長見識的是，打開竹門的竟是一條巨大花蟒。大花蟒用嘴銜開門后，蛇身往外盤開，為南懷杰與高一郵讓開了道。

高一郵自嘲道：“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南懷杰道：“恐怕是來不及了，這比深入虎穴要刺激的多。”

高一郵唏噓幾口氣，硬著頭皮跟隨南懷杰進去了。

高一郵雙腳剛邁進門檻，竹門便關閉了，另一條大青蛇盤在門柱上。

青竹小院內竹為主，竹林行間點綴著朵朵珍奇的山花，很是漫爛。這時有位頭頂留有兩朵鬢角，一身青衣書童模樣打扮的少年從房舍內走出來，向南懷杰高一郵施禮道：“兩位公子，來青竹山蛇醫齋有何貴干？”

高一郵遞上冊子，道：“我家公子來向蛇醫前輩求醫問診來了，勞煩小兄弟通報下。”

少年打開冊子瞧上一眼，道：“老師今天在為一件事情勞神，暫不看病。兩位還是改天再來吧。”說完便將冊子遞給了南懷杰，欲要轉身離去。

南懷杰道：“告訴你老師，在下南懷杰，來這里是為蛇醫前輩醫病的，我醫治的是心病！”

少年“呵呵呵”冷冷嘲笑一聲，道：“天底下還有班門弄斧弄到要給魯班造房子的。”

南懷杰道：“這位蛇醫前輩冷傲孤壁就算了，還非常缺乏安全感，不但缺乏安全感還很想與眾不同在蛇圈獨領風騷，只可惜前怕狼后怕虎，躲在深山老林占個風水寶地，自高自傲自我了此殘生！”

少年聽完后有些不知所措，估計他也感覺到南懷杰所講有幾成是對的，最后還是維護師父顏面故裝大怒，喊道：“大膽，你們兩個是不想活了！”

南懷杰笑道：“看來你也認為我說的是對的，所以嘴角觸了觸，無意間已表達了認同，而后一怔的眼神是想起了你老師在房舍內聽著呢，便趕緊裝作怒氣樣大聲訓斥。實則是表演給你老師看的，不，是表演給你老師聽的。這都需要表演，看來你對老師的孝心也就那么回事。”

少年氣的面色微紅怒目而視，惱羞成怒之下從腰間抽出一根簫，放在嘴唇上欲要吹奏。南懷杰看到這里已經明白了。哈哈一笑，道：“小兄弟，你現在如果吹簫驅逐蛇群來攻擊我，你老師非但不會高興，反而有可能將你逐出師門。一是你間接承認我說的是對的；二是有失他的醫德令他難堪；三是會讓他對你失望沉不住氣并且兇殘。”

少年吹了一下，將簫放了下來，想了想呵呵一笑，一副少年老練的道：“南懷公子多想了，我只是在警告你，欲再出言不遜顛覆我老師名聲，我就要放狠招了。”

南懷杰得意一笑，對高一郵道：“這少年很是聰明，如此可教也，幫我引薦下尊師吧。”

少年道：“老師不需要看病。”

南懷杰道：“老師需要聊天，這些天外面的新聞大的去了，蛇圈里也有大新聞，一位被七線蛇咬死的老者又活了過來，同一天泉州宮家胡同失火，宮家人也跟著全部失蹤。”

少年已吃過一悶招，不敢再有冒失，有了這個臺階下便也領情的道：“我老師心情好時也喜歡聊天，和老師聊天受益匪淺。南懷公子有大新聞帶過來，我老師想必會喜歡，我去問下。”

少年回屋后不大會兒出來了，笑道：“南懷公子，老師有請。”

南懷杰向高一郵昂了昂頭，高一郵欲要跟進，卻被少年攔住了路。南懷杰悠悠一笑，輕輕嘆了口氣。

高一郵無奈道：“這是第二次了！”

少年道：“我這里有上好的蛇酒，一塊飲用。”

高一郵道：“甚好甚好！”

南懷杰步入房舍，心有余悸，不自覺的提防著各種突然炸變。

這時卻聽到“錚錚錚”幾撥古箏聲，南懷杰心中一怔，手中扇子攥的很緊，心弦提到嗓門眼，做好隨時應對準備。

靜怡中一個沙啞的聲音道：“你就是帶著蛇圈大新聞想陪我聊天的南懷杰？”

