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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 錦衣夜夜行
  • 豐芝
  • 3432字
  • 2019-10-16 10:15:00

回到LS已經深夜,二姐和段福平一人一張床,正睡得香。我把段福平捅醒,讓他回他房間睡,我倒在了床上。

明明很累,卻睡不著。已經習慣了每天晚上有開心在側,摸著他的小腳丫,摸著他的小屁股,感受著他對我的依賴,才能安心地入睡。此時,床側空落落的,我翻了個身,長出一口氣,卻聽到旁邊的二姐嘆了口氣。

“你醒了?”

“嗯,你們去德仲了?”

“你怎么知道?”

“沒找到嗎?”

“沒,說是人在LS,好象是在LS的醫院。”

“LS的醫院......LS有幾個醫院?”

“我查了下地圖,大概十多個,王胖子說明天先去布達拉宮旁邊的市人民醫院看看。”

“大姐她,是生病了嗎?”

“不知道。”

二姐艱難地翻了個身,忍不住呻吟。

“怎么了,是不是腿疼?抽筋了嗎?”一邊問,一邊下床,蹲到她床邊,手伸到她被窩里,摸到她的腿,用力替她按摩。

“你真好,三兒。”

“是你和大姐對我好,我小時候總是被人欺負,都是你倆保護我。”

“你?”二姐輕笑,“欺負你的人那是嫉妒你,嫉妒你學習好,又傲,長了一張欠扁的臉。大姐也優秀,所以她不會嫉妒,我,我曾經也羨慕你,羨慕你幸運,事業成功,家庭幸福......而我和大姐,我們活得殘缺,都執念太重......不過,和大姐比,我又比她好一點,我有疼愛我的家人,和陳南也有過幾年好日子,可她呢......”

“人生很長,誰知道命運的轉機在哪里,所以,一定要好好活著。”

“你倒是永遠這么樂觀。唉唷,舒服,就這里......”

我又按又搓,手上用了力,胳膊累得酸疼,卻堅持按了腿,又給她按腳。

尊貴的小姐終于舒服,給了指令:“好了,腿不疼了,你也趕快進被窩,外面冷。”

我躺回床上,終于累極而眠。

早晨被敲門聲驚醒,我快速穿衣洗漱,二姐也很麻利,兩人收拾好,出去與他們會合。

幾個人一起下樓。上了車,段福平問:“去哪兒?”他最受不了我們一行人不問緣由不吭不哈的趕路,而他,象個傻子一樣的跟著。

“去醫院。”我知道他公子哥的脾氣,只得跟他解釋。

“哪個醫院,去給二姨看病嗎?”

“你才有病。”二姐氣得捶他。

“我們給你放到布達拉宮,我們去辦正事,成么?”

“也行。反正你們的事我也攙和不了,我餓,先找個地兒吃飯。”

我忽然想起老謝帶我去的那家藏面館,指揮著王胖子開去吃早餐。

飯店的人很多,熱氣騰騰的。

二姐一邊吃著藏面,一邊問我:“你上次象喪家犬般東躲XZ,這么偏僻,只有本地人能找來,你怎么摸到的?”

“是老謝帶我來的。”

一提老謝,段福平就黑臉。

他的臉一直吊到布達拉宮,下車都沒放下。

我們找了個地方停車,進了醫院。

這里是LS最大的醫院,卻根本沒辦法跟內地動輒幾棟幾十層高的三甲醫院比,幾座幾層樓高的房子,有的還是紅磚房。我們分開樓上樓下問了醫生護士,不得要領。倒是二姐轉了一圈,手里拎著幾包藥下來:“這里的藏醫真好,給我開了點藥,才不到一百塊錢,真便宜呢。”

二姐的不按套路出牌我已經習慣,王瘦子卻急了:“要不去住院部問問?”

我們又去住院部。

在心臟外科,我和二姐在護士站拿著手機里的照片問一個正在配藥的小護士,小護士細細地看了照片,有些猶豫地說:“好象見過這么個人......”

有個年長點的護士端著藥盤從病房回來,我連忙又把照片給她看。她只看了一眼便說:“這是三十二床的家屬,今天沒見她來。”

我和二姐對視,一起面露喜色:“你確定是三十二床的家屬,三十二床是誰?”

“一個小姑娘,叫卓瑪,喏,正等著做手術呢。”她指了指走廊盡頭。

走廊盡頭的一個病房門口,一個小姑娘正站那里張望。我和二姐連聲道謝,奔了過去。

“卓瑪?”

小姑娘很瘦弱,臉上有藏民特有的高原紅,一雙大眼又黑又亮,她迷茫地看著我和二姐,羞怯地直往后躲。

“你認識她這個姐姐嗎?”我舉著手機給她看照片。

“肖識媽媽。”女孩的聲音略顯生硬,但她清晰地說出了肖識的名字。

她手腕一抬,手腕上的銀鐲子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握住她的手,和我手上的鐲子比了比,一模一樣,是在安多時段福平給我和大姐買的。

“你的肖識媽媽,她在哪兒?”

“我在等她......她說她要去掙錢給我做手術,她今天不來,可我盼著她來......”

“她去哪掙錢?”

“酒吧。”

“哪個酒吧?”

