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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浮生百味 1

  • 快穿之小姐姐
  • 聆懶
  • 3114字
  • 2019-12-31 23:59:00

【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活在這段婚姻里六年。】

酒喻半斂眼瞼,右手握著塑料質(zhì)水筆筆尖橫在紙張的上方將落不落。

【我傻傻地期翼過,甚至此刻都還抱有奢望。】

“田酒喻,已經(jīng)到這個地步了,后悔也沒什么用了。趕緊簽吧,簽完了放彼此自由。”

【——事實證明是真的傻。】

唯有酒喻能聽到的聲音驀然冰冷起來。

【簽了吧,就像他說的,放彼此自由。】

啊……

酒喻用左手支著下巴,終于肯看一眼桌子對面衣冠楚楚的男人。英俊成熟的臉,大概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說話時微抬著下巴,一副隱隱睥睨的姿態(tài)。

和說好的劇情一點都不一樣,而更可怕的是……酒喻看著這個老男人,感受著下巴和臉與手心里的繭子摩挲時帶來的不適感,明顯自己的年齡比眼前的老男人大上不少。

買家秀和買家秀,果然是實踐出真知。酒喻抿了抿唇,把多余的思緒丟出腦外,遵循甲方爸爸的要求,一言不發(fā)地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下“田酒喻”三個字。

字跡與甲方爸爸相同是系統(tǒng)給的金手指,在她甫一登場時就展顯了強大的存在感,昭示自己不容忽視的重要作用。

還沒接受到甲方爸爸的記憶與人生訴求,酒喻也一點不得閑,又和這個男人去了趟民政局辦理剩下的離婚手續(xù)。

走之前,酒喻看了看包里,猶豫了一秒,還是把桌上的手套給雙手戴上了。

因為排隊的緣故,再出來時已經(jīng)將近正午,秋日的暖陽打在身上還是有些熱的。酒喻面無表情地看著老男人志得意滿的神情,自顧自地對她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話,然后瀟灑轉(zhuǎn)身,坐上了車。

顯然沒有要帶她一程的意思。

一股歇斯底里的怨怒突然在心頭燎燒,炸得酒喻身形一晃。她張開口,說出了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句話:“等一下!”

已經(jīng)有些發(fā)福的身體化作炮彈般前沖,酒喻從包里掏出那塊墜得她肩疼的板磚,在老男人因看到此景呆滯的瞬間,借著怨怒揮使著渾身力氣,“嘭嘭嘭”沉悶的響聲伴隨玻璃碎裂的聲音,車頭燈被砸爛,車身上有了多處凹陷與劃痕。

“田、田酒喻!你瘋了吧!”

酒喻沖嚇得從另一個車門鉆出來的老男人勾了勾唇角,壓住想一板磚糊他一臉的沖動,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道:“瘋什么瘋,板磚砸你臉上了嗎?”

老男人被她這看似鎮(zhèn)定卻隱現(xiàn)冰冷的一眼唬得愣了一瞬,心里有點后悔剛剛聽話地停了下來,沒趕緊開車走人。

他可是和一家很有名氣的主編約好了,等會兒要見面商量一下雜志的新專欄的。

他沉著氣,暗自提防,瞟了眼自己代步三年的車,重點逡巡了幾遍磚痕星布的車前身。不知為何,竟生出幾分感同身受來。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個有力氣的——從小到大、日復(fù)一日地顛鍋做菜,掌握一手的好廚藝,身上沒點力氣早就廢了。

只是知道歸知道,親眼見識到還是今生頭一遭,更別提是在此情此景的形勢里。他有點擔(dān)心下一秒的自己會形同此車。

他不知道剛經(jīng)歷離婚事件的田酒喻砸過車后會不會做些更激進的事,就像他不知道一直和聲和氣跟面團子似的田酒喻也是有脾氣的。

酒喻見老男人警戒地注意著板磚的走向,一邊找準(zhǔn)時機厲色開口:“咱們的財產(chǎn)分割可是包括這輛車的!你砸它等于砸錢——離婚是我們兩個過不下去了,但你至于跟錢過不去嗎!”

“當(dāng)然不至于啊。”酒喻沖他陰陰一笑,手上卻動作利索地又“嘭嘭”砸了幾下。甲方爸爸的內(nèi)火又被眼前這個老男人給煽起來了,煽得還沒跟甲方爸爸?jǐn)嚅_聯(lián)系的她心肺溫度逼近臨界點。

她不好過,罪魁禍?zhǔn)拙透鼊e想好過。

“那你砸什么車啊!神經(jīng)病嗎!”老男人聽她無所謂的語氣,腦子里那根有點怵的弦頓時崩了,氣極吼道:“我又不是離婚沒分你財產(chǎn),讓你凈身出戶。結(jié)婚這幾年,你吃的喝的用的不都是我掏的錢嗎!你聽我念叨過你一句,催你去找工作嗎!我尋思自己做的已經(jīng)夠仁至義盡了吧,你至于這么折磨我嗎!”