南懷杰瞧見一扇青竹絲拉成的屏風后坐著一位頭戴斗笠青紗遮面的人，隱隱約約察覺到身影很是清瘦，只是竹絲阻擾了視線，南懷杰身處光線亮麗處，蛇醫身處光線暗淡處。如此南懷杰看對方模糊不清，分辨不出是老弱還是男女。反而對方將南懷杰洞察分明。沙啞的聲音對于熟練運行內力的來說是一項技術，用來隱藏音色的技術。南懷杰掃視一周，很是留意一種花卉，房內門口窗口旁的花盆里種著的鳳仙花。南懷杰想了想，淡淡一笑。

南懷杰的笑容被蛇醫查收眼里，道：“你笑什么？”

南懷杰道：“我在笑為何閣下要運功拉扯住嗓子，好吧，世間事自有世間的道理。前些年我去過一趟臺灣，那里盛產一種飛魚，這種魚不愿在大海中沉寂。”

蛇醫道：“瞧南懷公子一眼，便知是不愿意在大海中沉寂的魚。世間事自有世間的道理，我拉扯嗓子便有拉扯嗓子的的道理，我愿意做一條沉積在海水之中的魚。”

南懷杰道：“我不愿意做在大海中沉寂的魚，也不愿意做凌駕于海面上魚，我只愿意做一種自由自在自由呼吸的魚。”

蛇醫笑了笑道：“環境優美氣候溫潤之處多生大蛇，大都無毒！環境惡劣極寒極熱極旱極濕之地生小蛇或丑蛇，大都有毒！越是生存惡劣越存有生存危機，越要因維護生存權利而增加保護色增加自身毒性。南懷公子生活方式逍遙自在，過的無憂無慮，沒有生存危機，是一條自由自在的魚，所以面含微笑談吐風雅舉止瀟灑。而我們蛇圈這些人就不同了，大都是山民出身，吃了上頓沒下頓，一年到頭穿不上一件新衣服，得了病除了拜拜神便是自個抗，有幸來我這醫治的也只是寥寥無幾，且是極少數的富裕人。有危機感的人是很難有欣悅目光的，更難有和顏悅色，周圍也是處處設防。”

南懷杰聽其說的有道理，品了品想了想道：“能這樣說話的姑娘絕對是很有內涵的聰明人，我也是聰明人。既然都是聰明人，就不用太多點綴了。姑娘，你的父親去哪了？”

竹絲屏風后的身影有了點躁動，聲音也變了，道：“南懷公子，這話是何意？為何稱呼我姑娘家？”

南懷杰哈哈一笑道：“蛇身上有種味道，腥臭的味道，這種味道姑娘家肯定很不喜歡，所以就在門口窗口種植了很多鳳仙花，蛇很怕這種花，不敢靠近，聞氣味都要逃避。鳳仙花這種花姑娘家往往用來染指甲，先是采摘下來而后搗碎，再捏成小塊狀包在指甲上，花是什么顏色，指甲便可染成什么顏色。我瞧鳳仙花粉色黃色花株花朵茂密，而紅色與紫色花株花朵稀疏，且有被明顯采摘痕跡。窗臺上也有裹過指甲后的殘花花屑，這些已在很大程度上說明，竹絲屏風后是位姑娘家，且是一位愛美的姑娘家。再說，如是蛇醫，有必要非要沉下嗓音來說話嗎。”

竹絲屏風后面的身影站起身來，又慢慢的坐了下來，靜靜地想了想，從脖子上揭下一片變聲帶，“呵呵”銀鈴般一笑，瞬間化作姑娘家的聲音，聲音很美很潤耳。道：“被南懷公子猜對了，我是姑娘家。但南懷公子沒有全猜對，南懷杰認為我在頂替我爹，認為我爹才應該是蛇醫。充其量我也只是一位蛇女而已！”

南懷杰甩開扇子搖了搖道：“姑娘倒是很坦然，也很有自信，更不屑于在那里擺弄名聲。姑娘的父親如不是蛇醫，也定是一位很優秀的人物。”

蛇醫道：“南懷公子這樣明察秋毫，難道就猜不出我是誰嗎？”說完又是一串銀鈴的笑聲。

南懷杰挑了挑眉毛，有些犯難了，腦子里翻過一串名單一碟影相，隨即明白了，自我嘲笑的笑了笑。搖了搖頭道：“我雖勉強中過進士，但讀的書真的不多，見到身材婀娜的姑娘家腦子也會變得不怎么靈光。”

蛇醫又是一串笑聲，道：“不是說好了，給我來診斷心病的嗎？怎么突然腦袋就不靈光了呢。那咋辦？”

南懷杰盯著屏風后的身影道：“能咋辦，只能涼拌了。比如咱涼涼的聊一聊那位宮七郎起死回生的故事。”

屏風后的身影靜怡的靜了靜，南懷杰將這細微的靜止變化瞧進眼里。

蛇醫道：“南懷公子想從小女子身上套些什么話出來。”

