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夜襲
- 江山墨劍
- 林散竹
- 2079字
- 2020-03-24 07:00:00
他沒有答話,持著短匕的右手猛然發力,驟地掙脫了張兼筠的控制,但瞬息不到,張兼筠的匕首再次順理成章地卡住了他的短匕。
“你是徐紅林?”
張兼筠不咸不淡的提問聲再次響起,他脖頸處的那把匕首滲入了他的皮肉,流下絲絲血痕。
若再入一寸,必是要命。
他投降般地松開了右手,任由匕首摔在地上。
叮當響,清脆明顯。
“不是。”
“你是徐紅林?”
張兼筠再次逼問,有著一種蠻不講理的姿態。而在他的匕首落地之后,張兼筠把左手的匕首插回腰間,一腳踢開了腳下的那把毒匕,看著它滾到長廊的黑暗。
張兼筠的左手立即反扣住了他的雙手,把他摁在墻上。
他輕聲道,“真的不是。”
張兼筠不答話,她聽到了有些不對。
還有腳步聲!
飛速將面前的木門一腳踢開,左手一拉,右手以刀底往他腦袋狠狠一敲,再右腳一踹,便把他踹進了門內。
輕輕回頭,順便把門帶上了。
她相信自己的手勁,這一敲,足以讓那人穩穩的睡到明日早上。
腳步聲忽然斷了,若是按剛剛匆忙之間所聽的跡象而言,至少有著四人。
張兼筠沒有選擇一聲高喝把房間里的所有人都叫醒,這樣子只會打草驚蛇,而且她相信,有一個人,定然醒了。
貼著木墻慢慢地踱著,她不清楚這幾人是否是發現了她把剛剛那人給解決了。最怪的并不在此,而是為何他們的腳步聲不見了?
張兼筠伸頭朝著門口望去。
她的左眸溢出銀光。
她的視力在黑暗中依舊能保持半丈遠的距離,但還是不夠。
伸出右手,拇指合于手心,食指勾住拇指,以剩下三指為扇狀,朝著梁上了藤蔓揚了揚。
他入屋時的動作,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藤蔓像是剛被張兼筠吵醒,那層層卷上的葉子長長的拉伸了一下身體,葉尖開始散出熒光。
整個長廊亮堂了起來。
她的脖頸處,一根細針泛著綠意,被一根難以察覺的絲線由上方吊了下來。
離要害,只差不過幾寸。
驚!
電光火石般抽出腰間的匕首對著絲線斬去,右手急松,激蕩的勁力讓匕首貼著手心在半空轉了一圈,張兼筠以絕對的專注力,操左手雙指夾住了那枚毒針,順勢朝地滾下,猛力由上方甩去。
一片黑影黏著在頂上之處,就像蝙蝠。
這蝙蝠鼓蕩著衣袍,銀針受風卸力,方至房梁,便無力地落地。
隨著銀針落地的,還有這只蝙蝠。
頂處的木紋層層裂開,這人的一蹬之力竟恐怖如斯!
張兼筠看清了他的一蹬之處,側身后退,不打算正面硬剛。
不甚雄渾的內力由黃庭灌注至了四肢百骸,這般掌握力量的感覺常常會讓人十分膨脹,但切實的戰斗經驗從未讓張兼筠有過半點松懈,內力必須一分一毫不能浪費,因為,是會空的。
只待張兼筠后退半步,她的后背忽感烈風,使得她生是中斷了后退之步,腳尖聚力,踏墻而遁。
猛的,一把鉤鐮割風斬來,深深的嵌入了木質的,并不結實的地板。
一擊未中,鉤鐮被后頭的鎖鏈拉了回去,回到了那雙粗糙的手掌。
破爛的幾層黑袍,裹著一個駝背的矮子。
他面上的鐵質面具冰冷詭異。
“嘻哈哈哈哈哈哈……”
令人膽寒的詭笑聲回蕩在這屋里,讓人毛孔生汗。
“裝神弄鬼。”
張兼筠冷著臉,腳步連點于墻面,揮著匕首朝著怪笑連連的黑袍奔去。
蝙蝠無聲無息地悄然落地,正要出手,
一劍于后刺來!
這人衣袍立即鼓蕩,揚起的烈風竟能迫使那快劍退了幾步。
“呼嘻嘻嘻嘻……”
蝙蝠嬉笑著,轉身看著陰影出慢步走出的人。
是趙清秋。
她舉起嵐夜,橫于胸前。
霜色遍布,天門內力全開。
一屋。
領銜打著哈喇子,看起來睡的很死。
入門的這人無比輕佻,輕蔑的哼著一笑,把玩著手里的鬼釘,慢步地走向床前,準備讓他的這個好夢,永永遠遠。
黑寂中,這人依舊看的分明。拿著鬼釘對準了領銜的胸口,準備刺入。
惡心的,長長的舌頭卷了出來,迫不及待地,想品嘗美味的心尖了……
釘下!
領銜翻了個身。
釘子扎在了領銜背后的空氣。
這人收回了舌頭,感覺有些不對勁。
繞到了床的另一邊,蹲了下來,持著鬼釘對準了領銜的胸口。
釘下!
領銜再次翻回了身子正躺。
釘子扎在了領銜的手臂。
疼!
領銜猛的驚醒,伸出了另一只手死死的握住了流血的手臂,瞪大了眼睛對著面前的這幅鐵面具。
這人看了領銜醒來,認為有些遺憾。帶著人類情感的心尖口感終究會變,只有熟睡的,無夢的人的心尖,才是無上美味……
但他看著領銜的疼的打結了的嘴臉,玩心大起,伸出了長長的舌頭,勾轉嚇人……
領銜猛的把臉貼至此人鐵面一寸處。
虎吼!
山林猛獸的絕對兇意!
人怕鬼,虎,從未懼過。
另一間房。
蒯保解沉默地向前蕩著。
他的每一步都為腳尖著地,不會發出任何聲響。
他是這次襲擊最重要的一環,只需殺掉了延山派掌門徐命定,他們,便是絕對優勢。
長生訣木與水,他志在必得。
咦,不對。床上沒人?
是人已經醒了。
盆栽處,徐命定神指叩了叩,綠葉播出了淡淡熒光。
他的神情冷漠到了冰點。
“徐紅林在哪里?”
沒有稱呼犬子,崽子,現在單看起來,他似乎已經對他的兒子失望透頂。
蒯保解輕蔑一笑。
“徐紅林?他現在是我的師侄。”
沒有出現蒯保解意料之中的景象,徐命定沒有暴怒,或者裝作的無所謂。他的面上的怒意很烈,但只是慢慢的站起了身來。
徐命定抽出了腰間的長劍,蕩出了一聲清鳴。
“斬了你,我大可慢慢聽他解釋。”
還有最后一間房。
門忽然開了。
一鐵面人癱軟無骨,胸口溢血,被人隨手拋出。
莫浩穹冷面寒霜,步步而出。
衣袍無風自漲。
他的手里掌著一只滿是濃墨的毛筆。
“既然這么喜歡殺人,定然不介意,我把你們,
全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