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遙攬過楚培風的肩膀，戳戳他手里丑不拉幾的小烏龜，相當欠揍地嘲諷道：“嘖嘖嘖，烏龜，還挺適合你的。”

“滾。”楚培風干凈利落地給了他一個白眼，拂開李逍遙的手，揚長而去。

雖然很想扔掉丑的有些屈辱的烏龜玩偶，但卻是個勝利的印記，還是留下了，就在書包里，安安靜靜地躺著。

望著他流露出濃濃失落的背影，李逍遙忽然有些懊悔，小聲地和郁敏討論，“我剛剛說話是不是太過分了？”

郁敏點頭，“是有點。”

“可他真的太臭屁了，我一點都不想道歉。”李逍遙撇嘴，頗有些任性。

“他一直都這樣？”郁敏能感覺得到李逍遙透出來的怨氣，倒不是怨恨，而是一種憋屈，不由得好笑，李逍遙究竟是受到了楚培風怎樣的虐待，才會變得這么幽怨。

“差不多吧，小時候就是個冷冰冰的小屁孩，說話也不討喜，而且惹人生氣的本事是天生的，有的時候特別想錘死他。”李逍遙說起來又好氣又好笑，眼中有著細碎的光，顯然是想到了以往相處的時光。

郁敏眼神閃了閃，“他有被人欺負么？”

“當然啊。”李逍遙點頭，說起來特別心痛而且氣憤，“他小時候長得文弱瘦小，說話又文縐縐的，不討喜，自然會被同學欺負。”

“會被打么？”

“偶爾有過吧，不過我當時和他在同一個學校，我還是會護著他，所以并沒有太受欺負。”李逍遙驕傲起來，“其實說起來，那個時候那小子還是挺黏著我的，誰知道越長大就越欠揍。”

他頓了頓，特別酸地道：“那小子到了初中，個子張開了，而且成績好，雖然說話欠揍，但依然很多女孩子前赴后繼地表白，男生也對他親近了很多。”

郁敏暗笑，李逍遙倒是不好意思了，他嫉妒楚培風的樣子貌似有點搞笑了。

“你也很受歡迎的，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不過你應該更受男生喜歡。”

“額~”雖然被夸獎了，但莫名有些不爽是怎么回事？難道他真的長得比楚培風差？

“不過，你怎么沒和楚培風一個初中呀？”郁敏挑了挑眉，楚培風可是附中的，教學質量在初中學校里，即便是全省都排得上名號。

而他們學校，也就是個鎮上的普通初中，真的很一般，歷年來能考上重點中學的人數，加上音體美特長生也不會超過二十個，而李逍遙竟然選擇了這個學校，真的很奇怪啊。

李逍遙遲疑了幾秒，“額，就是離家比較近？我小學的時候是在姑姑家，也就是楚培風家里，所以才在市里讀書，初中的時候想和爸爸媽媽住一起，所以才回鄉下了。”

“這樣啊。”郁敏總覺得還有哪里不大對勁，不過她的好奇心也就止步于此了。

李逍遙有些心虛地摸摸鼻子，“嗯。”

“哦對了，你還好吧？初中的時候你也......”李逍遙突然想起來郁敏初中的時候還被霸凌過，雖然不至于遭受欺辱毒打，但也有出現了孤立她的事情，也不知道她怎么能面不改色地撐下去。

郁敏怔了下，反應過來，猶豫著搖頭，“也不能說完全沒影響，不過現在還好，那些人，我應該基本見不到了。”

“這樣就好，你現在也有幾個好朋友，還是開心吧？”

郁敏這下又笑了，大大方方，坦坦蕩蕩，“嗯，很開心。”

李逍遙垂眸，“真好。”

“什么？”

“沒什么，為你感到開心。”

“謝謝。”

李逍遙撓頭，笑得像個二傻子，楚培風一直走在前面，早就不耐煩了，回頭看到李逍遙蠢蠢的笑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個蠢貨！

“你們在磨蹭什么？”被冷落的某人非常不爽地吼了一句，那種充滿粉紅泡泡的氣氛，相當礙眼。

李逍遙又翻了個白眼，還對郁敏使了個眼色，“你看吧，這混小子真的越來越過分了。”

“是我們冷落他了。”

“哈哈哈，難道他吃醋了？”

郁敏聳了聳肩，可能李逍遙自己沒發現，楚培風是真的很在意這個哥哥。

雖然方式有些奇怪，不過忽略就是了。

“現在這個時間吃飯太早，回去又很尷尬，要不再去玩一下？輪滑可以么？”李逍遙擼起袖子露出手表，四點鐘，正如李逍遙所說，是個非常尷尬的時間。

郁敏思索片刻，點頭。

楚培風愣了兩秒，莫名惱火，“你們不覺得應該要問一下我的意見么？”

李逍遙笑瞇瞇地看他，“那你去不去？”

楚培風嘴角微抽，不情不愿地道：“去。”

溜冰場也在附近，因為是假日，所以人還挺多，初級場里除了他們這樣的學生，還有些小孩子，有家長帶著玩得多不亦樂乎。

聽著他們清脆的笑聲，郁敏還蠻想嘗試輪滑，她以前只是聽人說起過，并沒有嘗試過，還是想試試那種風一般的感覺。

她什么都不熟，全是李逍遙教她，怎么選鞋子，怎么站起來......

“要不我帶你滑幾圈試試？”比起郁敏的躍躍欲試，李逍遙頗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書里寫了，帶女生玩輪滑的這件事非常......帥氣，也是培養感情的大好機會？

郁敏婉拒，“讓我自己掙扎下，你先玩。”

李逍遙猶猶豫豫地答應了，“那如果......”

“嗯，如果我實在不會，叫你。”郁敏懂他的意思，扶著欄桿努力維持身形，去適應腳底下的兩排輪子。

“真的？”李逍遙眼睛都亮了。

“嗯，真的。”

“呵。”楚培風繞了個圈又停在二人面前，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們，發出個冷淡的音節，又走遠了。

李逍遙嘖了聲，和郁敏說了聲小心，還是跟了上去。

郁敏笑笑，緊緊抓著扶手，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快速滑過去，在這個初級池里，她依然是最菜鳥的那個，慢到所有人經過的時候都會看她一眼，還有好些人和她說加油。

試探著磨了一個圈，郁敏望著幾個身形輕盈還用鄙視眼神看她的小胖墩，還是咬咬牙松手，沒滑出幾米就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