南懷杰道：“沒有沒有，我只是將我知道的一些蛇圈新聞與姑娘分享一下。”

蛇醫道：“你先猜出我是誰，否則其余免談。”

南懷杰想了想，盯著屏風調了下眉毛，笑道：“那就得罪了！”話剛落音，扇子一甩，一躍而起，扇骨飛刀刷的一聲，隔斷了屏風上阻隔視線的青竹絲。一位如蛇一般身軀的女郎盡收眼底，那頂斗笠的面紗完全遮不住應有的神韻。

蛇醫對南懷杰的舉動有些驚訝，卻未有絲毫生氣，反而笑了笑道：“這才是一位男人應有的魄力！你是第二位打破這扇屏風的人。”

南懷杰呦了一聲，向蛇醫挑了挑眉毛，道：“遇到漂亮的姑娘不但腦子不怎么靈光，而且也會蠢的不要命。揭開你的青絲紗豈不就猜到你是誰了。”話剛落音，扇子一挑，擊向蛇醫。

蛇醫哼了一聲冷嘲道：“夸你一句，腦子不但不靈光了，也敢放肆了！”

蛇醫身軀一擺，從頭到腳沒有骨頭一般，巧妙的避過南懷杰扇子掀起面紗的企圖。而后左腳一抬，身軀卷成一團，左腳如蛇信，以牙還牙擊向南懷杰頭部。

高一郵與少年在房外聽到里面打斗的動靜，高一郵悠悠一笑，道：“我家公子到那兒都不會老老實實的謙虛請教。”

少年更是不當回事，不屑的一笑，哼了一聲道：“吃一塹長一智，你家公子以后會懂得身在異鄉為異客，在那兒都要學會低調。”

南懷杰怎么也不曾料到蛇醫身軀竟能如此柔韌，躲閃是來不及了，唯有手臂抱齊硬硬擋住一擊。蛇醫腳尖擊到南懷杰手臂上，南懷杰手臂微微一麻，只見蛇醫左腳腳尖微微一劃，繞過手臂擊到胳膊肘穴位處。雖是輕輕一麻，卻讓手臂瞬間失去知覺。蛇醫腳尖擊到胳膊肘后又是一劃，如條響尾蛇擺尾一般，依舊擊向臉膛。

南懷杰心里一驚，麻痹的雙臂已無法抬起阻擋，這一腳如若擊中老臉，受不受傷倒是小事，面子丟了是大事，如若兩敗俱傷倒是還好說些，已無法逃避的情況下唯有厚著臉皮撿回些面子。有時人生就是這樣，小時候是痞子，長大了即使被捧為英雄，但骨子里那種痞子勁是永遠存有的，痞子勁在某種狀態下真實的講，也是一種流氓勁。

南懷杰在腳尖踢下自個面孔無法躲避的那一刻，張開了嘴巴，去銜如同蛇信一樣柔軟，穿著真絲小布鞋的小腳。

輕輕一聲脆響，南懷杰感到托住牙齒的顎骨發出一股鉆心的疼痛和眩暈的頭痛。同時蛇醫也是痛的呻吟一聲，不再動彈僵在那兒。南懷杰穩穩的咬住了蛇醫的腳尖，準確的講是咬住了蛇醫的兩根腳趾頭，付出的代價是嘴角被震的流出鮮血。蛇醫用力拔南懷杰就咬的越緊，腳趾連心，便會很痛。如不用力拔出任其咬著，南懷杰就不用力氣，甚至有些溫柔。蛇醫這一刻不知如何是好，這樣的境遇估計沒有遇到過也沒有聽說過，直接懵了！

南懷杰手臂瞬間的麻痹已去有了知覺，便向懵在面前的蛇醫挑了下眉毛，一把抱住其腿，死死的抱住。

蛇醫體會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異樣感覺，身體發酥腦袋發飄，又有說不出的舒服和心曠神怡的陶醉，不自覺的“啊——”的呻吟了一聲。

南懷杰聞聲后以為咬疼了人家姑娘家，畢竟這不是正大光明的招數，便松開了嘴巴，抱緊大腿的手臂也松開了，但也不算松開，雙手捋著大腿抓住小腳，使其不能再如蛇信那般靈活，好似拿捏到七寸處。

南懷杰吐了口鮮血，得意一笑，道：“姑娘好美的大腿！”

