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要擋了我的財路
- 懷顏念久
- 時玖冧
- 2469字
- 2019-10-29 23:56:01
“不能確定,但是殺他的人肯定會按照長生訣來尋這些東西。”念久放下勺子,右手緊緊握拳。
“你是如何斷定,殺韓旭的人會認為陌上花是幽夜蓮?”
“當年楚金久在尋找長生訣上所述之物時,撰寫著一本回憶錄,那人殺了花夫子之后,拿走的只有這本回憶錄的上卷。楚金久一開始以為陌上花是幽夜蓮,所以上卷記載的陌上花是幽夜蓮,下卷中才記載了何為真正的陌上花。”
懷顏捏著手里的杯子,想的入神,目前看來尋幽夜蓮的有三人,一個是她自己,一個是韓家的韓碩,最后一個便是白衍。
韓碩身后的勢力是韓家,而白衍...懷顏想他在月光下泛著湖光的湖藍色眸子,有些疑惑。
他是碧色眼眸,又是鮫人族皇室之姓——白,如此說來他定是鮫人皇族血脈,但他竟未血修,鮫人皇室者皆血修,自古以來無一例外,那他究竟是誰?
“你為何老是發呆?”他伸出手在懷顏面前晃了晃,因為怕她再拍掉自己的手,所以故意用了左手。果然她只是看了眼在自己眼前晃著的手,沒有動手。
“你回王宮到現在,韓家的人可有給你送過什么禮?”
“送了,韓芷言韓祭司送過來的,韓廣之真是個老狐貍,韓家是汀蘭夫人的娘家,他又讓女兒來給大祭司一派送禮,表面上誰也不得罪,還不知道背地里打的什么鬼主意。”念久嗤聲。
“在紫錦閣時碰到一個氣修高手,此人輕功了得,他來我便走了,我只拿了《幽夜篇》。后來有人出錢讓我殺韓家韓碩,我在韓碩哪里見到了《幽夜傳》,本來以為他便是紫錦閣中碰到的人,但他修行太差,定不可能躲過王庭禁衛潛入紫錦閣。”懷顏自行過濾了有關白衍的事。
“但韓家就算是前任大祭司韓欣云也不是花夫子的對手,如何殺人奪物,近年來韓家逐漸式微,他們找幽夜蓮許是有別的用途。韓碩這個名字不曾聽過,是韓氏分支吧,若是韓廣之想要幽夜蓮又怎會將《幽夜傳》交給旁支之人。”
“韓碩管理韓家藥房。”
“韓家每年都會奪得花王的稱號,參賽的蓮花都是韓廣之親自栽種培養,他怎會不懂藥理,這事斷不會像表面這樣簡單。反正不管怎樣,現在尋幽夜蓮之人,便是現在我們對立面的人,你下手自是不必留情,管他是誰。”念久繼續喝著她盛的湯,不愿再多想,頭疼手也疼。
“你先歇著吧,讓小米來照顧你。”懷顏起身要走。
念久一把拽住她的衣角,一雙桃花眼像蘸了露水般清麗,懷顏無奈扶額,問:“還有事?”
“你不是答應今日陪著我嗎?”他眨巴眨巴大眼睛,像被母親拋棄的小孩一般。
“何時?松手,不要擋了我的財路。”她拽了兩把自己的衣服,竟沒有拽出來。
“好吧,用完血記得止血。”知道她要去殺人,念久便訕訕地松了手。
懷顏輕輕點頭,其實她根本不用止血,血修者入肆段之后隨著修為的精進,用血之后血封愈合的速度也會加快。
她是至凈血,血封愈合的比常人更快,但具體愈合要花的時間是由每次的用血量決定的,她看著念久每次著急忙慌的給她包扎的樣子總能想起楚覺辰,所以沒有告訴他實情。
自從在王宮中再次見到尚玙,薄暮安每日都以學習為由,跑幾條街從他國來使居住的貴緣司到芙蓉長街的涵光司,就為了與尚玙見上一面。
他日日去,涵光司門前各個時段的護衛都認識他了,見來者是他便放行,都不用出示令牌了。
在靈渠他很閑,但頂著長公主大祭司這些名頭的尚玙少有空閑,他每次來只能遠遠的看她幾眼,他高興的是每次尚玙看見他都會笑著向他點頭回禮,他知道這只是出于對鄰國使者的尊重,但喜歡著的人,誰能沒點向往呢,驕傲如他薄暮安也不例外。
今日難得聽聞大祭司得了空閑,他尋了許久,終是在涵光殿前尋到她,她走在最前面,一行人跟著她走上執桉橋,涵鏡河上的微風揚起了她的薄紗廣袖,剎那間晃了他的眼。他走過去拱手行禮,道:“大祭司今日可得閑?”