本市的民政局處在一個人流量極少的地方,除了結(jié)婚的離婚的,尋常人找熱鬧也不會往這邊圍看。

酒喻這一對又是上午的最后一對,此時正值飯點,工作人員散了七七八八,周圍更沒什么人了。

老男人越說越理直氣壯,簡直覺得自己是新好男人的典范,楷模中的楷模,看酒喻的眼神也越來越不耐:“田酒喻,咱無理取鬧也要有個度,我以往容忍你是因為你是我妻子,但現(xiàn)在……”他指了指車,示意里面那張證,“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你——我,是陌生人。”

“凈身出戶?仁至義盡?無理取鬧?”原主的記憶在一點一滴落進她的腦海,酒喻的臉色平靜無波,只有周身濃重的低氣壓在訴說著她滿腔的憤怒。“我真tm瞎了六年的眼,明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種豆得不了瓜,還非要杠死理,以為你就是那萬分之一的奇跡——”

她深吸口氣,活了二十多年,從小時候早戀到長大了正兒八經(jīng)處對象,這么不要臉的極品真得是第一次見。

離婚這事雙方肯定都有無法推卸的責(zé)任,但老男人叭叭一張嘴,好像在這場婚姻里原主才是窮兇極惡的原罪,他倒是跟朵白蓮花一樣清純。

“是誰在結(jié)婚前成天念叨不想讓我工作,PM2.5嗎?

“是誰說男主外女主內(nèi),好老婆是要勤儉持家顧丈夫的?那豐盛早午餐、整潔衣鞋襪、一塵不染家里家外,你個存粹享受卻五谷不分的潔癖以為是海螺姑娘累死累活幫你收拾的嗎?

“還有財產(chǎn)問題……呵!不提我國婚姻法,單就買房的錢我出了一大半好嗎!你這輛車抵得過來嗎!”

市中心的小別墅,一次性全額付款,把原主榨干凈了又在這里惺惺作態(tài),呸!

眼睛沒有用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但他的視網(wǎng)膜捐給別人,酒喻都怕污染了別人的眼睛。

“往事既往不咎,全部煙消云散,六年歲月就當(dāng)我喂了狗,是我對你這個前夫最后的仁慈。”酒喻把板磚狠狠磕在車頭上,拍去手套上的殘渣,“動產(chǎn)不動產(chǎn)該怎么分就怎么分,法律怎么規(guī)定我們就怎么做。我的那份你直接變現(xiàn)轉(zhuǎn)我卡上,三天內(nèi)弄好吧。”

她這個前夫唯一的優(yōu)點,估摸著就是不會在大事上搞小動作。

“不過有句話你的確說對了。從此以后呢,大路朝天,咱們各走各的。盼今后老死不相往來,哪怕是運氣壞透了真碰到了,也是安安分分形同陌路。”語畢,酒喻利落轉(zhuǎn)身,和這種極品真沒啥好說的,她再多說幾句,她都恨不得替原主往死里錘他。

汽車的慘狀歷歷在目,老男人看了眼車,又看了眼那個豐滿又陌生的背影,這才真切地意識到,他們真的結(jié)束了。

他在心里醞釀了大半年的離婚,構(gòu)思了無數(shù)種前妻的歇斯底里,卻沒想到竟然這么容易就成功達成了心愿。于是,一種艱澀的失落,像是悶了一口摻了生抽的老陳醋般充盈心尖。

酒喻是不會多想這個老男人心里的彎彎繞繞,她接收了和那個極品生活了六年的記憶,其余的倒還是一片空白。對于這座城市,簡直兩眼一抹黑。

瀟灑轉(zhuǎn)身的后果是她頂著饑腸轆轆的肚子,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人寥寥的街上,想進家店吃碗面,都被甲方小姐姐遏止。

【前面十字路時拐巷口。】

聽到正主發(fā)話,酒喻松了口氣,終于不是讓她憑感覺胡亂去轉(zhuǎn)了。吵架生氣都很廢精氣神,甲方小姐姐早上估計也沒吃東西,酒喻只感覺餓得前胸貼后背,眼睛都開始閃星星了。

她跟著正主的提示左鉆右繞,也就十來多分鐘的腳程,到最后也不用正主發(fā)話,酒喻循著空氣里彌漫的香味,不自覺地往香味來源地去湊。

是家私人菜館。

紅漆鐵皮的門半闔著,酒喻的視線輕而易舉地掃過門內(nèi)小巧別致的院落,舊石鋪就的小道一直延伸到轉(zhuǎn)角,被一棵掛滿了棗子的棗樹掩去了蹤跡。

鼻間嗅到的香味越發(fā)醇潤,酒喻站定片刻,見正主沒什么表示,便踏了進去。

她順著青石小道往里走,轉(zhuǎn)過角才發(fā)現(xiàn)除了入眼的五間白墻黛瓦小平房,還有一位坐在銀杏樹下捧碗吃飯的中年大叔。

中年人眼角的余光瞥見院角有動靜,看了眼,發(fā)現(xiàn)是張陌生的臉,頓住筷,“姑娘,來吃飯的啊?”

酒喻眨了眨眼,眼珠子偷偷徘徊在中年人面前小灶上煨了不知多久的小砂鍋,嗅著香味,笑道:“是啊,聞著香味來的,這味道太勾人了,聞到了就挪不動腳。”

中年人聽著這語氣真心實意的話心里很舒坦,他的廚藝是祖宗傳下來的,那自然差不了。不過……

他為難地皺著眉:“真對不住啊姑娘,我這兒今天預(yù)約的有客人,沒法再招待你了,要不你改天再來吧。”

回應(yīng)他的是酒喻肚子“咕嚕咕嚕”叫的聲音。

特別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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