蛇醫聽到如此之話，哭笑不得，但瞧一眼南懷杰那挑釁得意好似以勝利者姿態，關鍵還有一種瞧不起自個的眼神。加上惱羞成怒，一把無名的火氣沖上眉稍。只見蛇醫右腳一抬，整個身軀橫在半空，頭發一甩如同炫舞的蝴蝶，整個身軀旋轉起來，被南懷杰攥在手里的小腳化作一條蛇尾一般的柔韌滑膩，瞬間從南懷杰手中脫掉。南懷杰心里又是一驚，知道眼前這位姑娘武藝不在自個之下，那敢再大意。扇子一旋，護在身前退后兩步。蛇醫猛力進攻連踢幾腳，均被化解。而后便是連貫十幾招，南懷杰唯是躲避，不去硬碰。蛇醫用力過猛用力過急累的氣喘吁吁，怒氣也隨勁頭消散了些。

南懷杰只防守不進攻，有股耍過流氓后良心不安處處相讓的感覺，無一招狠招。三十招下來蛇醫有些氣噓，尖銳的下巴滴下汗水來。南懷杰明白，蛇醫主打柔功巧勁，方才惱羞成怒施展出來的全是蠻勁，女人畢竟是柔弱身，大費體力便是對其的另一種攻擊，且能贏的大度瀟灑。

但南懷杰卻不想贏，有時贏便是一種輸，有時輸卻是一種贏。南懷杰忽然扇子一收，雙手推前擺了擺，笑道：“不打了不打了，打也打不過你，已被你打的全嘴是血，再打下去估計小命不保。”

蛇醫哼了一聲也收起攻勢，道：“我沒有出狠招。”

這句話南懷杰認同，便道：“姑娘的武學已超過我，這座房舍里沒有蛇，如走出這座房舍，姑娘的功夫再加上調動蛇群攻擊，我南懷杰根本不是對手。輸給姑娘這樣漂亮的姑娘家，在下心甘情愿，不但輸的義正嚴辭還理直氣壯。”

蛇醫輕輕一笑，道：“你不是大言不慚要掀掉我的面紗嗎？”

南懷杰甩開扇子扇了扇汗，又向蛇醫扇了扇扇子，笑道：“何必非要掀開面紗呢，從面紗朦朧中我已得知姑娘很是漂亮，方才打斗中也盡情欣賞了一把姑娘的婀娜多姿，特別是腿和腳，輕窕筆挺還很有韌性。”

蛇醫憋不住笑了笑而后又想教訓下南懷杰，便揚起了粉拳。南懷杰趕忙又托起雙手擺了擺，趕忙道：“不敢不敢，我只是說出了我想說的，姑娘漂亮就是漂亮，這又不是你的錯！”

蛇醫的粉拳變成遮羞的手帕，捂住小嘴又輕聲笑了笑。

南懷杰收起雙手甩開扇子擺出一副帥氣的姿態，盯著蛇醫道：“姑娘，看著我，來，看著我的眼睛，我要說一句肺腑之言，對，慢慢抬起頭來，盯著我的眼睛。對，就是這個樣子！”

南懷杰盯著蛇醫溫柔的笑了笑，而后道：“姑娘，請你記住，你這塊面紗今后盡量不要摘下來，隔著這層面紗已如此迷人，這層面紗若如摘下，見到你之人意志堅定者會醉，意志不堅定者會瘋。醉者感嘆人間之美，瘋者以為見到妖魔女鬼！”

蛇醫又是一串銀鈴般的笑聲，笑的花枝招展，如一條醉了的蛇，從頭到腳無骨頭一般的曲線飄柔。

南懷杰趁此良機，忽然一個快步沖刺上去，打個措手不及，摘掉了蛇醫的斗笠，抹去那層青絲面紗，南懷杰愣住了，或說是醉了。一副驚悚又陶醉的樣子盯著蛇醫，仿佛自個在云端飄逸一般。那種感覺只有曾經見到那具心儀姑娘的蠟像時才有。尖瘦如蛇的面孔，白凈的皮膚，高挑的鼻梁，還有一雙很特別碧藍色的雙眸，蛇醫非中原人士，而是有些西域味道。

蛇女先是驚呼一聲，而后靜靜地盯著南懷杰，長長嘆了口氣，水汪汪的流下兩行淚，淚水沁進嘴角。而后一擺秀發一個轉身，摘掉墻上一把剔骨刀，猛然刺向南懷杰！

南懷杰心中一驚，隨之一涼，眼前一花，怨聲道：“僅摘掉一副面紗不至于要人性命吧！”說完便重重的栽倒在地上！蛇醫擦一把眼淚，盯著南懷杰，眼淚又流了下來！所謂：

青竹山澗青竹門，青墻竹影青蛇群

青色青籬青澀伊，青絲青屏青懷春

風流倜儻似流氓，胸中有墨藐天翔

哭笑流連惱羞怒，揭紗露面殺氣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