我一把拉住二姐:“我知道她在哪個酒吧。”

我過去抱抱卓瑪:“放心卓瑪,你的肖識媽媽很快就有錢給你做手術了,我們會馬上安排你做手術的。”

打電話給王胖子,在醫院門口碰頭,出了醫院,找到車子。

我卻不想上車:“我和二姐餓了,咱們去八廓街的瑪吉阿米酒館吃飯吧。”

王瘦子推開王胖子上了駕駛座:“隨便在路上吃一點得了,等找到肖識,我請你去瑪吉阿米吃飯。”

“現在還早,酒吧還沒開始營業,現在去也找不到人......”

王瘦子一腳油門把車開出去,根本不理會我的提議:“說,酒吧在哪兒?”

我和二姐只能相視苦笑。

我的記憶力強悍,只要走過的路,都會在心里畫一張地圖。我給王瘦子指著路,并沿街搜尋能順路下車吃飯的飯店。

王胖子比我操心,在一個街口,他讓王瘦子停車,買了幾個肉夾饃回來,一人一個,唯獨二姐,他給了兩個。我表示抗議,王胖子回我一句:“你該減減肥了。”

二姐吃著餅,沖我得意地嘿嘿傻笑。

酒吧果然還沒營業,但我對王瘦子的焦灼心存不忍,下車大力拍門。

是老金來開的門。他一見我,象見了鬼:“什么都不知道小姐,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

“這還是一年多前的那個美女嗎?什么都不知道小姐,胖了啊,這是被遭踏的了嗎?”他望向我身后:“你和老謝你們倆來的嗎?聽老謝說你倆還真成了,你們是來謝我這個媒人的嗎?”

“老謝,他......”

我正想說老謝沒來,老金突然臉上堆起夸張的笑,向我身后伸開手臂:“哎呀,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我回頭,只見和老金親切擁抱的男人,不是老謝是誰。

和老金擁抱過后,走到我身邊的老謝看我一眼,一句話沒說,和老金并肩進了酒吧。我傻愣半天,才招呼王胖子他們一起進門。

老金忙著招呼我們,讓服務生給我們倒水,我跟在他身后問他:“肖識呢?”

“肖識?哎,趙,趙,去給我拿兩包煙。”老金端著他的保溫杯滋溜滋溜地喝著他的養生茶,回頭看我一眼,“我還要謝謝你。”

“謝謝我什么,我問你肖識呢?肖識是不是在你這里?”

“是啊,是在這里啊,所以我要謝謝你啊,她真是我的好幫手,又能干,又漂亮,自從她來了,我可以天天出去耍林卡,咱倆兩清了啊,我送你個謝長峰,你送我個肖識,咱們誰也不欠誰......”

“那她在哪兒呢?”我急了,臉都急得變了形。

“小趙,小趙,去把你肖姐給叫下來。”

坐在一旁一直聽著我和老金對話的王瘦子一下站了起來。

只聽酒吧后面的木樓梯有腳步聲,一步一步下來,踢翻了一個酒瓶子,酒瓶子咕碌咕碌滾出來,一只白晰的手將酒瓶撿了起來,一頭黑發隨著身體彎下自然地散落又被撩起,露出一張白臉:“老金,你讓人把這些酒瓶清理出去......三兒......”大姐拿著酒瓶呆在原地。

“老大......”

“老大......”二姐也挺著她的肚子沖上前去。

大姐和二姐的眼圈都漸漸紅了,我一圈,又把她倆圈在懷里,三人抱在了一起。

半晌,我開口:“老大,有個人一直在找你,想見你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這是要死人嗎?誰?誰要見我最后一面?”

“我。”王瘦子聲音平靜,卻波濤暗涌。

我識趣地拉著二姐閃到一邊。

在老謝注視下,我蹭在他跟前,坐下:“對不起......”

他嘆口氣,臉色放緩,我連忙迎桿爬:“開心呢?你來找我,孩子誰看著?”

“他奶奶,我媽。你還知道你是有孩子的人?”

老金叨著咽呲牙笑:“老謝,你這可不行,人家艷遇都是玩后各奔東西,你倒好,玩一次可把自己玩進去了,這他媽連孩子都有了。”

“真愛,我們是真愛。”老謝悻悻地喝水。

大姐和王瘦子可能是嫌酒吧太吵,相跟著出了酒吧。老謝摸摸肚子:“一天都沒吃飯,好餓。”

我連忙站起來:“我去外面給你買點吃的。”我知道,我將功折罪討好老謝的時候到了。

老謝卻一把拉住我:“你陪我去吃。”

兩人出了門,踏著星光,走在街上,老謝將我攬在懷里:“你以后不要再這樣跑了,我心臟受不了,我害怕你跑丟了。”

“好的,我不跑了,以后你跑,我追你,我追你到天涯海角。”

轉過一個街角,忽聽有人在哭,我拉著老謝止步。在一從花樹后面,大姐和王瘦子相對而立,只見王瘦子一直在說,大姐的后背一直挺得筆直,可我能感覺到她的強撐,她在傷心,她在哭呢。

“當時我也太小,不辨是非,跟著他們胡混......你被欺負的時候,我......一直心存愧疚......我第一眼就認出你了,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說......希望你能放下,人生很長,以后好好生活......”

我連忙拉著老謝回了酒吧。

過了許久,王瘦子和大姐也回來了。

“誰呀這是?”和我一樣一直在關注著大姐和王瘦子的老金問我。

“肖識的愛慕者,一個可憐的人。”

“哎喲我去,可憐個屁,我才可憐呢,情敵殺上門來了,這可不行。”老金噌一聲站了起來,我想拉沒拉住,他大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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