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頗有些凌亂，他沒有理會我偏過頭對染墨道，‘不知殿下找小老兒所謂何事！’

‘給我一些碎銀！’

原來是借錢啊！

‘呃，最近香火不太旺··’

染墨睨他一眼，‘雙倍奉還！’那小老兒閉嘴，從懷中顫巍巍掏出一把碎銀遞過來，我伸手過去，‘多謝老伯！’

他頗為不情不愿，拉扯一番，他終是說了句，‘殿下要記得還啊！’彼時才堪堪松開手。

有了銀子逛街也有底氣，我笑問，‘師父，他為何那么怕借給你錢？’

其實言下之意是你經常欠他錢不還嗎，染墨瞧我一眼，‘誰同他借錢他都怕！’

拿了銀子又逛了逛，買了不少小玩意，聞到一陣香味，走了這么久的路早就餓了，這下可以大吃一頓了，我興沖沖往飄著香味的館子里面跑，沒注意到門口有高檻，絆了一跤，眼看就要跌下去，我緊張的想，要是磕壞了牙還怎么吃肉！

就在半空中，被人攔腰抱住，染墨撈起我，待我站好，他理了理我亂掉的頭發，‘還是這么莽撞！’

酒樓上下足足有四五層樓，我們坐在了一樓臨窗的位置，窗子打開，外面就是街景！隨意揀著幾樣特色點了菜，等菜上來的功夫，館子里有唱曲的小娘子，點了兩首曲子，忽然覺得這日子好不自在。

跑堂的伙計一一將菜端上來，我看著那好看的叫不上名字的菜搓搓掌心，咽了咽口水，拿起筷著準備大快朵頤，夾了一塊肉放進嘴里，嘴里一口肥油，‘好吃哎！’

染墨笑了笑，又夾了一塊放在我碗里，‘慢慢吃！’

我一邊嗯哼著一邊往嘴里送，‘師父，你也吃！’

‘師兄！’

我抬起頭，鸞英走過來，有些愕然，她是如何知道我們在這里的，她在桌前坐下，甚有禮貌的對我點頭，‘九公主！’

染墨問道，‘何事？’

他們說話沒有避著我的意思，不過縱然這樣我也聽不懂，鸞英面色不豫，甚是焦急道，‘四大鬼王昨日將九黎壺自東海偷去了！’

染墨眸子一亮，眉間起瀾，‘可是真的？’

鸞英點頭，‘若是他們將刑天放出來便不妙了。’

‘不會那么容易解開封印的，那可是上古仙器。’染墨淡淡道。

‘可是，萬一呢，師兄還是回去看看吧！’

染墨看了一眼我道，‘你先回去，此事一定不要聲張。’這話卻不是對我說的，鸞英也看過來，她起身自飯館走出去，我猶還在云里霧里。

回去路上，我同染墨有一句沒一句說著話，可我聽得出他很是心不在焉，方才那鸞英似乎對他說了很重要的事，我道，‘師父，你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

他嗯了一聲，我眼眶子便一酸，咕噥道，‘師父，你既然要走，那向父皇提了親之后再走可好？’

‘好！’他忽然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溫度傳過來，我心下稍安。

一陣烈烈的風刮起，我擋住眼睛，他將我攬入懷中，我感到他身子一僵，抬眸看他，順著他的目光落到遠處的天邊，日頭還未落下，一股嗜血的妖紅卻橫亙在天邊，云層起起落落千變萬化，我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他搖搖頭道，‘閉上眼！’

我閉上眼不過眨眼的功夫卻發現自己已然回到了宮中，他凝眸看我囑咐道，‘等著我，照顧好自己。’

‘會有危險嗎，你還會回來的是不是？’彼時我有些慌亂。

他按住我的肩頭，‘沒有危險，幾日便回！’

我眼中酸酸的，努力吸吸鼻子嗯了一聲，對他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