尚玙見來者是他,微微頷首算是回禮,她身后一行人見了他皆朝他行禮,萬俟尚琬笑的嬌羞。他對眾人一笑頷首,而后直直的瞧著尚玙等著她回答自己的問題,見他如此,萬俟尚琬漸漸斂了笑意。
“今日難得得空,正準備進宮看看尚璟。”尚玙只是端站橋上,也給了他一種仙人入凡塵的感覺。
“在下今日恰巧要入宮,不知可否與大祭司一同前往?”他握著薄暮的手微微收緊。手心微汗。
“與薄先生同行,榮幸之至。”尚玙走下執桉橋,朝他輕笑。
“與大祭司同行才是薄某的榮幸。”他轉過身與尚玙并肩向前走。
尚琬看著他們的背影,暗自握拳,身側的韓芷言看著她嗤聲:“你只能這樣看著她,看著她閃耀,有她萬俟尚玙在,誰知道你萬俟尚琬,你也只能跟在她身后,被她的光芒照耀著,因為你那點微不足道的光芒放在她面前就像在晴空白日里點的蠟燭,可有可無。”
萬俟尚琬緊握雙拳,睨著她,道:“憑你韓氏如今這般模樣,誰給你的膽量對我評頭論足。”
韓芷言滿臉嘲笑的看了她一眼,繼續朝前走,果然她向來瞧不起的萬俟尚琬還是如此令人看不起。
萬俟尚琬快步跟上尚玙,收了方才的暴戾換上笑臉,輕聲道:“姐姐既要回宮,尚琬便同姐姐一起回去吧。”
尚玙始終沒有看她一眼,只是收斂了笑臉,道:“涵光司中沒有公主,若萬俟祭司不嫌車架擁擠,一同前往便是了。”
薄暮安聽她聲音仍舊溫柔只是沒了溫度,有些好奇地瞧了萬俟尚琬一眼。看者無意,被看的卻有心,她看著薄暮安目光掃向她,方才僵下去的笑立馬又回來了。
“尚琬謝過大祭司。”話是對尚玙說的,但她的眼睛卻一直沒離開薄暮安。
薄暮安見她如此看著自己,心中知曉一二,有意與她拉開距離,但誰知緣分天注定,才到涵光司門口就有人來報,涵光司的學生斗法傷了人,讓大祭司速去處理。
尚玙面上從容,仍舊掛著笑,對薄暮安道了聲抱歉,說:“韓先生,今日不能同你一起進宮了,車架已備好,二位就直接乘馬車去吧。”
“看來是薄某沒有這個福分,還是再約大祭司探討功法,大祭司可不能不答應。”
“改日得空,定與天下第一劍客探討一番。”說罷她便跟著來通報的人一起又回了涵光司。
薄暮安沒有上車直接走了,萬俟尚琬卻在他身后跟著,他有些不悅微微蹙眉,聲音尚且溫和,道:“祭司大可乘馬車回宮,不知跟著薄某可是有何事?”
“既然說了一同入宮,走著我便也要同薄先生一起走回去。”她仰著下巴看著他,笑的嬌媚。
薄暮安無可奈何,只得任她跟著。二人走到致遠閣時,致遠閣上有人喚了一聲:“安安。”
薄暮安抬頭一看,眉頭舒緩,輕笑,道:“薄某今日另有他事,還請祭司自行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